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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里面的指示与命令,她的婆婆也不只是个成天无所事事的老妇人,而是个奉命传达特殊指令的的人。石壁外的敲击声响了一阵又安静了下去,随后又在另一个方位响起那声音,想必是在试探她所在的方位。林琰凝神,而后化成了一道微弱的光钻入了桌上的那半块残玉之中。那半块玉闪烁了一下,然后又慢慢挪到了桌沿,最后整个掉了下去,发出清脆的一声。虞休辙似是已经熟睡,没有被这声响打扰到。而石壁外的那人却是接收到了林琰的回应,停止了击打。聚集起来的那团黑影渐渐从地面上浮起,然后混在一阵风中散了开去。“咚——咚!咚!咚!”又到了四更天,金河村平静了一段时间后,又换上了一位新的人更夫。时间在慢慢安慰所有的苦难人。凫丘几步飞上了村口新修的村舍的屋顶,曲着一条腿坐着,静静地看着那一点点微弱的光慢慢游动在这个沉睡中的小村庄。他伸手从衣袖中掏出一支玉笛,将它摆在月色下端详了半天。凫丘心道,这玉笛完完整整的,一处标记都没留下,是这笛子的主人太不拘小节,还是她在害怕这东西落入别人手里而暴露身份?躲躲藏藏的女子,突然就消失无踪迹的那个林辙,他们究竟是什么人?那天凫丘听完林辙那些无情话,就直接晕倒在他跟前,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第二天当凫丘安安稳稳从老罗家的床上醒来后才明白,林辙已经帮他疗了伤。他掀开被子撑起身想起身下床时,右手却被床上的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凫丘立马抬起手,一看,是一支玉笛。他松了口气,庆幸道幸好不是什么伤人的利刃。拿起笛子瞧了瞧没发现有什么损坏,于是他就把这笛子收了起来,本以为肯定是林辙的东西,想待下次见面再还他。却没想到自那晚后就再也没遇到过林辙,而那笛子也不是他的。那些看不穿猜不透的人才比较有趣,屋顶上的男人心情愉悦地看着在手上转动着的玉笛。有这笛子,不愁无缘再相逢。牢狱里面的灯火燃了一夜,司徵闭着眼休息,朱雀殿部的人也一个一个接受完了调查审问。夏苍算是提前完成了任务,一大早便来向虞休辙汇报事情的结果。“尊主,属下已经调查完了所有朱雀部的人,正如您所想的那样,有十五个人曾在一个月内前往人间,而且都是未带有任何指令就私自到凡间去的。其中几个人是司徵的亲信,另外的人则是他的贴身侍卫,以及一些在朱雀部享有高阶层的管理者。另外,”夏苍突然低下了头,没有继续往下说。“你最后是让阳爻去审问的他?他什么都承认了?”虞休辙看到夏苍这为难的样子便明白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让师父去审问徒弟,孟章长老真是好谋略。”听不出这魔尊的话是嘲讽还是真意夸赞,于是夏苍便只好继续汇报他的审问结果,“陵光长老承认是他杀的凡人,他的目的是为了附魂。”“他说他杀了凡人?”虞休辙听到这一下就瞪大了双眼。夏苍看到虞休辙这副震惊的样子,疑惑地询问道:“是,这有什么问题吗?”虞休辙抱着双臂沉思。半晌,才道:“没事了。长老,关于如何处置司徵以及给要给鬼族的那一个交待就劳烦您再多费费心了。”“是,属下会在今晚想好对策,到时若需要尊主配合会再来找您商量。”夏苍见虞休辙并不想说出实情,心里虽是好奇,但没有继续往下刨根问底。待夏苍离开后,林琰重新从躲藏的暗室走了出来。虞休辙转身对她说道:“很奇怪,司徵说他杀了凡人,但那天他的架势难道不是冲着那地仙去的?我觉得杀了凡人和鬼族抢人魂的并非是他,他只是个替人收拾残局的人。在整个魔族,我想不出谁能让他这么付出。”林琰伸出双手,然后把那块残玉展开在虞休辙的面前,平静地说道:“小辙,你看这块玉,它现在只有半块,但并非是它最原本的样子。它原本是完整的,后来被你一剑斩成了两半,其中的一半又在后来的多年里经历无数次的摔蹭、敲击,最后才变成了这样。一层伤覆盖着另一层伤,旧伤被严严实实地掩藏在新伤之下。如果你顺着现在的样貌去推测它所经的一切是极为困难的。没有线索和根据的推测往往仅是猜测者的一厢情愿的想法,费尽心力也许到最后结果也还是不如人意。”拿起那块玉,然后又了然地点了点头。虞休辙有种错觉,就像是又回到了从前的那些岁月,林琰对他的那些循循善诱就仿佛近在眼前。她的话就是虞休辙的引路者,轻易就能让他坚定地选择跟随。☆、盘旋几株随性生长的杂树挡住了一个洞xue的洞口,洞xue中的石壁上似是有彩虹,不过是曲曲折折的那一类。轻盈的步子从山路那头缓缓传来,伴随着一个小女孩的笑声蔓延到洞口这边。“咔嚓”一声,地上躺着的几根小树枝被踩断了。好像是要惩罚这位不速之客似的,有股无形的力量把那小女孩就引到了洞口。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下就发现了躲藏在杂树后面的洞口。她仗着自己身材小巧,三下两下就扒开了枝条,钻了进去。借着外面的晨光,那道弯曲的彩虹又骄傲地炫耀了一下自己的身姿。咦,那是一条会动的彩虹?小女孩歪着脑袋,满脸好奇地向里探去。明明身后并没有别的东西在推她,身体却在不由自主向往前挪动。直到距离那道“彩虹”仅有几步远时,女孩才看清那东西的真面目。是一条蛇,方才看到的“彩虹”是它鳞片闪烁的虹彩。见到有生人进入,那条原本在享受自在的独处时光的蛇显得有些恼怒,拖着身子旋了几圈,最后把头高高扬起,用一双仅有亡者温度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入侵者”。女孩被定在了原地,一动都不敢动,想要扭头去避开它的眼,却发现她自己的脖子像是腐朽老化了一般,僵硬得怎么也转不动。眼里瞬间挤出了泪花,她不敢放肆地大声哭喊,只能瘪着嘴,含着恐惧与绝望。就这样,一个泪如雨下的小女孩便与一条蛇在这个洞xue中,安静对视了小半天。半晌,这洞xue之中回荡起另一个声音“孩子,不要害怕,这是针尾蛇,它没有毒的。”突然打破了死寂的这声音愣是把那小女孩吓了一跳,不过这也使女孩分散了注意,身体一下子解了冻。她向四周扫视了一番,看到了一位拖着长长衣裙的老媪。衣服的下摆拖了一地,小女孩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奇怪的婆婆要穿这么长的衣服,难道就不怕自己被绊倒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