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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大多都有了看天气判断下雨的经验,以帮助大队避过天灾。这话引得一帮子人点头,粮食是他们安身立命的命根子,自然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只是,咱这到底是猜测,做不得准,要是像去年一样压根没下雨,等供销社来了,咱麦子没晒好,赵队长不好跟人家交代啊。”一个老汉面色并没有放松,担忧道。赵建国这些年为队里做了多少好事儿,大家受了他多少益处那是说不完的,也因此,他们是不愿意看见赵队长为难的。“粮食为重,老苏老刘,你俩叫上几个壮小伙子去把麦子都收回去,老张老李,你俩带几个去把仓库里弄一下。”闻讯而来的赵建国听了几位老汉的话,果断决策,“供销社那儿不用管,到底是事出有因,解释一番应该没什么问题。”赵建国又问最先觉察天气有异的刘老汉,“老刘,你觉得,这下雨的把握有几分?”刘老汉沉吟了一下,比划出一个数字,“八成。而且,至少也是大雨。”赵建国看向苏承祖。苏承祖虽然这些年伤了腰,可之前也是大队里头数得上的一把好手,这些年也攒了不少经验。苏承祖颔首表示肯定。“既然如此,我们可是赌不得……”赵建国面色凝重的思索了一会儿,“弘阳,去通知爱党他们,让他们把地里的排水道检查加固一下,再把该拿出来的家伙都拿出来,做好防雨的准备。”一个身材颀长的年轻男人应是,连忙跑着报信去了。温向平打量了男人一眼,他应该就是那天那个刘大婶的知青女婿了。“平子,去跟着你李叔到仓库里弄去。”苏承祖吩咐到。“好嘞。”晒麦场上到处是人们忙碌的身影。是夜,一道闪电划过半个天际,伴随着轰隆一声惊雷,哗啦一声倾盆大雨倾泻而下。彼时,村里人大多都入了睡。一道雷鸣如吼,惊起整个村落。甜宝被吓得哇哇大哭,苏玉秀醒来,连忙把甜宝搂进怀里安慰,“不怕不怕,mama在呢,mama在呢,mama陪着我们甜宝呢。”温朝阳没被雷声吵醒,反而被甜宝的哭声惊起。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mama――”“睡吧,只是打雷了而已。”苏玉秀轻声道。温向平一个翻身爬起来,摸起衣裳就要往身上套。苏玉秀被他的反应一惊,连忙拽住他,“你要干什么?”“我不放心粮仓里头的麦子,去看看。”温向平回答。苏玉秀摇摇头,“不用去,粮仓当时建的时候就是专门针对暴雨建的,地面离台子有半米高,顶子也结实,不会有事儿的。”“原来如此…”听苏玉秀这么一说,温向平就放下心来,看见两个孩子都被雷声炸醒,轻声哄道,“甜宝别哭,爸爸和mama都在,要是有坏蛋来,爸爸就把他打跑!”“朝阳来和爸爸睡好不好,爸爸抱着你睡行么?”温朝阳摇了摇头,拉起被子盖到脖子背对着他,本来睡眼惺忪,渐渐又熟睡过去。屋子里只剩下甜宝抽抽嗒嗒的和苏玉秀温柔安慰的声音。外面轰隆可怖,屋内温情脉脉,温向平心软的一塌糊涂,女儿抽抽噎噎不睡,温向平索性也不睡了,轻声道,“我来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一个关于坏蛋和他的女儿的故事……”“从前,有三个可怜的小女孩,她们没有父母,每天靠出去卖小饼干来换得在孤儿院寄宿的资格。有一天她们来到了一户人家,最年长的jiejie敲了敲门说,“你好,请问需要甜甜的小饼干吗?”但三个小女孩不知道的是,屋子的主人是一个从小就立志要成为世界上最坏的大坏蛋的坏蛋……”甜宝的抽噎声渐渐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竖着小耳朵,专心致志的听故事。温向平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在静谧的房间里却足够听得清楚,加上他起伏错落的语调,不只是甜宝,连苏玉秀都听得入了迷。“鲁平最终败在了三个可爱小女孩的恳求下,同意去看她们表演的舞蹈。女孩们高兴极了,鲁平看着女孩儿们开心的笑脸也很快乐,于是带着她们来到了游乐场。”温向平的声音随着情节起伏,从大坏蛋为了偷缩小激光枪而领养卖小饼干的三个小女孩,一直讲到大坏蛋决定把三个小女孩送回孤儿院,最后后悔自己的决定,重新领养回了三个女儿并且去看了她们的舞蹈表演。讲到后来,天色实在是太晚了,温向平可不想让苏玉秀和甜宝熬一晚上夜,于是加快了节奏跳了情节,紧赶慢赶总算是讲完了结局。甜宝只好不情不愿的睡觉,临睡前还呢喃着玛戈和独角兽。苏玉秀心底软软的,亲吻了女儿的额头。温向平看的眼热,“哪天孩子们也愿意让我亲一下就好了。”苏玉秀怔然,这种话是原来的温向平从不会说的话,他只会高傲冷漠的嘲讽着他的孩子“土坷垃”、“没出息”、“穷酸样”,何曾有过这样的想法。想到这阵子他的勤劳认真,温和体贴,眼睛里的温柔是藏不住也骗不了人的,就仿佛之前七八年的尖酸刻薄、冷漠不屑都只是她的臆想。他是真的,真的要好好过日子,真的肯疼爱他的孩子,真的肯爱这个家了么?那她是不是可以祈求,祈求他会一直这个样子,永远不改变?温向平没等到回答,只以为苏玉秀睡了,于是也就噤了声,渐渐沉睡过去。第6章大雨一连下了三天,地上的积水足以没到成年男人的小腿肚,好在家家户户的门前都修成了斜坡,屋顶也是专门加固过的,这才免了家里被淹的事故。雨势时而会小些如春日细雨,时而会短暂停止,但不一会儿又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房檐上雨水噼里啪啦坠落,形成天然的水帘,阻挡了人们出门的脚步。既然不用出门上工,李红枝母女就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门口就着天光纳鞋底,温朝阳也带着甜宝在堂屋里头玩。苏承祖坐在门槛边,拧眉看着外面连缀不断的雨势。这雨,再这么下下去,只怕就不好了。“唉――”苏承祖长叹一口气。而如他一般叹息忧心的人在村子里不知有多少。赵家。“这样下去恐怕不行。”赵建国吧嗒吧嗒抽着一杆旱烟,看着天色满心忧愁。“爸,万一要是下太久,咱们就该早做准备了。”赵爱党站在他身后说道。并城常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