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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去后院看看老太君,这些日子他天天把冠卿挂在嘴边念叨,要是知道冠卿回来不让他见着,你们几个都没好果子吃。”卫谨娘笑着应了,带着冠卿一路往后院去了。乔羽不吭声,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安安静静地喝茶,任凭卫相将她上上下下看个够。“可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卫相慢悠悠的问。乔羽笑眯眯,“不知卫相想听什么?”卫相不说话,只是将茶碗端起,轻轻地吹着,“我想听的你都会说吗?”乔羽眨眨眼,“知道的当然说了,不知道的岂敢妄言!”“嗯。对储君,你如何看?”乔羽心中一凛,如果是下面的官员问这句话,还可视为不明方向的问路石,但这句话从卫相口中问出,就是大大的奇怪了。卫相问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她想知道什么?她是替谁问这句话?卫相是站在谁的一边?太女?二皇女?毓熙?还是其它人?又或是女帝?一个又一个疑问像走马灯似的在乔羽的脑子里不停的转。但此刻无论自己说出什么精辟的看法,都未必能讨到好。乔羽此刻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就是在现代看的一部很老的电视剧里面,刘罗锅的岳父老王爷,那只老狐狸整天装傻充愣,其实他比谁都明白,但他的回答永远只有两句,一句是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嗯,嗯。”,一句是千年不变的“皇上圣明。”所以他这一辈子风雨不动,安如泰山。乔羽左右摇晃着脑袋,一直晃到卫相有点晕了,才清脆的说了一句,“不知道。”卫相绝倒。乔羽看着面前的卫相,眨眨眼,不说话。卫相的嘴角在可疑地抽搐,半天才低声说了一句,“果然不假。”“什么?”乔羽竖着耳朵听,怎么半天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但是,跟聪明人沟通最大的好处就是,说话不用那么费劲。卫相的试探,点到即止,转开话题,关切的提醒乔羽陪着皇女读书的一些规矩。乔羽按下满腹的疑问,一一点头称是。终了,卫相问乔羽,可还有什么事。乔羽忙道,“今日前来,一来是拜见卫相;二来感激卫相这些年来对冠卿照顾有嘉,当面致谢;三来,乔羽有一私事相求。”卫相道,“不妨直言。”“有道是长幼有序,陛下赐我的大婚之日已定,乔羽绝不敢抗旨,有违圣意。但乔羽有一兄尚未婚配,如此一来,实让我兄长难以自处。”金闾也算是礼仪之邦,这也的确是人之常情,卫相微微点点头。乔羽一见她的表情,接着说,“贵府三院管事之一霍青云,也算得上是我知己好友,我知她未曾有过婚配,而且人品相貌亦上上等,我兄长如能与她结为连理,日后必定可享安康。所以特请卫相作个冰人,为我兄牵这条红线。万望成全。”卫相的手指不自觉的轻敲着木椅的扶手,心中一琢磨,百利而无一害,爽快地点头应允,“好,这事我替三娘作主了。待会我着人在你大婚前挑个好日子,这两日三娘请了假,待过几日她回来销假,我便让她两人即刻完婚。你也可安心。”乔羽大喜,“谢过卫相。”正巧,卫谨娘与冠卿也回来了。乔羽乘机告辞。卫相微笑着,着卫谨娘替她将乔羽和冠卿恭送至府外。她自己只是站在书房门口笑着送她们离去。这时,书房的屏风后面转出个人来,笑着说,“如何?我所言不虚吧。”此人正是宫神官。卫相笑着点点头,将门关上,“好好cao练cao练,日后会是毓熙的好帮手。”走在路上的乔羽,突然感觉颈后有股凉风吹过,打了个寒噤。待乔羽和冠卿回到长溪客栈时,燕然和如袖早已回来,正在厅中说笑。乔羽踏进厅中,只见桌上放了些盒子,还有一些布料,好奇地上前翻弄,问,“都买什么了?”燕然答道,“一些日常用惯的东西,还有些布料。”如袖在一旁插话,“燕然公子穿那些新衣服可好看了。可是他不肯多花钱,宁愿买回来自己做。”乔羽仔细地摸摸那些布料,花色雅致,手感也不错,知道燕然一来是不愿意多花自己的钱,二来现在世面上的衣服多是跟着青楼的时尚,未免轻浮,这是燕然心中的痛处,莫说买,便是送他,他也未必肯穿。心中一转,也不提此话,倒是转过头来训了如袖两句,“什么燕然公子,他是我大哥,以后叫大公子。”如袖脆生生的应下了,但又挠挠头,“那以后冠卿公子怎么称呼啊?”怎么称呼啊?乔羽觉得这的确是个比较头疼的问题,相公?外子?老公?主子?老爷?越想越挠头,早知道就找个已婚的女人问问看。抬眼一看,燕然正冲着她发乐。呵呵,有事大哥服其劳,“咳,这个你问大公子就好。”燕然不待如袖问,自己先说了,“一般人家叫正夫,或正君的都有,不过太拗口,你直接叫主子就行。”如袖立马接了一句,“卿主子。”冠卿俊脸通红,乔羽一时没反应过来,燕然在一边笑得快翻过去了,好半天才顺过了气。乔羽会过意来,想笑又怕冠卿恼,只好强板着脸,对燕然说,“别急着笑,让你乐的消息在后面呢。”燕然问,“什么?”“卫相答应作冰人,为你和三娘指祈,不过指祈的是我的兄长乔燕然。”多年的愿望即将成真,燕然强迫自己冷静,双手紧紧抓住椅子,“那么我的户籍怎么办?”“明日我便去找宫神官,告诉她我们家的户籍在来京路上不小心丢失,她自然会帮我们弄个新的。”心中最大的担忧已经迎刃而解,燕然松了口气,“那我还有什么要做的?”乔羽说,“就待明日了,我要去神官府邸。所有婚礼所需之物都麻烦你自己采购了,如袖会帮你的。”燕然突然笑了出来,是那种抑制不住的欣喜,“谢谢你,meimei。”乔羽拍拍他的手,“一家人了,不客气。”冠卿想起这些年燕然和三娘所受的苦,心中不由一酸,忙打岔,“恭喜你了,接下来的几天要忙礼服的赶制了。啊呀,三娘不在这儿,她的礼服怎么办?还来得急吗?”乔羽斜着眼睛看燕然,一脸坏笑,“放心吧,有人可比三娘自己还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