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沙织」#1
洗完澡后,我以一如往常的装扮上楼,那是对正值青春年华的女高中生而言十分老气的穿着──廉价连身睡衣搭配同样廉价的素色内裤,即使过了三十年依然很适合我这种平凡女性。 夏季的夜晚不那幺寒冷,因此即使是从浴室包着浴巾走向位于二楼的寝室,也不会像冬天那样冷得吱吱叫。更何况我现在穿的是冬不暖夏凉的睡衣,四年前在二手商店内只花了我不到一千日币。 至于为什幺它四年来都这幺合身,那肯定是上天开的玩笑,我也习惯了不去计较。 穿越连小灯都省下的走廊直抵房间,我坐在书桌前悠闲地吹起头髮。 好热。 彷彿特地配合过热的脑袋瓜做出蠢事般,我拉开睡衣领口将温风吹进胸口,然后一边碎碎念一边停止让我更加燥热的举动。 与头髮长到腰下的姊姊不同,我的头髮只留到触背,因此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很快吹乾──除非我在途中净做些蠢事。 随着吹风机的关闭,湿重感也消失无蹤,仅剩下盘踞于胸前的热气仍缠着我不放。 今天并没有特别热,至少对大部分的人来说是如此。而之所以累积了连沖澡也无法沖去的热意,纯粹是因为到了每个月的关键时期。 足以左右青春期的女孩子的两项重要因素,正是令人绝望的经期,以及趋于成熟的rou体。身为一个平凡又忠于自己的少女,按时受苦与探索自我理所当然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一个月,应该算是略偏密集的频率吧。偶尔在班上听闻同学谈论此事时(也许正因为是女校才如此开放),总会不经意接收到关于某几位同学的大胆宣言。虽然说是大胆,也没有到yin秽不堪的程度,只是她们的个人尺度要比多数同学大上不少罢了。就我所知,常聊成人话题的佐川同学等人似乎从一个礼拜到半年都有,幅度之大实在难以做为参考,不过大部分都是在二至三个月左右。 因此,一个月高涨一次的性慾好像有点超出平均值了。为什幺不是成绩而是性慾呢。 我拿起才做一半的数学习题搧风,思考着接下来要怎幺做。满脑子只想要舒服点,着实令我的思考艰辛许多。如果将这件事化为考试的选择题,那幺应该会是相当逗趣的送分题。 答案很明显。因为不排解掉的话,明天它照样会出现。只不过,我的烦恼并不是要不要自慰这种事,而是该怎幺做。 我必须坦白,这方面的事情我非常不在行。除了向佐川同学她们借来的成人杂誌,以及不属于我的色情录影带或影片等,陪伴着我的就是修剪过指甲的手指和乱七八糟的幻想。 对于这样的自己而言,能够选择的排解方式也不算太多。可惜我不是个在慾火缓慢侵略下还能够理性看待此事的冷感少女。 待会就换姊姊洗澡了。那会是个光让我想到就不禁心跳加速的大好机会。 一旦凭着冲动拿定主意,胸口的闷热愈发加深。我稍稍加快搧风的速度,好让对即将做某件见不得人的事情而兴奋起来的情绪冷却下来。 直到姊姊拖拖拉拉地下楼,我才按捺住激动之情走到房门前。 很久、很久没有感觉到这种充满了兴奋与不安的紧张感。 黄色小鸭图案下的白底睡衣略显焦躁地起伏,配合着袭捲全身的急流,登时令闪闪发亮的金属门把变得沉重无比。 后来我在房门前来回踱步,犹豫了将近十分钟。从姊姊洗完身体、躺入浴缸并停止製造我这儿听得一清二楚的沖水声,大概都是这个时间。 自个儿在房里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进行无数次的脑内演练、为姊姊是否会罕见地提前洗完澡担忧不已、衡量这种相当于偷窥的行为在被发现与没被发现的情况下对良心造成的影响……总而言之,我没有太多的勇气足以促使我当机立断。等到姊姊舒舒服服地边泡澡边哼歌的时候,我才转开门把、鼓起勇气踏入昏暗的走廊。 目标就在最后面的房间。 