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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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火无忌下山之前,特意看了看天气。他怕路上下雨。 平常倒也罢了,这几日他正在潮期,有时候,他几乎要忘了自己是个地织,刀宗上上下下,也只有风逍遥一个天元,风逍遥常常出门,不太喜欢呆在刀宗。啸刃峰下也没有什么天元,这些年道域陆陆续续出了几个天元,有的是出了道域到外域游历,有的不是四宗出身,不是出自豪户,就是不入江湖,除了年轻时认识的那几个,离火无忌平日里打交道的多是和仪。 天气很好,天云淡淡的,本就是秋天,昨日的阴阴沉沉也只在黄昏。离火无忌一路下了山,和从前差不多在医馆里坐了三个时辰的诊。趁着人不多煎了一副渡过潮期时喝的药,喝完了药,心头的烦躁就压下去了不少。到了黄昏时分,离火无忌收拾收拾东西,就和医馆的主事告辞。 那主事叫住了他:“宁大夫,上次来过的……又来了一趟,说是莫老爷家里一直等您再去。您看着,这是帮您推了还是如何?”离火无忌微微一怔,想了片刻,叹道:“莫老爷家里么,他们倒是不肯死心。罢了,要是再来人问,就说我得空去一趟。” 主事道:“您不应也罢了,应下来,将来那人少不了要多来寻您。看着不是个好相与的。”又往外面看了一眼:“这半个月来了三四回了。”离火无忌笑道:“怕是个急性子人。劳烦您了。” 正说着话,离火无忌忽然一僵,身后有人大步而来,声音洪亮肃厉:“掌柜的……” 话说到一般,顿住了,离火无忌当然清楚怎么顿住了,他微微一叹,故作无事的转过身去,装出惊讶的表情:“原来是丹阳师兄,许久不见了。” 丹阳侯没有穿星宗那一身道服,换了一套寻常百姓的粗衣,不过声色不改,眉眼严肃,见离火无忌打招呼,微微侧身:“离火无忌,久不见了,倒是叫人好生惦记。” 离火无忌微微一笑,道:“想来是有什么用得上无忌之处,难道说是……” 丹阳侯见他一下子就从了,也不耽搁,道:“跟我走就知道了。”说罢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外面走,离火无忌和缓神色,朝那主事道:“若有人来寻我,就说有个急切的病人,我晚一些自会回去。” 离火无忌跟上丹阳侯时,天元的信香袭来,那一副药就不那么管用了,他刻意离了一段距离,丹阳侯带着他走了一阵,果然走入了一处庄园,庄园里茂林修竹,修的齐整,不远处的亭子下是紫微星宗如今的宗主。 “师兄,”丹阳侯几步抢在前面,道:“这一次倒是巧得很,我把人带来了。” 亭子里端坐于石桌边的男人若有似无的一叹,离火无忌慢慢走到一侧,行了个礼:“星宗宗主,无忌有礼了。”竹林吹过沙沙落叶,颢天玄宿微微一笑:“丹阳性情急切,若有不到之处,还请宁大夫不要见怪。” 离火无忌道:“并无此事,何况丹阳师兄与宗主感情深厚,只会叫无忌羡慕。”他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在颢天玄宿身边坐下,伸出手去,颢天玄宿一如从前伸手令他把脉,却在一触之时,微微一怔:“宁大夫……” 离火无忌搭住脉搏,丹阳侯看来看去,忽然一震。地织的信香远比从前来看病时浓烈几分,难怪师兄神色有异,原来离火无忌竟然在潮期之中。 “上一次的方子,看来又需要调整……”离火无忌抬起头来,身边却没有笔墨纸砚,丹阳侯回过神就道:“药材都有,这一次等师兄服了药,你再看一看情形如何。” 