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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坏人,亦不会给他们家带来重大的麻烦跟灾难,更莫要毁了他们家安宁祥和的生活。岂料方石却拒绝了:“这如何好意思,铁兄弟快些带着嫂子回家吧,天色已晚,到家得黑了。”“方大哥不必客气,我家当家的既然说了,你就别再推辞了。”梅子起身开始收拾散落在地上的草药野菜,嘱咐铁柱道:“柱子,你把方大哥抬到车上,我把这些东西弄上去。”“诶!”铁柱乐呵呵的应了,轻轻松松地就把方石一只手拎了起来,另一只手不忘夺过梅子手中拿的东西,一并给放到了车上。方石乍然被一把举起,差点尖叫出声,幸好他久经大浪,见多识广,再加上身受重伤,这才没叫出来。不过对於铁柱的神力,他叹为观止。自己也算得上是出了名的大力士,但像是铁柱这样轻松的一只手提起个大汉,他可做不到如此轻松。倘若拉此人入夥……他何愁不能把失去的夺回来?梅子瞧见了他眼底的深沉,但并未言语,只是走在铁柱身边,幸而天色已黑,冬天又不比夏天,没多少人在村口乘凉聊天,所以也没人注意到他们家的驴车上还带了个外人。回到家,梅子先是跟铁三嫂说了一声,然後便开始把东屋的炕收拾乾净,铺了被褥棉絮,让铁柱把方石拎了进来放在床上。而後便出去收拾今天下午采来的草药野菜了。铁柱个迟钝的,终於发现媳妇心情似乎有些闷闷不乐,他挠了挠脑袋,又不知道为啥媳妇心里不高兴,傻乎乎地就上去问了:“媳妇,媳妇……”梅子转身避开他,没搭理。铁柱慌了,一把握住她纤细的双肩,不住地叫着媳妇媳妇。梅子被他闹得没办法了,叹气道:“我听得见,你就别叫了。”“媳妇……”高大的汉子可怜兮兮地瞅着她,不知道自己啥地方做错了,惹她生气了。“媳妇你别生气,都是俺的错,俺改还不行吗?”这话听着还怪有诚意的,不过……梅子放下手里的菜刀,好整以暇地问:“那你说说错在哪儿,又准备怎麽改?”铁柱立马就蔫了,他哪里知道自己错哪儿了,纯粹就是条件反射,一惹媳妇生气就主动认错——因为大多数就是他的错。自己脑筋不好使,没有媳妇聪明,这些他都是知道的,自己常常做了错事不承认……甚至不知道自己错了,这都是常有的事儿。“媳妇儿……”他哀求地看向梅子。“你知道俺笨,你得跟俺说清楚俺才能懂……”梅子有气也生不了了,她推开面前的那张大脸,看了一眼东屋,轻声道:“待那方姓男子伤好的七七八八了,就让他快些离开吧。”不管为啥,媳妇说的都是对的,於是铁柱想都没想就点点头:“成,那俺待会儿去邻村的郎中家把他叫来给方兄弟好好看看。”“不必了。”梅子重新拿起菜刀切rou:“他的毒已经给你吸了出来,无甚大碍了,只要再多加调理,把身上的伤养好就行了。待会儿你去郎中家抓点补血的药材,回来熬给他喝就成了,无需再把郎中请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自家汉子一脸崇拜,“怎麽了?”“媳妇儿你真厉害,懂得真多。”铁柱双眼冒星星,一把抱住梅子狠狠亲了一口。梅子给他吓了一跳,险些心脏都停了。☆、(10鮮幣)此章無題此章无题把人赶去买药,梅子坐在炉灶前拉着风箱烧火,神情恬淡,但她心里在想的什麽,谁都不知道。铁柱很快就买好药回来了,梅子生了火把药闷着熬,端了饭菜进堂屋,招呼自家男人来吃饭:“柱子,吃饭啦。”一听着吃饭,铁柱跑的比谁都快。梅子看着他那副猴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摇摇头,给他递了个馒头。这馒头不比在外头买的,是她亲手揉出来的,又软又香,比外面买的要好吃许多。铁柱接过馒头大口咬下,他很喜欢梅子蒸的馒头,不用下菜就能连吃十个八个不喝水,梅子老说他是猪投胎的。“你慢点儿吃,喝点粥,别噎着了。”很多时候,梅子觉得自己像是已经做了娘,而铁柱就是那个没长大总是气她的孩子。“嗯,媳妇你也吃,你也吃。”铁柱都快把脸埋到碗里了,梅子给他夹了片rou,他就咧开大嘴笑起来,给梅子回夹了一大筷子的rou。梅子坐下来,哪怕是在这样的泥屋里,哪怕穿得不是绫罗绸缎吃得不是山珍海味,可她仍然还是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优雅高贵的感觉,铁柱正想夹菜呢,一瞅着自己媳妇,登时就傻了,筷子上的rou一下滑了下去,他滋溜地吸了口口水,眼珠子黏在梅子身上就舍不得移开。梅子瞧他那傻样,一个脑瓜崩儿就弹了过来,正中铁柱脑门,疼得他大叫一声捂住额头,但仍然舍不得放开自己手里的馒头。梅子摇头轻笑道:“快些吃吧,吃了咱们也好早点安歇。”本来嘛,梅子说这话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就是早点睡的意思,不过在有心人的耳朵里就不是那麽个味儿了,铁柱把媳妇的话搁心里翻来覆去地琢磨了那麽几遍,总觉得媳妇儿是在跟自己说什麽暗话。不过他脑子不灵光,也不敢肯定,只能埋头苦吃,快些吃完,待会儿安歇的时候不就知道媳妇儿到底是什麽意思了嘛!梅子吃饭速度向来不及铁柱快,但是铁柱吃得多,所以在梅子吃完的时候铁柱还拿着馒头在刨饭呢,她起身去锅屋把另外闷的清粥小菜拿了出来,那方石身受重伤失血过多,不宜吃太多油腻之物,虽然不喜欢此人,但梅子受孔孟之道浸yin多年,见死不救的是,那是万万做不出来的。把粥和菜准备好,铁柱也吃完了,梅子让他端着饭菜去东屋给方石,铁柱应了一声,不忘叮嘱梅子:“媳妇儿,你甭收拾啊,待会儿俺过来洗碗,你别动,别动啊!”得到了梅子的保证他才安心去了东屋。方石正倚着炕头出神地望着窗外,连铁柱走进来都没注意,直到铁柱把饭菜放下,碗碟交加的清脆声音才让他回过神,一看是铁柱,笑道:“铁兄弟,真是麻烦你了,在下受之有愧啊。”“方兄弟无需客气,只是些粗茶淡饭,还请方兄弟莫要嫌弃。”铁柱嘿嘿一笑,他虽然性子粗莽,但也没到愚笨的程度,场面话还是会说的。“俺媳妇儿说了,你失血过多,不宜吃油腻的食物,这是她特意给你做的,虽然清淡些,但对身体好。”“真是麻烦嫂子了,铁兄弟好福气,能得如此贤妻。”方正笑了一笑,端过大碗,见这碗虽然质地不是上乘,但清洗乾净,碗里的清粥闻起来亦是清香扑鼻,虽然只是简单的白米粥,但上面铺了薄薄一层小菜,还有些许的粗粮夹杂其中,但却不叫人觉得小家子气,能看出做这粥的人是何等的心灵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