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怀疑
从周昂公司投资开始，狗仔就盯上了他和姜棠，一直等着拍下实锤照片。跟了一段时间，只拍到两人一起吃饭。吃饭也是规规矩矩的，什么亲昵举动都没有。这些照片不是不能发，只是没什么说服力，郭胜楠只要一句老同学叙旧，便能轻描淡写带过。说来是灯下黑，他们光顾盯周昂，根本没往肖则身上想，主要还是认定两人不可能。那天晚上跟周昂纯属偶然，没拍到他与姜棠，拍着郭胜楠和蒋怡。也算意外之喜，圈内真没人知道郭胜楠喜欢女人，藏得够深。跟了这么长时间，光油钱就花不少，不甘心无功放弃。索性一狠心，舍了周昂，改发姜棠和郭胜楠的同性绯闻。姜棠红了两年火速变黑，换个公司，不雪藏也不可能续约。郭胜楠这么多年不离不弃，有好资源照样往姜棠身上砸，她手下又不是没有别的小花，怎么就这么照顾姜棠。这么一看，他们不算造谣，是合理怀疑。爆料微博发得很有水平，直接点明与郭胜楠亲吻的女性并非姜棠，还给非圈内人的蒋怡打了马赛克。后面跟上这些年郭胜楠是怎么特别照顾姜糖的，把她的行程资源列得清清楚楚，最后来一句，“知名经纪人如此偏爱红黑女星，究竟是少年时积累下的深厚友情还是另有隐情，不得而知，在此不做任何猜想”。一通话说下来，只有一点明确：郭胜楠喜欢女人。而这一点，是事实。看似什么也没说，实则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消息一出，微博炸锅。郭胜楠还好，评论中冒出一支清奇的，说她女版霸总，脑补一出爱而不得大戏。反倒姜棠两头不讨好，恐同人士不用说，各种骂恶心肮脏；LGB人群也不待见，认为她和骗婚的gay本质上没区别。骂得最凶的还是肖则粉丝。本来就不喜欢自家偶像与红黑女星搭档，看了几集勉强接受姜棠不算一无是处。现在爆出这种事，粉丝瞬间暴怒，恨不能唾沫星子淹死姜棠。你黑就算了，你蹭我们哥哥热度也算了，你竟然还是个装直女欺骗感情的深柜？！全网骂的盛况不亚于当年“炫富”事件。闹这么大，郭胜楠不得不暂停姜棠所有行程，以免被粉丝当街围堵又上热搜。姜棠还好，闹心归闹心，可她问心无愧，吃得下睡得着。只有一点不好，郭胜楠明显躲她。她只同她短信说明工作安排，电话一律不接，话题一扯到私人方面，便借口要开会有电话避开。事情爆出来第三个周，粉丝们也累了，不再堵在公司门口，郭胜楠终于松口，约她在公司见面。这段时间肖则担心她情绪，基本住进姜棠家，两人处于半同居状态，今天也是他给她当司机。郭胜楠早在等她，见到人第一句话便是，“现在最好给你换个经纪人，这是我选出来的两个候选，人很不错，工作能力没问题，你看看，待会我安排他们和你聊一聊，尽快把这事办了。”姜棠反问，“为什么要换经纪人？”“避嫌。”姜棠堵到她面前，“郭胜楠，你喜欢我？”郭胜楠终于不再板着脸，泄出浅淡笑意，桀骜又自信，“我要喜欢你，别说肖则，周昂都没机会出场。”姜棠挑眉，“这不得了，有什么嫌可避，难道你喜欢女的，就是个好看女的都喜欢？”郭胜楠失笑，“我听出来了，你夸自己好看。”停顿之后，再次正色，“经纪人还是要换，这是为你好。”“你不用再说，不换，我只有你一个经纪人。”理智上，郭胜楠知道自己应该继续劝，可是感情上，已经动容。姜棠乘胜追击，“你最近是不是躲我？”短发女人没说话。“你觉得我会因为你的性向而对你态度有变化？”郭胜楠依旧不说话，不是她不信任姜棠，而是过往的经验告诉她，唯独这件事，别对任何人抱希望。父母的咒骂犹在耳边，那样恶毒，好像她十恶不赦。哪怕工作后是她给他们买别墅供，供弟弟出国留学，他们依然嫌她恶心，放话一天不结婚就一天不准进家门。好笑不好笑，那家门，也是她买的。姜棠以为自己会生气，看着对方精致沉默的脸，火苗跳两下便熄灭，只觉心疼。酝酿许久，只说，“胜楠，你想喜欢谁就喜欢谁，谁也管不着你。”郭胜楠眸光浮动，站起身，抱住面前人。“谢谢。”姜棠紧紧抱回去，“应该的。”半分钟后，郭胜楠松开她，又恢复专业模样，说，“其实……如果肖则愿意公开你们的关系，问题会容易很多。”姜棠沉默摇头。“他不愿意？”“不是，我觉得没必要，现在这种节骨眼上，如果公开，粉丝很可能会觉得他背叛了她们。”粉丝心理有时候很微妙，好的时候能为自家偶像流血流泪，可一旦偶像不感恩还维护外人，回踩起来只会更狠。郭胜楠仔细打量她，“你挺为他着想。”姜棠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划算。”短发女人嘴唇动了动，没说出口。她本想说，真喜欢不会计较划算不划算。姜棠可以替他计较，但如果肖则自己也觉得不划算……郭胜楠的天平向周昂偏了偏。回到车上，姜棠没提郭胜楠提议公开两人关系，只说换经纪人的事。话里话外全是对老友的维护，肖则态度冷淡，偶尔应一声。回到家，男人面色依旧不虞。姜棠忽然反应过来，好笑问，“你不会吃醋了吧？”肖则瞥她，没否认，冲她张开双臂，“过来。”姜棠扎进去，立刻被紧紧抱住。她仰头看着男人下巴笑，“连女人醋也吃。”“她喜欢女的。”“我们是老朋友，她要喜欢我早出手了。”不说还好，男人深眸一凛，“你怎么知道她没想过。”顿一下，脸色愈加难看，“你们有没有一起洗过澡？”姜棠点头，解释，“我们一起去日本旅游，泡温泉而已。”肖则轻哼，“谁知道她那时候想什么。”女人又笑，“你当谁都跟你一样。”“跟我一样什么？”“好色。”肖则又气又想笑，低头咬她嘴唇，咬着咬着变了味，变成亲吻，含住她舌头死命吮，像要将她吸干。两人喘息着分开，姜棠眼波一转，手指摸向男人胯间，那里果然已经硬邦邦充血。她轻笑，“看，好色。”红唇湿润晶莹，媚眼如丝如波，她这幅样子，他要是硬不起来，才真有问题。肖则也不给跟她废话，利落解开她牛仔裤扣子，大掌直接伸进内裤，刮出黏腻银丝给她看。“那这是什么，好s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