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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邻居,和秦椹同病相怜,秦椹是十六岁时父母双亡了,那孩子和秦椹同岁,是九岁时mama没了,他爸又找了一个,后妈各种不把他当人看,而亲爹是属于有了后妈就有后爹那种。少时吃了不少苦,也没读大学,他现在在某海滨城市的一家很大的海洋馆做潜水员。潜水员的名字叫沈宏欢,秦椹叫他“獾子”。他比起秦椹要更像个二十五岁的年轻男子,虽然本身不是很外向的人,但看到老朋友还是嬉皮笑脸起来,他穿着一件普通的类似冲锋衣的大棉衣,耐克的运动鞋,一看就知道并不擅长打扮。容貌在普通到还不错之间,身材高瘦,笑起来的时候还有点孩子气。他看到秦椹的时候有点没认出来,明显楞了一下,然后冲上去给了他肩膀一拳:“好啊,你这个桑枣!你小子混得不错啊!”看看陆甄仪,戏谑的笑容遮不住一丝腼腆,“还找一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是老婆。”秦椹更正他,没什么起伏的冷静音调里却带着笑意,“我们领证了。”“哇!”沈宏欢叫了一声,“行啊你!”又对陆甄仪说:“恭喜恭喜。”陆甄仪笑,在秦椹身边站立,穿着白色的羊绒裙式大衣,长发嫣然,比平时更有女人味些。出去看到秦椹的车,沈宏欢又是一番惊叹,然后上了车,往他们昌平的“别墅”开过去。路上陆甄仪很快和沈宏欢谈笑自如了,她从小喜欢动物,对海豚白鲸什么的尤其酷爱,跟沈宏欢说起她每次去海洋馆都特别羡慕里头的饲养员和训练员。沈宏欢自己就是在海豚背上表演的,他倒没那么喜欢动物,但是也不讨厌,摸摸脑袋,笑着说:“那些家伙是挺可爱的,而且特别聪明,看着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过坏起来也坏得很。”秦椹开着车,听着他俩笑谈,心里有淡淡的宁静。他很喜欢陆甄仪这点,她看事情客观,心态平稳,换个和她一样年龄,一样教育背景和职业背景的女人面对沈宏欢,没城府的会表现出歧视,有城府的会故意掩饰,但是陆甄仪都不会。就算是和她完全不同的阶层和类型,她也尊重对方习惯,乐意了解和倾听。如果不是这样,她当初也不会和自己在一起吧?只是很可惜,人不是神,受到各种各样,千头万绪的影响和压力的人的心理是复杂到极点的迷宫。这句话是来自于文采并不好,受教育程度也不高的秦椹先生内心的精准感悟。他们到的时候,沈宏欢已经连秦椹不但有“桑枣”的外号,还有小伙伴直接叫他“阿紫”都说了。当然,作为儿时的死党,他在尽情发挥“损死朋友不偿命”的天然功效和正当权益之后,也没有忘记给死党说两句好话:“陆小姐,你别看桑枣他没多高学历,其实他从小挺聪明的,要是换个爹妈,他也不止这样……你看,没学历他不是一样混得挺好?他这人看着冷,其实挺仗义的,肯定能对你好,长得也人模狗样……”秦椹听到这儿,“呸”了他一句,笑骂:“你小子说谁人模狗样?”看到秦椹的堡垒时,沈宏欢倒是没有太惊讶,毕竟这个房子那么偏远,风格又还是很“农家院”的,并不像很贵的样子。不过他对高墙铁网铁栅栏等还是发表了意见:“这里治安不好?你得罪人了?……”然后又低声问:“你这钱赚得……不会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了吧?”秦椹敲了下他脑门:“想什么呢?当年那么困难咱们都没碰的东西,我还能越活越回去了?”晚饭时去吃了金钱豹,第二天中午是秦椹和陆甄仪一起下的厨,秦椹在法国学了阵子法餐,回来之后也给陆甄仪做过好几次,但是考虑到沈宏欢口味,他今天做的家常菜,家常菜他手艺也不错,做了一个豆角土豆炖rou,一个红焖大虾,陆甄仪爱喝汤,他炖了一个莲藕排骨汤,想想又清炒了一个丝瓜;陆甄仪考虑到男人们的爱好,做了一个培根焗土豆泥,一个三杯鸡——她比较擅长一些懒人菜。陆甄仪父母的飞机票是傍晚到,但是午餐后陆甄仪给他们打电话后,立刻就脸色大变,失态了。他们一个也没上飞机!陆爸爸吞吞吐吐,再三道歉,说过两天一定过来一次给陆甄仪补过生日,但是她想和爸爸mama一起过的愿望可能没法实现实在对不起bb。陆mama也没上飞机,接电话时气呼呼的,“你爸那个姓黄的瘟货老婆闹到我们家来了,跟你陈叔叔说什么你都快三十了,还想撮合自己爸妈复合之类的话,你陈叔叔挺不高兴的,正好你弟弟生病了,他初三正是吃紧的时候,等他病好了我再去吧,也不差这几天。”弟弟当然不是亲弟弟,甚至也不是同母异父的弟弟,而是陈叔叔上次婚姻的产物,不过她妈改嫁过去时弟弟才三岁,是她妈一手带大的,跟亲母子也不差很多。陆甄仪撂下电话,气得浑身发抖。☆、LaVeille秦椹在听到她电话这边的话已经大概知道了情况,坐过去把她揽在怀里,拍拍她肩膀:“别生气了,怎么回事?”陆甄仪把情况稍微复述了一下,气得不愿意详谈。秦椹却脸色一变,顾不上安慰陆甄仪,就跳起来去开电脑看飞机时刻表和订票情况。飞快看完,他又点开地图,看了会儿,扔开手提电脑,对陆甄仪声色俱厉说:“快,给你爸妈打电话,让他们现在就收拾东西出发,开车去鹿鸣市(还是不要用显示具体的地名了)!”陆甄仪怔怔看着他。秦椹咬牙:“快点啊,我说真的!”陆甄仪看了书房外避嫌留在客厅里的沈宏欢一眼,颤声说:“你到底一直瞒着我什么?”秦椹压下性子,缓和声音,安抚说:“我晚上回房间慢慢告诉你。现在不是长篇大论的时候,赶紧打电话,快点。”陆甄仪拿着手机,手在哆嗦,“去鹿鸣市……然后呢……”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清晰地说,“别住宾馆,就在车里过夜,把车开到市政广场附近,不要靠近很高的楼房。”陆甄仪也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始拨电话。“mama,”她的声音含着泪意和颤抖,但是很严肃,严肃到让人无法忽视她的意愿斩钉截铁、不容质疑,“你听我说,不管怎么样,我只求你这一次……小时候我没求过你,你和爸爸离婚我没求过你,但是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立刻多准备些食品和水,还有救生物资和可能有用的武器,带着一家老小,开车去鹿鸣市,不要住宾馆,车停到市政中心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