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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了吧?不然这一年年的在国外,家里都没人照顾。”说实话,我没想过这么多。现在的我,仍然还沉浸在初涉二人世界的新奇和热情之中。但我觉得,以一个女朋友的标准来衡量,我应该做得还不错。这些天,即使他回家再晚,我都会把饭菜给他留好,把玄关的灯打开,等他。他有的时候回家太晚,简单洗漱一下便上床睡觉。只要感觉到他在我身边,肌肤相亲,我就会觉得安心。我想,也许我可以成为他的小妻子,我想成为他最亲密的人,让他也感到安全的人,成为他夏天的玲珑玻璃盏,冬天的红泥小火炉。只是,办公室坐久了,着实会有点儿无聊。我作为财务的一名编外人员,能做的只是一些支持性工作。一天一天过去,面对着重复的工作内容,表格,单据,我开始思念当初被他带着跑业务的那些日子。甚至,我有些嫉妒小林每天昂首挺胸,意气风发的样子。尽管辛苦,但精气神却都是高昂的。一如当时被打鸡血的我。圣诞节的前一个周末,我在家写年底的工作总结报告。肖为从房间走出来,伸了伸腰,看上去心情不错:“走,跟我出去一趟。”“这位爷,忙完了?干嘛去呀?”“陪我去看看给合作伙伴的圣诞礼物,订下来,争取过节前都送掉。”“今年准备送什么?”“还是酒。稳妥。”他带着我去了一家开在城北的酒水直销店。里面什么价位的酒都有,不时会有一些挑剔的顾客要求销售打开“后面的仓库”去挑一些真正的高档货。他挑了些威士忌和红酒,留下了联系方式,告诉我:“周一催财务尽快付一下款。不然可能取货太晚,就有点来不及了。”然后,他又从货架上拿下一瓶Futaleufu干红和一瓶Moscato干白,用自己的卡付了钱。“这两瓶我们留着自己喝。”我盯着这两瓶酒的价签,不禁咋舌。“跟着领导就是爽。”“哦?哪儿爽?”他坏笑。所以男人都是这么恶趣味的吗?我庆幸周围没人听得懂中文。饶是这样,我仍然脸上泛起一阵热,转身在冷藏货架上佯装挑选佐酒的奶酪和橄榄。他把包好的两瓶酒递给我:“帮我拿一下,在车上稍等我会儿。”我回到车上,将酒稳妥放好。约莫二十多分钟,肖为从另一边的小道走来,上车。“我刚才去另一家店看了看。”“也是卖酒的?”“不算是。”周一上班,我让当地会计第一时间给店里转了帐,然后告诉肖为。“哦,你把转账凭条给小林吧。”他正在写邮件,温声告诉我。。又是小林。我突然觉得有些不爽。他见我一时没有反应,停下手抬头看我:“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这就去找他。”小林穿着一件崭新的灰色格纹衬衣,袖口裤脚都剪裁得合身。自从转来做业务,他和原先那个不修边幅的大男孩判若两人。“呀,太好了。”他接过我手里的凭条,“今天去提了货,估计这周都能把肖总安排的任务都办完。”“你们都准备送哪些人啊?”“能源,电力、还有水利的一些朋友吧。肖总说希望扩展一些领域。”我的心里更不是滋味。这些,我都不知道。他从未和我提起。“哎呀。”他看了看手机,“肖总又给我派活儿了。我不和你说了啊。先拿酒去了。”晚上,十一点半,肖为仍然还没回来。我钻进被窝,月光透过纱帘上镂空的花鸟图案洒上对面的墙壁,星星点点的光斑随夜风闪动着。不知不觉,我睡着了。突然有人轻轻摇我,我醒来,发现自己浑身的汗。他坐在床边:“做噩梦了?”我什么都记不起来。茫然地盯着他,摇摇头。“没有就好。”他抽了些纸轻轻拭去我头上的汗,“你刚才一直在说梦话。”我抱住他,把脸贴上他的胸膛。“我想你。”他轻轻摩挲我的后背:“对不起,我这些天太忙。”熟悉的气息传来。一切如常。可我为什么还是会那么不安?62-肖为驻哥伦比亚使馆和商会在平安夜组织了中资企业联欢会。闻卿在当天早晨收到了我给她的礼物。我想让她有个惊喜,便故意挑了这么个送货时间。我看着她打开那只丝绒盒子,接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天啊。你这是疯了?!!”她用手捧着我挑选的那条祖母绿项链。三颗莹亮纯净的蓝绿色宝石均匀分布在两重铂金链上,以碎钻和珍珠在其中点缀。“配裙子是不错。”我点了点头,“晚上可以好好打扮一下。”“你疯了,绝对是疯了……”我看着她那张素净而青春焕发的脸。尽管年轻活力就是她最好的财富和装饰,我仍然愿意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变得更美一些。我在她耳垂轻轻一吻:“本来也没给你送过什么。”“我……我其实,”她脸红,“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带我出去吃好吃的。”“嗯。不过人这一生也不能总是吃,对吧。你也得尝试尝试其他的东西。”她白了我一眼,走进房间。待她出来,换了一条黑色的连衣裙,一字领,露出精致的锁骨。而我送她的那串项链,在她的颈间恰到好处地把这一身原本低调的衣裙衬托得灵动可人。她朝我款款走来,微微笑一笑:“Cómoleparece,se?or?”(您觉得怎么样,先生?)我拉起她的手,发自内心地说:“Maravillosa.”(美极了。)下午六点半,我们走进宴会厅。面积不算大,但是装饰得十分雅致,很有中国特色。写意山水的卷轴和屏风,红木桌椅,前面有高约半米的舞台,调好了音响和灯光,流水般的乐声在厅里回荡。“哎,那边,”闻卿指着一角正在谈话的人群,“那里好像有我一个学姐。我过去和她聊聊。”“去吧。我们坐7号桌,记得提前入席啊。”她答应着,去找学姐叙旧。我见时间还宽裕,便去茶室和其他企业的代表喝茶聊天。有人唤我:“肖总。”是秦淞颜。她穿了雅致的梅红色连衣裙,越发显得皮肤白皙胜雪。她跟周围的人打过招呼,款款坐在我身边。“今天真漂亮。”我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