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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害死猫 FulgurXAlbanXUki 不分左中右

    

好奇心害死猫 FulgurXAlbanXUki 不分左中右



    fufu和uki极致拉扯的时候都喜欢上了27分屑猫,于是两人一起钓猫猫吃干抹净达成“稳固的相亲相爱三角形生命大和谐”成就的疯批故事。

    有猫猫偷看爸妈作业,有流泪猫猫头。

    猫猫惨惨童年和异色瞳原因的捏造。

    Fufu的过去有参考他的小说,文中是辞职后当了酒吧老板。

    (本文写于22年5月,设定如果和最新版本有差错就当是私设)

    确定以上没有雷点且什么都能接受再看。

    1   Come   in,   do   you   read   me?

    Fulgur一边摇动调酒壶,一边看着酒吧的某个角落。

    他注意那个猫男孩很久了。

    当猫男孩第一次走进自己的地下酒吧,Fulgur就注意到他的与众不同。乱糟糟的棕色头发,与身高不符的娃娃脸,狡黠的笑容,还有藏在刘海和墨镜下锐利而不屑的眼神。

    Fulgur猜他可能是个愤世嫉俗的青年。像他这样的人,进入酒吧后,总是一个人闷头喝酒。但他又不一样,当别人与他搭话时,他会像个孩子一样又笑又闹。他善于向心怀不轨的年长女性和男性撒娇,让对方付了自己的酒钱,然后在对方企图从他身上拿回报酬之前溜之大吉。如此算来,他已经连续来这个酒吧一周了,没有一次是自己付的酒钱。

    Fulgur对这样的男孩没意见,惹人喜欢的猫男孩可以为他的酒吧引来更多客人。直到他发现这男孩戴墨镜不仅仅是为了遮住自己的异色瞳。

    Fulgur将调好的酒倒入酒杯,向吧台推去,视线却被猫男孩吸引。

    他那像猫眼一样漂亮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是在看什么呢?

    “你的目光只属于我,fufu酱。”

    慵懒甜腻的声音响起,吧台前的人伸手挑起Fulgur的下巴,强硬地占据了Fulgur的视线。

    “当然,Uki。但我正在工作。”

    Fulgur握住Uki抬起的手腕,大拇指顺着他手腕上的血管摩挲。与自己坚硬的金属手臂不同,Uki手腕的皮肤柔嫩得像掐得出水的花瓣。

    “你只是在看别人,那也是工作?”Uki把玩着手中的水晶球,紫色幽光的球体在他纤细的手指间舞动。他抬起眼,瞳孔是比水晶球更为澄澈的紫,其中一只眼睛甚至从内被星星照亮,泛着粉色。

    Fulgur没有反驳,毕竟所有反驳在灵媒面前都是无力的。

    “我得保证酒吧里没有可疑人员,免得弄脏你的眼睛。”

    Uki听完后,笑得前仰后合。

    “我能看见在这里的每个人此刻在想的事和他们的未来。你觉得还有什么能让我觉得脏?”Uki把水晶球放在眼前,透过水晶球看着Fulgur。

    Fulgur从水晶球中看到了Uki被放大的粉色眸子,其中飘忽不定的星星碎片突然剧烈颤动,就像被扔到水中的钠片。他摸着Uki手腕的手指不知不觉间停了下来,手指间的传感器灵敏地捕捉到Uki的脉搏开始变快,体温上升。他发现Uki的瞳孔放大,胸部微微起伏,一身的意乱情迷。

    “你看到了什么让你这么兴奋?”Fulgur松开了Uki的手,自己这般像是窥伺Uki内心的行为虽然比不上Uki的读心,多少也是能猜到些什么。

    更何况,Uki此刻把一切都写在脸上了。他把醉红的脸枕在手臂上,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沾了酒,在桌上描画起来。

    “我现在可没想什么unseiso的事情,你这是怎么了?”Fulgur一边调酒,一边有些担心地问Uki。

    Uki在桌上倒着写下“Alban   Knox”的字样。

    “是那个幻影盗贼?难道是他?”Fulgur想起了之前看到的新闻,那个蒙面猫耳,穿着斗篷的奇怪小偷。他四处张望,猫男孩已经没了踪影。他将两根手指抵在脖颈处,视野连接监控摄像头,所有摄像头的画面都变成了一只笑得又贱又欠扁的猫咪头像。

    Fulgur低声爆了句粗口,离开了吧台,往酒库跑去。

    过了一会,一个兜帽男人坐到了Uki的身边。Uki漫不经心地抹去桌上的痕迹,懒洋洋地用手撑起下巴,把酒推给身边的男人。

    “我醉了,这杯送你……你一个人吗?”

