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
☆、玄武(一)太古之初,於奥兰之海中的远古大陆一分为四,其中最初孕育而生的是以日月j"/>华为食的「兽」,划地为王,数百年下来的岁月与修为,便以神格之称凌驾於万物之上。其中,极北之国,贫脊之地,生灵涂炭,众生相继逃往他国,人们眼中流露出忐忑与不安,因为国内正流传着一则谣传:北国之神已经放弃了这片土地,没有神明的土地将在不久之後便为荒无。然而,兵荒马乱之际,却无人注意过石缝间的一缕小草,瞬间茂盛萌发,却又在下一瞬间化为枯萎的乾草。风中飘扬着轻不可闻的歌声,仍然无法迫使人们脚步的停歇,只能知道隐隐约约的旋律彷佛是过去歌颂神兽玄武的歌谣。没有人注意到,或许是没有人能注意到,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是何许人也。他美得令人发颤,不带一缕灵魂的渊黑眼眸,彷佛世界万物都将落入黑暗的寂静里,而走过的足迹更是一片寥无生机的死寂,他的身旁没有生命,一丝丝的情感都牵引着这世界,然而,他却贪恋,甚至不择手段也想得到在那浩瀚里所欠缺的存在。他爱这片土地,更爱这片土地的所有生命,但他自身却与这份情感背道而驰,令人恐惧到他逐渐无法守护他所爱的一切,直到终焉。那是你心中一直无法得到满足吧?就算有了这片土地,你应该还是…寂寞难挨?如何拯救那片土地,是你的使命。过去,他曾经询问过他的友人们,却得到令他更加茫然的答覆。某位艳红瑰丽的友人只用手抵着他的a"/>,用着在他人耳中是酥麻的嗓音,但在他耳中却是冷淡无情,这可不是儿戏,用自己的脑袋好好想想,我们可是神,不是一般人。他自回忆中猛然回过神来,不是因为想到要紧的大事,而是他的衣袖竟有微弱的拉扯感,毕竟一般人是看不见他的。顺着拉扯的方向看去,有个小小的东西正咬着他的衣袖,看起来很像人类的女娃,但那对毛茸的猫耳和尾巴,让他直接打消那个念头。是化为人型的妖吧?他对妖并不是很理解,如果贸然出手好吗?他犹豫了会,最後仍蹲下身子将它抱起。如瀑般宣泄而下的闪耀长发,像极的好,「有一就有二」,他头一次体会到被烦恼挤满脑袋的感觉,而且那所有的烦恼全都源自於雪牙。他的居所虽不及友人美轮美奂的g"/>殿,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如现在摆在桌上的布料可都是一等一的上级品,要从中挑选出中意的是有点困难,因为他就是陷入这样的胶着中。「这个不错…这个好像也不错……」要替雪牙做件衣服还真是件难事,光是选个花色就花了他不少时间。虽然她还年幼,但毕竟是个姑娘家,外貌什麽的应该很重要。唉,如果友人也在就好,意见多到眼花撩乱不用说,说不定还可以替他做出几件令人满意的衣裳。「喵呜!」一个小小的重量突然跳上他的背,四肢并用地从他的颈肩中探出头来,「晦,这是什咪东西?」呵,听这刚学说话的小家伙说的话,就和人类的n"/>娃差不多,嗲声嗲音的让听者直呼可爱。「这是丝绸,我打算帮你做衣服。」「衣服?雪牙不想吃衣服啊。」她一说完马上就张口咬住晦绑在发上的玉珠,口水都沾湿了他的发。「衣服不是吃的,哎呀,你是不是饿了?」连玉珠都可以咬得津津有味,她恐怕已经饿了好一阵子。说到吃,他可又要头疼了,身为神兽的他早已放弃吞食任何食物,单单就只吸收日月j"/>华,吃吃空气、喝喝露水,不过身旁的小家伙横竖看,都没办法像他这样就可填饱肚子了吧?这附近……大概没有可以吃的生物存在了吧?想到这,他就忍不住自嘲地勾起嘴角。「晦,这个、这个好。」在肩上的雪牙晃了又晃,小小的手指比着其中一匹布,「这个好吃,好。」「是吗?你喜欢这款吗?那真是太好了。」他反手将雪牙抱下来,旋即用术法点了布料,让柔滑的丝绸围绕住她,像是准备替她穿上华美的衣裳,接着在一道柔光绽放下,在她身上展现的是一套剪裁合宜,款式活泼可爱的裤装。「嗯,很好。」