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章 疑似点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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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场仅仅六分钟，交战双方就已经漂亮地战了一个回合。而现场的八万多名球迷正在齐声高歌为球队打气。焰火随着人们的动作在红色或蓝色的海洋中跃动，烟雾向球场压来。

这不是适合电视转播的好情况，因为它会让电视观众们看起来很费劲。而对于场上队员们来说，闻着有些刺激的气味，要在茫茫雾中比赛也有些困难。

迪达一个大脚开出去，当球落下时，他已经看不清楚具体顶到球的是哪队球员了。

张俊头球后蹭，马特拉济向前顶。身高上的不足被张俊用弹跳弥补了，所以他顶到了球。

足球被蹭向舍普琴科，但舍普琴科并未接球转身，而是直接伸脚把球踢还给了了卡卡。

卡卡还记得他初到亚平宁的那个赛季，正是第一回合米兰德比他的一个进球，让他赢得了所有人的信任，为以后的发展铺平了道路。

那么，现在到他帮助张俊的时候了。

“张俊！”卡卡把球停了下来，然后用汉语招呼张俊向前冲，他要和对方后卫打一个时间差。

张俊自然知道卡卡想做什么，他转身向国际米兰的禁区跑去，两三步便甩开了马特拉济。

舍普琴科也很配合的向右边扯去，科尔多巴不得不跟上去。

卡卡则在c-扎内蒂的防守下努力控着球，他眼睛盯着张俊，在等最适合的那一刻。

当张俊跑到和萨内蒂几乎平行的时候，卡卡也出脚了，小腿一摆，足球贴着草皮斜线向张俊滚去。

赶回来的马特拉济知道这球是传给谁的，速度他追不上张俊，但凭他的长腿，总可以破坏这脚传球吧？于是在回追中，他左脚发力蹬地，右腿向足球铲去！

可是他并未铲到球，足球就在他脚尖滚了过去。马特拉济知道，尽管他漏了，但后面还有他们的队长哈维尔-萨内蒂在，不会让ac米兰的进攻得逞。

萨内蒂在国际米兰已经效力整整十年，在素有“球星黑洞”的国际米兰，他便是唯一一个没有被“黑洞”吞噬的球星，国际米兰球迷敬仰的队长。此时的他已经贴近了张俊，张俊的位置在中间，还未进禁区，这个地方让他拿球的话，托尔多会很危险。而一旦让他进了禁区，把自己挤在身后，情况也很不妙。要断球就只有现在！

萨内蒂一手抓住张俊的肩膀，同时下右脚去铲球，希望把球踢偏方向，再由其他人来处理。

球到了，但张俊却并没有去接球，而是放任足球从他身前滚过！萨内蒂失算，脚也没有触碰到足球！

这时，张俊上身一扭，甩开了萨内蒂的手，然后身体向滚过的足球追去！

但是别以为这样他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射门，因为托尔多已经飞快的冲了出来，他庞大的身体就像一座山一样向张俊压来！

两人现在都没有控制住球，也就是说两人都还有机会。托尔多身体滑出，双手伸过头顶，两手掌靠拢，向足球扣下。

而张俊也再加速，仿佛豹子一样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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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在马特拉济漏球过去时就站了起来，她双手捂在心口，紧张的注视着电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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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张俊领先了一步，他右腿发力一蹬，左脚向球捅去！

托尔多人已经滑倒，双手下压，正准备收网！

脚尖轻轻捅到了足球，球从托尔多手前滑了过去，张俊知道他赢了。

当看见足球从托尔多手边漏过时，所有国际米兰球迷心中一惊。

张俊左脚顺势再蹬，双腿蜷起想从托尔多身上跳过去追球。然后工作就简单了，就算角度不大，他也有把握把这球推入空门。

爸，你看着吧，这球就是献给你的！

托尔多绝望的顺势滑了出去，无法停下来，也无法阻止张俊。他双手已经超出了张俊所在的范围，还能做什么呢？

但当张俊刚刚把两腿蜷过托尔多的身体，打算向前跨一步落地时，他的左脚却磕到了右脚。

由于惯性的原因，他控制不住上半身向前冲的势头，脚下却又被这么一滞，重心全失。不得不急忙伸开双臂维持平衡，结果是整个人像架飞机一样，俯冲着陆！

他摔倒在了托尔多身后，而足球也跟着滚出了底线！

国际米兰全体球迷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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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一时间有些愣住了，她本以为张俊这球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只要追上球，基本上毫无悬念。却没料到，张俊眼看就要跳过门将了，反而莫名其妙地摔倒了，说“莫名其妙”是因为从张俊的姿势动作来看，苏菲有一万个理由相信张俊接下来会直接打门的。