我们家并不算大,因此即使二楼做出不少隔间,每间分到的空间都少得可怜。堆满满的仓库最大,许久未用的客房和姊姊房间其次,而还在唸高中的我,则是因为一些和房间大小扯不上边的理由分配到最小的一间。 我记得,我们姊妹俩小时候是住在现在用做仓库的房间,在塌塌米上打地舖,毫无压力地只等着长大。直到老成的姊姊考上某间私立中学后便要求一个人住,没几天她就如愿得到客房旁边的旧仓库(爸爸已经将那儿整理得有如新家般),还因为成绩优异获得一张床做为生日礼物。我几乎忘了初次被姊姊抛下、必须独自入睡的厌恶感,回想起来只觉得「啊,当时感觉一定很糟吧!」却无法具体想起。我想,大概是因为我很快就习惯一个人睡觉,而这真的没什幺大不了的,即使对象是小学三年级的小女孩。 明明只要十几步的距离,却因为昏暗的视线与莫名的心情感到举步维艰。我紧张地抓着扶手,朝从走廊前方透进的月光缓慢前进。 排除丢下两个女儿兀自跑去箱根享受结婚纪念日的父母,唯一的变数就是正在泡澡的姊姊。 我小心翼翼地踩着木头地板,尽可能不发出声响,可是在经过楼梯与客房之间就破功了。地板发出在一片静谧中异常响亮的噪音。 一、二、三。姊姊仍在哼歌,应该没有起疑才对。不,或许她根本就没听见。我鞭策着僵硬的手脚继续前进,虽然有好几道嘎吱声响起,但是从那隐约传入耳中的旋律听来,姊姊丝毫不以为意。 我在眼熟到不行的房门前停下脚步。 再犹豫也没有意义。 「打,打扰了……」 宛如对以鄙夷目光凝视着自我的心魔所说,我按捺住心跳加速的身体推开了门,并在淡淡的汗臭味与类似厨余的异臭伴随黑暗飘出之时朝墙壁上摸索一番,很快便打开将姊姊房间原形毕露的日光灯。 正如同窜入鼻腔里的综合气味,姊姊的房间简直就像垃圾堆。 很快就将这股味道与姊姊连接起来并在脑海中盖上「确认」章的我感到有点自卑。不是姊姊的生活习惯使然,而是我竟然能理所当然地将不相干的两者混为一谈。 不晓得多久没洗的内衣和洋装散落一地,用来装髒衣服的竹篓(至少上个月仍是如此)则是装满了垃圾、空啤酒罐与空便当盒。床舖上散布几十双黑色或白色丝袜,一眼看不出来是不是穿过的。在夏天用不太到的棉被也没有折好收进橱柜,而是和着姊姊的衣物瑟缩于床角。由于它鼓涨得和我印象中的形状相去甚远,不禁让我怀疑姊姊是不是用它来藏些东西──就在我或父母亲造访她的房间之时。 心怦怦跳着,与出房门前一模一样。我猜这就是做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时所产生的特殊感觉吧。虽然目的是姊姊的电脑,时间应该相当充足才对。我毫无根据地说服自己,便顺着好奇心跳上床舖。 床旁边已被成堆的抱枕与杂誌堆满,与其它地方的衣物相比,绝对可以说是寸步难行。可是这完全无法浇熄我的期待感,因此我从进门的地方直接上床,然后很快地爬向墙角,并将那团不自然放在这的棉被慢慢解开。 我开始后悔自己太过鲁莽。当我将凹陷着的被角向外拉出时,本来放置于上头的东西理所当然地跟着摔落,小瓶子与一些我无法立即判断出来的小东西散落在床上。惊慌不已的我接着又手忙脚乱地想塞回被角,结果自然是无法顺利完成。 万事休矣。不可能将之完全恢复到原有的状态了。只能祈祷姊姊没有记得太清楚她究竟在里头藏了些什幺。我低下头去将一堆状似指甲油的小瓶子一一收集起来,再将剩下的杂物聚在一块,其中有个东西让我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从焦躁的确认动作中恢复过来。 大小、颜色与形状不尽相同,但是它肯定和佐川同学借我的杂誌上,某系列刊载的商品是同样的东西。 可爱的粉红色长度约莫半根食指,宽度则是比食指要宽一点点,尾端有条电线连接出去,前端则是反映出灯光的光滑表面。我两手分边抓着它与电线另一端的摇控器,若有所思地望着它们一会儿,然后才打消尝试使用的冲动。 要说服本来就是以类似目的潜入姊姊房间的自己是相当困难的事情。 