    2

    Alban绝不想让Fulgur知道,自己那天为什么在得手以后又回到酒吧,就好像等着被他抓住一样。Fulgur只知道Alban偷东西是为了生存,他要养活自己,和一群非亲非故的孩子们。

    “关于你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捡了只野猫回来养,顺便让他帮我洗盘子跑腿。”Fulgur一边说,一边把Alban脏兮兮的手放到水池里洗,“手洗干净就去吃饭,这些都是店里做多的,吃不完的归你处理。”

    餐桌上摆着正常人绝对吃不完的分量的食物,Alban咽了咽口水。

    “哦对了,你是没有工钱的。还有不准再偷东西,除非你先用这红酒瓶锻炼好你的监狱钱包,省得被我送进牢后受苦。”Fulgur拿起红酒瓶晃了晃,得意洋洋地笑着。

    Alban有些不爽,他板着脸比了个“OK”的手势,Fulgur满意地点点头。

    下一秒,Alban把手放到嘴边,对着食指和大拇指圈起的圆圈吐出猫舌:“红酒瓶口那么粗的就够了吗?看来你见过的货都不咋样啊,还是说你的瓶子就这么粗……”Alban故意伸长舌头舔了舔,嘲弄地笑了。

    Fulgur气得青筋暴起,手中红酒瓶应声而碎,手心的玻璃渣磨成了碎末。

    “闭嘴吃你的,不然这就是你的‘大瓶子’的下场。”

    “我错了!!Fulgur!!”

    3

    Fulgur其实是个温柔体贴的人,但不知为何他不想让别人这样评价他。总之知道这一点后,Alban经常逗Fulgur,惹他生气,看他原形毕露的样子。Fulgur也常常捉弄他,故意在给他的食物里掺蔬菜,骗他用中文叫哥哥。Alban很喜欢Fulgur的笑声,像是烧开水一样的声音。

    Uki时不时就来酒吧,和Fulgur打情骂俏。Alban和他们互甩没品的段子,然后一起哈哈大笑。

    Alban早就知道Uki是灵媒,还知道他有一颗能映照人心和未来的水晶球。

    那他会知道自己在笑话里掺了几句真心,在捉弄里夹了几分真意吗?

    Uki是毒花。

    介绍任务的中间人是这样说的,Alban至今不知道买主是谁,因为买主害怕暴露。

    Alban跟踪Uki那么多天,明白了中间人的意思。

    Alban一边替客人擦着桌子,一边偷偷瞄吧台前的Uki。Uki又在霸占Fulgur,醉眼朦胧地倚在吧台上,被恋爱迷昏了头的样子,像怀春少女一样可爱。他大多时候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Fulgur调酒。但一旦有别的客人企图搭讪Fulgur,他就会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对方,仿佛下一秒就要从他长长的袖子里掏出一把刀来。

    Alban走进吧台,扯了扯Fulgur的衣角,拉着他背过身去,手揽着他的腰。Uki的眼神像一道道鞭子,Alban的背后火辣辣的疼。

    “Fulgur,Uki是你的这个吗?”Alban偷偷竖起小手指,伸到Fulgur的鼻子前。

    Fulgur疑惑地盯着,眼睛都成了斗鸡眼:“这什么意思?”

    “你不是宅吗?你竟然不知道?那这个呢?”Alban左手比圆圈,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伸进圆圈一进一出。

    “Fuc……Albanya!”Fulgur涨红了脸,狂揉Alban的头发,用托盘打了下Alban的屁股。“快去干活!”