对于这种十拿九稳的球，张俊不可能用一个假摔去骗点球啊！况且假摔也不是张俊的风格。

苏菲糊涂了。

“张俊摔倒在国际米兰禁区，这会是一个点球吗？我们看见主裁判冲进了禁区，看他的手势……这是一个点球！托尔多绊倒了张俊！”体育频道的解说员兴奋的喊道。等了十七分钟，终于等到了一个进球的大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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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俊这下摔的有些疼，因为他从高处正面俯冲下来，没法打滚卸力，只好硬生生受下这股冲击力。但他很快就听到一声哨响，背后紧接着就是一阵sao动。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他站起来才发现，国际米兰的球员们正围着裁判，而裁判则站在点球点上。

这是一个点球！

张俊此时的表现不是高举双臂欢呼，而是做出了一个让全场吃惊的举动——他慌忙向主裁判摆手，生怕主裁判看不到一样用英语喊道：“这不是一个点球！是我自己摔倒的！但是我并没有假摔……”

卡卡看见张俊的样子，脸都白了。连忙一个箭头冲了上去，抱住张俊，做出欣喜的样子来。但同时他却压低了声音在张俊耳边用汉语提醒道：“你疯了吗？明明是对方犯规！”

“可……可是，那确实是我自己绊倒的……”张俊在挣扎。

“笨蛋！只要裁判没看到，那就是对方犯规。你不用解释什么，让队友们看到会怎么想？”

张俊不挣扎了，也不说话了，卡卡最后一句触碰到了他的软肋。如果在ac米兰这样的球队做出格的事情，别人会怎么看？互相之间的关系也肯定会有影响吧？

在这一刻，他选择了沉默。

“别去想那么多，这是米兰德比，不是那些普通比赛，现在可不是发扬风格的时候！国际米兰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卡卡见张俊不挣扎了，才松开他，还鼓励一样的拍拍他的肩膀。

国际米兰的托尔多刚刚见张俊摆手的样子，就知道有人能为自己带来清白。他本想拉张俊去找裁判辩解，但一回头张俊已经被卡卡抱在了怀里，等他们再分开后，张俊又低下头一言不发了。

托尔多在一瞬间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他被ac米兰耍了！

主裁判看到了张俊的手势，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他不打算更改判罚，实际上他也不好更改的。他刚才那么斩钉截铁的宣布这是一个点球，获利方ac米兰的11号却向他挥手说不是，当他这个主裁判是什么了？而且现在再改回去的话，他面子往哪儿放？第二天他就会成为人们的笑柄，现在坚持原判，顶多只是让国际米兰吃点亏而已，又不会死人。大不了，在剩下的时间内给国际米兰找点平衡回来就是了。

就在国际米兰球员还在向主裁判抗议时，球场大屏幕已经在重放刚才张俊突入禁区后所发生的一切，特别是张俊把球捅掉后，跳起跃过托尔多的一瞬间，更是从不同的角度反复放了五次之多。从这个慢镜头来看，托尔多在那个时候确实没有碰到张俊！

这是一个误判！

“你看见没有？裁判！我并没有碰到他，是他自己摔倒的！那是假摔，假摔！你应该给他黄牌！”托尔多激动的向主裁判吼叫着，但是主裁判不为所动。

圣西罗球场国际米兰的看台上顿时发出了刺耳的嘘声。

他们在嘘裁判，但张俊却觉得这嘘声是针对他的。他低着头，站在卡卡身后，不敢去接触别人的目光。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有保持沉默。