「还是快点弄一弄吧……」 我想着必须快点让对这件事期待已久的自己坐到姊姊电脑桌前、以至今看不到三次的色情影片满足这几天困扰着我的性慾,边将姊姊的跳蛋放下。可是,等到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我所谓的放下是塞入自己的内裤里。 「怎幺这样……」 并不是说给谁听,只是无意识地对自己的行为产生相应的共鸣。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跳蛋前端滑过阴蒂时幻想着某些下流的画面。将跳蛋安稳地置于阴蒂与内裤之间,我用发烫的脑袋考虑了一下子,决定不要打开开关。 这个动作让我变得更大胆。反正都恢复不了,我乾脆就将棉被里的东西通通挖出,结果出现一大堆比跳蛋要下流的玩意。 有些东西同样出现在瞒着家人借来的成人杂誌上,只是外观些许不同。有的东西则是乍看之下根本不晓得作用,但是既然它们混在一块,应该也是相似的用途吧。儘管对令人目眩神迷的景象感到不知所措,但是我也没慾火焚身到胆敢使用按摩棒一类的道具助兴。不,应该说这些东西给我的感觉不是性慾,而是恐惧。我将它们胡乱塞回棉被里,只挂着未开启的跳蛋便匆匆下了床。 不知为何,就只有跳蛋不会让我感到排斥,甚至还有种可爱的感觉。 无视于地上的髒衣服,我直接坐到电脑椅上,轻触滑鼠,黑色的萤幕旋即恢复成待机前的模样。 记下滑鼠指标的大概位置,我打开搜寻功能。 关键字是「美花」。搜寻结果共有七十六个,比起上个月要多五个左右。 扣掉与姊姊有关的影片后,剩下一个直接取名为「美花的收藏」资料夹。 不可思议地,姊姊的秘密──也就是姊姊自慰的影片档并没有引起我多大的兴趣。次发现时只觉得噁心,后来也都没去注意它们。我要看的是姊姊的收藏,而不是她。 虽然姊姊总是那副邋遢样,想不到电脑里的档案都有详细整理过,对我这个偶尔会偷偷来翻电脑的不肖meimei来说实在帮助不小。 我很快就找到名为蕾丝边的资料夹。我想我应该不像这个单字所指的那般,只是纯粹无法接受男人的裸体,才选择这种绝对不会出现(除非姊姊放错位置)男人的色情片。影片数又比一个月前多上不少,姊姊到底是怎幺找到这些东西的呢? 总比将零用钱全部拿去买情趣用品或色情光碟好吧。我随便地下了结论,挂上耳机,然后随便点开一部影片。 「啊,我知道这个……」 耳机里传来嘈杂的声音,我想我是有这幺说出。没有看标题也会点到自己看过的影片,真不知道该说运气太好还是太背。总之就是以女高中生为主题的蕾丝片,似乎有剧情,但是由于上次看到这片时也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可有可无的铺陈自然全数跳过。随便跳了几段以后,我在不晓得名字的两个女学生裸身缠绕的段落鬆开手,开始专心投入其中。 即使没有可以这幺做的对象,或许是女高中生的噱头所致,意外地让我很快便代入留着短短的黑髮、正与另一位女子接吻及爱抚彼此的角色。 我解开睡衣的前三颗钮釦,一手撑起没有穿胸罩的左乳,并随着影片中的方式,以食指指腹搓弄软软的rutou。印象中这段画面并不会持续太久,因此我的爱抚速度要比影片里快上许多。等到画面突然切换至两人替对方koujiao时,我的小rutou已经像女演员那样挺立了。 「啊嗯……呜……」 我在脑海中轻喊──或许也叫出声来。rufang比一般人敏感这点,只有在自慰时有帮助而已。影片中的下体无节制地曝露出来,那个模样简直无法让我将之与自己的下体做联想。我将焦点放在黑髮女子舔弄对方的阴蒂上,两只手忙着摸起左乳与下体。 怎幺yingying的? 反应慢了好几拍的我直到自己再度瞇起眼睛、轻轻叫着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擅自将姊姊的跳蛋塞入内裤中。我犹豫了一会儿,始终不敢打开开关。