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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明天开始用。“毒玄不敢。毒玄的意思是,有着天人之姿的您,无论何种表情,都是一样的美好。”其实,我还真的很想看他哭呢,不知道他哭起来,脸上的粉能被冲刷掉几层?只是,我能断言,他若真哭了,我也要跟着哭了,因为吾之小命休矣!跟过去的半个多月一样,如此的对话完毕,紫罗兰就不再搭理我。我自行坐到书房门边临时为我清理出来的老榆木矮桌旁,从食盒里依次掏出一壶用荞麦粉跟糯米粉炒过的酥茶,一个茶碗,几份点心;然后是一整套的笔墨纸砚,还配了盛有清水的笔洗;食盒最下层是几本史籍及现在盛传的“时艺文”书。我如此全副武装,是过来……看书的。“金玉节”的次日,我正在藏书阁搬书搬得不亦乐乎,被一个黑衣女子“请”到了紫罗兰的跟前。例行的问诊之后,他见我手里抓着十来本或薄或厚的史书典籍,疑问:“玄长老,何故为之?”为了写情书勾美男——打死我都不能这么诚实地回答,于是小身板一直,小胸膛一挺,脸一抬,手一背,答曰:“高山仰止,景行景止,虽不能至,而心向往之。读书明理,所谓修身而齐家,如此亦能一慰对圣贤鸿儒的孺慕悠思。”如此慷慨激昂的话,当场就把紫罗兰说蒙了,良久才开口,道:“玄长老,鸿鹄之志,英杰之才,若有机会出仕,定能一展所长,乃世之光。”也亏得我的脸皮比城墙的转角处还厚出三分,于是脸不红气不喘地将他对我的赞扬照单全收了。只是他冒出的下一句话,宣布了此后我黯淡无光的生活:“既然如此,子迟也不好无端占用玄长老的时间。只是,子迟这身子,时而不适,时而舒缓,玄长老跑来跑去颇为费时。玄长老,如若不弃,就在子迟的书房看书写文,这样也能就近替子迟诊病!”我敢开口嫌弃吗?!自然是,硬着头皮微笑着应承下来了。第一天,我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有黑衣女子在屋外催起,早饭都没吃,就被“请”来了,一整天下来,紫罗兰看书,我看书;紫罗兰弹琴,我看书;紫罗兰品茶,我看书;紫罗兰用膳,我看书……一直到未时之后,才施恩放我回去,其间,他居然连一杯茶水都不肯施舍给我!第二天,我吸取教训早起,自带茶水点心来了。只是,有进就有出,有吃自然就想排,跟紫罗兰委婉地表示之后,他居然冒出一句“男子内阁,不便让玄长老进去”。我一想,这样更好,就借口更衣,跑回东院了。刚从“梅雨阁”出来,又被一黑衣女子请过来了,如此一来一回,用了半个多时辰,差点没走死我——这就是我喝酥茶的原因了,能稍微止渴就好。这样的规律的生活,令我不禁回忆起大学以前的灰暗生活!真是完全想不通紫罗兰的用意!约莫未时,结合多日的精华,我总算憋出了一句“吾不能忘情于君,且不能忘情于君之与回也,君与回也孰愈”,看着颇为满意,端端正正誊写在了一张云宣上,然后收拾家伙,告辞退下了。-----------------------------我是下课后自由的分割线-----------------------------南边的回廊上,依旧无人,估摸是药光特意吩咐过的,怕打扰紫罗兰,一路走来,就撞见过一队例行巡逻的弟子。我心情舒畅,步伐欢快,走到一处假山矮丛,突然感觉到有轻浅的呼吸。略一迟疑,就见假山后缓缓走出一个翠衣女弟子,她手里捧着一个三鼎铜香炉,向我行礼,但是没有结手势。“玄长老,请您帮我看看这个香炉里的草灰下得匀不匀!”如此的情景,这样的香炉,类似的话语——我几乎要开口唤她“魏晏”了!那日,魏晏也像这样,出现在小花园,让我看他捣的药粉,我只顾提防他这个人,顺手拨弄了几下药钵里的粉末,竟赫然冒出一只金蚕来!人人言,金蚕无形,只存在于香灰之中,下蛊时,蛊主需取出金蚕的粪便或者香灰。但是,这话不完全正确,因为金蚕触碰到我,就会现形于世!那时,魏晏大惊失色,冲我撒了一把迷药粉,抱着药钵向西飞身离去了,估计是赶着跟他家主子报告。只是,我是“药人”,迷药能耐我何?我匆忙布置了亭子,回书房取了弓,就追赶他而去……不过,今天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带了武器出门——我微笑着从头上取下一根簪子,我精心准备的簪子,嘴上说道:“我帮你挑挑看!”显然,魏晏与这个女子都是养金蚕的蛊主,可谓当世异人!我越发地好奇,能连番请动金蚕蛊主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非要对我下阴毒的金蚕蛊,还势在必得?!我不得不感叹,这女子找的位置真不错,杳无人烟,偏僻寂静,真是杀人灭口,藏尸匿迹的好地方!女子见我这么干脆走向她,倒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伸手举好铜炉。我拿着簪子欲拨弄炉灰,但是手一抖,簪子的针尖刺到那女子的细嫩的手背,还划了一道小口子。“实在对不起!我的盒子里有伤药,你等等!”我转身欲退开。那女子已然起疑,晃身挡在我面前,打开铜炉,欲强来——“你……你下毒!”突然,她的身形一晃,手一松,铜炉砸到地上,炉灰四散。我后退几步,想跑开,但是我低估了一个人临死前的爆发力。她居然拔剑而出,用尽全力朝我刺来,我矮身,狼狈地躲开,她毫无章法地乱刺,力道惊人,我用上轻功,仍躲不开她的剑网,只能挥舞着手中的簪子,护住胸腹……忽地,左肩刺痛,已中一剑。就在我怀疑天要亡我,她的体质跟我一样百毒不侵之时,她终于轰然倒地了,眼睛爆睁,口中流涎,痉挛抽搐,只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我腿软地滑坐在地上,背上的缎衫几乎被汗水浸湿,心脏剧烈跳动着,呼之欲出一般。左肩伤口的灼烧疼痛,提醒我现在还不能够放松。我从怀里掏出以前药殷给我的伤药,吃力地扯开衣领,还好伤口不深,敷了药粉,血就慢慢止住了,感觉冰冰凉凉的,不似先前那般刺痛。我的样子,已经不能见人了,发髻虽在,但发丝乱散,外衣被血染红了大半,而且流了这么多血,想必我的脸色也十分得骇人。粗略地整理了一下头发与衣服,我伸手抓了一把地上的炉灰,果然冒出了一只金蚕,体长不足两寸,小指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