卡卡轻轻拍拍他的肩，示意他没什么，这是德比，没那么多情面好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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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俊确实是自己绊倒了脚，难怪他刚才会示意不是点球呢。可主裁判并没有看见，他坚持了自己的判罚，这是ac米兰的点球！张俊在第十七分钟就为ac米兰制造了一个点球助攻，而他在米兰德比中的表现将是至关重要的。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他在球迷和高层心目中的地位。”

苏菲听着解说员的话，看着现场乱糟糟的情况。有些没明白张俊刚才表现出来的反差是因为什么。张俊确实没和对方身体接触，他也承认这一点，为什么很快他就沉默不语了呢？

镜头对准了张俊，苏菲看着低头沉默的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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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议是无效的，唯一的用处就是让这场比赛的内容丰富一点而已。国际米兰的众队员最终都只好退了开去，主裁判面无表情地站在点球点前，然后看着皮尔洛把球仔细摆在上面，他才退去。

托尔多紧紧手套，俯身在球门线前站好，严阵以待。

皮尔洛深吸一口气，并不急着吐出，他在等主裁判的哨音。

张俊就在禁区外，罚球弧顶地左侧，在他身边的是国际米兰的中场队员c-扎内蒂。他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总是觉得扎内蒂在用眼神怒斥他，骂他不诚实。

踢了十几年球，不管发生过什么事情，张俊有一点很自豪——那便是他从来不曾有过欺骗行为，哪怕在门前被人侵犯，他都会挣扎着射门。除非实在不行的时候，才会摔倒在地。他从不假摔，可现在他却不得不承担被所有国际米兰人认为是一个骗子的压力。就是ac米兰的队友都以为他是故意摔倒为球队赚来一个点球的。

那滋味真不好受。

主裁判一声哨响，皮尔洛把一口气全部吐了出来，然后助跑，摆腿，射门！

托尔多正是在2000年欧锦赛上以扑点球而闻名世界的，这一次他在皮尔洛射门的一瞬间便做出了判断——飞身扑向右侧，同时单掌拍出！

“他扑到了！”天空电视台的解说员高声喊道。

是的，“圣托尔多”单掌把来球拍了出去！

皮尔洛竟将点球罚失！

但是足球并没有出界，托尔多把球直接拍了回去，双方都还有机会！皮尔洛更是打算亲自再将这球补射进去，但是显然还有人比他更快——一件红黑色的11号球衣出现在了他和足球之间。

本来在张俊身边的c-扎内蒂大惊失色，他只看见托尔多漂亮的扑出了皮尔洛的点球，却不清楚张俊什么时候从他身边窜出去的。

杨攀一阵激动，他知道张俊对于球的落点有天生的嗅觉，在禁区内如果不用身体想阻止他接球会有些困难。这球进定了！

足球在张俊面前弹了起来，他只需要伸脚一垫，就可以打入个人在米兰德比的首个进球！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张俊的机会！”就连天空电视台的足球解说员都情不自禁的喊了起来，并想顺着这股气势直接吼“进球”。

张俊正如大家想象的那样，抬起右脚，选择了垫射！

在面对机会的时候，不用那些好看但是无用的繁琐动作，而是选择最实用，最合适的动作。这就是张俊的射门，从这点来看，杨攀有无数个理由认为此球必进。他站了起来，打算第一时间为张俊欢呼。

进去吧，进去吧，为了你爸爸，为了苏菲，为了你自己！

另一边，李永乐则紧张的不得了，这球……

“中锋就要始终想着进球，不管用什么方法。”这是巴斯滕对他说过的话。

“在足球方面，你是我见过最好最好的天才。”这是爸爸在他和沃伦达姆签约前一天晚上对他说的话。

我进了那么多球，却没有一个是为你和mama进的，现在我很想为你进个球，爸爸。但是……

张俊右脚脚腕一抬，踢中了足球。

可足球没有落入空门，而是划了一条弧线，直接飞出了横梁。

“呜——”圣西罗一片不可思议的叹息声。

射完门的张俊顺势直接跪倒在国际米兰门前，他抬头看着足球飞走的方向。

原谅我，爸爸，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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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能够想到张俊会把近在咫尺的空门打高？那可是打进容易打飞难的球啊。可张俊就是做到了。