    “但是刚刚那边的客人找你……”Alban故意委屈巴巴地说。

    “你早说啊!!”Fulgur急匆匆走出吧台,“Uki,我马上回来。Alban,这里你收拾下。”

    Uki摆出乖巧的笑容点点头。Alban的视线追随Fulgur,直到他远离吧台。

    “你们说了什么?”Uki低头看着Fulgur为他调好的酒,手指沿着杯口来回,声音轻到会被酒吧的喧嚣淹没。但他知道,盗贼的耳朵灵得很。

    Alban撤走吧台上客人留下的杯子,同样没有看Uki,自言自语般轻声说着:“你不是灵媒吗?都听到了吧。”

    “你故意的?”Uki抬头看向Alban,愠怒的神色被醉酒的绯红晕染出煽情的氛围。

    Alban挑衅地笑着:“他没有说‘是’。”

    “口是心非的男人才可爱。”Uki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他的水晶球,举到眼前,在他的视野里Alban的脸蒙上紫色变了形。

    “你在嫉妒什么?在嫉妒哪一边?明明你也喜欢和我待一起。”Uki向Alban凑过去。

    Alban抿着嘴后退,好在有吧台阻拦,Uki没能碰到他。

    “低头。为什么你长着小猫脸却那么高?”Uki向Alban伸出手,指间夹着水晶球。

    Alban看着水晶球,就像看到羽毛的猫咪,忍不住低下头。水晶球冰凉的触感贴上自己guntang的耳垂,Alban垂下视线,看着Uki脖颈上的痣,不敢直视灵媒的眼睛。

    “你和我一样都是异色瞳,我很喜欢。”Uki将水晶球滑动到Alban的唇上,“你应该记得我们的交易,把你刚刚从fufu酱身上偷到的东西给我。之后你就能拿到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你哪里知道我真正想要什么?”Alban推开Uki的手,抑制住自己从他手中夺下水晶球的欲望。

    “我知道,我可是灵媒。”Uki用双唇含住那颗水晶球,从透明的球中可以看见他熟草莓色的舌头灵巧地旋转舔舐,让Alban一时慌了神。

    Uki笑出了声,从口中拿出水晶球:“你太可爱了…哈哈哈。我不逗你了,把它给我吧。”

    Alban观察了下四周,装作给果盘的样子,把一只小黑羊的玩偶塞进了Uki的手心。

    Uki趁机抓住Alban的手,十指相扣。

    “你不想问问这是什么吗?”Uki问道。

    “无所谓,我只在意能换钱的东西。”Alban回答。

    Fulgur回到吧台,眼前的这幕让他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

    Uki松开自己的手,缩到袖子里,向Fulgur撒娇道:“fufu酱,这只小猫还是改不了老毛病,又在偷东西。”

    Alban的表情瞬间僵硬,Fulgur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说:

    “Albanya不会再偷东西了。”

    “他偷了啊。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要从我手里偷走你,还是要从你手里偷走我。”

    4   First   your   heart,then   your   valuables.

    Fulgur有着每个少年眼中最酷炫的四肢和脊椎,他却对此深恶痛绝。他从不聊起自己的过去,从不解释自己为何身体常会疼痛。

    Alban喜欢Fulgur脱下外套,金属脊椎从白色背心内凸起的样子。Fulgur扎小辫子的时候,   金属双臂上的黑红色像是在警示他人自己的力量,非人质感的手指划过细软的银发,撩得Alban心里痒痒。

    Alban想起小时候听挚友提到过的,他遇到的黑红色的战士。挚友那时没到8岁,被打得浑身是血,而那战士没比他大多少,竟然一拳打飞了一个壮汉。

    “1V4耶,超酷的!”挚友双手打着空气拳,跃跃欲试。

    “但他打的是他的友军吧。保护你一个逃脱者,他傻的吗?”小Alban不屑极了。

    “所以才帅啊。但是,他后来被那些壮汉打得可惨了。后来后来,他不知发什么疯,把自己的神经线都扯出来了,还往身上泼那个,我们用来融掉副将的那个黄色的水!”

    小Alban害怕地捂住耳朵:“呜啊,好——痛——!”

    “他很硬汉吧?我也想变成那样啊。正义的战士!!”

    “不可能的啦,瘦狐狸!他都这样了,肯定是废铜烂铁了啦。”

    “闭上你的臭猫嘴!”

