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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第三十八章【母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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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院的药房何皎皎又见到了俞南雁。今天是她怀孕后第一次来产检,肚子的小家伙已经四个月了,各项指标一切正常,只是她年龄有些高了,又执意要生育,医生只好给她开了很多保胎的药以防万一。对照着药品清单,俞南雁为她一一把药装好,对她说:“您的药齐了。”他甚至不抬头多看她一眼。“下一位。”她在他面前又站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她低声问他,有没有空和她聊两句。他看了看她身后排队等着拿药的患者,点点头,叫她去咖啡厅等一会儿,先让后面的人把药拿了。

    何皎皎点了一杯果茶、一杯咖啡,上一次见俞南雁是在女儿的葬礼的那天,他站在一众亲友中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她看到他悄悄地抹泪。咖啡里的冰化得差不多了他才姗姗来迟,她对他挤出一个笑,轻声说,这么久了,她欠他一句对不起。他笑了一声:“还有别的事吗?”她摇摇头,他起身就要走,她又喊了他一声。他转过头,看到何皎皎泪流满面地对他说了好几声对不起,谢谢这么多年来他的付出。

    “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何思君。”俞南雁莞尔一笑,“如果你和孟旖晚有什么事,他说让我帮帮你们。”他拿走了那杯化了冰的咖啡,对何皎皎说了声谢谢,还说希望她这次能和老孟生个健康的孩子,那家伙应该来陪她做孕检的。

    孟旖晚自然想陪着何皎皎来医院,但除了要忙工作上的事,他还要忙着办离婚的手续。郑小琳的父母替女儿做了主,与他协议离婚,一听他愿意净身出户就立刻签了字,叫他滚。听说郑小琳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女儿只好由两个老人带着,曾风光无限的女明星整日以泪洗面,哭得眼睛生了炎症,任谁说话都不会听。

    “饿不饿?给你煮一碗燕麦粥?”

    结束了这晚的演出,孟旖晚到家又是深夜了。何念君已经睡了,何皎皎还挺着肚子在等他。他要她先去睡觉,粥他可以自己煮,但她还是要坐在饭桌旁看着他喝粥,她给他剥了一颗海鸭蛋,轻轻一捏壳就裂了,金黄的油脂顺着她手腕淌了下来。今天事事都顺,她心情好,不怎么困,她把两只脚搭在他腿上,蹭了蹭他的大腿。她想等他回来了一起睡。

    “四个月了,宝宝很稳了。”

    他嗔怪她太好色,但一到了床上他还是溜进了她两腿间,亲够了她日渐圆润的肚皮,再继续往下亲吻。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他的动作慢了下来,她不满地皱起眉,按掉了他的手机来电甩去一边,怪他不够专心。但他却没兴致做下去了,他被这一通电话扰得莫名心慌,拿来手机一看,立刻他头都大了,精神病院的人告诉他孔嘉儒跑了。

    “你们的看守不是很严么?人怎么会跑了?”

    精神病院的负责人支吾了半天也没说清楚人是怎么跑的,说是保安的责任,眼下已联系了警方,一定会把人抓回来给他一个交代。再三追问,对方也只说是姓孔的买通了保安,那看门看了十几年的大爷就悄悄给人放走了,至于怎么买通的,保安怎么也不说,就一直看着人乐,嘴里念叨着鸡rou真好吃。

    “你最近别去画廊了,在家工作吧。”

    何皎皎的心情也随着孟旖晚的情绪低落下来,她踹了他一脚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一想到那姓孔的她就恨得牙根直痒痒。他嘴上说得倒是容易,明天她有个重要客户要去见,如果临时爽约她的画廊要损失上百万。好在画廊离得不远,开车也就一刻钟的路程,她说明天谈完这单生意会早点回家休息。他的眼里还是有藏不住的担忧,他总怕那姓孔的老疯子会纠缠她,找她的麻烦。

    孔嘉儒从精神病院逃跑这事着实令人匪夷所思,他们万万没想到负责看门的保安和姓孔的是一类人。

    住在精神病院的这一年,孔嘉儒总是会留心多观察这个保安,他发现这个男人很爱吃rou,尤其爱吃鸡rou,男人总是会从山下的集贸市场买一只活母鸡带回保安室,现宰现杀。他也是个嘴馋的人,他常嫌弃精神病院的伙食难吃,然而他总能从保安室闻到诱人的rou香,还能听到母鸡怪异而惨烈的嚎叫声。

    开春一天傍晚,他实在馋得不行了就去偷看了保安吃rou,谁知眼前的一幕却让他觉得可乐又诡异。那保安坐在椅子上,扒掉的裤子挂在膝下,保安手里抓着一只活母鸡,这人把那又短又细的yinjing对准了母鸡的尻眼硬塞了进去。母鸡顿时发出了一声短促且尖锐的怪叫,紧接着扑腾了几下翅膀,扑腾得一地鸡毛,不到两分钟,保安脸上就舒展开了无比愉悦的神情。

    偷看到保安cao鸡吃鸡后,他就想尽办法讨好这个保安,他总是趁着户外活动的时间去找那保安唠嗑,有时还会给保安拿来几根“以物易物”换来的烟。看着他笑得一脸谄媚,再瞧瞧他手里的烟,保安乐了,知道他与别的精神病没什么区别,都是想逃出这大铁门罢了。

    时间久了,保安被他扰得有点烦,一日便逗他,问放他出去能有什么好处。保安一笑便露出一口黄牙,不要总是送烟,烟哪里都能买。他想了一会儿,跟着谄媚地笑起来。他能给保安舔jiba,用舌头舔,总比去cao母鸡舒服。

    就这样,他靠着给保安舔jiba,舔了一年,终于舔出了个逃跑的机会。趁着清晨户外活动的时候他溜走了,他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下了山,他跑得气喘吁吁,好像一下变成了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身强体壮,精神百倍。他跑进了山下县城的集市里,在一家小服装店顺走了两三件衣服和一双凉鞋,又在人群密集的菜市场摸走了一个老太太的钱包和一辆没上锁的电驴子,他摇身一变又成了个人模狗样的小老头。

    孔嘉儒对那家名为“蒹葭”的画廊印象很深,因为这画廊开在一套近两百平的四合院里,据说是老板何皎皎的私人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