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卡卡约会
又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时间，卡卡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无奈之下，你只得cao纵着精神力凝结出锥形的尖刺，目光在沼泽鹿和卡卡之间反复逡巡，犹豫着不知道该戳醒哪一个，又迟疑着舍不得下手——卡卡受伤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你，你又怎么好意思扰了他的好梦？ 万幸，在你下定决心动手之前，卡卡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随即缓缓睁开了棕色的眸子。 刚刚睡醒，卡卡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他眨了眨惺忪的睡眼，满脸迷茫地看着还坐在病床边的向导先生。 “怎么又做梦了？不过，这可真是个美梦呀……”卡卡呆呆地望着你，用母语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十分熟练地抓起在睡梦中一直牢牢攥在手里的你的右手，擦拭嘴角的口水。 卡卡实在是长得好看，下意识的小动作也还是蛮可爱的，于是你并没有生气。 “这不是做梦。”你干巴巴地回了一句，然后抽了抽嘴角，终于下定决心将自己的右手抽了出来。 不过，你的手掌早被枕得麻了。此时得到了自由，你也只能苦着脸，艰难地舒展手指，再将左手握成拳，用力捶打麻木的右臂。 到了此时，卡卡才彻底清醒过来，也意识到刚刚被自己牢牢握在掌心的，并非他的另一只手。 “先先先……先生！！”他彻底恢复了入睡前的记忆，整张脸登时爆红。 卡卡把脑袋在枕头上滚了滚，终于成功地用自己的脸遮住了刚刚熟睡时留下的“黑历史”。 然后，他歪着脑袋，眨巴着大眼睛，讨好地冲着你笑，“先生的手还麻吗？我帮您揉揉好不好？我……” “算了算了，我怕我受不住。”你赶忙起身，躲开了卡卡的“魔爪”，又狠下心不去看他面上沮丧的神色。 并非出于本人意愿地，你陪伴了卡卡过分长的时间，现在也是时候告辞了。 你换上了刚刚清洗干净的衣服，与卡卡道别，又嘱咐他好好养伤。 卡卡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好挽留你了，便只好瘪着嘴，满脸不舍地目送了你离开。 结果，你甚至还没来得及走出医院大门，就又收到了来自卡卡的短信。 ——“我发誓我明天就能出院！下周一，您还有空跟我喝咖啡和看电影吗？” 你拿着手机，微微一笑，快速地敲出了回复。 ——“如果你能痊愈的话。” 病房里，卡卡攥着手机，快活到欢呼出声。 周一下午，你和卡卡坐在了米兰街头的咖啡馆里。 你晒着暖阳，吹着凉爽的秋风，十分惬意地享用着意式浓缩咖啡搭配奶油小蛋糕。 卡卡面前放着杯冰拿铁，可惜却无心享用。 他比比划划地跟你说着在AC米兰和圣保罗经历过的趣事，中间偶尔有停顿，便眨巴着大眼睛，努力找着话头。 说到上周训练的时候，皮尔洛趁着加图索弯腰的时候撑着对方宽厚的脊背跳了个山羊，他快活地咯咯直笑。 这些年里，其实你和卡卡一直保持着短信和电话联系，他所说的事，一部分是已经和你分享过的。而终于得到了与你接触的机会，卡卡急于表现，并没有意识到这个。 你听着难免有几分走神，便慢慢将视线聚焦在了卡卡的不断开阖的双唇上——樱粉色的薄唇，十分诱人的模样。说起来……卡卡叽里呱啦地说了这么久了，都不觉得口干吗？ 看出了你心不在焉的模样，卡卡越说心里越没底——他是不是……表现得太幼稚了？先生真的对他的生活感兴趣吗？ 他或许应该说些足球战术，或者……国际经济政治形势之类的话题？糟了糟了，他完全没准备过这个！ 卡卡暗暗懊恼着，余光忽地瞥到了安安静静地趴在空旷处晒太阳的沼泽鹿，不由地有了个好主意。 他微微错开眼神，给自家伴生动物使了个眼色。 机灵的沼泽鹿冲着主人地微微颔首，随后爬起来，迈着轻快的步伐，踢踢踏踏地朝着你的方向跑来。 卡卡的沼泽鹿在你身旁停下，不顾自己庞大的身形，“呦呦”叫唤着冲你撒娇，又把大脑袋搁在你的膝盖上，在你身上蹭来蹭去。 结果，沼泽鹿像树枝一样长而锐利的鹿角险些儿戳到你的下巴上。 卡卡吓得惊呼出声，但你半点都没表现出生气的模样。 没办法，你做惯了足球向导，对于伴生动物一直是颇为偏爱的。 卡卡看在眼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暗自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这两天苦读了《讨好向导的一百个小窍门》，看样子是有用的！ “怎么？是不是等得无聊啦？”你抬手捏了捏沼泽鹿的耳朵，笑着与他对话，就像是在和它商量一样，“还可以再等一会吗？等不及的话，我们现在走也可以。” 沼泽鹿又叫唤了两声，意思是它很乖，它可以等。 你笑得更开心了。 “真是个乖孩子！”你真诚地夸赞它，然后切下了一小块蛋糕，喂给了沼泽鹿。 伴生动物在补充精神力之外无需进食，但也可以享用人类的食物——单纯的享用，这不会给它们带来饱腹感，也无法提升实力。 沼泽鹿轻轻叫了两声，然后伸出舌头卷住小块的蛋糕，一口吞下。 然后，它意犹未尽地再次舔了舔餐叉，又讨好地舔了舔你的掌心，表示还想再来一块。 “你还想要？”没有想到沼泽鹿会喜欢这种人类的甜品，你颇为意外地眨了眨眼，之后立刻就切下了又一块奶油小蛋糕，投喂给这只喜好特殊的伴生动物。 沼泽鹿再次伸出舌头，从餐叉上卷走了蛋糕。 不过，这一次它并没有一口吞下，而是踢踢踏踏着小跑了两步，来到了卡卡面前。 沼泽鹿口里含着小蛋糕，仰起脑袋，长舌一伸再一卷，便将你投喂的奶油小蛋糕送进了主人的口中。 卡卡在猝不及防之下，一口吞入。 奶油小蛋糕很甜。 当着向导先生的面，被自家伴生动物投喂了甜点，而且是先生吃了一半又亲手切下来的甜点！！ 卡卡在反应过来之后，蓦地瞪大了眼睛，白皙的脸庞也染上了好看的红晕。 你有些变扭了起来，轻咳了两声作为掩饰。 卡卡则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沼泽鹿重新跑到你面前，水汪汪的棕色眸子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你，似乎是在邀功。 看着这只过分机灵的伴生动物，你夸它也不是，责怪它也不是，最后只好投喂给沼泽鹿一小团的精神力，堵住了它的嘴。 喝完咖啡之后，你们像卡卡提议的那样，又去看了场电影。 烂俗的爱情片，乏善可陈。 但是在一片漆黑的电影院里，卡卡壮着胆子，握住了你的手。 你没有拒绝。 电影散场之后，卡卡仍然执着你的手，又眨巴着大眼睛，紧张又期盼地注视着你。 “先生？我们这算……开始约会了吗？” 你笑了出来，“算吧。” 卡卡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那那那、那您等一下！！”他尖叫着，然后甩开你的手，以在球场上冲刺的速度飞奔而去。 卡卡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的时候，手里举着一枝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约会礼物！这是皮波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