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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怎的今日到此?”李隐与她多日不见,心中甚是思念,说着便去抱她。陶华也不推拒,只是任他抱在怀里,“我手上的伤已是大好了,今日得空便来看看你。”李隐见她也想念自己,心中甜蜜,便把她拉到窗前的罗汉床上靠在一处。二人如此相依,俱无言语。李隐是心中满足,陶华却是心有疑虑,不知如何开口。过了一会,李隐低头瞧了瞧陶华,只见她神色郁郁,不甚快活。遂问她:“可是伤口还痛?”李隐说着执起了她的右手,只见那滑腻的手背上只剩下了两道浅浅的红印。陶华摇了摇头,默了会方道:“藏锋,我送你的桃花图可还在?”李隐未曾料到她有此一问,脸色似是僵了僵,可转瞬又回复了平常。“早前送了去朽木斋装裱,这两日正好拿回来了。夭夭也来看看这画装裱得如何?”陶华未料到如此,心中也是疑窦丛生。莫非李潜误会了甚么,李隐并未把画送予文昭仪?李隐说罢,便起身走向了其中一列书架。陶华跟在他身后,他也未曾防她。李隐的手在书架上摸索了一番,便见他从暗格里取出了一个箱子。箱子甫被打开,陶华便见里面端端正正地放了几样物事,其中有一画卷以及一白玉桃花簪。她余光瞧见一物似是鱼符,便匆匆扭过头去,不敢细看。只后来想及李隐竟把自己的物事与鱼符放在一处,小心保管着,又蓦地觉得宽心。李隐拿了画卷递给陶华,说道:“过来瞧瞧。”陶华见李隐真拿出了画卷,心中欢喜,把画接了过来,却未察觉李隐神色。陶华把画展开,置在书案上一看果然是她画的春日桃花图。只愈是细看便愈觉不妥。李隐方听到她要看这桃花图已觉不妙,待瞧见她脸色煞白,便知她约莫已看出中间门道。心里一急,便欲上前抱她。然而陶华却避开了他,回首看向他问道:“李隐,你可是把这画揭了?”三十四成双<桃李(李飛刀)|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shuise三十四成双<桃李(李飛刀)|PO18臉紅心跳三十四成双李隐听得她如此问,只低低地唤了她一声夭夭,却未答她。陶华见此,心中已是了然,遂摸了摸那幅春日桃花图说:“也亏得我用的是夹宣,不然这画也揭不开来。”原来夹宣比一般宣纸多了两层。若碰上技艺了得的师傅把那画纸层层劈开,便能把一幅画揭为两幅。再加以描补,便能一画成二,故这技艺名之一揭成双。揭开来的画可以说两幅都是真的,也可以说两幅都是假的。然而画薄了,情岂能不薄?陶华见李隐兀是无语,便道:“这画送了你便是你的了,你要把它送人,送了便是,何苦把它揭了?”陶华这话说的倒是似太子一般。那日太子李明睿也曾与李隐说,这不过一张画罢了,送了也就送了。用一幅画去搏一个等了三年的机会岂不值当?却让人把画揭了,李明睿那时还笑他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此番李隐细细察看陶华神色已知多说无益,便又去拉她的手,陶华挣却不得,只好任他把手握住。“夭夭,我会补偿你的。”陶华听得此话,合了合眼,“如何补偿?这画既揭了……”在她心中便如被毁了无异。李隐见她伤心,手一使劲,便把她揽了在怀里,“我知你心中有气……原来那日我便是想与你商量此事,只你却遭蛇咬了,遂按下不提……若非事态紧急,岂能出此下策?以后﹑以后你我去了灵州,我便日日陪你写画可好?”陶华听罢,心中不禁一叹。若非那日遇蛇,只怕今天也没这一遭。然而细细一想,又觉李隐如此无非因为他看重的跟自己看重的有所不同。若往后二人当真结为夫妻,难保不会再遇上这些事。思及此,陶华便道:“你揭了画无非是既想瞒我,又想讨好圣人。李隐……你也太贪了些。”李隐听她语气非伤非怒,却似是死心一般,莫名地便是心中一慌。只觉此时此刻虽把陶华抱了在怀中,她人却是渐离渐远。李隐霎时间也是无从辩解,遂咬了咬牙道:“是,我是贪。都督之位我要,你我也要。”说罢便把陶华的脸扳向自己,低下头便吻在她双唇上。然而此番陶华哪会愿意与他亲近?只她实在挣脱不开他怀抱,遂闭紧了嘴唇不去纳李隐唇舌。李隐见此却捏住了她下颌。陶华微微吃痛,啊的一声张开了嘴,李隐便趁机把舌头探了进去。只陶华尚且不情愿,虽被他擒实了,仍是扑腾不止。此时李隐的横蛮劲也发作了,一把抱起她便压了在墙上。那边厢陶华忽地被按在墙上,心中又惊又怒,已是恨极李隐蛮不讲理。此番被他折腾得已是髻散钗横,只觉发间沉沉,似有一物要坠下。陶华不意间探手去扶,却是抓住了原来簪在髻上的金步摇。此时李隐渐吻渐深,竟是伸手去解她衣带。陶华大惊,手上一挥,只听唰的一声,那钗尾已是沾了滴滴红珠。陶华见此愣了愣,待抬眼看向李隐,只见他气喘嘘嘘,双目通红,白晰的脸颊上竟是添了一道红痕,衬得他如食人妖魅一般。陶华虽然恼他,却从未想过要伤他。手中一抖,那金步摇便应声落地,却是李隐当日送她的玉蝶金步摇。李隐低头一看,自是认出了这是自己予陶华的。他甫低头,脸上的血已是顺着腮边滑到下颔,又落了在前襟上。陶华看到那血花绽在李隐赭红的前襟上,如暗花一般。忽地想起了他说过,他中意这颜色是因为沾了血也不显眼。陶华素来心软,想得心中一疼,眼眶已是微红。那边厢李隐却似是不觉,也不抬手擦脸上的血痕。只弯腰把那玉蝶步摇捡在手中,又在自己袖子上把那沾了血的钗尾擦了两下。接着李隐便扶了扶陶华的脸,复把步摇簪了在她微乱的发髻上。陶华见李隐如此,胸中泪意已是难以自抑,声音颤了颤道:“李隐……你莫要如此。”李隐听得这话,反笑了笑,拉了陶华的手心按在那微热的伤口上,“既会心疼又何必下手?”陶华摸了一手心的血,自是不敢乱动。李隐见此,又把她抱住。只这次却不敢用力,只把她松松地圈在怀里,似是怕用力了就要把她捏碎一般。然而陶华心中仍是不愿与李隐亲近。一见李隐靠向自己便侧过了脸。李隐见自己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