    “我们是小偷,他们那种人要逮我们还来不及。”

    小小的猫咪和狐狸狡猾而天真地笑着,等他们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大人们的陷阱时,一切都太晚了。猫咪永远失去了他的小狐狸,独自长大了。

    关店后,Alban催Fulgur去休息。Uki醉得趴在吧台呼呼大睡,Fulgur让Alban过会儿就把Uki叫醒,送他回家。

    Fulgur的房子就在酒吧楼上,从后厨的楼梯上去就能到,但他总是紧锁大门。Alban想过,进他的家门和进他的“后门”,到底哪个更难。

    等Alban收拾完,Uki睁开双眼,眨巴眨巴眼睛,伸了个懒腰。

    “我想,根本不用我送你回家吧?”Alban看着Uki神清气爽的样子。

    “嗯,你先走吧。”Uki攥着小黑羊,往后厨走去。

    “哎……?”Alban疑惑地出声。

    Uki回过头,伸出食指放在唇边。

    “嘘,做个乖猫咪。”

    那个小黑羊,难道是密钥在双域系统中的具象化?可能Fulgur平常用密码开门,以防万一将密钥随身携带。

    这是那个灵媒读心得到的信息吧。

    Alban并没有回家,在酒吧里呆坐了良久。

    说到底他也没有家。只是一群孩子聚在一起报团取暖罢了。

    大门敞开,好奇心勾引了他。

    很难说Uki不是故意的。

    欲望诱惑了他。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悲伤淹没了他。

    自己又算是什么。

    大门之后,是希冀的火,地狱的火,永劫不复的火。

    他的脚印,是扑火的蛾。

    果然,Uki没有锁门,就像特地为Alban引路一般。Fulgur的屋子里没有开灯,黑暗笼罩了Alban。只有卧室的房门剩了条缝,温情的光从中漏出来,在地板上流下一道扎眼的饵。

    馋极了的流浪猫顺着诱饵过去,中了人类的陷阱。

    好奇心害死猫。

    Alban看到房内的两人时,瞳孔瞬间收缩。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眼前的一幕仍让他动摇不已。Fulgur低沉沙哑的声音随着床板的吱呀摇曳出破碎的甜吟。金属的双臂撑在床板上,因为冲击嗑哒作响。

    善于偷盗的Alban走路时没有一点声音,但Fulgur身后的Uki像是等候多时一般回过头,视线与他相汇。

    Alban躲到门后,清晰地听见Uki黏黏糊糊地说:“fufu酱,坐上来。”他听见皮肤和被褥摩擦的声音。忍不住又偷看房内。

    Fulgur背对着门,坐在Uki身上,双手与Uki十指相扣,上下摇动身体,银发随之飘摇。他扭动着腰,背后的金属脊椎舞动着,如同妖冶的蛇舞。腿部的线条极美,大腿上红色与rou色界限分明,仿佛穿着长筒袜,不愧是人类造物,恐怕是设计者们不可告人的喜好的集合。明明是冰冷坚硬的金属,蜷曲脚趾上的红色看起来竟比美人唇上的口红更诱人。Fulgur始终没有坐到底,Alban一直都能看见Uki勃然怒放的紫罗兰肆意侵虐着Fulgur湿软的cybussy。

    Alban悄悄把手往下,粗糙的手套包裹着摩擦,竟也无法消解他内心恼人的情愫。

    Uki察觉到了Alban的举动,照着他手部的动作摆起了腰。Uki坐起身,将手抚在Fulgur的腰窝,黑色指甲划出红痕。他的目光聚焦在Alban身上,像一条无形的绳子,让Alban无法将视线从相缠的两人身上移开。Uki的脸上泛起红潮,刘海被汗黏在额头上。他向后撩起刘海,舔咬Fulgur脖子上的呼吸器。

    失去了主动权的Fulgur,弱点被反复碾过,到了近乎窒息的顶点,花蜜漏在Uki的腹肌和胸上。

    Uki走出房间时,看到阴影中瑟缩的小猫。他抓起Alban的手,手套上一片黏腻,散发着石楠花的气味。Uki舔了舔手套上的脏渍,Alban惊讶而羞耻,一把抽回了手。

    “刚刚你在看谁?我还是他?”Uki蹲下身问Alban。

    Alban用胳膊挡住脸,声音带着哭腔。

    “这太奇怪了……”

    Uki笑了:“啊对了,世界上最伟大的灵媒的水晶球,带去给你的买主吧,这下下辈子都不用愁了。你想要离开的话随时都可以,我们会当做从未见过Alban   Knox。”

    Uki拿出水晶球,递给Alban。

    “哼!!”Alban发出野猫发怒的嘶吼,一掌拍飞了Uki的水晶球。水晶球飞打到墙上,又弹回地上,走廊上回荡着水晶球滚动的声音。

    Alban满脸涕泪,哭得像个委屈的小孩子。

    “我才不要!”

