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jiejie是苏明玉 / 许沁没了 / 发烧的小孟总很诱人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付闻樱关心道,“要不今天就不去公司了,在家休息一天。你jiejie自己也可以。是吧,明玉?” “我的本事,妈你还不知道吗?交给我没问题的。”明玉粲然一笑,随意地走近孟宴臣,熟稔地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好像有点发烧。——是不是昨晚喝醉吹了风?这两天降温,冷得很,不要仗着自己身体好就瞎作……” 她碎碎念的样子,真的很像孟宴臣的亲jiejie。 他心底惊慌失措,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微微偏头,避开了她的手。 明玉挑了一下眉:“怎么?小时候你尿不湿都是我换的呢,现在摸一下都不让我摸了?什么毛病!” 付闻樱忍俊不禁:“口无遮拦,他都多大了,别老动手动脚的,让外人看了笑话。” 她规矩多,管的又严,明玉却不怕她,反而笑嘻嘻地去揉孟宴臣的头发,非要撩拨他。 “他就算八十了也是我弟弟,要是在公司,我肯定给足我们小孟总面子;在家里嘛,做jiejie的欺负欺负弟弟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你呀,没个正形,跟你弟弟学学,稳重一点。”付闻樱嘴上责怪,眼里的笑意却如溪水般流淌,看得出她很喜欢这个女儿。 “跟他学稳重?”明玉嗤之以鼻,“得了吧,年纪轻轻的,又颓又丧,都快入土了——哎呦,妈你打我干嘛?” “胡说八道。”付闻樱拍掉了她作乱的手,保住了孟宴臣的发型,笑道,“过来吃饭吧。” 她们母女俩有来有往,其乐融融,衬得孟宴臣简直像多余的那一个。 他心中兵荒马乱,百转千回,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安安静静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问了一个很克制的问题。 “爸爸呢?” “骏光广场项目的消防出了点问题,保温材料不合格,出了火灾,死了人。”付闻樱冷静道,“你爸爸配合去做调查了。” “等等。”孟宴臣震惊道,“仅仅是消防材料有问题,就能带走国坤集团的董事长?” 这太荒谬了!比许沁为了宋焰要和家里决裂还荒谬! “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吧?”明玉道,“我刚还和妈吐槽这件事呢。咱们国家的司法机关什么时候这么离谱了?消防出问题,有项目经理、安全监理、验收单位……设计部、工程部、承建单位……怎么着也跟我们甲方没关系,怎么可能因为这点破事就把爸爸带走做调查呢?又不是差了几百亿税收没交!” 就算差了几百亿税收没交,也不会直接带走董事长的。因为国坤家大业大,这事一出,股市一天都能蒸发几百亿。上上下下牵扯很大,省里市里都得跟着惊动。 但他们三人都还算镇定,付闻樱女士拿勺子的手都稳稳当当,慢条斯理地分析道:“树大招风,多半是有人从中作梗。” “哼。”明玉颇有些不爽,“等我查到是谁,一定要给他好看。老虎不发威,真当我们是病猫了。” 孟宴臣沉默着,他到现在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确定这是自己的家,mama也是自己的mama,但是这个jiejie…… 难不成他真的有个jiejie? 爸爸既然出了点事,那孟宴臣自然应该按时去公司坐镇,安抚人心。他虽然身体有些不大舒服,也只是在mama目光的催促下量了体温吃了退烧药,平静道:“没事,我送……jiejie去公司。” “别了吧,咱家又不是没有司机,让你一个病号开车送我,我得折寿。”明玉玩笑道,“真的没事吗?别逞强啊,爸爸最多晚上就能回来,家里还有我呢,轮不到你冲锋陷阵。” 孟宴臣一怔,多多少少感觉到了被照顾的暖意。 如果真的有个jiejie,分担他的压力,好像也是件不错的事? 孟宴臣一边唾弃自己推卸责任的怯懦,一边又不由自主地发散思维。 他们一起出门的时候,都是深色系的西装和大衣,似乎连脚步和姿态都很相似,jiejie更外放,弟弟更内敛,一动一静,相得益彰。 孟宴臣有点走神,习惯性地伸手帮女性拉开车门,明玉大大方方地坐进去, 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和自己坐一起。 他默了默,关门绕到另一边,上了车后座。 这辆林肯空间很富裕,他们两个成年人处在同一空间里,却隔了一米多远。 “你有心事。”明玉转头看他,闲适地开口,“魂不守舍的,怎么,失恋了?” 好刁钻的问题。不巧,正中红心。 孟宴臣的双手在腹部交叠,垂下眼帘,没有做声。 他喜欢他没有血缘关系的meimei许沁,碍于伦理和道德,多年来不能宣之于口,因付闻樱的强烈反对,一直以来恪守兄妹的界限,眼睁睁看着许沁投入宋焰怀抱。 可是现在,他连meimei都没有了。 孟宴臣一时之间不知道,到底是求而不得更痛苦,还是从未有过更难过。他像是生生被从心口挖掉了一块,血淋淋的,连皮带rou地撕扯他的心脏。 ——可是那蝴蝶本就不属于他。 她离开了重重束缚的孟家,飞向她的自由与爱情,有情饮水饱,甜蜜又幸福地在阳光下飞舞。他又有什么资格,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强行把她拉回茧里? 不见天日的毛毛虫,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就够了。 孟宴臣眸光黯淡,明明一个字也没说,但明玉居然看出来了。 “你真的失恋了?”她惊诧道,“谁这么没眼光?我们小孟总这种燕城数一数二的钻石王老五,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风度翩翩又洁身自好,打着灯笼都难找,居然还有人不珍惜?” 她义愤填膺地为他打抱不平,安慰道:“无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眼睛不瞎的人还是很多的。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帮你相看相看?” 孟宴臣摇了摇头:“不用了。没意思。” 他觉得一切都挺没意思的,莫名其妙消失的许沁,莫名其妙多出来的jiejie,莫名其妙被带走的爸爸……生活遍布罗网,没有一点值得高兴的事情。 孟宴臣在路上,给许沁打了电话。——是空号。 他搜索了许沁所在的第三军院急诊室,却根本没有名为“许沁”的医生。 他旁敲侧击地去问肖亦骁,去查许沁父母的新闻,去联系当年的孤儿院,甚至还犹豫着寻找了宋焰工作的消防站的消息。 最后大致拼凑出了如今的状况。——许沁当年家里出事,在孤儿院却没有被孟家收养。 孟宴臣的父母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收养她,而是给足了钱,让她去了别人家。就此,她与孟宴臣失之交臂,从此与孟家再无瓜葛。 他沉默许久,问道:“jiejie,你还记得许沁吗?” “许沁?谁呀?”明玉努力想了想,恍然道,“哦,许市长家的那个女儿是吧?” “你记得?”孟宴臣抬眼,精神一振。 “记得呀,我记性好着呢。”明玉随口道,“他们家当年出事,爸爸本来想收养她的。” “然后呢?”孟宴臣问。 “因为我不同意,就算了。”明玉回答。 “你不同意?”孟宴臣不解,“为什么?” “家里都有我们两个了,还不够吗?怎么能再多一个?”明玉理直气壮地说,“我小时候脾气不好,连你都被我打哭过,更别提那小姑娘了。娇娇弱弱的,跟她说话声音大一点,她就要哭了。爸妈想来想去,还是算了,让别人家抚养吧,免得外人说闲话,再觉得我们苛待了她。” 原来是这样吗?就像蝴蝶效应一样,因为多了一个jiejie,所以就没了meimei。 可是为什么呢?他昨天还在和许沁争执,还因为她认错人的拥抱而欣喜又惨淡,还借酒浇愁浑浑噩噩,一觉醒来,就连苦闷的源头,都消失不见了。 这过去的二十年,总不能都是他的幻想吧? 孟宴臣心里空落落的,像缺了一块重要的拼图。 但他没有让个人的情绪波动,影响接下来的工作。忙忙碌碌的上午,没有出丝毫差错。 明玉雷厉风行,处事敏锐又果决,张扬得像一把出鞘的利刃。被她一衬,孟宴臣偶尔的毒舌都显得温柔许多。 “你脑子里都是泡吗?这么烂的企划案都敢交上来?糊弄鬼呢!重写!”这是明玉。 “经济增长数据论证不够严谨,不足以说服我。你愿意重写吗?”这是孟宴臣。 尽管语气平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起伏,但是情绪稳定又逻辑分明的老板,在下属眼里,就是最好的老板。 孟宴臣向来掩饰得很好,没有人看得出他现在的心情糟糕透顶。 他和jiejie一起在公司专属的小餐厅用了午饭,闲聊了几句。 “蔫了吧唧的,烧退了没?”明玉拿来了额温枪,滴的一声,“38度,有点高啊。看你的脸色,都看不出来。” 孟宴臣有些恹恹的,没有避开她的靠近,刚倒了杯茶,就被压住了手。 “茶叶解药性,不能一起吃。”明玉不赞同道,“刚好间隔四个小时——等会吃了药休息一下,下午两点半还有董事会要开呢。那帮老狐狸,可不好相与。” 孟宴臣点点头,接过她递来的药和热水,低声道:“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发烧烧傻了吗?”明玉失笑,“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事情发展到这里,都还算正常,孟宴臣几乎快把昨晚那个诡异的梦给忘掉了。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又强迫他回想了起来。 说出去没有人信,孟宴臣自己也不相信。——他身为孟氏的少总,能在自家公司、自己的休息室里,被人猥亵了。 说“猥亵”都不大准确,除了没有真正cao进去,孟宴臣浑身上下都被玩遍了。 他的意识很清醒,清清楚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身体却完全动弹不了,连反抗和求救都做不到,只能在昏沉沉的高热里,任由对方扒开他的衣服,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