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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洲的喉结动了动,时光似乎对这个成熟的男人格外厚待,他正是最富有魅力的年龄,轻易能将人放手心里玩弄,无论是权谋还是感情,唯独对一人他无可奈何。“我和白茶做了——是的,他非常可爱。”陆别鹤坦然道。非常可爱以及害羞,明明已为人妻,却尚不知如何去取悦他,不难想象出来,平常在床上,陆淮洲对白茶是有多纵容才会浇灌出来这一株靡丽诱人却纯真羞涩的花。夜风转冷,透过开着的玻璃窗吹进来,直直拍在陆淮洲的心口。他听到自己“噢”了一声,自若地接话:“喜欢他吗?”“喜欢死了。”陆别鹤说。“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陆淮洲牵了牵嘴角,似乎是做出了笑的表情。海城鼎鼎有名的军阀,一手遮天的陆家家主,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复杂的情绪了。“我不介意——既然你用了混账理由把他随便送人,那以后就不能再用混账的理由去要回来。”“是啊,是个混账理由。”陆淮洲喃喃,他最后提了一句:“白茶的第一次是给了你,你出国之前,中了情药,他替你解了药性——他原本就是作为你的侍妾而存在的,高兴吗?”“父亲。”陆别鹤叫他,站直了身子,深黑色眼眸里浮现出清淡的雪花,他说:“不可否认的是,我有一点点高兴。但是父亲,白茶不是物品,也不是女人。他是不是第一次,他的第一次给了谁,这些都不是我会怪罪他的理由,会对他抱有成见的理由。如果他自始至终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会高兴,如果他中间和别人上过床,只要是没有背叛他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会后悔没有更早一点遇到他,这与他无关。”“出去学习了一趟果然是不同……我理解不了你们年轻人的思想,但是白茶应该会喜欢吧。”陆淮洲叹息,为着自己随着时光而渐渐褪去的颜色,“白茶是鲜妍的,生机勃勃的……他喜欢读书写字,你有空可以教他一些东西,和他聊一聊外面——他会喜欢的。”陆别鹤顿了顿,他从父亲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个隐晦的、令他意外的另一个理由。他的父亲向来自私又心狠手辣,想要的东西从来逃脱不掉,唯独对白茶留了一点令人意外的温情——不仅仅是因为他对白茶的感情和占有欲已然失控,居然还因为白茶的年轻和生机,令他不忍心将人拘在身边,让一朵饱满鲜嫩的花做一个走向暮年的人的妻子。“不过,在白茶接纳你之前——我对我的妻子做出什么,都不算过分。”陆淮洲最终轻蔑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你喝酒了——别去折腾他。”陆别鹤只来得及说了这么一句。他抬头再去看陆淮洲时,那个军装笔挺的成熟男子已经走远了。陆别鹤收回眼神,关上了门。白茶这样好——好到令人对他如何宽容、如何破例、如何温情、如何宠爱,都算不上是过分的事。第八章奢华的卧室里充斥着烟草的味道,不呛人,但白茶也很讨厌,他先去打开窗户通风。陆淮洲不在这里,这让他有一点紧张。白茶换上柔软宽松的丝绸睡袍,将珍珠白的旗袍挂进衣柜里。他上了床,裹在被子里。他将簪子抽出来,放到一旁,头发还没干,湿漉漉地散在枕头上,像一朵鸦色靡丽的花。烟草薄薄的气味被夜风冲淡,却还是让白茶头脑发昏。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漂亮的水晶一样的眼瞳失焦地落在大理石瓷砖上。门被推开,装束严整的陆淮洲走进来,黑亮的军靴敲打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怎么去了这么久。”陆淮洲关上门,先是走到床边半蹲下来,看着白茶被被子裹住而露出的一颗小小的脑袋,亲了亲那洁白的额头,干燥温暖的唇瓣又顺着往下,温情地碰上白茶芬芳像玫瑰花瓣的双唇。是极淡的酒精和薄荷混杂的味道,因为白茶讨厌酒精和香烟,陆淮洲进屋之前已经洗漱过了。他轻柔地吻着白茶,舌尖探出来,顺着上腭滑过,毫不意外地察觉到白茶敏感地抖了抖,伸手抓住了他领口冷凉的纽扣,小小推了一把。“怎么了,老婆。”陆淮洲抵上他的额头,大掌抓住白茶在他胸前的手,放手心里摩挲着。他叫出那个称呼,心口清晰地痛了一下。“……太舒服了……”白茶不太好意思地低声说,雪白脖颈漫上红晕,磕磕绊绊地说:“我刚洗完澡……”陆淮洲顿了顿,最后亲了一下,然后放开他,走到衣柜前去换衣服。“你今天回来也很晚。”白茶说,又问:“好像在卧室里抽了很多烟?不是戒掉了吗?”“和唐将军谈事,抽了很多,还喝了点酒。”陆淮洲承认,他将修身的衣服脱下来,上半身赤裸着,露出精壮的肌rou,单手扣在皮带上,金属冰凉的温度从指尖洇到全身。“北方的战事要紧,我过两天可能会去一趟。”陆淮洲说。白茶抓着被子的手指紧了一下,应下来:“好。”空气中陷入寂静,白茶浅浅的呼吸声打在陆淮洲的耳膜里。他换上睡袍,将衣柜门关上,又走过去关窗户,拉上窗帘,回头看浸润在乳黄色灯光里的白玫瑰一样的美人。“我突然想起来。”陆淮洲淡淡说:“你似乎从来对这些不感兴趣,也不过问我的事。”“我有时候就在想,你这么不喜欢我,倒不如当初放你自由。”白茶蓦地抬头,正对上陆淮洲倚靠在床边,垂目温柔看他。白茶起先以为他是在责备自己,但是对上这近乎长风的温柔,方知陆淮洲是认真的在思考这件事。“不是的,家主大人。”白茶爬起来,跪坐在床边,仰头温顺又坚定地跟他讲:“家主大人对我恩重如山,无论要白茶做什么,白茶都万死不辞。当初既选了留下来的这条路,白茶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