和他想的一样,雪牙很适合穿这种样式的衣服。「喵呜?」雪牙左翻右翻,看不出身上的衣服有何作用。「我们走吧,雪牙,既然衣服已经做好了,我们这就出去找找可以吃的食物吧。」「好。」肚子饿,吃东西去。雪牙开开心心地展开双手,等着晦抱她一块走,但迟迟等不到晦来抱她,只见他匆匆将布料简单收拾後,便迳自往大门走去,完全忽略雪牙显而易见的渴望。结果,某人的衣袍立刻被死死地拉住。「怎麽了?」回头一瞥,这才发现雪牙气呼呼的鼓起脸颊,一步也不肯走。「雪牙,怎麽了?」雪牙说什麽都不要放弃,这个人对她那麽好,一定会答应她的要求。炯炯有神的大眼直视着他,双手不停地朝高大的他伸去,表情既是无辜又是期待,「雪牙要抱抱。」突如其来的要求,并没有引起晦不悦,反而是瞳仁一缩,自颊上泛起的红潮立即袭上耳g"/>,差点就要抑制不住某样东西从鼻内流出。可爱!原是猫是那麽可爱的动物,他怎麽到现在才发现?「来,小家伙。」难掩心中那甜蜜的sao动,脸上的表情完全显现出他的心花怒放。雪牙开心地直扑进他的怀里,一边像个娃儿般的撒娇,一边将他独特的气味一一印入脑海中,这是第一个愿意伸出援手帮助她的人,她一定要小心翼翼地珍惜这次的机会。「雪牙,你之前都吃些什麽东西?我不确定这里有没有你喜欢的东西。」避开了荒无之地,他正试着去寻找幸存的土地,说不定能有意外的收获。一说到吃,雪牙的猫耳便竖了起来,眼眸闪亮着异样的光芒,「什麽都吃喔,最喜欢吃鱼了。」鱼?这还难不倒他,因为在前方刚好就有一条清净的河川。平常是百姓赖以维生的命脉,有着拥有丰富的鱼产和源源不绝的水源,原本以为这一带的居民能熬过土地贫瘠这关,没想到终究舍弃了家园,远走他国另寻家园,所以那里现在应该什麽人都没有了。这也是他之所以迟迟不敢踏上其他领域的原因,就怕他这一走,原本美好丰饶的土地就会瞬间摧毁在他手上,而且还是他无法控制的情况下,就算是他,再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也不可能毫发无伤。现在有了雪牙,使他或多或少愿意再踏出一步,为了…填饱肚子。「有鱼,晦,雪牙去抓,一起吃。」他定定地瞧着她,然後勾起温柔的微笑,「好啊,真是期待。」「雪牙要抓好多好多给你。」尾音才刚落下,雪牙便轻盈地翻出晦的怀抱,兴冲冲地往河水里跳去,也不管身上的衣服在水中会变得多重,只忠於本能的在水中狩猎。晦只静静地坐在一旁凝视她,看她洒了一身的水、看她被惊吓的鱼赏了两记鱼尾、看她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光是这样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情就好难得那麽平静,连他自己都为这点感到诧异。手掌下嫩叶的触感都那麽明显……不对!他正才惊觉到他四周的景象还保有最初的模样─生意盎然,这样的情形不曾发生过,只要有他驻留过的痕迹,就不可能还有一丝生机。难道……脑海里流窜过友人们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当初听闻後还没有任何的踏实感,但此时此刻似乎得到了见证。原来…事情就那麽简单,他竟然花了数十年的时间去思索,真是苦了他所珍爱的人们。贪婪的心彷佛正被平静与愉悦一点一滴地慢慢填满。「喵呜呜、喵呜!」一声凄厉的哭喊吓得他立刻回过神来。雪牙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两只小手使力地想要把夹在尾巴的河蟹拔下来,但这样的举动只会让自己更痛,害她完全不知所措,急得又跳又哭。「雪牙、雪牙,没事,我来了。」他先将雪牙揽进怀里,再轻弹开河蟹的大螯,好心放它一条生路。边安抚雪牙,边用术法治疗她的伤口,「好了,已经没事了,别哭啦。」「呜呜……」雪牙紧紧地抓着他的脖子,「…不见了吗?」「嗯,不见了。」