说罢,就唤人送来纸墨笔砚,全然不问离火无忌答不答应,颢天玄宿等师弟走了,将身边的匣子推了过去:“这一次吾前往外域,寻找缓解心疾之法,虽不能全然如愿,倒是遇到了不少意外之喜……宁大夫还请一观。” 离火无忌道:“宗主所说的意外之喜……”一边拨开匣子的盖子,里面是薄薄书卷,离火无忌微微一怔,抬起头,颢天玄宿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将其中一卷取出略翻,眼睛骤然一亮:“这是……” “是吾为宁大夫准备的伴手礼,还望不要客气。” 离火无忌也很想客气客气,但作为一个大夫,实难抵挡这样强烈的诱惑,他恨不得立刻就找一个屋子点亮了灯通宵阅读这本外域而来的医书,对于颢天玄宿的赠送,几乎要绷不住表面的礼数了。 丹阳侯按着方子亲自去配药,熬药的时候,颢天玄宿已经摆了棋盘,和离火无忌下起了棋。 说来也奇怪,请来离火无忌的时候,丹阳侯多少还是察觉此人心里并不那么热情,但他走了那么片刻,气氛就变得热切,下棋之时,颢天玄宿还在慢慢说着此去外域的见闻。 熬完了药,天也黑了,棋下了一半,颢天玄宿叫人封了棋,彬彬有礼的道歉说是耽搁了离火无忌回去。离火无忌全然不在意,等颢天玄宿喝完了药,薄薄出着汗,又把脉了一次。 丹阳侯问道:“师兄的心疾……”离火无忌将药方划了一味药,又减了其中一味的分量,方道:“还是老样子,且要养着,不可cao心,平日里也要注重休息,不可劳烦。” 颢天玄宿苦笑道:“平日并不需吾劳烦什么,都是丹阳cao心。”离火无忌收了他的礼物,说话便要比平日多几分真心,也不藏着掩着:“宗主从外域回来,眼看就是cao烦了。想来一路见闻,难免多了几分感念,心思一深,难免就……平日里还是开怀些。” 丹阳侯听得眉角直跳,颢天玄宿微微一笑。 送离火无忌出门,丹阳侯没忍住,跟在他后面一阵道:“你劝师兄开怀,难道你就不知道风中捉刀这一次回了道域,把天师云杖也带回来了,还找到了无情葬月?” 离火无忌震住了,他回头看丹阳侯,丹阳侯一贯严肃规矩,没有半点说笑的余地,离火无忌看了一会儿,强辩道:“我自然知道。” “你知道就好。” 离火无忌夹着颢天玄宿送他的礼物,收到礼物的时候是真的很开怀,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但是丹阳侯的意思他也很清楚,丹阳侯问他凭什么劝人开怀,他应该是过得很糟糕,一点也开怀不了的,这就是地织碰上了天元的坏处了。 离火无忌苦笑道:“丹阳师兄的好意,无忌心领了,路也不难走,就不劳您相送了。” 丹阳侯停下来,皱了皱眉,道:“那便罢了,路上多小心。”天元送一个潮期的地织,确实是很不合适的。 这个意外的插曲,结局其实不算太坏。离火无忌回到啸刃峰,几乎天也快亮了,一路上他都在恍恍惚惚,想着丹阳侯说的——风逍遥这一次回来,带回了天师云杖,还找到了无情葬月,想必这其中还有更多来去和细节,只是丹阳侯只说了最要紧的两个。 离火无忌回了小院里最北边的屋子。静悄悄的夜里,桂花的香气很浓郁,他开始无暇顾及混乱的念头,只觉出潮期带来的潮湿黏腻的欲望,脱了外面的外衫,双腿都有些发颤了。 今日见了两个天元,何况他还在潮期,乱七八糟的念头此起彼伏。离火无忌走到屋子里一侧架子边的脸盆里洗了洗手,本来这时候他该好好洗一个澡,洗掉一身潮期冒出来的信香味道,他自己不觉得如何浓烈,别人却都说很浓,一个信香很浓烈的地织,就像勾着别的天元失控、狂乱,他拧干了布巾,擦过了脸,又朝着后颈来回的擦。 