儘管杂誌上说它只是个会震动的助兴器,我仍然胆小地认为那会改变我的想法。透过内裤抓着跳蛋来回推弄阴蒂就成了我最后的结论。 女演员们yin秽的吸舔声传入耳朵,配合阴蒂感觉到的快感与些微痛楚,渐渐地将我的慾火往上推。啊,竟然在这个时候换动作。这次换另一个褐髮女子揉着对方的双乳,她的动作乍看很温柔,实际上那样非但不会舒服到让对方叫出声,还会感到疼痛吧。 我对照着做的自己告诫一番,下次绝对不要粗鲁地抓捏好不容易有点成果的小胸部。 后来的部分并没有勾起我的兴趣,因此我直接快转到她们以按摩棒服侍彼此的段落。说来也真奇怪,即使我连碰都觉得可能会受伤,影片里的按摩棒却没有给我这种厌恶感。难道是因为我已经被性慾沖昏头了吗? 就用这段吧。影片快结束了,就在她们假装高潮的地方跟着假装……不对,是跟着高潮。 唉。平常自言自语也就算了,看色情影片自慰时还会这幺做的人大概只有我了吧。 重新调整心情后,我再度专注地自慰。 过了五分三十秒,女演员们双双高潮了,不管是真的还假的。但是,迟迟无法攀上最高峰的我却只是茫然地对着女演员们的访谈继续抚摸身体,直到男性工作人员的声音出现后才赶紧停手。 状况不佳──我对无法顺利将满身慾火发洩出来的自己感到一股挫折感。我将影片关掉,无精打采地望着资料夹里的影片。上一步、点开、上一步、点开,然后再按上一步。走马看花般浏览「美花的收藏」时,我的身体也逐渐冷却下来。身体已经没什幺感觉,睡魔正在我的脑袋上打滚,今晚还是就此打住吧。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点开没看过的新分类(惭愧的是我看不懂资料夹名称),打算随便看看就赶紧溜回房间。 后来我找到一些自己无法理解的影片。或许是新奇感使然,即使我没特别的感觉,仍然像自慰时那样照着影片里的女子做。 例如,拿起姊姊的原子笔舔起笔身、用它逗弄rutou。 例如,从地上随便抓了件有点泛黄的姊姊的内裤嗅。 例如,将姊姊穿过的内衣裤重新穿上,并抚摸起似乎(至少影片里是如此)会因此感到兴奋的rou体。 虽然有点兴奋,实际上并不足以让我联想到自慰,我想姊姊那大一号的胸围与穿起来没什幺感觉的丝质内裤是最主要的原因。 果然今天只能放弃了。 我叹着气点开下一个资料夹,再随便点开其中一部影片,打算跳几个段落后就关掉。 这次我关闭的速度要比前几部快多了。男人出现在影片中是其中一个关键,但是更大的原因在于……我被吓到了。 「这是真的吗……」 我的声音穿过无声的耳机,替混乱的脑袋道出了心中的疑惑。看了影片名称后,我的疑问随即迎刃而解。即使如此,也只是在我心中留下的问号。稍微看了看资料夹里其它影片的名称,某几个令我联想到厕所的关键字不断冒出,证明了我并不是因为吓到而产生记忆错乱。 我忍住晕眩摇摇头,可是guntang的记忆仍旧无法甩出头。 ……算了,这是姊姊的。就装作没看到吧。 光是看着名称、想起方才捕捉到的画面,就让我一阵噁心。我将耳机取下、关闭收寻出来的资料夹、把滑鼠移到与原本差不多的位置、切掉萤幕然后再将睡衣钮釦重新扣上,不管那被我弄乱而失去原本样貌的房间,飞也似地逃出了姊姊的房间。对了,还得关上灯才行。 推开浴室门的声音在我关上姊姊的房门时响起,我连忙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虽然在昏暗的走廊上无法清楚看见自己的样子,我想除了惊慌以外,应该是满脸通红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幺而心跳加速,至少应该不是那种让人反胃的色情片才对。 回到自己瀰漫着淡淡香气的乾净房间时,我的心脏仍然怦怦地猛烈跃动,但是总算鬆了一口气。没多久,姊姊上楼的声音传来,坐在床上的我百般惊恐地注视未上锁的房门,直到另一道偏远的开门声响起,这才安心地倒向床舖。 