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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的一瞬间,诚哥掉过头,不再看她,傅书言看在眼里,古代男孩早熟,诚哥不是小孩子,心里有数,对当年柴氏狠心抛下他跑了,耿耿于怀,恐怕母子之情再难恢复,这是柴氏的悲哀,柴氏自私得以活命,儿子却离跟她离心离德。傅老太太命大厨房多摆几桌酒席,诚哥回来了,阖府庆贺团聚,八姑娘傅书锦吃饭时挨着傅书言坐,悄声道;“七jiejie,我看诚弟回家不像很高兴的样子。”“二jiejie刚回来时,沉默寡言整日不说几句话。”傅书言猜测诚哥许是遭遇什么打击,这孩子是闷葫芦,不想说谁也问不出来。连八姑娘傅书锦都看出来了,诚哥这次回来,沉默不太爱说话,傅府的人问东问西的,问十句他答上一句。傅家的主子席面摆在花厅里,偏厅摆的几桌酒菜是有头脸的丫鬟和管家大娘们围坐,傅书言身边知儿跟着侍候,其她的丫鬟都在偏厅里吃酒,傅书言吃了两盅酒,思念高璟,后方吃酒吃rou,两军交战,估计前方将士年也过不好。荣亲王的军队大多山东兵,离开家乡,在外打仗,她原来打算送一批过年的嚼过,犒劳三军,青州城的战事刚结束,赶在正月十五之前送去,傅书言边吃饭边盘算,她手头还有些银钱,不够变卖钗环首饰等物。这时,春喜匆匆走来,欢喜地在她耳边说了句,“月桂姐回来了。”傅书言一直担心月桂,她当时带人救高璟,急切间交代月桂赶紧逃走,不知月桂逃掉没有。傅书言迈步走出花厅,月桂站在挂着一串大红灯笼的廊檐下,看见傅书言出来,紧走两步,上前跪下叩头,“奴婢月桂给主子请安。”傅书言上前扶起她,“当日我逃走后,一直担心你。”月桂哽咽,“当日主子走后,奴婢跟如缡姐不敢耽搁,离开王府,先找了个地方躲起来,想等风声过去,来山东找主子,后来先太子率兵马打到京城,路上兵荒马乱,我和如缡姐不敢动身,等到先太子胜了,占领京师,发下安民告示,不乱杀无辜,后来,我收拾东西来山东找主子,走到半路听闻荣亲王大军北上,奴婢和如缡姐分道,奴婢继续往山东青州走,如缡姐去荣亲王大军找世子爷。”傅书言淡笑一声,如缡还真是痴情,对高璟忠心耿耿,廊檐下大红灯笼照见月桂风尘仆仆,傅书言对春喜道:“带你月桂姐沐浴换衣裳,叫大厨房送饭菜到你月桂姐房里吃。”月桂千里迢迢寻来,追随她,忠心可鉴,傅书言暗想日后一定善待她。正月初五,傅书言跟月桂搬出首饰匣子,把不常戴的钗环捡出来,让月桂同府里的小厮拿到当铺里当现银,月桂拿起这个,舍不得,拿起那样也爱不释手,“主子的头面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当掉太可惜了,主子对世子爷的情义,令人敬服。”“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荣辱与共。”傅书言倒没什么舍不得,钱财身外之物,她能帮高璟一分,她就使一分力,结为夫妻,不必计较彼此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把要送当铺的首饰装到匣子里,月桂把东西收拾了,“世子爷娶主子,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主子一心一计对世子爷,不枉世子爷费尽心机娶到主子。”傅书言闻言,倏忽想起从前的事,最初她被高璟的执着和重情打动,她跟高璟一路走来,从不接受直至现在情投意合。知儿出门倒炭火盆里的灰回来,傅书言想起道:“你去大厨房告诉今晚我要两样青粥和小菜,镇日大鱼大rou吃腻了,就想吃酱菜和粥。”“主子想吃什么小菜?”知儿问。“不拘什么来两样,拿香油拌,清淡爽口。”傅书言道。知儿去大厨房,傅家住的这套宅子是东府的宅子,没有京城庆国公府大,也有花园,知儿经过中门,看见小厮从马车上往大厨房里抬新鲜的菜蔬还有一筐筐新鲜的鱼,知儿站住跟一个小厮说,“哪里弄来这么多活鱼?”小厮道;“东府里送来的,留待晚饭吃。”知儿往大厨房走,拐了个弯,看见一人低着头,脚步匆忙,差点撞上,知儿一看,唬得赶紧告罪,“奴婢走路没长眼睛,差点撞到哥儿,请哥儿恕罪。”诚哥脸上有些许慌张,扫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匆忙走了,知儿看着诚哥的背影纳闷,诚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好像有什么急事,也没多想,进大厨房,大厨房里一排灶台,大锅里飘出一股rou香,正在煮rou,知儿唤了声,“哪位婶子大娘在。”厨房后门口两个厨娘往屋里抬菜,答应一声,知儿把主子要吃几样菜告诉厨娘,厨娘答应,知儿看厨娘忙着,略站一站,便走了。掌灯时分,傅府在花厅摆下酒菜,傅家主仆都聚在花厅热闹,花厅外,一个瘦弱的身影,从前厅溜出来,有几条黑影窜过去,眨眼消失在黑暗中。花厅里,傅府的女眷们吃酒划拳,酒酣耳热,不多时,傅家的人相继东倒西歪。傅书言吃青粥和小菜,桌上的素菜吃了一些,看周围的人失态,叫了身旁的二嫂封氏,二嫂封氏趴在桌上不应,二嫂封氏不能饮酒,因此没喝什么酒水,醉倒了,傅书言感觉不对劲,再看看花厅里方才气氛活跃,眨眼间,鸦雀无声,都趴下了,傅书言心道不好,她刚要站起身,一阵头晕,她扶额,眼前视线渐渐模糊,本能想到,酒菜里下毒,她慢慢没了意识。不知过了多久,傅书言眼前朦胧有亮光,眼前视线模模糊糊,傅书言睫毛细微的颤动,眼前一暗,一只大手把灯光遮住,那只大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傅书言睁开眼,恍然梦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床前,看她醒了,那只手缩了回去。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言儿,你醒了。”傅书言迷惑地朝四周看看,陌生的环境,好像在一个营帐里,眼前之人的面容越来越清晰,傅书言微弱声,“我是做梦吗?”高昀俯身,面色柔和,“言儿,你不是做梦,是真的。”傅书言记起在娘家吃饭,倏忽清醒,想坐起来,身上没有一丝力气,质问高昀,“你叫人在饭菜里下了迷药,把我弄这里来,你到底想干什么?”高昀把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一脸宠溺,“言儿,我不瞒你,我派人往傅家饭菜里下了迷药,你放心,现在她们已经没事了,言儿,跟我走吧!别管战争,这不是你该cao心的事情,我不让你身处险境,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高昀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