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坦白从宽
(四十九)坦白从宽
自欺欺人(四十九) 外面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落在已经繁茂的树叶上,顺着叶片的纹理滚动,空气里弥漫的都是潮湿,如同爱人湿润的亲吻。 “你的伤!” 苏雨鸢自责,忘乎所以,只顾着自己沉沦于欢愉里。 红染了一片,里三层外三层的巾带都湿了个遍。 苏鹤华看了一眼,两眼有点发花,捂着眼睛,不忍直视,刀口的撕裂感让她差点叫痛,看着苏雨鸢的表情,用轻松的语气开起了不疼不痒的玩笑, “我说怎么有点潮呢。” 她就这么缱绻温柔的看着苏雨鸢小心翼翼的为她重新包扎,安静的听着窗外湿哒哒的雨声,嘴角的弧度挂着难以消减, “犯什么傻呢?” 苏雨鸢拿剪刀断开绳结后,看她一脸痴样,耳尖一红,颇有些难为情。 “林全升的事等我们回去再处理,这段时间你不许离开商队半步。” “知道了,放心吧阿姐!” 苏鹤华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亲昵的把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闭着眼闻着喜欢的味道,贪恋这片刻的美好, “回房吧,不早了。” 苏雨鸢抬手摸着她的脸颊,再不舍得她离开也要没办法,侧头亲了亲她的唇边,柔声哄着她,“我也乏了,你回去吧。” 指腹一直摩挲alpha的脸,无声的诉说着深情的眷恋, 往后的日子还有很多,她们可以慢慢消磨,不必急在一时。 “嗯,我知道,我只是想再抱一下你。” 她们从年幼相识,屈指可数的见面,曲折起伏的前半生,有太多遗憾和无奈。 “好了,回去吧,青兰还等着你呢。” 苏雨鸢回抱了她一下,就推着她往外面走。 早就在不断的分开中学会习惯,知道门外的人心里有自己就足够了。 雨势大了起来,砸在砖瓦上,汇聚成细流,乌云了偶有几道闪电,明亮刺眼的厉害,短短几秒就不见了,就是一直都听不见雷声。 苏鹤华轻手轻脚的推门,发现蜡烛只剩下一小截,蜡油红了一桌。 叶青兰抱着棉被睡的香甜,发出轻鼾,时不时的咂巴着嘴,脱去了魅惑风情,纯真干净的像个孩童。 可能是开门的动静大了点,叶青兰揉着惺忪的眼,迷迷糊糊的看清来人,嘟囔着嘴,“怎么才回来…..一不小心睡着了….” 怀孕的原因让叶青兰呈现出一种柔柔弱弱的美,弱化了些骨子里的魅惑。 她想下床为苏鹤华更衣,顺便详细问一问事情的经过, 就被苏鹤华三步并两步的赶到床边,按住她的肩膀,“不用起床,我自己来。” 挑开了她耳畔的一缕长发,指尖温柔的绕着她的耳廓, “对不起,今天让你受惊了。” 略感歉意,她没料到原本一次好好的出行会变得这样复杂,更没想到林全升会这样狠毒,要她性命。 “说什么胡话呢,” 叶青兰的眼眶下乌青,唇色也是淡淡的,一看就是没休息好,还要打起精神安慰起自责的alpha, “你我之间哪有什么对不起的,这件事本身就因我而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 说完眼眶又湿了起来,低着头担忧地的看着苏鹤华的左臂,上面捆的巾带醒目,里面的伤口骇人。 一盏烛火幽幽,燃不尽的情意。 躺在床上的苏鹤华仍旧睡不着,睁着眼睛望着房梁,枕边人和阿姐一直在她脑海里来回切换,她在斟酌, 饶是她翻身的动作惊扰了睡不安稳的Omega, 叶青兰环抱住她,沉默的窝在她的怀里,耐心的等她开口说出自己想说的,无声的陪着她。 “青兰,你想听我的故事吗?我还没和你说起过…..” 