熬夜看医书的热情没了,涌上来的是熟悉的情欲和黏着,离火无忌没有再去点蜡烛,先把门闩关上了。好在这个时候胜儿也睡了,不会胡乱进来,别人更不会来,他蜷缩在被子下面,手指熟悉的寻找甜蜜潮湿的暗处,轻轻揉按潮湿的细缝。 他已经过了会为情欲羞愧的时候,在十几岁的时候,过剩的情欲像是生为地织的罪恶,罪恶若还有蜜一样甘甜,那就是真正无可抵赖的罪恶了。手指被流淌的甜蜜潮湿,越来越多的欲望涌上来,旋即手指抽出潮湿黏糊的rouxue,他知道再怎么刺激也不会有满足感——那微微勃起的性器更容易攀升道高处。 熟悉自己的身体后,情欲就像不轻不重的病症。像是某天早上起来不知道何时划了一道的地方已经结疤,看似是个问题,大可以不必管,冷眼如常的处理干净。 离火无忌在一阵激烈的快活里咬住了被子,微微濡湿之后松开了牙齿,他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半透明的粘液在张开合拢的手指间拉扯细丝,那微微浊白的粘稠沾满了手心。 他又看了一会儿,直到欲望往下跌落,空虚往心底深处攀升起来。 高潮之后会有一段罕见的冷静。冷静的好像一切无关的思维都消失了,只剩下绝对的自信、清醒和行动力,离火无忌掀开了被子下了床去,此刻他已经可以冷淡冷漠的想起丹阳侯说的那些事了。 其实他不必为此担心什么。小师弟带回了天师云杖,就算重启了天元抡魁,去的未必是胜儿,也不见得是戚寒雨,这一代里面顶顶有名气的是师叔金刀仙翁的第三个弟子,好像叫碎星刃,年纪也合适。不见得是胜儿,也不见得是大师兄的儿子,他不必提前为了没发生的事情胡思乱想。 至于风逍遥找到了无情葬月……那又如何呢,他不在乎,就算风逍遥什么也没有说,他是从别人那里听到这个消息,也不该觉得有什么——他们从来不是什么恩爱夫妻,倒不如说,就算小师弟打算和无情葬月有什么,也完全不该意外。 离火无忌想到这里,手按在亵裤上,黏糊糊的东西全沾上去了,他嫌弃的看了一会儿手。冷静没有占据太久,困倦和疲惫涌了上来,但轻微的洁癖依然不肯让他歇下,挣扎了一会儿他抹黑到箱子那里,开了锁,想找一身衣服换上。 “二师兄。”门后知后觉咄咄响了几声,离火无忌全然没有想到,浑身都僵住了,等门外的那人又叫了一声,他才有些慌乱的盖上了箱子:“……小师弟?” "你今日回来的好晚,"风逍遥在门外干巴巴地说:“胜儿等你吃晚饭,等得睡着了。” 离火无忌一下子涨红了脸:“今日……”他本想说临时有了病人,说了两个字,剩下的却变了:“抱歉,胜儿睡着了吧。” “明日你也要出去吗?”风逍遥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其实你不必……” “没有。”离火无忌急切的说:“明日我……我没什么事。胜儿,明日我陪他,你有什么事就去忙吧。” “嗯,明日我要去剑宗一趟,晚上回来陪你们吃饭。” 离火无忌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但风逍遥确实那么说了,他在屋子里站了一会儿,外面的人还是没有走——风逍遥站在那里,好像还在等他说下去。 离火无忌又看了一会儿,他不说话,风逍遥站在外面,又等了一会儿,才道:“你歇了么,二师兄?” 离火无忌含含糊糊应了一声,风逍遥听得他一声,转过身去:“等我明天回来,咱们再说说话吧。二师兄,这几日,你还是在山上呆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