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

    

误会?



    “哼!”刚回家就撞见对方提着行李箱,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怒火冲天,哼哼唧唧像只小喷火龙。

    海因里希将行李箱递给艾希礼,眼睛跟随小鬼背影,吩咐安娜,

    “照顾好她。”

    于俾斯曼先生而言,喷火龙的样子要比死气沉沉可爱的多,嘴角勾一勾,落日的余晖都要为他多停留一秒。

    但很快神色又变得凝重,脑海中又是清晰画面,无不显示她的美丽正崭露头角。不再是单纯的漂亮,而是有了暧昧与引诱的力量。他叮嘱安娜务必看牢她、监督好鲁伯特,无论是过去可能存在的,还是正在路上的,总之,他要让这片花圃保持干净,绝对禁止蚊虫沾染。

    过五分钟,小喷火龙去而复返,从房门边走出来边扯嗓子,

    “那小子到底又要去哪里鬼混!”

    这句话原是对安娜说,谁料话题主人公根本还在原地。

    一个字都来不及收,两人隔着架空层对视,她瞬间偃旗息鼓,抿唇、扣手,听他沉声,

    “下来!”

    她对他的嚣张只敢在安全范围内放肆,一旦察觉越界,只剩怕。

    只得乖乖下楼,站定,接受一通好训。从没礼貌到讲礼貌,从尊重到教养,讲的双眼泛红,泪眼汪汪,不忘在心里骂,当权者就是好,她晚一点回家屁股就要疼一周,有人堂而皇之提着行李要白日宣yin就一句话都说不得。

    你瞧她那点阴暗计较的小心思,上帝都要看不过眼,活该挨骂!

    咚咚咚,鸟屎落在屋顶。

    又被气一通的俾斯曼先生顶着生人勿近的一张脸消失在别墅门口。

    一定有人带坏他的小鬼,一定是!

    又到周五,戈蒂与索非亚在路口告别,快乐也跟着戛然而止,换一张面无表情的小脸转身绕回另一条街。

    没有见到鲁伯特,驾驶座降下半个车窗,消失半月的俾斯曼先生半只手臂搭在方向盘,亲自为她服务。

    车子行驶在柏油路,市政厅和一面接着一面的万字旗随着马达声迅速后退,到人少的地方,听驾驶座问,

    “开车吗?嗯?”

    出差一周心烦意乱,唯恐青春期的少女一冲动做下什么疯狂的蠢事,罚也罚过,还是得把人哄好才得以安心。

    戈蒂烂泥似的靠在后车厢,不去看他,摇摇头。

    海因里希叹气,只好继续。

    听她问:“要去哪里?”这不是回家的方向。

    “去吃饭。”

    “和谁?”一瞬间警钟敲响,叮一声背脊坐直,唯恐他说是布莱娜。怎么怎么?要到郑重宣布的环节了吗?小心她忍不住嫉妒之火,掏出火枪扫射全场!

    “瑞恩、海雯娜小姐,你见过。”被胁迫做事,还要反过来请客赔罪。

    咦?是这样……

    肩膀刚松懈,撞上后视镜的一双眼,立刻又怒目圆瞪!

    看什么!

    可惜只有她一人在意,幼稚又可怜。

    车子停在盛蒂克大剧院。

    太阳落下,气温骤降,二月的柏林阴风阵阵,雨混着雪落下,将剧院门口的琉璃砖冲刷的像抛了层光。

    车钥匙递给门童,海因里希领着人穿过旋转玻璃门。

    金碧辉煌的墙面、繁冗复杂的具有暗示性的雕刻墙、大朵大朵盛放的水晶灯,混着香水味、烟酒味与金钱味让她眼花缭乱,没有进入中间大厅,海因里希带着人绕上两边旋转楼梯,进入二楼包厢,闪烁的亮光被暗红色格调代替。

    茶几中央摆满酒,每一瓶价格不菲,一看就是瑞恩中队长所为。他在女友身上受的苦,挨的骂,今晚都由俾斯曼先生的钱包来偿还。

    他正站在角落,怀里拥着漂亮女郎,手中抓几只飞镖,牵引她,扔出去!正中红心,好极了!啊哈,喂喂喂,小甜心,不要这么崇拜的看着我~拜托,我可是武装部队精英,不要说射靶子,射几个逃跑的犹太猪都不在话下。大男子主义与虚荣心持续膨胀,正得意忘形,海雯娜越过他肩膀,跟戈蒂打招呼,

    “哈罗,小戈蒂~”

    瑞恩回到现实,跟着转头,

    “哟,麻烦精。”

    戈蒂藏在海因里希身后,不明所以,但无论如何先做个鬼脸,瞪回去!

    俾斯曼先生只是笑,笑着拍拍她的头,像过往无数次一样。以为这样就能和好?他贯会用这种打一个巴掌给一刻颗糖的手段,不知道对海雯娜女士是否也这样!

    哼!她躲开她的手,坚定原则,保持距离!

    “……”

    包厢右侧是布满繁复图案的玻璃门,推开它,外面是个大露台,面向中央舞台。此时不过傍晚七点,舞池只有零散的人们,显然还没到开张时间。

    戈蒂被房间的各种游戏台吸引,至于具体怎么玩,是否有趣,一概不在乎。她只知道这些属于成人游戏,并且机会千载难逢。

    海雯娜过来教她,边问道,

    “小戈蒂,听说你最近失踪?害上尉先生深更半夜将柏林翻个透?”

    “……”

    上帝,这种事情,他也要拿个大喇叭昭告世界是吗?

    “嗯?你居然还问我怎么知道?拜托,小混蛋,你才是罪魁祸首,但谁让我喜欢你,所以只好原谅你啦?”

    戈蒂听她说。越听越不对,打住,问的小心翼翼,

    “您说,那束玫瑰花是献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