杨攀举到一半的手还没有放下来，他周围的人都和他一样，没想到张俊会打飞。

倒回去想想卡卡拥抱前后张俊的态度变化，杨攀突然觉得打飞是早有铺垫的，现在对于张俊来说根本不是意外，因为他是故意的！

强扭的瓜不甜呐！

但是张俊你这个任性的傻瓜，什么时候耍脾气不好？非要这个时候，在米兰德比，在圣西罗八万五千多名球迷面前，在全世界数亿电视观众面前耍！在ac米兰最需要打破僵局的时候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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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乐吃惊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视线掠过乱哄哄的看台，锁定在了场内一个人身上。

是，他不希望张俊这个危险人物进球，不希望国际米兰输球，但是他也绝对不会希望张俊作出这样的举动来。

把本该进的球故意踢丢，这只会让人觉得你幼稚！张俊！你有没有为你现在的处境好好想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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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睁大了眼睛想从张俊身上看出他在想什么。张俊有时候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但他只能看到张俊的背影，他正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低着头没有理会任何人。

“啊呀！张俊竟然把这势在必进的球打飞了！绝好的机会啊！太可惜了！”解说员惋惜的大喊一声，实际上觉得可惜的人不只他一个呢。

苏菲心中那点不好的预感现在越来越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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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凭着他做记者的职业嗅觉，觉得不是打高了那么简单，他扭头看看卡利亚尼，却发现对方同样在看着他，两人心里便都清楚了。

卡利亚尼耸耸肩，而李延则是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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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俊射失这个势在必进的球后，双方在比赛中陷入了僵局，ac米兰和国际米兰机会都不多。比赛在上半场二十分钟后趋于平静，这之后双方互有攻守，但有威胁射门却少有出现，更多的是在中场纠缠。

到上半场结束的时候，张俊又有两脚射门，但连门框以内的范围都没有打进。

踢飞空门后他有些急躁，只要是人都能看出来。

看着他射偏后急得又蹦又跳，杨攀却在心里叹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杨攀在场下看张俊这样的表现，有种煎熬的感觉。直到主裁判吹响了半场结束的哨音，杨攀的煎熬才暂告一个段落。

但他知道，这种煎熬的感觉，张俊一定比他体会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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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俊坐在椅子中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对于安切洛蒂主教练所说的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其实安切洛蒂也并没有对张俊说什么，他只是问了英扎吉几句，就拍拍他的肩，让他先去热身了。

卡卡坐在张俊旁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知道张俊的脾气，那个点球如果他在沃伦达姆恐怕早就冲到主裁判面前，帮着对方申诉了。可现在他是在圣西罗，在米兰德比，他怎么还能够做出那么幼稚的举动来呢？

而且他明明是很需要进球的，比谁都需要。面对一个推空门的机会，他却选择了放弃。

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卡卡突然有了一种危机感，这种危机感不是说他害怕失去位置，现在的他是主力中最牢固的人之一。让他感到担心的是也许他会失去张俊，就像当初失去大哥里瓦尔多一样。

再看看张俊，似乎还在被煎熬。迫切需要进球，然后马上一个空门的机会就摆在了他面前，让他射，让他进球。但是他一贯所坚持的原则又让他不能将球射进，到最后他选择了放弃这个机会，把球主动打高，又再次追逐着任何一个能进球的机会。

两种想法在他心中纠缠着，最后打了一个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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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场开始，张俊的表现并没有让关心他的人们看到希望，两脚禁区内的射门无一进球，其中一次单刀竟然把球踢到了对方门将托尔多腿上，自己还被绊的差点来个狗啃屎。

看着他踉踉跄跄的脚步，安切洛蒂低头看看表，下半场十五分钟，菲利普也差不多热身完毕了。

一般来说，在非常重要的比赛中，如果球员无伤无病，教练却早早将他换下，那么只能说明主教练对那个球员的表现很不满意。对于球员来说，当着全场观众被提前换下，无异于当众扇他耳光，心中自然会很不爽。而有的时候，球员和主教练的矛盾也就是因为一个小小的换人就此埋下了。

