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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小楼。青魔子,站在破玄天阁内,依旧望着南方。“忘川大河的流速,似乎慢了!”青魔子,挑了挑眉。这是一个意外的观察所得,但是其实青魔子也一直在想,忘川如何倒流。“还是,先看血月之夜!”青魔子收回了神思,然后淡淡一笑。因为,他知道,这一夜,几乎三千年未出大山的他,定然也要下楼了。青魔若出,依旧云淡风轻。第六百九十章黑暗为本,十字纵横,红星散落白日残芒,渐渐消隐。一轮血月,冉冉而升。同一个大陆,不同一轮血月。此夜,整个修罗世界,唯有寒吉镇,方圆万里,才见血月轮满。别的地界,只有一弯血色残月。血月一出,寒吉死寂,这是不知多少万年的定律。可是,在这一夜,一切似乎开始渐渐变化。血月渐起,红华微散。深沉的夜幕下,没有半点星光,唯有镶嵌在夜空的那轮红月。寒吉古镇,虽然依旧家家闭门阖户,但是随着那血月光华的铺开,每一座寒吉古宅上方,竟然都渐渐幻化出一点红色的火焰。那红焰如灯悬浮,外焰为血,内芯是墨。所有古宅,都是如此。即便是,镇子东南角病态少年和沈冥的石屋,以及西北慕容荒所在的宅院,亦不例外。整个寒吉镇的宅院,规模一致,样式一样,整齐划一。此时,红焰与血月遥相共鸣。看来,那是不知多少万年前的布局。浮光点点,鬼火一般,血艳诡异。寒吉静默,如同一座坟场,亦如绝世大阵。那些悬浮的红焰,恰似点燃了阳世里招魂的灯盏。十字长街,也开始渐渐散出血红的光芒,便如雪色大地上划着的一个巨大的红叉。这一夜,鬼体沈冥,没有坐在屋脊上观月,而是盘膝在室内。此时,她双手结印于胸前,那是一道颇为奇异的法印。随着那法诀,淡淡的红芒,也在沈冥身上散开。而此时的沈冥貌似一种神游的状态,但是她没有合目。而是完全睁着双眼。只不过,沈冥的双眸不再如往日一般清幽如水,深不见底,而是颇为空洞。右目为黑,左目为白。幽冥鬼瞳。状态全开。黑白之光,可是望断阴阳两界,轮轮光波,如水扩散。此时此刻,只要鬼棺现世,无论以何种形态出现。都逃不过沈冥的鬼瞳。而寒吉镇十字长街上的一切,更如在眼前。只不过,这一夜不见游魂。沈冥的身侧,还站立着一名大汉。那正是日暮时,进镇的那个提着扁担的汉子。那大汉,威严而立。形似护法金刚,而那古木扁担被其抱在怀中,亦如降魔宝杵。他在为沈冥护法,这里的气氛,略显紧张。而这宅子对面的病态少年,则是很安稳地坐在石床上。因为,他知道。这一夜出手的人,也许会很多很杂。想得鬼棺着,大有人在,而他可以等到最后。况且,他已经在十字长街上,有所布置。真正鬼棺的出现,还需要静等。镇北的慕容荒,也很是从容。虽然他决定早点动手,不过,他拥有诸多的底牌。也许。病态少年的力量最强,但慕容荒的棋局更大。血南血北,他在同时落子。十字长街上,空旷寂寥,但是红光铺地。阴森诡异。此时,血月之中,那一点黑色终于现出,奇异的力量开始涌动。这是每个月的鬼棺之影,出现的前奏。不过,这一次有些不同。那每次似乎都来自大陆内部的力量,这一次,居然没有渐渐地漫散,而仅仅凝聚在十字长街上,让整个长街的红芒更盛。虚空俯视,大大的血红十字,邪恶妖异。血月中的黑点,渐渐扩散,黑暗即将覆盖笼罩一切。那悬浮在所有古宅上的如灯红焰,在冷空中,轻轻摇曳,却无一盏熄灭。神奇而诡异的红黑转换,似乎即将上演,一切按部就班。血月中间,也终于出现了那道黑色的暗影。黑暗的投影,正好覆盖住整个寒吉小镇。南北贯通,东西所向的十字街道,则印在黑暗投影的正中。只不过,那黑暗的投影中,还多了点点的红星。那是极为震撼的画面,黑暗为本,十字纵横,红星散落。若干年后,所有看见今夜异象的人,都不会忘记,那个画面。因为,这个画面,日后被烙印在鬼棺之上。桀桀桀——桀桀桀——猛然间,凄厉的鬼叫,打破了夜色的死寂。那是一声,万古的不甘。那也是一声,万古的宣泄,它来自地下。轰——隆隆——整个寒吉镇,瞬间开始震动。虚空中的血月,似乎都猛然一动。黑红逆转,黑色的月亮中,一道血红的棺影横在当中,貌似万古如斯。一股,极为磅礴强大的力量,从血月大陆的内部,开始涌动。这一刻,整个血月大陆,都在震动,整个修罗世界都有反应。无论血南血北,不问高山大河。这一刻,都在动摇,都在震颤。因为,那是鬼棺之力,在涌动。九棺得一,可镇三界。用整个魔洲的力量,来修复鬼棺,可以想象那是怎样的存在。若是,站在整个魔洲修罗界的虚空。可是看见,七星伴月,猛然一缩。这一刻,很多修罗星域竟然在塌陷,血月大陆和七大星域之间的距离,被骤然拉近了一些。那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力量,那样的力量,几乎可以撼动一界。血月大陆中间那团不知存在了多少万年的黑气,猛然回缩。此时,整个修罗界的时间,都开始渐渐变慢,若是吉光在此,定然可以超越光阴。忘川大河,从怒涛,走向平缓。寒吉镇,十字长街,血芒冲天。不过,这一次,没有万千游魂。而虚空的黑月之中,血棺之影,竟然猛然下落。万丈虚空,坠下血棺,只是不知是实是虚,却带着万丈血色芒尾,如同天外陨星,划破苍穹。“鬼棺吗?”寒吉镇周遭方圆万里,不知多少人在发问。可是,此时的鬼体沈冥,双目如轮,岿然不动。病态少年,则是嘴角一弯,带着微然的冷笑。慕容荒则微微紧了紧眉头,因为他没有沈冥和病态少年那样的感知力。不过,一种几乎是本能地判断力,让他也稳坐如初。他不相信,那是鬼棺。而此时,就在那血棺坠落的一瞬间。十字长街上,唐记老店的店门,骤然一开,两只白鸽,猛然直冲虚空。唐家雪鸽!那雪鸽,直冲血棺。而就在似乎要碰到血棺的时候,那两只雪鸽,猛然抖翅变化,化成了两个一模一样唐记老店的伙计——两个般儿。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