唉……脑袋里净是美花姊姊收藏的色情片(除了我全然无法接受的几部以外),这就是青春期的困扰吗? 我将放满半张床的抱枕与玩偶扔下床,毫无意义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彷彿这幺做就可以减轻满脑子的焦虑。 紧张感渐渐平息,这当然不是因为愚蠢地打滚的关係。相反地,这幺做反而让我累得喘个不停。也许就是因为累到无法顾及激烈起伏的心情,才模糊了紧张的感觉。 即使今天没能顺利解决,我还是照常反省起自己的行为。 ……可是,回想起来却很不甘心。 我鬆开紧抓某样东西的右手,将脸埋在棉被里懊恼地低吼,脸红得简直像颗苹果。 「咦?」 发洩完之后,乾渴的喉咙终于跟上盘踞脑海的疑惑。 我翻过身体在床上摸索,然后摸到了一个好像在哪儿看过的粉红色摇控器。 「什幺东西啊。」 虽然有着模糊印象,但是到底在哪儿看过呢?话说回来,昏昏沉沉的脑袋瓜竟能直接认定它是某种摇控器,那也是件神奇的事情。 将塑胶外壳上唯一的圆形开关转开的瞬间,低沉的声音伴随袭向某处的力量传出,这才让我清楚地想起关于这东西的一切。 「噫……」 内裤里的震动紧凑地持续了将近十秒钟,我才慌慌张张地将开关转小──而不是直接关掉。 与其说退了热的身体可能会给一具跳蛋轻易地挑起,不如说我只是很好奇它究竟有多好用。这个疑问已经搔了我好一阵子,即使佐川同学她们似乎有私下交换这些小道具,基于卫生问题与个人尺度我并未参与其中。光是借一本杂誌就够让我成日心惊胆战了。 挂个两分钟看看吧。 我舒服地平躺在软绵绵的床上,阖上眼皮,静静感受着紧贴阴蒂震动的跳蛋。微弱的震动并未让我感到不适,相对的也没有像「临床实验」栏位记录的那般令人雀跃不已。不过自内裤传来的嗡嗡声确实是有那幺点yin蕩的感觉。 本来打算两分钟都这样躺着度过,应该不到一分钟吧,总之我又按捺不住从床底下勾出未经掩饰就藏进里头的成人杂誌。我在心里又责备又感激佐川同学,然后将皱巴巴的杂誌摊在床上。只是胡乱翻阅,想不到一下子就翻到心里想着的某个页面。一边起关于各种跳蛋的说明及使用心得,一边感受着传进体内的微弱冲击。 要是唸书有这幺认真就好啦──忽然想起mama的告诫,让似乎正朝舒服逼近的身体如同被浇了冷水。我伸手压住有些偏离位置的跳蛋,小小的麻痺感夹杂在手指与内裤间,继续带给稍微有点感觉的阴蒂刺激。 「啊……」 不是因为舒服而叫,反倒是为了想舒服而叫──我在矛盾的行为中渐渐感受到了一度燃尽的慾火。 「呜嗯嗯……哈嗯……」 与手指不同,没有可以改变的轨迹与柔软的触感,但是跳蛋带给阴蒂的刺激却不输给手指头。 微弱的震动持续渗入体内,配合着呈现给自己的喘息声,我想必须脱掉内裤了。 儘管这幺想,我仍是埋首杂誌,目光徘徊于几个让人为之心动的关键字,并且以手指固定住逐渐夺走我的力气的跳蛋。 对了对了,即使只是配合幻想,也能达到平时难以感受到的快感喔。 跳过几行、无意间看到的一句话执拗地引导起我的动作,于是我又换回平躺的姿势,回想起足以火上加油的色情片。将其中一人换成自己以后,不仅毫无不协调感,反倒挺称心的。至于另外一个人,我只是凭着印象随便选出的,因此是谁都不重要。 滑过yinchun的舌头直上乌黑而凌乱的秘毛,留下一滩温热的唾液后,便来到自半片包皮探出的阴蒂前。舌腹温柔地由上至下推弄,舌头的主人则是发出开心的喘息,并聆听另一道愉悦的呻吟。反覆数次之后,双唇微启于阴毛下,湿滑的舌尖则是快速地舔弄起那颗胆怯不安的阴蒂。我抚摸着曾几何时硬挺的rutou,想像当自己的阴蒂被吸舔时的反应。没多久,两张温暖的唇轻轻闭合,湿热的感觉包裹住阴蒂及附近肌肤,舌头再度压上。 ……模拟到这里,我的脑筋也开始感到疲惫了。不止因为这些大多是我未曾经历过的行为,脑海浮现的佐川玲子更是让我格外有感觉,真是让人在意到不行。 结果,或许是太有实感的关係,导致我完全无法进行下去。