    他甩下这句话,转身跑走。

    Alban本想就这么跑出这里,再也不回来。跑出酒吧的门,才发现此刻正下着倾盆大雨,连睁眼都很困难。

    Alban缩到门口坐着,雨水被风吹进来,打湿了他的外套,但他就是不愿再回到屋里。

    路上积起水洼,倒映着霓虹灯的靛蓝绯红,像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在骤雨下被击得支离破碎。

    5

    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里找一个烟雾缭绕的乌托邦,醉生梦死,然后飘飘欲仙。用空药盒搭积木,用铜臭味的娇声作摇篮曲。用酒瓶的碎片割裂孩子的星空,阻断流星的去路,让孩子不再对未来抱有期待。这就是贫民窟长大的孩子的童年。

    Alban梦到了年幼时的事,眼前是一只腐烂的爬满蛆虫的老鼠尸体,散发着恶臭。一个阴沉到分不清时间的雨天,他把头靠在冰凉的窗户上,默默观察啃噬着可怜老鼠的蛆虫。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为什么?

    为什么是Alban?

    为什么虫子都能吃饱,Alban却不能?

    虫子先生,老鼠可以分Alban一点吗?

    Alban是小猫咪哦,因为爸爸mama喜欢猫。

    直到那个女人发出尖利的惨叫声,Alban才将视线移开。如果不是看到女人正歇斯底里地抓挠着自己铁锈色的头发,他还以为是水烧开了。那个女人带着扭曲的表情咒骂着,擦着自己的脚底。那个男人拿起烟灰缸抡到了女人的头上,那个女人捂着头越发吵闹起来。

    蟑螂被踩到了。Alban同情地看着那只蟑螂流出的黄色体液。明明身体已经扁平,粘在了地板上,触角却像有生命似的颤动。他还不知道,他的心情,可以被称之为感动。

    在Alban明白之前,他的头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右眼看见一片血色后堕入黑暗,Alban用模糊的左眼看到女人哭嚎着夺过男人手中的滴血的烟灰缸。

    Alban像断线人偶般倒下。

    好饿,好饿,好饿……

    Alban长大要变有钱人,爸爸就能每天吃到喜欢的药,不会生气了。

    Alban长大要变得高高的,mama就不会被爸爸打,不会发疯了。

    Alban会做个好孩子。

    Alban想活下去。

    Alban不想被丢掉。

    Alban不想要一个人……

    好饿,好饿……

    梦又回到了开头,无数无数次轮回在他脑中的噩梦,让Alban深陷于崩坏的深渊。

    老鼠变成爸爸mama,变成挚友,变成……

    Fulgur…Uki…

    Alban不想再一个人……

    6

    Alban醒来时满脸是泪,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边Fulgur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他坐起身,额头上的散热贴掉在被子上。

    Fulgur被吵醒,他摸着Alban的后脑勺,把自己的额头贴上他的额头。

    “还是有点烧……”

    Alban被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吓了一跳,“砰”地逃回了被子里。

    “啧,还是发烧的时候可爱。”Fulgur掀开被子,Alban咕噜咕噜滚了出来。

    Alban看见自己穿着Fulgur的衣服,慌张地问:“我做什么了?我发烧了?啊?”

    Fulgur撑开被子盖在Alban身上,塞好被角。

    “看来笨蛋不会感冒是假的。只有笨蛋才会在大雨天傻乎乎等在门口还睡过去了。”

    Alban心有不服,还嘴:“Fulgur没被我传染,所以Fulgur是笨蛋!”

    “反弹,说别人是笨蛋的人才是笨蛋。”

    Fulgur用手指弹了下Alban的脑门,Alban突然红了眼睛,扁着嘴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是令人安心的,干净的香味。

    Alban还是不肯把头抬起来,不是因为贪恋气味,不是闹脾气,而是为了遮住自己忍哭的表情。

    “谢谢……”Alban嘟嘟囔囔。

    Fulgur两只手拢在耳边,模仿重听老人说话:“啊——?我听不清——?”

    Alban恼羞成怒,把枕头盖在Fulgur脸上。

    “fufu酱~我把药买回来了~”Uki举着袋子走了进来,“嘿碧池,不准打我的fufu酱。”

    Alban被Fulgur按回躺下,一边做鬼脸,一边张牙舞爪:“我不要吃你买的药,你买的苦!”

