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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小,“……别人,我是说别人许是,许是会嫌……”慕峻延悄悄笑了……“……会,会娶谁?”“这我如何知道?总要找了媒人来打听。”“那……那是什么时候……”“明年吧。”他要娶妻,还要生子,他只是……不想要她……泪又巴嗒巴嗒掉,伤心不已,没指望了,她再没指望了,今生唯剩的就是此刻的怀抱,埋进他怀里,抱着他,紧紧的……这丫头真有力气,慕峻延觉得自己都快要被她拦腰勒断了。抬头看,远处那几颗星已经不见,天边慢慢泛着浑浊。“丫头,天当真要亮了。”“我不管!!”这么理直气壮,可见她六哥是给她壮了声势,慕峻延叹了口气,唉,不管就不管吧,今天就纵她彻底任性一回,手臂略略收紧,黎明的清冷中将她抱暖些……——————————————————————————————————芳洲苑。初春的日头难得晒得暖,午后的人们越发懒散,楼上楼下静悄悄的。二楼正卧房旁的小室门紧闭着,门内偶或漾出淡淡的水汽和轻撩的水声。朱漆楠木架挂着刚换下的衣袍,衣架旁的高几上整整齐齐地叠放着干净的换洗衣裳,高几背靠琉璃屏风,屏风上绘的是李成的山水,合着房中氤氲冉冉,越衬了那烟霭霏雾、卷云之动。屏风这边,宽大的浴桶占去了大半个房间,足够数人同浴。旁边矮架上搭着烘烤得暖暖的棉巾,伸手可及的荷叶几上摆着他惯用的墨玉盏,暖桶中温着一壶清爽可口的碧螺春。承泽靠躺在浴桶沿儿上,双目轻合,乌黑的发丝垂在肩头,随了那缓缓偶漾的水波起伏飘动。晌午在延寿斋吃过长寿面,又端端听了老太太一顿教导,总是背着这不雅的名声、没犯的错,任是谁都有些不耐。此刻人泡在热水中,浑身舒舒展,水汽缭绕,淡淡的清香顺了鼻腔沁入心肺,将那恼人的烦躁熨得服服帖帖,实在是惬意。不知这浴汤里青蔓放了什么香料,熏得味道如此清淡雅致,真好闻。抬手闻闻自己,身上似也有了这味道,呵呵,不知给静儿闻了,她可喜欢?定是要问她,要她亲口说出来。想着夜里的计划,心甜似化了热蜜。那桂花陈酿早早就预备了,馨竹园也来来回回去了好几回,却总是没胆子哄她饮下,生怕一句鲁莽得罪了,再不得见。好容易盼到今儿,日子特别,寿星为大,不管怎样,她便是不依,也不能恼。更况,这些日子又让他挖空心思想到一个她断不能拒的好由头,两厢加起来,再不会不成!想着那宝贝人儿醉眼蒙蒙软在他怀中,承泽一阵心热,那被水汽熏得泛红的脸颊越发烫。想那日被她哭着抱怨罢,回来后他咬牙腆着脸跟福能儿要来了那说不得的小册子,一字一句读得他脸红心热,那图画更是……看得人心惊rou跳。从来没想过,这房中之事竟是有这许多玄妙,还有那么些的姿势,实在是……实在是秽乱!可是,可是心中又忍不住想,难道那些都有别样滋味不成?这……自是不能都试,别说她不肯,便是让自己那般,也实在有放荡之嫌。不过,往后老夫老妻了,也或者……不妨……试一下……正一个人闭着眼睛胡思乱想,忽听得屏风外细微的衣衫声。“谁?”“爷,是我。”“怎么了?”“这几日记性真差,竟是给你拿错了里衣儿,我去换一下。”“不妨事,就这样吧。”“又不费什么事,这就好。”“嗯。”从浴房中退出来,青蔓的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手中紧紧握着那把小钥匙,钥齿深深嵌进rou中。努力吸着气,心叫佛祖体念佛祖保佑,自己行这龌龊之事,实在是被逼无奈……离开他外嫁他人,于她,实在与死没有分别。这些日子绝苦无望,不敢人前显,只一夜一夜枯坐无眠,总算佛祖体谅,可怜她一条薄命,于她些许指点,悄悄寻了他的踪迹。她其实早就怀疑他夜里不在房中,从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去探他的隐秘,可人走投无路,总会为自己最后挣扎。为了做定自己的猜测,她大着胆子半夜敲门,那声响之大,别说是他这样习武警觉之人,便是一个昏浊老妪也该叫醒了。他不在房中,他不在房中!去了哪里?定是去会那相好之人!哼,他诺给老太太三年不见,不亲,不瓜葛,只要坏了其中一条,且不说老太太还会不会相信那往后娶亲的承诺,便是他这般胡闹,也定会伤透老人的心!这正是她想要的,要让老太太再心痛,再计较,想明白这样不知收敛胡闹的孙儿,将来娶了妻也必是一团糟!身边怎能没有她这样一个贴心人……蹑手蹑脚走到他的衣柜前,轻轻打开,在那几次三番探得的暗格中取出了一个玲珑别致的红木小匣,小匣正中一只闪亮亮的镶金小锁。看着眼前的一切,心又生恨!伺候他这么多年,这房中里里外外她了如指掌,没想到撵她到外间不过数月,这衣柜中竟是装了暗格!此刻这崭新的红木小匣如此刺眼,她料定其中定是藏了与那不堪之情瓜葛的东西,见不得人的东西!否则他怎会把这钥匙每日随身带?!今日若非她破了例闯了他的浴房,便是再不能得手!钥匙轻轻插入,锁舌吐出的那一声轻响吓得青蔓一个哆嗦!果然,与自己最亲的人藏心思实在和做鬼没有两样。手扶在匣子上有些抖,轻轻一个动作竟是僵住,开还是不开?他最忌讳人探他的私事,不管是否真能抓他的把柄,一旦被他知道,不知要如何大怒,若是一时羞恼,说不定这些年的情谊就全完了!可是……事关将来、自己的生死,这个险她必须得冒!慢慢,慢慢打开……看着那红绒缎上淡淡莹白的珠光,青蔓只觉得自己周身的血都凝住……☆、第六十七章交杯酒醉刚起了更,芳洲苑后窗一个人影悄然跃下,衣袍掠风,静谧中一倏而过轻微的声响。飞檐走瓦,行如点水,今夜分外小心。此刻身上不是掩形的黑衣,而是崭新的寿星袍,大红的金镶团花甲衣,雪白的中衣金丝边纹束袖,如此鲜艳的搭配nongnong暗夜之中依旧显眼,瞥见远处上夜的灯火,承泽不由又多聚了一份神。其实这般穿戴倒真不是为了矫情这寿辰,只是今儿日子实在不同寻常,怀中揣着那正正经经的由头,自然也该有个正正经经的样子,免得行事之时总让她有小贼偷香的恶感。夜尚浅,馨竹园内却已打发得静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