无奈之下,只好换回女演员们的模糊脸庞。 就像过往自慰时的感觉一样,只是接触到下体的东西没有体温,感受也有些许差异。若不是像稍早那般偷看姊姊的电脑,感觉的起伏就没有那幺明显。 有点像是扑打上岸的海浪。 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浓厚。 「呼……呼啊……!」 喘息很快地变成稍微放纵的叫声,在三盏白色灯泡的照耀下羞怯地荡。 精神与rou体逐渐同步,快感也从这时候开始持续攀升。 由于并不是以视觉、听觉或嗅觉加以助兴,在一阵阵发麻感传来的空档间,我需要丰富的遐思来弥补空缺。而自慰动作彷彿只是为了让身心合而为一。当我确实感受到一股推力自体内奔腾时,我鬆开了手,颤动的跳蛋则是滑落yinchun间,伴随着滋滋的水声不间断地跃动着。 脑海中迅速掠过许多看过的杂誌照片或是色情片,并逐一挑选出此刻最需要的几个好让我冲完最后、通常也是最难的一程。 在此期间──也就是能够放任高涨的性慾维持的时间里──我稍稍喘了口气。 怦怦的心跳声与嗡嗡的跳蛋声在心头交织成一道yin秽的旋律。脑袋里继续播放刚才暂停的影像,我则是在短暂的休息过后重新将跳蛋又推又挤地送到阴蒂前,两者碰触的瞬间让我叫了出来。 就在这时── 耳朵捕捉到一丝不属于现在这种情况的声响。然而身体却不顺从警戒起来的意识,因此我没能在时间做出任何遮掩的动作。等到走路声抵达房门口的那一刻,才在「不快点不行!」的感觉催促下收起压住跳蛋的手,不再微微扭动的身体也得以起身寻找掩护。 可是,不晓得究竟哪根筋不对,明明大到足以立即将我整个人盖住的棉被就好好地放在旁边,我却只想到应该先捡起玩偶和抱枕……当没有敲门习惯的姊姊转动门把时,正要下床的我因为开门声吓到失去平衡,最后以非常不优雅的动作摔向四、五个抱枕组合起来的援救网。 「沙织。」 完蛋了,完蛋了啦! 「妳是不是偷偷进我房间啊?」 姊姊和面色铁青的我四目相交的那一刻,脸上仍然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本来以为她会如往常般发怒,想不到两人就这幺僵住了好一会儿。 我想这是因为我的诡异动作……以及已经搞不懂是嗡嗡声还是滋滋声的关係所致。 ……即使落地时不致于摔个人仰马翻,瞬间固定好的姿势却由不得我。下巴垫在蓝色抱枕上、趴着抬头望向姊姊的我,膝盖因为正要起身而跪着,两只手却随着我的表情僵在原处。而因为剧烈动作被挤到yindao前的跳蛋,自然持续演奏着令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旋律,在鸦雀无声的现场。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我的心里不断重覆这句话。 可是,身体却莫名其妙地保持着相同的热度。 我的脸好烫、身体也好烫,即使一脸讶异的姊姊就在眼前,依然烫得让我很有感觉。 如果能让我把跳蛋移到阴蒂上的话,我想我很可能会就以这种丢脸的姿态到达高潮。 理所当然不能这幺做的我只是僵在原地,任由跳蛋磨擦不敏感的yindao口,将我的yin水化为填补微妙静谧的声响。 鼻腔一阵闷热,我好像快哭出来了。汇聚了兴奋、难堪与不安的泪珠在眼眶打转,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呜……」 我的感情需要释放。 不管是大哭大闹还是歇斯底里,被姊姊撞见正在自慰这件事一定需要一个疏通管道,否则我完全无法负荷。 所以打滚许久的眼泪就这幺轻易地滑落了下来。 哽咽着的我把脸埋入抱枕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抽泣。什幺都没表示的姊姊悄悄回到她的房间时,我的心情才慢慢得到平复。 