所以，当张俊在一次角球前顺着主裁判的换人手势向场边看去，却发现ac米兰换下的人是他时，脸上顿时堆起了一片阴云。到目前为止，除了故意踢飞那脚点球的补射外，他都很努力，不进球只是因为自己运气不佳，而绝对不是什么状态不好——张俊是这样认为的，但显然别人并不那么看。

“ac米兰换人，9号菲利普-英扎吉上场，这是他受伤两个多月后的第二场比赛。而替下的则是11号张俊，从前面六十分钟来看，张的表现和人们所期望的还有一段距离，今天他显然不在状态。”天空电视台的评论员为张俊六十分钟的米兰德比做了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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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的制造了一个点球，并且在补射的时候亲自把球踢飞。错过了不下五次的机会，然后在第六十分钟被菲利普-英扎吉替换下场。”李延更是把张俊的第一次米兰德比做了高度总结。

卡利亚尼点头深有同感：“在第六十分钟就被换下，而且替换他的还是他最有力的竞争对手。可以说张俊把这重要的米兰德比演砸了，安切洛蒂也是通过这个换人来委婉的表示自己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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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俊看看站在第四官员旁边的英扎吉，正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低着头向场边走去，默默接受了被提前换下场的这个事实。

英扎吉在这点时间中还做着简单的热身动作，看得出来他很看重这个机会，这个也许能让他重新夺回主力位置的机会。

尽管张俊心里很不甘，但他在场边还是礼貌的和英扎吉拍了一下掌，完成了这个交接仪式。接着他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干毛巾，搭在脖子上，并没有和安切洛蒂打招呼，直接走回了替补席，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所有人，都通过电视转播看见了张俊的脸上冷若寒霜。

杨攀本想安慰张俊，但他却被安切洛蒂叫起热身去了。

替补席上人不多，大多数都在热身，随时准备等着自己被派上场。张俊左右两边两个位子都空无一人，他就那样垮着脸坐在哪儿，显得格外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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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双雄在场上仍然毫无建树，英扎吉上场后非常活跃，可是作为一个抢点型前锋，来自边路的支持太少了，国际米兰后防线对他、舍普琴科、卡卡的看防非常严密，机会也不多。

又十分钟后，安切洛蒂决定放手一搏，这回合是ac米兰的主场，如果平或输，对自己的士气都会是一个打击。他用杨攀换下了西多夫。

杨攀这并不是第一次打左边前卫，在前面的比赛中他也曾客串过这个并不很熟悉的位置。在这个地方虽然传中会受一些影响，但却很方便这个右脚将的大力轰门。

也就是在安切洛蒂手下，杨攀才发现原来自己可以打更多的位置。右边锋、右边前卫、前腰、后腰、左边前卫，如果算上在博洛尼亚偶尔客串的右边后卫，杨攀真是一个全才。

本来杨攀还牢记邱素辉关于他位置的叮嘱，但到了ac米兰，他发现要想在一支主力阵容趋于稳定的球队中谋得一席之地，他必须适应多个位置，以方便主教练随时把他安排到需要他的地方去。左脚不行也只有练，练到左脚的传中不会离谱到一个业余球员那样为止。

因为他的这种努力，每次当他以替补身份被换上场时，他都能有不错的表现。渐渐的，他被越来越多的人称为“超级替补”。在安切洛蒂的替补名单中，他倒成了雷打不动的“主力”。

杨攀上场后，在左路非常活跃，国际米兰了解这个中国边路突击手的厉害，让队长萨内蒂来一心一意的对付他。

可是让一个拼了七十分钟的老将来防一个以速度见长的年轻人，本来就不怎么公平。

杨攀总是会摆出一副要从边路强行突破的架势，而萨内蒂不得不稍稍退后一点用距离来弥补自己速度上的不足。他这么做无可厚非，但是……

杨攀却把球向内线一拨，再横向一趟，直接大力射门了！

原来他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要突破下底，而是射门！

足球呼啸而来，这球射的突然，托尔多来不及调整步伐的情况下勉强出手，单掌将来球托了一下，足球向上跳起，打在了横梁上！

弹下来的球被冲上来的科尔多巴直接大脚踢出了边界。

紧接着便是一阵巨大的叹息声。

安切洛蒂拍了自己大腿一巴掌，懊恼不已。而电视转播的镜头语言也很有趣，在给了主教练一个镜头后，马上便又把镜头对准了张俊，他仍然面无表情，双手环胸在替补席上坐的端端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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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杨攀再次故伎重施骗过萨内蒂射门却打偏后，萨内蒂对杨攀不再客气，一拿球就逼了上去，必要时不惜犯规。

