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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你我再无瓜葛。”闻言,罗睺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眸中神情越来越暗。忽然他将我拦腰抱起,脚下一踏向火口飞去。我略是吁了口气,闭上眼,开始调理被地母之火灼伤的五脏六腑。周遭熔岩纷纷坠落,罗睺抱着我逆风而上,很快便飞出了火口。外面我布下的结界已经消失,罗刹一族的人却还没有离去。众人一见罗睺,纷纷涌过来,争先恐后地开口,斥我如何不顾两族交好,强抢地火。而那罗刹族长看见罗睺出现,又见我似乎负了伤,一时间气焰冲天,以罗刹一族的名义向罗睺讨回地火,还要讨一个是非黑白的公道来。可这强者为尊的三界六道,哪里有什么公道。在嗜杀成性的阿修罗族面前,没有了利用价值,若还不懂退避,那便是死路一条。屠戮炼狱在我面前上演。那些前一刻还叫嚣的罗刹们,下一瞬皆恐惧到扭曲。他们完全不能理解一向与罗刹族交好,甚至联姻的阿修罗族,为何会忽然翻脸?我沉默地退至一旁,闭目调息,不去看那些血腥杀戮的场景。直到那淌着鲜血蟒鞭,指向坐倒在地上,面色青白的蓝婆罗。我睁眼,“放了她。”罗睺闻言,略是侧目向我,殷红的唇勾出一抹冰冷嗜血的弧度,“罗刹族今日欲伤我的皇姐,理当灭族惩戒。”我却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罗刹族今日并未伤我,也伤不了我,罗睺别把你的盘算拿我当借口,放了她!”地母之火已被我所取,长期以此要挟阿修罗族的罗刹族再无利用价值。如今两道战事正紧,阿修罗族离善见城虽只有一步之遥,但人心却不能失。所以罗刹族没有了利用价值后,还需要永远闭嘴。罗睺为了他的大局着想,这等盘算,我一看便知。也许他和大巫祝早就觊觎地母之火,只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来取。但现在他要以我的名义赶尽杀绝,我自是不允。罗睺眯眼,似乎不明白我为何要保下蓝婆罗一命。我不去解释其他,只看着他掷地有声道:“我说,放了她。”第六百二十六章历史重现蓝婆罗狼狈地离开了。在这尸舍罗延山上百余众的罗刹,只有她一人活着离开。婆坦多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上,亲眼看着这个她名义上的丈夫,将她的父亲族人大肆屠戮。她满面泪水,模样凄苦无比,膝行到罗睺的面前,哭求道:“殿下,我劝过父王拿出地母之火,是他一意孤行……”然而罗睺却一脚踢开了她,他嫌恶无比地看向婆坦多,“你若不向大巫祝一直提及地母之火的事情,今日还不会招来灭族之祸。”所以,这不过是一场借刀杀人的自食恶果。婆坦多想除掉我,借大巫祝的手,让我葬身于尸舍罗延山。可惜她没算到我不仅吞噬了地母之火,而罗睺更早就对罗刹族起了杀心。婆坦多神情怔怔地看向罗睺。她的忍辱负重,暗挑阴谋,她的卑躬屈膝,机关算尽,到头来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诚如我曾经对她说过的那句话。什么都想要,但到最后,也许什么都得不到。这句话不仅适用于她,也适用于许多人。比如罗睺,比如湿婆。离开尸舍罗延山后,从此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婆坦多。罗刹族一夕覆灭,蓝婆罗带领剩余的族人退出两道之争,放弃得叉尸罗城,从此避世而居。历史的车轮总在不经意间驶向同一个方向。那即将到达的终点,不知是何模样。对那两道之争的最后结局,我已经没有任何猜想的兴趣。回到圣殿,休养不过一日,大巫祝便背着罗睺来索要地母之火。我似笑非笑,爽快地分出一熄火种给他。哪想大巫祝却冷着脸说,他要全部。“加固圣殿结界,一熄火种已是绰绰有余,多的不可能给你,你若不想要就还我。”他本就有意算计于我,我也不可能再同他仁义。左右现在地母之火已被我吞噬,虽然回到圣殿后我虚弱得紧,但料想大巫祝还没有胆子同我动手。果然,大巫祝见我浑不在意,一副爱要不要的样子,立刻怒容就起。但到底有所顾虑,他强忍着揍我一顿的神情,卷走一熄火种,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我想大巫祝不会这么容易放弃地母之火,在他还没有想好计策卷土重来时,我必须迅速炼化火种。念头才刚刚升起,我这偏殿就又来了访客。罗睺衣冠楚楚地出现,与昨日在尸舍罗延山上大开杀戒的修罗鬼样,截然不同。看着他,我有些头痛。这人已到了脸皮金刚不破,心肠黑而无形的地步。杀掉自己的妃子,心甘情愿替别的男人养孩子。他把能做的,不能做的,能忍的,不能忍得,都做了忍了,我真不知还能对他说些什么。既然说什么都是无用,我闭上眼,无视他,继续闭目调息。许是因为我现在神通已不若当初强大,那地母之火的力量在虚纳之处不断涌动,灼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痛。调息许久,我冷汗涔涔,越是想要禁锢火种,火种的反噬就越为强烈。罗睺站在一旁看我半响,终于发现了不对,他走到我的身边,伸手探上我的额头。猝不及防间,他的神识闯入我的识海。真是胆大包天!他进入我的识海,若我要借机重伤他,是再容易不过。我正想着如何驱赶他,他已寻到了我放在识海深处的地母之火。那地母之火此时热得一塌糊涂,似乎离开了埋藏亿万年的旧地,被强行吞噬,禁锢一方,反而激发了它的力量更加涌动。“你简直胡闹!”罗睺收回神识,一声怒吼把我从调息中拉回。我没理他,只略略舒气缓解疼痛。他见我不理,复又拽起我的胳膊,迫我面对着他,“你想炼化地母之火?”这他都看出来了?我目露诧异。“创世火种怎么可能随意被人炼化,更不用说你现在还怀着孩子。”他神情严肃地开口,眼中似还有抹焦急,似乎炼化火种,是一件自寻死路的事情。我瞟了他一眼,“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好一个与他无关,顿时罗睺气得都笑了,然拽着我的手却更加用力。“就算是死你也不怕?你死了你的孩子一样活不成!”不想同他过多解释,我奄奄地回了一句,“放心,我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