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浮生若梦⑦

    当诗织穿好衣服从房间中走出来后，黑子弯下腰为她奉上毛巾与水。

    这样的动作宛若将诗织整个人浸入冰水中一般，少女轻声道：“你真不愧被我父亲称赞为观月组的一条好狗，黑子先生。”

    黑子没有说话。当然，诗织也不要求黑子回应什么。

    “走吧，不是你说过的吗，有情报需要我过去。”收拢衣袖，诗织目视前方向前走去。

    自从那天起，诗织变了。

    在绿间和黑子这两个最接近少女的人眼中，她变得更像是一位黑手党了。

    “九代目，我很抱歉，请，请原谅我！”当初还打包票绝对能完成任务的属下此刻满眼泪水跪倒在诗织面前，他低下头祈求着少女的原谅。

    “原谅？”诗织斜靠在软榻上，似乎是听到了一个有趣的词，她抬眸看了一眼黑子，出声道，“告诉他，观月组的规矩是什么？”

    黑子哲也跪坐在一旁，直言道：“对于犯下如此大错的人，理应受到断指、断手，甚至是切腹自尽的惩罚。”

    男人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观月诗织轻笑出了声，她抬起手，冲一旁的女佣招了招手。穿着和服的女佣小步低头走了过来，双手冲诗织奉上一把短刀。

    诗织将短刀扔在男人面前，“请吧，一根手指就够了。”

    男人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不用死了。

    当着少女的面，男人切下了自己的一根手指。诗织抬眸道：“小岛君，人有十根手指，可是命，只有一条。我希望你，没有下次。”

    小岛忍着疼痛行了一个大礼，然后离开。

    在小岛离开后，女佣们立马上前将血渍擦干，五分钟过后，房屋里带着些许香薰的气息。躺在软榻上的少女闭着眼睛，温婉宁静，根本让人无法联想到，她刚刚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切下了手指，而这个命令还是她下的。

    “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情了，我先离开了，诗织大人。”黑子哲也道。

    诗织抬起一只眼眸，拍了拍自己的裙摆。女佣们立马离开了房间，将这里留给了这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恋人的男女。

    “唔……”抓着软塌旁的扶手，诗织双腿盘在黑子的肩头，裙摆之下，男人手口并用，挑逗着女人身上的敏感点。在连番的刺激之下，诗织用脚轻轻地踢了踢黑子的后背，轻声道，“我到了。”

    黑子从少女的裙摆中探出了身子，而诗织则坐起来亲吻了黑子的嘴角。

    明明是被黑子牵着手走进了黑暗世界，现如今，却成为了掌控者。

    观月诗织仿佛在那一天成长起来了。以前在行事作风上还有些稚嫩的她，现在已经可以直接在黑手党会议上将非议者的脑袋狠狠地按在桌子上了。

    而黑子哲也，依旧如外界所说的那般，是蹲在观月诗织脚下那条最忠诚的狗。甚至还有人说，即使是观月诗织死亡，黑子哲也都会为她报仇之后然后自杀。

    可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我知道了。”黑子坐在长椅上，旁边的男人将一个文件袋推给了他后，立马起身离开了。

    黑子从文件袋中先拿出一部手机，然后接通了电话。

    “婚礼的日子，订在三个月之后。”男人道。

    黑子道：“他回来了。”

    “……”男人顿了一下，继而道，“青峰和黄濑会出手的。”

    黑子沉默。

    男人却在电话那头轻笑道：“你不会爱上她了吧，黑子。”

    “……我不会让任务失败的。”

    “你在和谁打电话，笑的这么开心？”紫原走进房间，刚好看到放下手机的赤司笑的一脸温柔。

    赤司抬眸，“是敦啊，不，没什么，只是，觉得十分有趣而已。”

    没有否认，即使肯定。当初也将自己的心奉上的黑子哲也，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观月组即使庞大，但盘绕在巨木之上的藤蔓慢慢将这个庞大家族的喉咙一点一点的锁死。青峰组也在一旁虎视眈眈，观月组需要变革，但是现在，单凭自己，他们又无法产生变革。

