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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现在就起了?”“你这麽急匆匆是想干什麽,棉衣都没套上,也不怕着凉了。”大哥将我手中的脸盆接过,又为我将棉衣穿好,细致得让我脸颊发烫,我有些恼了,“今天是我要照顾哥哥,不是要你照顾我的!”“你今天要照顾我,照顾我什麽?”大哥扫了眼旁边冒着热气的脸盆,“你要帮我洗脸?”他的语气里好像我只会做这个一样,我鼓着脸将棉布浸湿了,蒙到他脸上擦来擦去,大哥的脸很好看,剑眉星目,鼻子又高又直,双唇有些薄,唇边上还有点青青的胡须。相书上说薄唇的人会薄情,可是大哥对我就很好,从小的时候一直好到现在。“我还要帮你梳发。”屋里燃着暖盆,我穿得那麽厚,动了几下就热了,所以又将棉衣脱了,指着大哥往梳妆台上坐着,我拿了梳子替他梳。“哥哥,那日钱府束发礼後,我就一直在想,虽然本朝没有冠假,可是以哥哥的身份,请个假回许氏祖宅加冠也不是不可以的,为什麽就没去呢?”“本朝从太祖开国至今,共计七朝,七朝之内,只有一任太子按着周礼加冠,你觉得作为臣子,哪里还能比皇家更守礼呢?”“那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啊,他们才七朝,我们的族谱可是从魏晋期就有了的。”“陆玖,这话以後不要随便说……这些事放在心里便好。”“如果没有冠礼,哥哥岂不是很委屈,当了朝臣的还不如在家闲赋的。”我将他的头发挽起来,从妆台上拿了早就准备好的缁冠给他绑上。“陆玖?”我居然从镜子里看到大哥慌张的神色,得意地笑笑,“嗯,现在应该说的是,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这段话有点拗口,而且我总觉得不适合由我对大哥来讲,可是这既然是仪式的一部分,我决定全部说了,等结束之後大哥要怎麽教训都行。我从镜子里将大哥的表情看得清楚,他绷着脸不动,好像是有些生气了。我撇撇嘴,决定继续,将缁冠换下,又重新梳一遍,换了皮弁。换了之後才发现,我做的皮牟好像有些反了,不管怎麽戴都戴不上去,偷偷看大哥表情,他还是绷着,不管了,就这样吧,“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我这厢正正经经地按着仪礼认真背着,突然发现大哥的背颤了一下,仔细打量大哥的表情,他嘴角边有些抽动。我眨了眨眼,“哥哥,你不是一直在忍着笑吧?”作家的话:小陆玖主导的冠礼,简陋无比呀,而且大哥还超龄了……大哥会怎麽想呢?发现写着写着居然可以论及婚嫁了,好感慨啊,怎麽突然就长这麽大呢☆、(10鮮幣)79婉延君身上被我戳穿了,大哥又将脸板回去,我也学着他将脸板起来,然後把染成红色的爵弁给他戴上,“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我替他加了三次,然後把头发理顺了,结果他的脸还是板在那里,我有些失望,又有点生气,退了几步,“嗯,好了。”大哥安安静静,我准备了那麽久,他就没有一点儿表示。就算我做得不好,将整个程序精简到不能再简陋了,好歹也是我一片心意嘛。就算皮弁缝反了不能戴,就算那个爵弁红得太艳,就算我把这些搞得乱七八糟,可他总得说几句什麽的。“陆玖……”我等了半天,他终於开口了。“你从钱府束发礼後一直鬼鬼祟祟,就是在准备这个?”“唔,差不多啦──”因为之前还烦过求亲的事,以及大哥喜欢上别人的事,“哥哥……”我想问他到底会不会喜欢别人,可是又不知道要怎麽开口。他是我大哥,将来肯定是要娶亲的啊。“你为什麽准备这个?”大哥的声音有点怪,我瞅了他一眼,瞧着他的脸色似乎有点好一些,才走得近了,“哥哥,你看他们连个束发都这样隆重,你连冠礼都没有,岂不是很委屈。我算过啦,你之前束发也没搞过,小哥说他的束发礼有好多客人的,过了年你就该二十二了,再不冠一下就该而立了。”“你觉得我委屈了?”他伸手将我揽过去,我抱着他的肩站着,摆弄着他头上的爵弁,确定他眼里没有生气的情绪,才开口,“要是别人都有我却没有,我就会觉得委屈。再说了,哥哥,你是不是觉得被我‘冠’了更委屈啊,我有看书的,本来还要换衣服,但是我女红不好,就没有做了……”“我今年已经将那些事做完了,本打算今年回京的,但你说要到江南好好逛逛,你自跟着我来这里後,除了练剑与练舞,出去玩都是同芦小公子一起的。我们虽然同住了近五年,却从来没有这样两人一齐出来走过,便借着这些时候好好走,一旦回京了,我会很忙,你也会忙起来吧,将来一起的时间就少了。”“哥哥的意思是,本来在年前回京,老爹会给你办冠礼的吗?”见他点头,我觉得自己这一个月全都白过了,还把好事给办砸了。要不是我说要出来玩,大哥的冠礼也会很隆重,而不是像这样过家家般简陋的。“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事了……”做事一厢情愿,我伸手去解他头上的爵弁,亏得我还以为他会开心,“难怪哥哥刚才都绷着脸,是看着我做傻事想笑,一直忍得难受。”“我自然是想笑的,”我都已经很难受了,大哥居然一点脸面也不留给我,他将我拉到他腿上坐下,要我靠着他,“别撅着嘴,你这样为我着想,我怎麽会不高兴呢?”“胡说,只是看我要哭了才说这话来哄我的。连这个姿势都是之前专门哄我开心用的!”我喜欢他这样抱着我的感觉,也喜欢他低声在我耳边说话,拣好听的哄我,所以他每回哄我高兴都是这样的。“要哭了?让我看看。”我的脸被他抬起来,我看到他果然是眼含笑意,嘴角上扬,我就更难过了,“你就那样看着我犯傻,明知道我这一个月都偷偷在忙,你都不提点我一下!”“怎麽真哭了,”大哥擦掉我的眼泪,“我就知道你一个月在忙着什麽,但是你不说,我自然就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