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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一段路,龚金戈感觉到身旁人的脚步越来越迟缓,身形一顿,掀开狐裘往下一看:“累了?”“没……”芜心困得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意识迷糊,蹬腿往前龟速挪动两步,便感觉到身体一轻,两脚已经碰不到地了。她迟滞一下,睁开眼睛,正对上龚金戈冷硬的下巴。“困了?”龚金戈看了她一眼,伸手将狐裘扯过来盖住她露在外头的身子,“睡吧。”“我重么?”芜心伸手过去揽住他的脖子。“不重,”龚金戈掂了掂坐在自己小臂上的小狐狸精,脚步轻快地往前走,“太瘦了,你这样的我可以拧好几个,所以你得多吃点。”芜心含糊地应了声,靠在龚金戈宽厚的肩上睡了过去。睡得正沉的时候,听到了龚金戈跟人交谈的声音,说什么土炕,之后还闻到了阵浓郁的药香。芜心皱着鼻子嗅了嗅,往龚金戈脖子深埋,闻着男人身上的气息,皱起的鼻子才松开。隐隐约约间她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说什么她身体无恙,不需要吃药。龚金戈出了大夫的院子,将狐裘往她身上拢了拢,又摸了摸靠在自己肩膀的脑袋,踩着积雪往家的方向走。他前脚刚到,便有两个工匠上门了。之后便响起了咚咚咚的声音。搞出这么大动静,却没能将靠在龚金戈怀里睡觉的芜心吵醒,让她醒来的是发胀的膀胱。她眼睛没睁便下意识往男人热烘烘的胸膛拱了拱,之后直起腰,迷迷瞪瞪看了男人一眼,又左右环顾一圈,知道这是在家里,便趴了回去:“我想小解。”龚金戈挑了一下眉:“要我抱你去?”芜心又困又懒完全不想动:“可以么?”“……别犯懒。”龚金戈拍了拍她屁股,小声道,“匠人已经开始砌土炕了,你不去看看?”“不去……”在土炕没能让自己暖和之前,芜心都没有兴趣,又在龚金戈怀里窝了一会,她方才从他腿上起来,想到自己一直赖在他身上,很有良心地给他按按腿,“麻么?”“不麻,”龚金戈有内力,感觉腿麻了,只需运转一下内力即可,“快去小解,别给憋坏了。”芜心晃出了厨房,哆哆嗦嗦跑到茅厕,从茅厕回来看都不看发出声音的卧房一眼,又跑回厨房。第二个故事13:铁汉柔情用冷水冲了下手,芜心火速坐回龚金戈身旁,伸出自己湿漉漉的手往火上烤,旁边突然伸来一只大手,将她的手捞过去搓。芜心脑袋往旁边靠上他胳膊,懒洋洋地看着他搓干自己手上的水,搓暖自己的手,感觉心里也暖暖的。暖得犯困。芜心张嘴打了个呵欠,这会卧房里有人,没法去床上躺着,即使没人,芜心觉得自己也不愿意一个人躺被窝里,因为太冷了。原主虽然怕冷,但也不像她这样。芜心隐隐觉得这是她自己的原因。她眯起眼眸,将龚金戈的胳膊捞到自己怀里。感觉到靠自己手臂上的脑袋沉了一些,龚金戈垂眸看着她:“还困呢?”“嗯,”芜心眼尾泛着水光,“没睡够。”她方才睡了足有两个时辰,却还说困,龚金戈觉得有点异常。而且据他所知,狐狸并不需要冬眠。不过转念一想,他家小狐狸情况特殊,自然不能与别的狐狸精相提并论。龚金戈道:“还要坐我腿上睡么?”“要。”芜心已经快要睡着了,闻言立刻站起来坐到他腿上,余光瞥到两扇半遮的门,她趴过去搂住龚金戈的腰方才小声道,“相公,你说若是被人看到我整日赖在你身上,会不会说我闲话?”龚金戈两手臂也圈到她腰上:“被人说闲话你便不坐了?”“坐,”芜心脸往他胸膛一顶,“他们说他们的,不要被我听到就行。”“被你听到你要如何?”龚金戈问。“跟你告状啊,”她又打了个呵欠,声音含糊,“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我跟你说了之后,你定然会心疼我,心疼我便会对我更好……”真是个小机灵精。龚金戈含笑看着埋在自己胸膛的脑袋,抬手揉了揉:“睡吧,没有人会说你闲话。”天快黑的时候,两个工匠才收工。醒来有一会的芜心见龚金戈提着两条野猪rou出厨房,也没闲着,淘米做饭。龚金戈将今日的工钱结给匠人,又将手中的猪rou递出去。那俩个匠人早已经注意到他手中的rou,心里隐隐有个猜想,又觉得不大可能。毕竟这两条野猪rou看起来足足有四斤之多,他们俩今日的工钱加起来买都不够数。此时见龚金戈真的将rou递给他们了,站在院门外,穿着蓑衣的俩匠人连忙摆手,心里却不约而同地感慨原来村里盛传龚猎户为人慷慨是真的。“拿着吧,”龚金戈不由分说将rou塞进俩人手里,“我婆娘特意嘱咐我将rou切大点,给两位大哥捎回去给家里孩子解解馋。”龚金戈和嬷嬷搬到村里不足一年,住的偏僻,再加上一个身体不好不便出门,一个时常进山打猎。村民除了知道龚金戈找人办事出手阔绰之外,对对外称是母子的两人,一无所知。前几日嬷嬷去世发丧的时候,请了些村民来帮忙,村民这才发现龚家多了一口人。那姑娘生得貌美如花,可惜性格孤高冷傲,村民有心与她交好,都被她的态度吓退了。不过回去了之后,大伙都在猜那姑娘的身份。此时俩匠人听龚金戈这么一说,另外一个没说话的匠人嘴快道:“真是你婆娘啊?”今日龚金戈一直将芜心抱怀里,俩匠人虽然没见到她的脸,但经过大伙的口口相传,心里已经坚信芜心是个美人儿。再一看龚金戈,身形魁梧,皮肤黝黑,完全就是一个糙老爷们。如此貌美的小娘子怎么会看上他?莫不是真如村妇所言,那小姑娘是被买回来的?龚金戈似乎没注意到俩匠人怪异的神色,偏头看了一眼厨房,方才含笑对两个匠人道:“是,我岳家是京城大户人家,膝下只有一女,自是待她如珠如宝。每次我婆娘回去探亲,二老都舍不得放人。”说到这里,他神情略显惆怅:“因为我举家迁移的事,与岳父闹了些不愉快,若不是我婆娘对我情根深种,不远万里也要来寻我,恐怕……”龚金戈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俩匠人却已经在脑海里补全了这句话。恐怕两人之间也走到头了。但此时俩匠人却完全不理解龚金戈的心情,震惊地看着他,那小姑娘居然不是买回来的。居然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