    而这个时候，赤司组的到来仿佛雪中送炭一般及时。

    当赤司征十郎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的那一刻，观月诗织就明白了他想做的事情。

    “比起无所谓的结盟，婚姻才是最为牢靠的不是吗？”没有浪漫的求婚誓词，赤司征十郎将利益直接摆在了观月诗织面前。

    “你想要什么？”诗织道。

    “观月组经过八代的积累，无论从人脉、声望还是财富上已经算得上屈指可数了，但是一直在日本发展的你们，不是正寻求着变革吗？”赤司将重点抛了出来，“娱乐、走私、商业你们都有涉及，现在，再加上赤司组在海外的人脉，我想观月组会更上一层楼。”

    “而我要的也很少，在我们结婚后，观月组位于横滨的那块地，我希望由我们两方一起开发。”

    诗织单手撑着下巴，似乎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而且，对于你来说，从始至终就帮助观月组的我，不是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吗？”赤司道，“我想，比起其他组只会玩乐的三子四子，我身上的筹码，要更加诱人一些。”

    黑子哲也跪坐在少女身旁，听着两人的对话。

    诗织看着那枚鸽子蛋般大小的祖母绿，冲赤司伸出了手，“你说服我了，赤司君。”

    赤司凑近了一些，牵起诗织的手，为少女戴上了戒指。这一幕，全部印在黑子眸中。

    两人订婚的消息在第二天就传了出去，此刻在外人眼中被认为最应该慌张的青峰组却歌舞升平。青峰同黄濑碰杯，庆祝着即将到来的盛大美景。

    绿间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他此前一直被诗织派到冲绳那边发展势力。

    “您就这样将自己交出去了？”绿间问道。

    诗织将手中的小袿交给女佣，她刚刚结束和赤司的约会，两人现在如今已经是未婚夫妻，虽然这次的婚礼完全是因为利益，但是他们彼此似乎都不想在即将到来的婚姻里闹得不愉快。

    “我成年之后，就会被那群老头子劝着嫁人了吧。”诗织道，“生下男孩，比女人更适合掌管观月组的男孩。”

    “比起随便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和他生下观月组的继承人，不如找一个可以换来利益的。”

    诗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眉眼间一片淡然。那个曾经抱着薰衣草在普罗旺斯庄园里奔跑的少女，如今再也没有穿过现代的裙子，传统的日式和服，填满了她的生活。行事作风之间，就像从小到大用尺子教导步伐大小的传统贵族小姐一般。但是就是这样以为大和抚子，却能不眨眼睛地看着敌人被装进袋子沉入东京湾。

    “您真是，冷酷到可怕。”绿间道。

    诗织抬袖遮挡在唇边，“真正冷酷的人，不正是您吗？绿间老师。”

    那天晚上，绿间在书房向诗织报告他此次的行程。但是在争锋相对之中，绿间将少女整个人抱在了书桌上，笔筒、文件全部被推倒在地，只是将诗织的裙摆推到腰处，绿间整个人进入了她。

    没有任何润滑，但是身下的女人的表情却根本没有变化。绿间也没有说话，只是按着少女的肩膀无声的进入。

    当绿间最后将自己的白浊全部射进诗织体内之后，偏头看向一边的少女才有了些许动静。

    “一个月不到，你的技术生疏了不少，老师。”诗织说完这句话后，推开了绿间，整理好裙摆，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对方，向门外走去。

    婚礼日期即将来临，赤司大诗织七八岁，但是同他交流的时候，却没有代沟。正当两人像对普通情侣坐在餐厅中进食的时候，突然出现的男人让诗织变了脸色。

    “哎呀哎呀，这不是小诗织吗？”黄濑自来熟一般地拉开椅子坐在了诗织面前，“怎么样，上次跟我和小青峰玩的开心吗？”

    “我呀，上次没有从后面进去，直到现在，我都在后悔呢。”

    明明已经忘记了，但是……

    诗织握着筷子的手变得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