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望月(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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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泽民回到京城后一直很忙,忙得晕头转向,拜访郡主的计划也一拖再拖。等到春天湿润的风从窗台掠过,他才恍然发觉,冬天,漫长的冬日已经过去了。 京城里的残雪化的快,之前还白皑皑地盖在地上,不过两三日回温,就只能见着被浸润的黑如油的泥土了。粲绿的柳条肆意伸展着枝条,花一簇簇地争着往外冒,啾啾鸟鸣清脆。春天,真是个好季节。 柳牧亭艳羡地望着窗外的美景,又转过头看着堆积如山的公文,深深地叹了口气。撑着毛笔遐想起郡主正在干什么。 书房的门突兀的响声打断了他冒着粉红泡泡的思绪,巫暨之矜傲地从门后走出,一身红衣晃得张扬,眼角有舒缓笑意,“小驸马,别来无恙。” 垒得过高的公文终究还是忍辱负重地倒了一地,柳牧亭呆呆地看着郡主,心脏扑通扑通狂跳。我的头发有没有乱,完了,今天都没有换身衣服,他一边懊悔,一边假模假样地挺起腰。 巫暨之手中扇柄抵住他将开的唇,她专门来一趟才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寒暄上面。她跨过竹简,一把拉起跪坐着的柳牧亭,“春日正好,你怎么舍得浪费。” 他骤然站起,腿像过了电般酸麻,几乎是被巫暨之搀扶着,靠在她的肩上。他极力想回头,“公文…你踩到公文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向来任性的郡主连拖带拉地拽出书房,“走啦——我知道个好去处。” 他怎么违背得了巫暨之的意志呢,纵使知道空窗一日堆积的公文量能要掉他半条命,柳牧亭还是从命了。 门口的马不耐烦地打着响鼻,眼看着就要撅蹄子,巫暨之笑嘻嘻飞过去抚摸着它的鬃毛,爱惜地往它口中塞了把黑豆。马安静下来,亲昵地用鼻子蹭蹭巫暨之的脸。 柳牧亭熟练地翻身上马,他勒住马绳,巫暨之在前面引路,尽挑些难走无人的小路。啊,今晚屁股又要颠的疼了,他默默地想。他的马术是巫暨之教的,但说实话比起骑马,他更喜欢用脚步丈量土地的感觉。 郡主口口声声说走小路是为了骑时找些乐子,其实就是怕在街区会撞到人嘛。她清楚自己贵为郡主,算不得什么大事,但被撞到的平头百姓就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还要被栽上个冲突皇族的罪名。 可惜郡主的这一点点良善之心也只有亲近的身边人才能发现,旁的人提到她,不是发抖惧怕,就是鄙夷谴责。他望着前方骑着马的背影,微微觉察出,在她无所顾忌的表象后,有些寂寥的身影。 发着呆,他骑着马跨过了一条浅溪,才发觉早就到了京城外的山林里。一路骑马到了半山腰,后面的路太陡也太窄了,马过不去,巫暨之便唤他和她一样把马系在树干上,他满头雾水,忍不住发问,“我们要去哪啊?” 巫暨之却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去了你就知道了。” 又是一番艰辛的攀登,等终于到山顶时,柳牧亭已经直不起腰了,他喘着粗气,惊叹地看着还是活蹦乱跳的郡主。 出门时是午后,等到终于安坐时就濒近黄昏。巫暨之招呼他过来,两人闲适地坐在树荫下,并肩看着橘红的夕阳一点点掉下。他不太适时地想,好像端午祖母端出的粽子,切开时那颗流油闲蛋黄。 他悄悄咽了口口水,晃荡着冲鼻酒香的酒壶直直怼到嘴边,巫暨之向他挤挤眼,“委屈你和我喝这个了,我好不容易偷出来的。” 柳牧亭有些受宠若惊,接过酒壶,清凉酒液灌入喉中,整个人轻飘飘的。郡主突然这么主动,他反而有点束手束脚。 巫暨之倒是觉得好笑,柳牧亭估计不知道他脸皮薄这件事。从看见她的第一眼,他耳尖的红就没退下去过,现在整张脸都是泛着粉,怎么有人能这样怕羞? 夕阳映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和煦金边,朦胧模糊了距离,影子亲昵地融合在一起。心呢? 黄昏来得快,走得也快。不过几柱香的功夫,就完全隐入大地,升上轮雅白明月。 巫暨之沉浸在幽凉月夜之中,身旁却突然传来一声呢喃,她扭过头,愕然。柳牧亭也不知道把她酒壶里的酒喝了多少,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胡言乱语。 他死死抓着巫暨之的胳膊,抬眼凑在她面前,“郡主爱不爱我?” ?柳牧亭等酒醒记起来会羞愧到想自尽的,她好心地忽略这个问题。 他却不依不挠起来,一次次发问,念的她头都大了。他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几乎要落泪了,可怜兮兮地巴望着,只好敷衍地点点头,“嗯嗯嗯,爱你。” 他脸上绽出笑容,一头扎进她怀里,埋住头,傻气十足。刚消停一会,他又期期艾艾地问,“之之爱不爱我?” 天啊,有完没完,她耐着性子,“爱你,最爱你。” 柳牧亭更乐了,在她腿上滚来滚去,一幅智障儿童乐趣多的模样。被酒液浸染的失智的大脑只能记住爱这个字,他还不满足,仰起头问,“巫暨之爱不爱我?” 这次他没等到回答,一个吻落在他的嘴上,封住了他的问题。他痴痴地睁着眼,被巫暨之用手盖上,她笑着低骂,“傻子,接吻时要闭眼。” 巫暨之感觉自己估计也是醉了,不然怎么会顺着醉鬼的要求,亲了一次又一次。 一个人问了一百遍你爱不爱我,另一个人回答了一百遍。 今晚的月色实在是美丽,窃笑着为相拥睡去两人盖上一层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