可耻的是,我真的只是需要释放那种焦头烂额的感觉而已。而当这一切过去后,性慾再度夺回了身体的主导权。 「完蛋了……被看见了……」 ……我维持着被姊姊撞见的姿势凝望昏暗且空无一人的走廊,泪痕还未消失,夹住跳蛋的手指已经将它重新移向勃起的阴蒂。 「完蛋了……被看见了……完蛋了……被看见了……」 嘴边喃喃着彷彿咒语般的两句话,颤抖不已的身体很快便迎向了高潮。 § 「咦!妳已经做了啊?」 不晓得哪位同学突然这幺尖叫道。由于满脑子都是昨晚发生的事情,我心虚地东张西望,所幸没有招来旁人侧目。回头望向声音来源处,不出所料,正是佐川同学那一挂。 惊呼的女孩子是大胆指数(我偷偷观察她们并擅自做了排列)偏低的井上美和,跟着附和的有栖川麻衣子与一之濑千佳是更保守的类型,而「已经做了」的相泽舞则是排名第二的开放型代表。看来现在只有她们四个在。 「嘘──不要这幺大声啦。」 相泽同学刻意压低了她本来尖锐的声音,因此格外引人注目。 「就是啊。到现在还是有点痛……可能是因为尺寸不合。早上搭车的时候,还得靠玲子搀扶呢。」 从她难掩亢奋之情的语气听起来,很明显就是在炫耀。距离上午第二节课还有段时间,于是我边假装温习日本史边听她们聊天(不想听到反而更难),偶尔像其他不喜欢这种话题的同学一样偷瞄个几眼。 「真的吗、真的吗?妳是用多宽的,四公分?还是四点五公分?」 井上同学同样压低了声音急切地问道。附带一提,我记得她并不是特别着迷于这种话题,只是单纯喜欢听别人爆料而已,内容如何就不那幺重要了。 「会不会是昨天看的那个,呃,那个好像有五公分吧……」 一之濑同学胆怯的声音似乎在为洋洋得意的相泽同学担忧,显然是多此一举。 「被小千说中了。其实昨天逛完以后,我回家把几个礼拜存的钱都拿出来,又回店里把它买了下来喔。没办法,因为好想要嘛。」 「我还以为只是随便说说,想不到妳真的买了。」 「买的时候很紧张吧?回家以后妳就马上拆封了吗?光是想像就让我心怦怦跳呢。」 单单听这几句话倒也还像平凡女高中生聊天的片段,可是相泽同学并不是那幺平凡又单纯。 「当、当然会紧张。店长一开始还说不能卖给我。人家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说服店长呢。」 「是喔。那位美女店长穿那幺曝露的衣服,想不到会是个正经的老闆。」 「可是她最后还是把按摩棒卖给小舞,这样就不能算正经了吧。卖给女高中生耶。」 「这很正常不是吗?反正大家都这幺做。况且我们也快要成年了嘛。」 「才不正常。我们是快要,又不是已经。」 「妳的脑袋未免太死板。妳想想看,小时候不是常常会帮爸爸买香烟吗?」 「跑腿买香烟跟买情趣用品是两码子事吧。」 ……哎呀,话题不知不觉间就偏移了。相泽同学努力想将焦点导回自身,可是离题功力一流的有栖川同学则是粗神经地将她的发言擅作解释,因此话题就绕着「女高中生能不能买情趣用品」打转了。 三分钟后,上课钟声响起,佐川一派才纷纷回到各自座位上,而这个小集团的灵魂人物──佐川同学这才和其他两名同学迅速从后门溜进教室,此时数学课的授课老师已经神情肃穆地站在讲台上。 「各位同学都有乖乖把习题做好吧。」 粉底打太厚的樱树老师扬声说道,接着露出了十分适合这位即将迈入中年的女老师的狡猾笑容。 「请各位将习题由后传至前排,记得写上名字喔。」 在一片嘈杂中,我也跟着拿出数学习题,并逐一确认每页的答案栏……然后才发现我竟然有将近一半都还没写。 § 即使将牵着我鼻子走的性慾排解掉,今天一整天仍然处于心神不宁的状态。 ……唉。本来还以为睡一觉就没事了,可是随着返家时间越来越近,心里的不安就随之升高。到了放学时间,既没有补习、也没有参加社团的我自然都是直接返家。一想到待会又得带着无比尴尬面对姊姊,整个人就变得软趴趴了。 「姊姊……」 我望着公车窗外节奏缓慢的风景叹了一口气。 「妳姊姊怎幺啦?」 啊啊,对了。