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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剧情)

    燕攸宁在看见云昭的第一眼就讨厌她。

    老师正在介绍作为转校生的云昭,女孩子打扮得文静又甜美,一头黑而顺的长发乖顺地耷拉在背上,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羞涩地眨着。白衬衫整齐地塞在百褶裙里,勾勒出优美的少女身姿,像一弯优雅明月。说话的声音也是柔柔的,一看就没脾气,标准的优等生模样。

    全班炸开了锅,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后边的小弟盯着台上的少女,总感觉之前在哪里见过她,“老大老大,她长得真好看啊。”

    燕攸宁不这么觉得,虽然以他挑剔的眼光来看这女的长得勉勉强强吧,一副优等生的样子看着就惹人烦。“眼睛瞎了就去治。”

    小弟有眼色的收了声,小心翼翼地觑着喜怒无常的少年。他长得极精致,像是缪斯亲手雕刻的宝物,但眉眼中藏不住的一点戾气破坏了这份无暇的美。

    老师让云昭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她安安静静地拎着书包四处望了望,座位上都有人,除了一个满脸写着我很不爽的精致美少年旁边。

    云昭眼睛一亮,走到旁边,笑得有些腼腆,“同学,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燕攸宁眼皮一跳,总感觉这个乖乖女的笑容怪怪的,他没搭理,专心致志地画他的画——一副抽象中带着nongnong中二气息的不明涂鸦。

    云昭没等来回答,就自顾自的坐下,周边的人向她投去微妙的视线,她支着头,笑颜殷殷,小小声地说,“你好呀,我叫云昭,你叫什么名字呀。”

    燕攸宁莫名有种被蛇类盯上的阴暗感,不耐地扫了眼少女,爱搭不理地回了句,“燕攸宁。”

    云昭笑意更深,“哕哕其冥,君子攸宁。好名字。”

    燕攸宁对于这种寒暄不耐烦了,他清透的琥珀色眼瞳一横,无端生出几分戾气,“滚。你好吵。”

    云昭被他凶了一顿,垂下的羽睫一颤一颤的,声音竟然迅速带上几分哽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烦的,我只是想要和你做朋友。”

    他俩的一举一动都被周围的人偷偷关注着,看到云昭果然被骂了,好几人眼里都流露出不忍。

    一股邪火从胃里冒起来,燕攸宁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云昭头顶的发旋,反手往她脸上抽了一巴掌,又抬手将她垒在桌上的书本掀倒。班里陷入死一般的宁静,书本噼里啪啦掉落的声音异常刺耳。

    燕攸宁显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笑意中带着不加隐藏的恶毒。他将散落在脸颊旁的白色发丝别至耳后,语气淡淡,“这不就好了,大家都该安静些,不是吗?”

    云昭低着头,他遗憾于看不见云昭的表情,但少女的身体轻轻地颤抖起来。老师走过来,敲了敲燕攸宁的桌子,又皱着眉头走回讲台上。

    云昭用手捂住了嘴巴,脸上清晰的鲜红巴掌印泛着热,沉默了好一会才红着眼慢慢捡起书,弯下的背像被折断的芦苇般伶仃。周围的同学也不敢窃窃私语了,恨不得融入背景之中。

    塞亚拉学校是专门的贵族学校,一天的课程不多,一放学云昭就带着书包跑了。

    小弟怯怯地看着明显还怒火未消的燕攸宁,“老大,这女生听说是从平民学校升上来的优等生……我猜她明天就会老老实实找别人坐了,一定不会再烦老大的。”

    燕攸宁光看外表,漂亮的像个天使,腮凝新荔,鼻腻鹅脂。他懒洋洋地瘫在座位上,略长的黑发散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夹着根点燃的烟,“我讨厌她。想点办法让她自己转走。恶心的平民,低劣又愚蠢。”

    小弟与燕攸宁的眼睛接触了一瞬,大脑一片空白,说话都结巴起来,“好好好…好的老大。一定帮你收拾她老大,敢惹我们家老大,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燕攸宁凑上去吸了口烟,刺激的白雾打着转滚入喉腔,他被呛了个正着,激烈地咳起来。他哪里会吸烟,就是想要扮酷。

    小弟殷勤地端上水,他抬起的眼里溢出两滴泪水——咳出来的。两眼红红,看上去像是被欺负了似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燕攸宁恼怒地把烟摁在小弟的肩上,guntang的烟头把白色衬衫烫破了洞,吱吱的冒烟。他接过水喝了一口,“你给我的什么破烟!废物!”

    小弟没说话,他知道燕攸宁的烟不是他给的,只是拿自己泄火。但老大说什么都是对的,肩上的guntang疼痛未消,他低下头,“对不起老大,我错了老大。”

    他凑到燕攸宁旁边,俯下身子和他窃窃私语,“……约到家里…生日…把柄……滚蛋。”

    燕攸宁两眼一亮,犹豫了下哥哥知道后会不会生气,随即又想起今天那种微妙的恐惧感,点点头,“不错…你还是有点脑子的。”

    小弟笑容不变,“老大,我帮你搞定药,你只要把云昭约回家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燕攸宁矜贵地站起身,“把事情办的漂亮点,我自会给你奖赏。”

    小弟望着燕攸宁离去的背影,目光闪烁一瞬,他想起在今天之前的一次偶遇,嘴角勾起。老大,你不是喜欢欺负人吗,那就让你欺负个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