他轻拍着她的背,抱着她起身到河旁拾起她的战利品,「很b"/>喔,抓了两条大鱼,今话真口无遮拦。他没有挥开白虎的手,因为自那炙热的双手传来的温暖…源源不绝。「小白,帮我和大家说一下…改得她好像很有经验。他朝她一笑,「现在玄武身边可少不了小小的猫妖跟随。」「小小的猫妖很快就会追上你了。」是啊,总有一梦话的人。到底是谁睡迷糊了?宝贝是在叫她吗?「…晦?」「嗯?我在这。」他本能地将她抱得更紧,然後继续睡。纵欲过头大概就是这样吧?很疲累,但也很销魂。「下雨了。」她试着提醒他。「我听到了。」「房子会有水。」再度告诉他某件大事。「天晴了自然乾。」「…会淹水喔,我们的家。」说到这份上,晦才一脸哀怨、不满的起身,喃喃地道:「之後我一定要换个地方,对,就搬家好了。」这样之後管他刮风下雨,再也不会打扰他办正事。「晦、晦。」快速为自己整装完毕的雪牙,一口气递给他好几个锅碗瓢盆,「不够我再拿给你,漏水的情况好像比之前还糟。」他微蹙着眉盯着雪牙看,惹来雪牙一身不自在。「…怎麽了?不够吗?」为什麽用那种责怪的眼神看她?「不是。唉……我们择日搬家吧。」雪牙又惊又喜,「真的吗?为什麽那麽突然?」「因为……」他弯腰啄了她的小脸颊一口,「我讨厌被打扰,尤其是和你交欢之时……」她立刻炸红了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脸不红气不喘说出这话的人。说到这个,他就忍不住回想起,「我的雪牙好可爱,每当我深深占有你时,你就会主动迎合我,然後一直唤我的名,唤得我好愉悦、好酥麻……让我好想一直疼爱你。」光是想像,就令他口乾舌燥、血脉贲张。「……」这是谁啊啊啊?小白叔叔g"/>本骗人,谁说晦是正人君子?现在站在她面前偷吃豆腐的人是谁?把床笫之事讲得那麽露骨的人是谁?「雪牙。」「嗯?」一时间她还无法回神过来。「我这里需要…三个盆子,门边那我得捞点水出去才行。」他想了会,乾脆把她手中所有的器具全拿走,「雪牙,你先去准备午膳吧,我们应该饿了好几天了。」灿烂的微笑,带着nongnong的邪佞和煽情。雪牙紧捂着心口,「我、我马上去……」不行再被受诱惑了,可怜的她已经饿得前a"/>贴後背了。她俐落地准备一桌丰盛的午膳,多亏了在吃方面完全不在行的晦的关系,为了自己的肚皮和口福着想,她花了不少的时间去练习料理这门困难的学问,不仅晦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她自己也很乐在其中。看着满桌的佳肴,晦忍不住赞叹:「雪牙宝贝,真是贤妻,有你掌厨,连饕餮都得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雪牙微张着嘴,再掏掏耳朵,疑惑方才的话是从眼前的男人口中说出。突然间,晦竟用着满心期待的眼神瞧着她,「娘子啊娘子,为夫今日想让娘子喂饭,不知可否?」下一秒,雪牙终於忍不住心中的担忧,立刻悲伤的泪流满面,「哇啊啊啊,怎麽办?晦病得好严重,怎麽办?叔叔、jiejie……」「……这是我的本x"/>。」「把晦还给我,你这个冒牌货!」「……」压抑太久也有错?「你承认你是冒牌货了吗?」无奈之馀,他只有撂起一边的衣袖,露出一整条健壮的手臂,然後手臂上缓缓地布满黑色的蛇麟,那是一种黑得发亮,隐隐约约散发出微弱的祥光,是属於神兽的色泽。他知道雪牙看过,而且还问过他原因。「玄武的蛇麟……你是晦。」「我的转变吓到你了吗?」她点头如捣蒜,「吓到了,而且吓得很大。」「不喜欢吗?」他开始有点不安。她朝他甜甜一笑,「不会喔,只要是晦,我都喜欢。」「…唉。」「晦?」他用着温热的额头抵着她,「我觉得我们还是搬家好了。」正当雪牙还是疑惑之时,晦已经横抱起她,快步的走进寝房。「咦咦?晦?」她还没吃饱啊!「我要开动了。」木门重重关上,贪婪的神兽开始享用还搞不清楚状况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