苏鹤华顺着她的肩头抚了抚,低头寻找她的眸子,缓缓开口,如同酿造了很久的老酒,漫长的时间等待这一刻的开封, “有些久远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叶青兰微怔,旋即展开了笑颜,温柔如柳絮,点了点头,专注的望着她,给她开启话头的时间, “你慢慢说。” 潺潺的流水弯了一道又一道,攀上山峰坠落低谷,缓缓的淌过青涩的岁月,换来苦涩的沉淀。 “我师傅说我娘抱着在苏家门口跪了好久,哭好久……” 说的轻巧,几乎是以旁观者的角度说起自己的故事,对于不确定的身世和鲜少的快乐是一边自嘲的笑着一边偷偷红起眼眶,眨着睫毛尽量不让泪珠跑出来,偶有的哽咽也在掩饰的清咳里消失。 “我唯一亏欠的是你,你是无辜的….” 叶青兰还沉浸在震惊里难以回过神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心疼她不幸的过往又震惊于她和苏雨鸢的纠缠,是话本上的不伦之恋, 四肢的血液回流,手脚变得冰凉,她抽出了自己的手,慢慢的躺平,和苏鹤华保持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交错的呼吸声,嘀嗒嘀嗒的雨珠滴到窗沿上,浸入桐木里。 她果断的翻了身,将后背留给了苏鹤华,难以消化,她像个笑话,原来迎娶她是苏鹤华的一气之下草草做的决定,无关情爱,无关风月。 该恨她吗,又有什么理由呢。 “不要碰我好不好?” 她摇着头,痛苦的推开了苏鹤华伸过来的胳膊,拒绝了施舍的爱。 蜡烛早已燃烧完了,只剩下一桌子的红烛泪。 苏鹤华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动了动僵硬的指节,苦涩又难堪的垂下眸子,将手臂收回, “青兰,我只求你不要离开我,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 嗓子干涩的要命,声线像是撕裂开的锦帛, 她卑劣,卑劣到用乞求来扣留。 叶青兰默默的流着泪,一边擦着不争气的眼角一边小声的抽噎,唯独不肯说一句话,维护自己破碎的骄傲和自尊, 宁可一辈子做千人骑万人枕的妓子,在风月春风里浮沉堕落,消遣着身子卖弄着风姿都不要这不属于自己的爱,一开始的希望宁可不要也罢,不然也不会这么伤心难过, 她抽噎到肩头颤抖,整个人缩在床的里侧,孤立无援,被人抛弃了一般。 连哭泣都是含蓄克制,将骨子里的隐忍发挥到了极致。 “不爱我,又何必娶我,还给了我孩子,真是可笑。” 一声声嘲讽,一声声质疑,击得苏鹤华心痛不已,有些急切的辩解,“我爱你,怎么会不爱你,” 一股脑的坐起来,胳膊上的伤也顾不得了,眼睛牢牢的锁住不愿回头的Omega, “我爱你,也爱我们的孩子。” 见叶青兰没有出声,她颓败的叹了口气,“我出去睡,你好好休息。” 生怕叶青兰觉得膈应不舒服,提议自己出去,省的惹她心生反感, 掀开被子的动作小心翼翼,尽量放轻动作,减少木板床嘎吱嘎吱的噪音。 叶青兰着急的翻过身来,带着nongnong的鼻音道,“不许出去。” 明明是斥责的话,却带着些恳求, 泪眼涟涟的望着苏鹤华,又觉得可悲,生生的撇开头, “没我允许,不许上床。” 再次翻过身的那一刻又后悔了,悔恨自己的心软和不舍,她爱她,从多年前的十两银子开始就惦念至今,哪怕她过的再苦也永远记得那人一头的白发,如同圣光降临救她于困境。 最先心动的人输得一塌糊涂, 后背挨了一下,是丢过来的枕头,苏鹤华傻傻的抱在怀里,紧锁的眉头松动了, “青兰,对不起,一开始骗了你,可后来….我真的爱上了你。” 小剧场: 呜呜呜….青兰是个小天使,处处为鹤华着想 让鹤华睡两天地板,谁让她博爱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