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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一瓶疗伤药,她便全数倒在他的伤口上。再将干净的内衣撕了一截替他简单地包扎一下,再将他摆端正,输送些内力替他引导先前经脉的伤势。最后,感觉他手指微动了一下,算是要醒来了。此时,靳长恭眼中闪过许多的挣扎,她想到了小时候的夏合欢,又想到了第一次遇到的夏合欢,然后是流失之地的夏合欢,在城赣府后院的夏合欢,达莱湖上的夏合欢……最终她将他放在地上,然后躬着身子,半蹲在他面前,做出一副疏离陌生的姿态。夏合欢眼皮如蝶翼破茧,巍巍地睁开眼睛,他干涩的嘴角微微刺痛,令他有种从梦魇,终于回归现实的恍忽,他那一双灰暗的瞳仁第一时间,映入了一个女人。“你醒来了?”一道并不熟悉,微带粗哑,如风沙中缺水的声音。他身体微不可见地紧绷一下,再缓慢地环顾一周,淡淡:“你是谁?”即使变得如此不堪,落入最无力的境地,但属于帝王的本能,还是令他第一时间冷静地作出分析,眼前这个女人无害。那一地的猎犬尸骸,与女人周身无害的气息,还有有不近不远,彰显着最安全,不压迫的距离,都充分表示,她对他没有恶意。“我并不认识你,我只是一个浪人,是有人让我前来拯救整个寨子内的男人,当然包括你。”靳长恭此刻已转换了声音,连表示亦换了一种冷漠,平淡的。她想让他充分明白,现在在他面前,她只是一个陌生人,需要提防,但却不需要有感情负担的一个——陌生人罢了。“救我?”夏合欢那一双弯月眸,已不再清澈,亦不再明亮,只一种黯黑的,如深渊浓稠般色交泽暗淡。他好像并不在意是谁让她来救人的,只是轻描淡写地重复了这么一句,但却有一种暴风雨前平静的不安。靳长恭瞥开眼睛,微微颔首:“对,对方付了钱,我会为你所用,你有什么要求吗?”“那就杀了她们,杀了那个女人,将整座毒寡妇寨夷为平地,将所有知道我在这里的人,通通杀掉!”突然,夏合欢的情绪爆发了,他神色越来越狰狞,突起噔起双臂抓住靳长恭,瞳仁充血。“你冷静点!”靳长恭担心他的伤。“杀了他们!杀了他,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的,为什么,为什么!”不知道他究竟想起了什么令他崩溃的事情,靳长恭尽力保持平静,抚慰道。“已经没事了!她们都会死,没有会知道这一切的,没有人!你冷静点,你身上还有伤!”“啊!啊,哈哈!”他激烈地颤抖着,将每一寸肌rou地都绷得死紧,血管突起,脸上的疤痕似滴血一般暗红,看起来简直就不像是一个人了。靳长恭眼中一痛,现在已经顾不得掩饰那么多了,她一把将他抱住,将他冰冷的身躯纳入她温暖的怀中,让他的脑袋用力埋进她的胸前,不断地,一直地,如替世界崩溃的他构建一种新的城堡的梦幻语气道:“不会有事了,那些敢伤害你的,即使她们死了,我也会替你将他们分尸,鞭尸,剁成rou沫,用尽一切最毒,最狠的方法,让她们死不得安宁魂飞魄散,永堕地狱,我会让她们死了也一样痛苦,我会替抹平一切痛苦记忆……”夏合欢一僵,在她的怀抱中,突然停止了那疯狂的挣扎。她讲了许久,而他也静静地听了许久。“……放开我。”突然,他说道。夏合欢的声音已经冷静下来了,没有一丝感情的起伏。------题外话------夏合欢,没有被OOXX,所以千万别激动啊。☆、第五卷第二十五章我想对你好而靳长恭顿了一下,没有说话,却很自觉地放开了他,并且还适当地退开一步,隔开彼此间的距离,就仿佛刚才那旖旎的亲密一幕,只不过是一场幻觉。夏合欢撑着疲软的身子,摇摇晃晃地力撑了起来,他面无表情,朝着铁门边走去,踩溅了一地的血,尤不自知。靳长恭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身上披着的熊毛皮裘解下,披在他身上,观察着他的神色。而夏合欢意外并没有拒绝,或许是,他根本就对周遭一切没有了感知,仅余本能地移动,离开这肮脏,恶心,令人厌恶的地方。他沿着长廊一路行走,而靳长恭则静静地跟着他身后,寸步不离。此刻的毒寡妇寨就是一个地狱。看着哈妞死得凄惨,面目全非的尸体,夏合欢仅瞥了一眼,便移开,继续朝着前方走。那些被拘禁的男人已经没有了踪迹,男汤内静谧得只剩下滴答,滴答的水声。他们走出了男汤屋,一路走过,寨内到处都是痉挛抽摔口吐白沫的人,还有僵直,惨白,掐着脖子的尸体。浓重的死气如黑色的雾霭笼罩在毒寡妇寨。没有人能够逃得出这一场灭顶的灾难。因为她们得罪的是——睚眦必报的活阎罗!一路走近,看到满是尸骇的毒寡妇寨,夏合欢无动于衷,他走到寨门口,才突然顿住脚步,回头望了一眼。靳长恭看不清晰,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她猜测他或许会让他拿一把火将寨子烧了,亦或者是将其它任何方式来报复。但他却一言不发,走了。靳长恭默默地垂下睫毛,眼底的复杂快要淹沉了她的冷静。什么都放弃了吗?尊严,痛苦,过去,自我……通通都舍弃了吗?——夏合欢就像一个苦行僧,一直走着,穿过梅林,攀爬过山坡,走过雪地……直到体力耗尽,虚脱地昏倒,醒来,再继续走,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只是一直朝着前方走着……靳长恭静静地跟着他身后,从离开毒寡妇寨后,就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陪着他穿过梅林,攀爬过山坡,走过雪地……当他体力耗尽,虚脱地昏倒在地,她才靠近他,就在昏迷中喂他水,喂一些吃的给他补充体力,沿路挖掘一些山参,找一些野果子,喂进他嘴里,替他处理伤势,输送内力维持他的身体机能,等着他醒来,又周而复始……——城赣府街道“阴阳蝶……”玥玠掀开帽檐,惊讶地喃喃道。“怎么了?”华韶疲惫地揉了揉额间,最近高频繁地使用体力,令不曾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