杨攀在吃了几次亏后，知道他今天是不可能再突破这个阿根廷人了，两人在经验方面相差太多了，只好另想办法。

内德维德在尤文图斯时，作为一个左边前卫，却经常横向跑动，扯到右边去射门。这种灵活多变的战术后来被越来越多的球队所采用。

在皇家马德里，右边前卫菲戈在比赛中同样经常做横向跑动，忽左忽右，很好的搅乱了对方的防守。

现在杨攀要做的就和以上两人相同——作为一个边前卫，左右换位。他和卡卡打了一个招呼便找了一个时机移动到了右边，而加图索一见他如此，就很自觉的呆在后面，并且向中间靠了靠。

和拥有队长的右路比起来，国际米兰的左路防守就寒碜了一些。法瓦利这场比赛状态有些起伏，并不是最佳状态。ac米兰的加图索助攻能力一般，才让他看起来表现不错。而卡卡在这边次数有限的几次冲击都让他手忙脚乱，科尔多巴不得不过来帮忙才化解了危机。

杨攀场下仔细观察过，所以决定在法瓦利身上做文章。他到右路来，就是欺负这场比赛法瓦利状态不好。

而他的努力很快就收到了回报。

法瓦利对于杨攀的速度颇感头疼，只能尽量回收，和回防的斯坦科维奇一起压缩他的活动空间。但杨攀不是只会用速度硬冲的球员，他的脚下技术虽然不如任煜地那般花哨，却非常简洁实用。

在面对法瓦利的时候，他先是把球扣向内侧，造成他还会横向盘带故伎重施远射的假象。然后在法瓦利信以为真转身去拦截之际，他却又用左脚把球向底线方向一捅，同时转身加速追去！

而这时，法瓦利发现自己上当再想转身时，已经被杨攀甩在了身后。

突破！

摆脱过法瓦利的杨攀没有进一步带球，而是直接起脚传中。足球又平又快，以一条不大的弧线绕向球门！

其实传中也是很讲究的，那种又高又飘的传中对于前锋毫无作用，相反又平又快的传中才更能创造出得分机会。

现在机会被杨攀创造了出来，就看跟进的队友们能否抓住了。

舍普琴科在前点，他一个人吸引了两名防守队员——科尔多巴和c-扎内蒂，但是三人却谁都没有顶到球。

英扎吉幽灵般的出现在了中路，谁也没有搞清出他时怎么出现在那里的，因为杨攀起脚传中前，他都还一直在禁区外的弧顶地带呢。当然，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在球传来时，他出现在了这里，并且身边没有一个人盯防，最近的国际米兰球员马特拉济距离他还有两米多。

这真是一个大好机会！

英扎吉跳了起来，他一个用力地冲顶！

托尔多条件反射般的原地跳起，但足球却顶向了他的右边，他也只能象征性地挥挥手，什么都阻止不了。

“米兰！米兰！！”

圣西罗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巨大到如果这上面有天花板的话，都可以给掀翻的地步。

菲利普-英扎吉习惯性的张开双臂，沿着球场边线一路飞奔，黑发随着他甩头的动作左右飞舞着，看样子真是帅呆了。

米兰的9号，禁区杀手英扎吉在受伤两个多月的时间后回来了，他用一个进球打破了场上僵局，却也打破了原来保持着微妙平衡的天平。

“1：0领先！菲利普-英扎吉！！”现场广播在大声播报着进球者的名字，回应他的便是震耳欲聋的欢呼。

而在这欢呼中，张俊仍然面无表情，双手环胸，在替补席上坐的端端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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