    “我还买了酸酸甜甜的草莓,你吃还是不吃?”Uki把新鲜草莓在Alban面前晃了晃。

    Alban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起来。

    Alban夺过草莓:“我Alban可不会跟吃的过不去。”

    Fulgur又抢了回去:“还没洗!”说着,他走出了房间。

    Uki等Fulgur走后,关上了门。

    “你到底想做什么?”Alban坐在床上问道。

    Uki坐到床上,把手撑在Alban的身边,指尖碰到Alban的手。

    “你注意到了吗?床单换了。”

    Alban低头一看,的确和自己昨晚见到的不一样。

    “所以呢?”

    “一不小心做过头了,弄得太脏。fufu酱不忍心让病恹恹的小猫睡沙发,在他抱着你的时候,我换的。”

    Alban满脸涨红,撇开眼神。

    “还注意到什么没有?”Uki像循循善诱的幼教老师,手指与Alban的手指交缠。

    “没有。”Alban的声音弱到像幼猫叫。

    “fufu酱对我能进他家门这件事非常习惯,还有昨天晚上,你不觉得我们太默契了吗?”

    “……?”Alban还没有反应过来。

    “Alban~你留下了呢,太好了。”

    “雨太大了,我走不了而已。”Alban想抽回手,却被Uki抓住了手。

    Fulgur开门进来,见到手牵手坐在床上的两人,说道:“和好了?很好。”

    他毫不在意地走了进来,拿起一颗洗好的草莓。

    “Albanya,啊——”

    Alban的自尊心阻止他乖乖张嘴,但是草莓对他来说就像猫条对于猫一样。

    他有点害羞地张开嘴,没想到Fulgur的小指和无名指夹着药片,趁他张嘴的瞬间把药片塞进他的嘴里,然后死死捂住他的嘴。

    “呜呜呜呜呜!!!!!!!!!!!!”

    “我喂进去了哈哈哈!!”Fulgur的笑声听起来相当猖狂,不过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Uki叹了口气:“fufu酱,这是骗狗吃药的方法。”

    Fulgur疯狂揉着被药苦得皱成一团的Alban,任他一边呸呸呸,一边大舌头呜哩哇啦不知道骂着什么。Uki用草莓堵上Alban骂骂咧咧的嘴。

    “昨晚那只一边喊爹地妈咪一边啊哇啊哇撒娇的小猫咪是错觉吗?”

    “养熟了就好。”

    “其实我是狗派。”

    “我是猫派。”

    “那么这孩子就交给你了。”

    “你确定要把哭闹的孩子留给我?”

    Alban气得嚷嚷:“我才没哭。法—克!”

    7

    钱,Alban需要钱,有钱就不用整天去做那些让他厌恶至极的事。尽管Fulgur每天都会给他留很多吃的让他带走,Alban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Alban在一个月前接到了一单生意,匿名买主花重金求得一个水晶球。那是灵媒Uki   Violeta的水晶球,据说用它能看见任何人心中所想和他们的未来。

    Alban跟踪Uki多日,发现他总是游走于不同的豪华宅邸,每个宅邸主人都对他言听计从。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无法独占他,只能嗅一嗅紫罗兰的芳泽,然后放他离开。

    只有一个地方,是Uki经常会去的。Fulgur的地下酒吧,里面鱼龙混杂,但Uki不厌其烦地关顾,且每次都缠着老板Fulgur不放。

    Alban计划着,如果他直接去偷,一定会被发现。不如先去偷了那酒吧,让所有人乱作一团。那灵媒想必也读不了那么多人的心,看不到那么多未来。趁那时候下手,一定能偷到!

    Alban最强!

    在酒吧谨慎踩点了一周,Alban发现灵媒喜欢漂亮的男人,而他知道自己是讨人喜欢的猫男孩。

    趁Uki和Fulgur卿卿我我的时候,Alban溜进了酒库,随便拿了几瓶塞进背包,拿出背包里宽大的外套穿上。摘下墨镜,戴上兜帽遮住头发,他自以为不会有人认出他来,毕竟监控摄像都被他黑掉了。

    果然,那个cyborg就这样与Alban擦肩而过,丝毫没有察觉他就是之前的猫男孩。

    吧台只有另一个酒保在,Uki看起来醉得不轻,趴在吧台上枕着胳膊。Alban装作漫不经心地坐到他旁边。

    “我醉了,这杯送你……你一个人吗?”Uki抹了抹吧台上的酒渍,毫无戒心地将自己的酒推给Alban。

    一个人,失去挚友后,Alban一直是一个人。

    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Alban小心翼翼接过酒,心想这个男人真的来者不拒啊。他小抿了一口酒,见Uki没有拿出水晶球,松了口气。

    “Alban,跟我做个交易如何?”Uki像是梦呓般,在Alban耳边说道。

    “呜咳咳咳——!”Alban惊得呛到了酒。

    Uki抚着Alban的背,说:“你帮我从酒吧老板手上偷一个东西,我就给你我的水晶球,我还可以帮你打掩护。”Uki的手沿着Alban的背向上,捏住了他的后颈。“你懂的吧?”

