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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万里在城主府开线上会议的时候突然有电话打进来,来电显示“橘子”,他想了想,断掉会议室自己这边的音频,接通电话,扬声器点开,逆风旋轻快的声音就顿时如同阳光般洒满了整间屋子:“喂?爸爸,是我。” “嗯。” “mama已经到家了,看上去精神头还不错(甚至还有精力揍人),给您说一声。” 星天罡端着一杯刚做好的热拿铁,准备敲门的手霎时顿住了。 风万里越过半开着的隔间门看了一眼这位顶替退休的师父新上任的副官,略一点头,示意他没关系,可以进来。 拿铁被悄无声息挪到了办公桌一侧的杯垫上。 “你mama他,”风万里柔柔晃荡着咖啡杯里七成满的拿铁,间或凑到嘴边吹一吹,“他昨天夜里走得很突然,我今早才发现,怪我疏忽了。到家的时候他穿的什么衣服?” “睡袍,干净的,穿脏了的衣服我暂时还没找见,等下直接问mama好啦。”逆风旋道,“哦对,爸爸,鞋子,mama到家是光着脚的,没穿鞋,是不是落在您那儿了?” 风万里双目微阖,食指点点太阳xue,脑海中浮现出清晨起居室的全部场景:“也不在我这儿。” “那可能半路跑丢了吧。” “他有没有受伤?” “他怎么会受伤?” 一时无话。 “总之没受伤就好。”风万里喝了一口杯中加双倍奶和糖的甜蜜饮料,“这几天要辛苦你了。” “不辛苦。”逆风旋问道,“mama为什么不留到完事儿了再回家?” “我不知道。”风万里的语气相当平和,“也许等下你可以一起问他。” “我猜是因为您太忙了。” “晚上的时间还是能为他空出来的。” “这也不耽误mama体谅您辛苦,不忍再给您添麻烦。”逆风旋推开卧室阳台的落地窗,随手抓只抱枕揉进怀里,将下巴埋了进去,声音闷闷的,“mama对您总是不忍心。” 风万里笑着叹了口气:“我也没有辜负他的不忍呀。” “我也没有指责您辜负了呀。” “和你聊天总是这么有趣,小旋。”风万里柔声笑道,“你很像你mama年轻的时候,真好啊。” “只可惜您已经不年轻啦,爸爸。”逆风旋也笑,“只可惜我不怎么像年轻时候的您。” “为什么要说可惜?你有你自己独特的样子,这很好,作为家长我很为你高兴。” “您刚还说我很像mama。”逆风旋鼓着嘴。 “是很像,可你终究不是他。”风万里将咖啡杯放了回去,还剩下半杯拿铁,但太甜了,他忽然觉得有些牙疼,“你是你,你mama是你mama,你们都是独一无二的人,所以我……” “谢谢爸爸。”逆风旋打断他,站起身来,手里依然抓着那只抱枕,“该说的都说了,您接着忙吧,我就不影响您办正事儿了。我去看mama。再见。” “好,再见。”话虽如此,风万里却并没有立即结束通讯,于是逆风旋就沉默听着他的呼吸,他也知道逆风旋在等,晚辈不率先挂长辈的电话是从他师父云太息那一辈传下来的家庭礼节,他顿了顿,“小旋,像我这种人也可以不忙的。” “我知道啊,您可以为了mama空出整个夜晚。”逆风旋笑道,“但我又不是mama。”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那就等到避无可避的时候再说吧。我喜欢自由,趁我还能逃跑,我想多自由一段日子。” “眼前一时的自由或许会令你失去未来全部的自由。” “是吗?”逆风旋反问道,“您认为您现在自由吗?” “……”风万里道,“有时间我们不妨探讨一下各自对于‘自由’的理解。” “这会儿我没时间,mama在等我呢。” “我知道。”风万里又停顿了几秒,“去吧,再见。” 通讯结束于“嘟嘟”的提示音,逆风旋揉揉脸,对着黑下来的手机屏扬起一个他惯有的阳光明媚的笑,而后才重新解锁手机屏,用欢快俏皮的词句搭配颜文字回复管家先生,说今年的倒春寒格外厉害(上城区的天气调控系统是一个仿照自然环境生成的随机模型,每年的调控结果都不一样),天气偏冷,被褥什么的等过了五月再换;又说自己和mama的晚餐可能要推迟一两个小时,麻烦厨房先温着,再做一碗绿豆糖水,下火的,mama喜欢。 