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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后来等孙氏发现谢明泽变了,并不如以前好对付时,她要处理谢文康的事,私生子的事,以及后来谢玉娇得罪尤贵妃的事,这些事加一起让她焦头烂额,自然也忘了之前三弟来询问的事。等她今天得到消息就暗叫一声坏了,却也来不及。她刚想去一趟三弟那里想办法压住这件事别让事态愈发不可收拾,可还是晚了,她刚带着嬷嬷走出后院的门,谢管家不安前来:“夫人……老爷让您去一趟书房。”管家说完头垂得低低的,心里惊涛骇浪,他走之前,老爷正摊开宣纸蘸了浓墨提笔写下两个字:休书。孙氏知道这事怕是让老爷极为生气,却没想到她刚到书房,一张纸直接朝着她的面门扔来。孙氏伏低做小,想让谢相消气。可等低头瞧清楚那纸张上写的东西,脸色大变。她咬着牙将怒气压下来,扫了眼身后的嬷嬷,后者立刻让书房的人全都退下。书房的门一关,孙氏抬眼瞧着坐在主位上气喘吁吁眼神暴怒的谢相,脑仁嗡嗡的,可她不敢跟他吵,这些年对方身居高位,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能随意勾引哄骗的凤凰男。谢相是谢家长子,出生乡野,全靠天分与学问在寒门子弟里脱颖而出,因为被肃忠伯看中,一路顺风顺水。当年谢相年轻,除了做学问别的都不会,接触过的女子也是肃忠伯府的嫡女周氏。周氏是大家闺秀,名门贵女,端庄贤淑知礼懂礼,与她却又不同,她不受宠,只能拼命往上爬,在一众嫡女中争出一条路。她放得开也狠得下心,看中谢相前途无量,私下挑逗勾引,果然,谢相毛头小子一个,压根禁不住她的诱惑,上了勾,也就甩不掉。可如今已然过去近二十年,谢相沉浸朝堂这些年,后宅又有美人娇妾。她不再年轻,吸引力不够,她不敢赌,可她却也有依仗。孙氏深吸一口气,撩起裙摆跪下,眼角噙着泪泛红:“老爷,妾身如何你还不了解吗?妾身这些年何曾亏待过那孩子?至于贪了jiejie的嫁妆,可老爷,你自问这能怪妾身吗?老夫人以前穷苦惯了,自从当了老夫人,吃穿用度无一不用最好的。若是给的迟了或者稍有不对,就是一通骂,骂妾身不孝,骂老爷您有了高位就不认她这个老娘。妾身也难,更何况,当年您二弟学问不够,他的官位也是妾身求了爹去运作,这些花费老爷您心知肚明。甚至四弟做生意,一开始哪一条不是妾身贴补?甚至五妹能给武安侯当填房,也是妾身出的力。这些一桩桩一件件不需要银钱打点?可老爷您的俸禄您自己清楚,妾身带来的嫁妆用完之后,只能打起jiejie嫁妆的主意。可妾身这是为了谁?就算老爷不看在妾身这些年的辛苦为老爷着想,妾身为老爷生了两子两女,虽然文康如今是当成义子,可他也是妾身为你所出。是,如今妾身名声受损,可当年……明明是老爷您说一定会娶妾身,这才……交付给您。如今您直接休弃妾身,让外人怎么看?老爷是打算直接承认了?否则,老爷为何休妻?妾身又犯了七出哪一条?如今妾身年纪大了,姿容不在,老爷这是嫌弃妾身了?既然如此,那妾身就问一句,如果没有妾身的爹,没有妾身用嫁妆打点这一切,老爷您真的能坐上这个位置吗?”第39章迟了孙氏的声音带着哭腔,可话里话外却是在提醒谢相。他们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想将她甩开,已经晚了。她也不傻,这些年贿赂了那些官,替他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弟打点的,甚至拉拢的臣子,她都一条条给他记得有账本。想休妻?他这辈子都别想。谢相原本因为愤怒的脑子慢慢冷静下来,他坐在那里,静静看着孙氏,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着,胸口被压得喘不过气。他不笨,孙氏明明此刻可怜兮兮瞅着他,诉说着她这些年的不易。可她一桩桩一件件记得这般清楚……谢相后脊背涌上冷意,她在威胁他!她手里有他的把柄,显然还不少。谢相想起不日二弟就要掉回京,这个节骨眼如果当年买通考官的事一出,不只是二弟官位不保,甚至他也会牵扯其中。谢相想对孙氏笑笑,说这都是误会,他没有想休妻。可他牵扯到的嘴角只是抽搐一下,他慢慢扶着桌子站起身,走到孙氏面前,将她扶了起来。望着孙氏扑过来抱住他,他身体僵硬,就那么站在那里许久,浑身泛凉。他突然想起来很多年前周氏即将生产的那天,孙氏偷偷抱着满周岁的孩子来见周氏,笑着说着她给他生了个儿子。周氏倒在他面前时,血红在眼前晕开。他永远也忘不了周氏昏迷前的最后一眼,很久之后她都是他的噩梦。可今天他终于尝到善恶有报的滋味,欠得债,不是躲过去就行了,早晚……是要还的。接下来几日,果然像谢明泽所料,陆陆续续有人开始将其余四家的铺子之前给的东西全部都拉走又重新换回质量上乘的东西,唯一让谢明泽遗憾的是,还没等他出手,成衣铺隔壁孙家的铺子突然关了。谢明泽眯眼:看来孙氏是怕了啊,可怕了就行了吗?想到谢玉娇很快就要开始坑娘了,谢明泽乐颠颠准备看戏。坊间关于谢相与孙氏的风流韵事愈演愈烈,谢府却是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说的不是他一样,渐渐的因为他这样的态度,倒是同僚也没再去他面前打趣。至于坊间的传闻,谢相不去茶楼这些地方,也没人敢当着他的面提及,也就不难熬。可他不去,谢府的小辈们却被议论纷纷气得不行,跟人打了好几架,谢家的名声也愈发糟糕。这样过了几日,谢玉娇终于被从祠堂放了出来。谢玉娇清瘦一大圈,人也稳重不少,她垂着头一身素色跟在嬷嬷身后,去见了孙氏。到了孙氏面前,谢玉娇仰起头,瞧着孙氏,怯怯的:“娘……”孙氏精神也不太好,眼底一片青黑,像是没睡着。她和谢相撕破脸后谢相虽然没再提休妻的事,却也像是怕了她,这几日都去了姨娘那里,见到她也跟没看到般。孙氏咬着牙,终于想起谢玉娇之前提及的神医。孙氏深吸一口气,只要她爹还是武乡伯,只要她手里拿捏着那些账本,老爷永远也别想甩开她,谢府女主人只会是她一个。等旁人都退下后,孙氏招招手让谢玉娇过来:“来娘这里。”谢玉娇靠过去,眼底带了泪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