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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宾馆的小情侣…我得回去了。真的,这个人第一次插进来都没有我跑步回家疼。到楼下确定四周没人我才放慢步子,总是重复的单一疼痛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可恐怖的是后劲大的不得了。四楼,我觉得我爬楼梯爬的足有半小时。家门口挂着什么东西,我走近看,是一袋枣糕。在空气中散发着甜腻松软的香,枣子和黑糖,好像把我心角磕酥了,连带肚子也咕咕叫。我倚着墙壁缓蹲下来,这种姿势舒服些,然后开始吞吃枣糕。鬼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委屈,这么想哭,我把有关SS的所有都删除,打开通讯录,来回地翻,发现并没有任何我可以打电话哭诉的对象。我觉得嘴巴里的枣糕变咸了。晚上我身体睡着,思维却整夜明朗。之后我在家躺了三四天,期间张心巧与施奥来看过我,都被我以各种理由搪塞回去。手机没电了,我不再充,让它躺在客厅茶几上,现在看它像定时炸弹,怕死人。调整好心态,我预备明天就回满天星卖炒冰去,还要上晁鸣的课!偏要膈应他。生意不太好,我端着下巴看旁边的李婶笑眯眯地端给同学蚵仔煎,有点羡慕。“天气变冷了,小姜不考虑换个别的卖吗?”李婶向别的地方努嘴,“喏,那边卖手工雪糕的小伙子,到冬天就开始卖土耳其烤串咯。”我不好意思地回答:“冬天我就不卖了,回老家。”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想过继续把之前的疯狂念头付诸实践——我已经有了底牌,虽然不是原先预想的录像,但这几张照片也足够让晁鸣身败名裂,我再随便一闹,演个被骗女人谈恋爱的同性恋抛弃的可怜人,这事情传到他mama耳朵里也只是时间问题。晁鸣的软肋是他妈,我比谁都了解他。但是晁鸣的从容不迫让我犹豫踟蹰,打蛇打七寸,我捏着他的七寸呀,他怎么还有力气翻上来咬我手腕呢。我烦的不行,不知道下一步脚该踩在哪里。张心巧来看我的时候与我说,这几天阿真总给她打电话抱怨,说病人太多,忙不过来。她自己也有小情绪,和在上城找的工作的老板不对头,想问问我什么时候回临城。言语间都能听出对我“不务正业”的不解和微忿。我决定等到炒冰彻底卖不出去的那天就回临城呆段日子,在这之前我要迫使自己想到解决晁鸣的对策。有人在敲我面前的桌子。“来杯提子的。”我正要回:提子没了,放太久烂掉了,您换个味道吧。“姜亮点。”我抬起头,撞上他的眼睛。“有时间吗,和你谈谈。”从1994年夏到2000年秋,晁鸣第一次和我好好说话。我痴痴看着他,嘴里好像又咂摸出蹲在家门口吃枣糕的滋味,甜的、漾的,微微咸涩。“没提子了。现在还剩半个西瓜,呃,四个芒果,香蕉…我看看坏了没…”我开始语无伦次。“那就不要了。”晁鸣仍站在那里没走。我有幻觉,视网膜上好似有血块压下来,也随心脏一齐律动。“有时间吗?”有。“聋了?”“我有时间。”我忙说。晁鸣嘴角往上抬,有种不明显的笑意。但说实话,这笑很陌生,并不暖融融。“你现在,”晁鸣顿了下,“还住在你爸家吗?”“我租房子住,就在矿山大院那边,还有个菜市场。”我回答得很殷切。“哦,想在什么地方谈。”“看你。”我紧张地搓手,晁鸣突如其来的讲道理与温柔把我打得措不及防,好像一把凌迟的刀子,一片片旋下我胸口的rou,直到露出里面被透明瓣膜包裹的鲜红心脏。他爱不释手地捧着,对我说真好看的同时毫不犹豫地刺穿。我没等他告诉我去哪里,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你,主要想谈什么?”“很多啊。高中的事情,现在的事情,你的生活,我的生活。”他终于要摊开和我讲了吗,讲多年莫名其妙的冷漠,讲那封原本应该躺在晁鸣抽屉里的告白信如何到班主任的桌上,讲最后决裂的伤人话语。“来我家吧,”我说,“我会做饭了,可以做顿饭给你。我们边吃边聊。”不知是错觉还是别的什么,好像正中晁鸣的意。“明天吧,今天我有事。”我用力点头。第34章【1993】16【1993】忐忑不安。兴奋与期待被冲淡,我躺在宿舍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演绎各样可能。第二天早上起的很早,没吃早饭就赶到教室,不知道晁鸣看见那封信后会做什么,我需要第一时间看到。信,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一张便条。我真没这方面的天赋,想起在天台上捡到的那封情书,“虽然你平常对我很坏”,这种小女生的话我可写不出。昨天晚上我最后一个离开锁门,然后把信放到晁鸣的桌屉里。就像那张情书废稿上写的:我也不想和你当朋友了。既然不当朋友,就当男朋友好喽。事情永永远远都不可能按照我的想法轨迹运转,永远。不知道他是迟到还是请假,自从他走读,我对晁鸣的时间轴上好像突然多了一截子空白,这让我挺沮丧的,也很无力。上午第三节课的时候晁鸣匆匆赶到,而后把书包随意塞进桌屉,信一定被压在里面了,我心痛地想。还剩下两节课,我暗暗祈祷他在放学后看到然后带回家,用我送他的钢笔回信给我,或者找我谈谈,什么都行。把粒石子用力掷进湖里,然后坐在岸边等,没动静,想再掷一粒过去,发现周边只剩下把掌心压出红痕的柔软青草。午休说睡不着,课上不好,期待恐惧交织,薛定谔的猫,生死叠加。我在想到底应该是谁打开箱子,我抑或晁鸣,不能有别人了,也不可能有别人。万幸万幸。晚上我一个人回宿舍,路过cao场,远远望见乒乓球场后的围墙的那颗灯泡下站着个人影。我僵在原地不能动,看见他摸出烟来吸,动作流利,接着冲我勾了两下手。晁鸣,晁鸣,是晁鸣。没有任何犹豫,我快步走过去,走到一半又嫌弃自己慢,改成跑了。踉跄,鼻子酸得发痛,我在奔赴。“你没回家。”我站定后开口。“回了。”我不敢与他相隔太近,怕被他吸到身体里。“这不又专程过来等你。”晁鸣补充。他这次直接拢住我的双眼,教我不能看到旁的东西,他又是逆光,我只能看见他的两颗漆黑瞳仁,挺拔的鼻梁和唇下的一汪阴影。高中生打闹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