    “如果是和你的水晶球一样贵重的东西,我干嘛不直接偷了那个就走呢?”Alban撇着嘴,非常不满现在被人拿捏的处境。

    “对我来说那比这颗球贵重多了,但是对你来说可不一定。”

    “看来不是亏本买卖。”

    “和我交易的每个人最后都能得到他最想要的东西,有些人甚至到那时候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Uki故意拿出水晶球在Alban眼前晃了晃。

    Alban的眼睛跟着水晶球转了转,就像被逗了的小猫一样。回过神来的Alban“哼”地别过头:“你最好说话算数,我见过的灵媒全是骗子。”

    “Alban~那你最想要的是什么呢?”Uki诱导似的提问。

    Alban刻意不转回去,洞察人心的灵媒最讨厌了。身后的视线让他紧张不已,就连跑去最残暴的贪官家中偷东西时,Alban都没那么紧张。

    “fufu酱~小猫在这里。”Uki突然对着另一边叫嚷起来,手挥得袖子都飞了起来。

    Alban猛地转身抓住Uki的长袖子,小声骂道:“你他妈不是要帮我打掩护的吗?”

    Fulgur急匆匆地跑过来,随手抄起餐盘呼在了Alban的头上。

    “当!”的一声巨响,让酒吧里的人都停了下来往这里看。

    “没什么热闹好看!这小子喝昏头了!”Fulgur的眼神凶得围观的人迅速转移了视线。

    Uki惊喜地捂住嘴:“fufu酱,你生气太性感了。我好久没看到你这样了。”

    Alban疼得眼睛闪泪光,脑瓜子嗡嗡作响,甚至都没法吐槽Uki在这种情况还说这种话。他捂着脑袋,领子被Fulgur拎了起来。

    “臭小子,你知道如果被抓了是什么下场吗?你想变成我这样的怪物吗?军团会把你……”Fulgur小声责骂。

    “fufu酱,那么在意的话,你就养他啊。”Uki打岔,Fulgur再说下去会惹麻烦。

    “哈?又不是小猫小狗。”Fulgur的语气有些嫌弃,但比之前柔和。

    Uki揉着Alban脑袋上的肿包,乱糟糟的棕发从他的指间翘起:“这棕发和眼神,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你根本就放不下他。”

    Fulgur抓住Alban的手松了下来,Alban疑惑地来回看着前后两人。

    他们都没有说话,但像是无声间交流了讯息,达成了一致。

    Fulgur深呼吸了一下,眼中满是焦急和关切。

    “我就把你放店里打杂,这样你也不用偷东西了。”

    Alban重新戴上兜帽,遮住自己泛红的耳朵。

    8   Keep   your   eyes,   on   me.

    Uki能看见任何人的内心和他们的未来,他善于探索他人深处,找到那人自己都不知道的弱点和欢愉,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当Fulgur开始在意他人时,他比Fulgur更早察觉。

    孤零零的,脏兮兮的,湿漉漉的小野猫。

    脏乱的棕发,与世界为敌的不屑眼神。

    可怜又可爱的盗贼。

    天真地爬上高高枝丫,连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摔死都不知道。

    Alban随时可能沦为像过去的fufu酱那样的,任人使唤的杀人兵器。

    也可能直接消失在这世上。

    那是Fulgur想要挽回的过去,他一定会很爱他。

    而只有自己能救下这只小猫。

    Uki把玩手中的水晶球。

    在小猫掉下的瞬间接住他,他一定会乖乖躺在自己和Fulgur的怀里瑟瑟发抖。

    这样他们永远都离不开自己了。

    那该多可爱。

    过去是无法改变的,所以Uki可以用它作绳索永远地把两人牵在身边。

    欲望迟早会枯竭。

    爱太深重会背离。

    情人渐行渐远。

    共犯死死纠缠。

    “把你们的视线缠绕在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