手机被逆风旋留在阳台,他扶住落地窗探头朝上面喊了声“mama”,没过多久一架绳梯垂到他的脚边,他抓紧绳梯攀至阁楼,仿佛应邀踏入莴苣姑娘的高塔,尽管一百二十岁他就可以召唤出外装甲直接飞上去了。 “mama。”逆风旋屈指叩了叩屋檐悬挂的风铃,卡佳跑过来为他顶开窗户,他就顺着缝隙钻进这处在府里讳莫如深的禁区,将绳梯卷一卷挂起来,“谢谢你卡佳,出去记得带上门。” 卡佳走后逆风旋又将阁楼的门自内部上锁,铰链、指纹锁、密码锁,锁好了回头一看,他的mama傲长空跪坐在卡佳的猫窝旁,伸手去戳他带来的那只抱枕,戳一下,再戳一下,仿佛新得了一件玩具似的,被逆风旋好笑又无奈地抓住手,整个儿按在了抱枕上,和面一般揉来揉去:“您瞧,它就是个枕头,没什么特殊的,也不会动。” 傲长空抬眼看他:“小旋。” “什么?mama?” 抱枕从铺了厚厚毛毯的地上转移进傲长空怀里,金色的眼睛弯成一对月牙:“小旋!” “您喜欢这个?想留下来?” “嗯!小旋。”傲长空拧着眉头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费力说道,“是小旋的,喜欢。” 精神失常之后原本思维敏捷的男人对很多事物都失去了反应,他不再记得自己的生日、别人的生日、各种各样的纪念日,不懂为何小旋会在某些日子带给他“没什么用处”的东西,另一些日子则空着手来,但抱枕是“有用”的,是小旋送给他的有用的“礼物”,他很喜欢。 “喜欢就送您了。”逆风旋也学他的那样跪坐着,姿势却歪歪扭扭,不够端正,两条腿岔开,臀部也没有如礼仪书所说的安置于脚踝,而是腰腿发力将身子提起,比傲长空略高,借高度优势和自己的mama勾肩搭背,空闲的另一只手去戳他怀里的抱枕玩儿,“您要一直抱着它吗?” “不去床上。”傲长空立刻摇摇头,“会弄脏。” “好,那您挑个位置,把它放下来。” “卡佳。” “您想把它放进卡佳的窝里?” “卡佳,肚子,小宝宝。”他挪开抱枕,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而后将抱枕贴了回去,轻轻一拍,“小宝宝,保护,软。” “诶?卡佳怀孕了?!”这可真是出乎意料,“mama,您是说卡佳的肚子里怀了小宝宝?” “小宝宝!”说起这个傲长空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神采飞扬,“卡佳变重了,我抱她,她给我摸肚子,里面、里面……小宝宝!” “原来如此,mama是摸出卡佳怀孕了呀。”逆风旋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mama真厉害!” 傲长空却蓦然变得无比忧伤:“我不厉害。我都不知道。” “mama……?” “小旋,我不知道你。”他像是暂时回想起了某段极为糟糕的记忆,瑟瑟打着寒颤,抱紧自己的胳膊缩成一团,“你在肚子里的时候,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小旋,对不起,我不知道……” “mama。” 起初逆风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让他平静下来,又担心药物成瘾,不敢随随便便就给他用镇定剂。结果反而是傲长空这个病人自己寻到了缓解病情的良方,他会用消瘦的身体抱紧他的孩子,他的小旋,确信这个纯洁无辜的小生命依旧健康,确信一切噩梦都过去了,他们一家人都还好好活着。是啊,活着,他们都活着,小旋还活着,小旋,小旋…… “mama。”逆风旋安安静静任由他抱了好一会儿,想等他情绪平复,等急促的呼吸趋向平缓,可似乎事与愿违,又或许情理之中,毕竟逆风旋这次来本就是要帮自己的父亲处理另一个也算是比较棘手的情况,“mama,您好像不舒服。您想要了是吗?” “呜……” “没关系mama,走,我们先到床上去。您还有力气……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