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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臆想,可却仿佛看见自己被卷入命运的齿轮,被无情搅碎,被挫骨扬灰,被消磨殆尽。何为因,何为果?陷入时间的悖论,因果的悖论,前尘后世,谁能助我从迷雾中拨出一线曙光?第四百零一章离开宋府直到夜幕降临,湿婆都没有回来,我不想用膳,独自梳洗后,留了一盏灯,便上了床。我蜷在被子里,抱着自己,却如何也温暖不了冰冷的床榻。想起之前的数十个夜晚,我都窝在湿婆的怀里,被他的体温笼罩着,夜夜香甜,一觉到天明,而今夜却如此难以入眠。不知到了几更,房门推开的轻响传来,面对着墙壁的我激动得一睁眼,几息之后,遂又闭上眼继续装睡。过了一会儿,身后的床榻一沉,那人熟悉的气息让我心头一松。他回来了,没有丢下我离开,可苦等了一夜的我,顿时生出了一些委屈之情。我翻过身,面朝湿婆,见他背对着我,一动不动。挪了挪身子,我凑过去钻进他的被褥里,轻轻地贴上了他的后背——伸出手,我小心地环上湿婆的腰,脸在他背上蹭了蹭,便安心地闭眼睡去。一夜无梦。第二天清晨,我醒来时,湿婆已不在床上,我慌忙起身四望,屋内也不见他的身影。他的东西还在,许是暂且出去了而已,我的理智如此想着,心底却不断生出被丢弃的慌乱。下一刻,房间的门打开了,我飞快抬头,见湿婆走了进来。我心里一松,赤脚下了床,两步便扑进了他的怀中。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袍,我冷得不住轻颤,却如何也不愿意放开湿婆。有些悲哀,患得患失,大抵就是我如今的写照。湿婆见我如被抛弃的小动物般紧抱着他不放,少顷,他有些僵硬地拍了拍我的肩背,低道:“去换衣服,收拾一下,我们等会儿就走。”忽闻此言,我心中阴霾顿消,立刻从他怀里抬起头,两眼放光道:“真的?我马上就去收拾!”不待回应,我踮着脚就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像只愉快的小蜜蜂,颠儿颠儿的跑开了。更衣梳洗只用了一刻钟不到的时间,我快速收拾了随身之物,便包袱款款地与湿婆一起离开了小院。我们就这样一路走出宋府,无人阻拦,期间遇见了一两个奴仆,但宋璞瑜、宋莺玥皆未出现,直到走上热闹的大街,我还有些恍惚,本以为会是困难重重的脱身,却意外地毫无波折。离开宋府,湿婆并没有在城中找一处客栈之类的地方安顿,而是徒着腿一路出了成都府城,没有工具代步,他脚程轻快,气息平稳,衣衫不染纤尘,我却吭哧吭哧地跟在后面,发髻微散,春末时节出了满头大汗。大约走了半日光景,官道渐窄,人烟渐少,周围的风景却愈发秀丽,又踏上一条长长的山路,在一方青山绿水处,湿婆终于停下了脚步。他眺望远方,似乎对这群山碧湖的风景比较满意,回头正欲同我说什么时,忽地被我散乱的形容震了一下,接着略略皱眉,有些嫌弃道:“怎么这么脏?”我脸一红,赶紧拭了脖子上的汗水,又拍掉裙子上的泥巴草叶,有些尴尬又有些委屈道:“你一路都未曾回头,我跟得着实辛苦。”湿婆微愣,定定地看了我两眼,默不作声地回过头去。只见他单手一挥,杂草泥洼的湖边,立刻变成了整洁的湖岸,就连我脚下的崎岖山道,也成了青石铺设的平整栈道。我瞬间惊愕,呆看向湿婆,他已能使用神通?他是多久恢复的?那他的记忆——我登时慌乱,下一刻,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脚下的青石路延伸到湖岸变成了木栈道,栈道在水面曲折而行,在距离岸边数丈远的水面蓦然扩宽形成了一个湖中亭台,接着亭台上出现了一栋两层楼高的木屋。眨眼之间,荒无人烟的翠湖边就出现了一处世外桃源,湿婆满意收手,淡淡一句“走吧”,便准备向湖边而去。“等等——”湿婆回身看我,被我似见了鬼一样的神情弄得再次皱起眉头。我颤巍巍地抬手,指向那湖中小楼,“那……不是木楼,是竹楼。”湿婆顺势望去,略略思量后,再次挥手,那木楼陡然变成了一栋竹楼。而那竹楼正是我在三千年后的魔域中,那处遗落之地里所看见的一模一样——不仅是竹楼,还有竹楼前翘角飞檐的亭台和栈道,皆无二至!难道这里就是那处遗落之地的原址?我惊愕地后退一步,不料磕上身后台阶,失去重心地跌坐在了地上。湿婆闻声再次回头,见我万分惊异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开口,“这里有何不妥?”我呆呆地摇了摇头,又指向远方青山,“那里……还有一方山涧……”这次,湿婆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并未依我所言再化出一方山涧,只眯着眼,神色莫测地看着我,半响过后缓缓道:“除了山涧,还有什么和你记忆中的不一样?”我更加怔愣,面色苍白地摇了摇头,干涩地开口,“你……已经想起来了?”“……并未。”他神色幽幽,妖娆红衣将那寡淡的神色衬托出一丝嘲讽,又接着道,“不过,我不介意听一听你曾经还隐瞒的事情。”第四百零二章老实交待走过栈道,来到湖中竹楼,竹楼一层和我后世所见一样,可二层却不相同。原本是一间寝卧一间书房,可现在是两间寝卧,两张床榻。我心中微凉,这一个月与湿婆甜蜜不足,却温情有余的日子,似乎都成了过往烟云,我的所有努力都又回到了原点。湿婆还未恢复记忆,但离记起一切也不远了,在时间的裂隙里,他那般反感所看见的未来,却在受伤失忆时被我连蒙带骗地吃干抹尽。我本以为感情可以培养,可以发酵产生,但经历了地狱道和人道的一路追随,事到如今,我竟十分地不确定起来,越与他相处,我越没有初时的信心,也许,当他恢复记忆只会彻底厌恶我……看着湿婆进了其中一间寝卧休息,我自觉地走去了另一间,整理了包袱后,便呆坐在窗前,远眺外间的湖光山色。直到夜幕降临,肚子咕咕作响,我才惊觉自己已经饿极,昨晚就没有吃东西,今日又急着赶路,更是滴水未进。敛了颓丧的心情,我离开房间,下了一楼,去了后间灶屋。锅碗灶具一应俱全,缸里也盛满了水,却没有任何食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虽善厨,但也做不到用一缸水就能做出一顿饭来,有些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