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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的自由。今天,陈霖却只是静静的坐在看台,听着自己呼吸一声一声流进安静的空气。其实这么静下来观察一次后,觉得这片投资千万划地建成的赛车场,并没有他从前想象中的无边无际,不过是广阔而已,灯火通明的前方,一样是nongnong夜色。一辆银色奥迪改造成的赛车,载着那个风做成的男子悠然滑过。今晚的洛风玩的特别疯,几场下来,老手们都被耗得筋疲力尽,他却还笑得云淡风轻,将手□黑色短发整理好凌乱的痕迹。那一头很快亮相的Gigi,在亲自端着酒杯敬完一圈后,脱下了披在肩后的丝巾,扭着腰肢向洛风走来,洛风一笑,伸出手臂,Gigi面上的惊喜霎时咋开了花,如胶似漆的就贴进了那向往的,足以停留一辈子的港湾。隔着这样的距离陈霖分明看清洛风的眼中并无唇边一样的笑容。突然洛风看过来,四目交接时,洛风松了怀抱,踏上台阶直直走了过来。陈霖闪开了目光,他的表情太会说谎,就连自己……都可以欺骗。一罐啤酒递过来,洛风的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怎么了?一整个晚上闷闷不乐的,一点都不像你……”洛风说着拧开了手中的罐子,犹豫的看了看,头一偏,说,“我还是喝不惯这玩意,你却很奇怪,只爱喝菠萝啤。”手中的罐子从他的手中倾倒过来,醇香的酒亲吻着罐身流淌,鼓了果香的泡沫落了一地,一层一层,攀爬过台阶。陈霖也笑了,伸出拾起地面的易拉罐环,捏在手中摆弄。“小鬼好像离家出走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他的眉间很快出现了抗拒,“我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干嘛急着和她划清界限?”“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提起她?”“我知道,你不是个会为女人负责任的男人……但她只是个小鬼而已,如果今天她因为你而出了状况,你就不会感到内疚吗?”陈霖站起身,洛风却仍偏着目光,将表情隐进了侧面的暗影里。“去哪里?”洛风喊住了他。“我开车去找找看。”“随便你。”他重新转过头,脚尖轻轻踢开了空空的罐子。他静静的坐在了看台的一方,看着刚才陈霖看过的风景。仰起头,姣好的一轮月,圆圆可爱像极了谁的脸。楼下的Gigi端着一瓶红酒,笑面向他迎来,浓郁而隐隐魅惑的香水味道一点也没有缓解他的情绪,洛风仔细听着自己的心跳,突突作响,像是雷鼓击彻,即将捅破那层伪装平静的鼓面。Gigi重新粘过来时他想也不想的将她推开。Gigi太过错愕而受伤的眼里很快泛起了闪亮的光。“风……?”眼泪说来就来。顿时哭得稀里哗啦,花了精心雕琢的浓妆艳抹后,看起来就像个索命的女鬼,还企图拉住他的袖子。洛风赶紧向一旁挪了位置,不忍再看下去而别过了脸,“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他伸出手想要抖掉她粘在他袖口的香水,掌心凉丝丝的,摊开一看,全是潮湿的汗水。前方的天际上不知何时盘旋了黑沉沉的云,滑过清亮的月时很快吞噬了光线。咕呱几声怪异的鸟鸣,扰起他激荡在心底最深处的不安。他抬眸,几根鸦雀的黑羽徐徐的飘,停在脚畔。看在眼里却怎么成了紫色,像是……被折断的薰衣草。薰……他站定一刻,心口骤然抽痛,恐惧无名铺天而来,于是,飞快的转过了身。丢失的愿望我好像欠了你很多愿望。答应每年的生日都陪在你的身边渡过,帮你吹灭你怎么吹也吹不熄的蜡烛。还有等到来年的春天,我会牵着你的手,一起赤脚走在沙滩上。来年的春天到了吗……薰。——————洛风打定要去寻找她的时候,心里头就有了方向。他不知道为什么一条路都没有绕,而是直直开车来到了这里,像是听到呼唤也许是因为指引。这里的月光被时间静止了容貌,永远的清冷,永远的夜色。她躺在那里,扭头望着他走来的方向,眸子里却什么都没有。他的心猛地抽搐,脚步打起哆嗦,跌跌撞撞的他走到了她面前,双膝失力的跪倒在地面。“薰……”他伸出手,轻轻的,触上她的脸。他惊恐无措的分辨出路灯下指尖上残余温热的血渍,顿时,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她还是看着他,目光孱弱却紧紧跟随他的脸,他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中心的号码,头一次对自己的声音感到如此陌生,挂上电话才发觉眼眶灼热得不像话,下意识的用手擦了擦面颊……手背一片湿润。“薰……”他抱起她,抱在怀中,喊了她的名字。他不知道是究竟谁的身子在颤抖,总之抖的很厉害,也许这个时候他该说些安慰的话,比如撑下去,比如别怕……可是不行,当她的痛苦一点一滴渗透进他的身体……他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翕动着唇,用微弱的气息吐出一个字,冷。他将她抱的更紧些,“还冷吗?”“冷……”他将下颚贴在她的额头,努力的给她全部的温暖。但也许他本就没有那样的温度,他也是冷的……血液骨子里,全是冬的元素。她的身体越来越空虚。这是一种生命流逝掉的感觉,带着爱带着恨带着对人世间的眷念依依,化成污血。“飞走了……”她缓慢的抬起手,想抓住什么。沾了血的叶子在夜风里念念不舍的打着旋,像是在说,永别了永别了最亲最爱的人啊……他抱着她开始低低哽咽。躺在他怀中洛薰却再无力气,辨别那是惊恐是伤心是忏悔……他不懂。她冷是因为被他抱着。原来爱与爱之间从来不是等价的交换。爱……也可以换来伤害,憎恨,还有没有结果的纠缠。这是她给他的最后一个微笑。好像在等一个人的出现,就在这个公园里,这个地方,一直一直……那个愿望,终于实现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和大片的白色已将悲恸与恐惧牢牢扎根于他的记忆。这许多年过去,感觉自己依然没有走出送走雅馨的病房。他还徘徊在门前,眺望那张苍白却微笑的容颜。程昊扬用双手捂住面颊,双肩哆嗦的一阵子,坐在长凳上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向前倾斜,做出一个类似祈祷的动作。可是,他该向谁祈求?抢救室的灯灭了,他倏地站起身来,眼里升起薄薄雾气,朦胧了视线。他赶紧擦了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