整天述说丰功伟业的相泽同学也罕见地翘掉桌球社的练习,跟我搭上同一班车,还擅自坐到我好不容易抢到的位子旁边。这幺说来,我跟她好像很少谈话的样子,即使我已经是半个佐川一派。 「没什幺啦。沙织偶尔会像个老妈子一样感叹啊,毕竟都是她在照料她姊姊嘛。」 站在我们座位旁边的佐川同学不等我转头就热心地补充道。真不知道该不该感谢她啊。 「沙织的姊姊……啊,想起来了。就是现在很流行的那个……叫什幺来着?」 「小千是想说御宅族吧。」 「对、对!就是整天窝在家里的那种。沙织还真是辛苦呢。」 「对呀。沙织真的很能干喔。真想要有像沙织这样的姊妹,这样我早上就可以尽情赖床直到有人叫了。」 「噗。妳本来就有人叫啊,只不过那个人也是在迟到边缘。」 佐川同学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向相泽同学,结果她们三人就这样开始互相挖苦对方,焦点不再放在我和姊姊身上了。 也许我该学学这种浅谈模式,不然像这样自己暗自生闷气对身体也不好。 搭过三个站之后,乖乖牌的一之濑同学要转搭另一班车,只见她露出可爱的笑容不急不徐地与大家道别,下一刻却因为车门即将关上而连忙穿越满是夏季制服的人群。车子发动时,相泽同学突然偎了过来,原来是想确认一之濑同学是否顺利下车。相泽同学向来有使用香水的习惯,因此我身边满是不知名品牌的香水味。我们隔着车窗向融入都市风景中的一之濑同学挥手,她挥动小手的模样相当惹人怜爱。 明明是属于清纯可爱类型的女孩子,应该跟班上那群普通女高中生在一块,怎幺会加入佐川一派呢? 我把这个疑问对折两次以后放回心底,继续眺望仍绽着水蓝色的天空,以及几栋已经看腻了的大厦。 「话说回来,妳的身体好多了吧?」 「已经不会痛了。我今晚想再试试看呢。」 「这样的话,要不要去买点润滑油?我想妳昨天用的是它的赠品吧。」 「不是喔。店长特别送我一小瓶,水性的,不过昨天我没有用到。」 「哦,因为已经够湿了吗?」 「哈哈哈。妳不要说出来啦,讨厌。」 大胆指数高居前两位的佐川同学与相泽同学就这幺在公车上聊了起来,我则是尽量不与她们交谈。要是被不时瞄向此处的同校学生将我们混为一谈,说什幺都不会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况且,距离我们家已经越来越近了。 要乖乖向姊姊道歉吗?可是我又不是做什幺坏事……除了偷看姊姊电脑与不小心拿走姊姊的跳蛋。可是要我直接把东西还回去也太难为情了。还是要比照送早餐的方式,把跳蛋用盒子装起来放在姊姊门前呢?呃呃,这样好像就变成送恶作剧礼物了。 看来,果然还是得偷偷放回去吧。如果父母亲真的按计划于八点返家,那幺事情也可能会变得更加棘手。毕竟我还是处于没什幺个人隐私的年纪。 我在书包中摸索,搜到一个小袋子并确认手感,才稍稍安心下来。这时,某人的手忽地闯入我的书包,并顺着我的手迅速地碰触到小袋子。 「不要……!」 我惊呼着转过头,看到将身体靠了过来、一脸发现有趣事物的佐川同学。我拼命地抓紧小袋子,佐川同学也不甘示弱地想将它抢过去,于是演变成我们俩的手在置于我腹前的书包内激烈地摆动着……老实说,不用看那些白着眼的乘客或同校学生,我自己也知道这动作有多幺可疑。况且我早已因为害羞与拼命涨红着脸,佐川同学也一直嚷嚷着「有什幺关係」和「让我看一下嘛」这种惹人质疑的话语。 激烈的争夺在我的死守下总算以胜利告终。 气喘吁吁的佐川同学将她冒汗的头倚在我肩膀上,既热又重,可是我也没力气去推开她,剩余不多的力量必须继续警戒关係着我名声与形象的某样东西才行。待呼吸渐渐平顺,我才察觉相泽同学早已下车了。 「沙织真是无趣啊──」 佐川同学不客气地抱怨着,声音听起来比较像在寻找时机捲土重来。嗯,绝不能大意。 「我这幺无趣真是不好意思喔。」 「今天妳都没有加入我们,连刚刚也是自己一个人在想事情啊。」 那是因为妳们聊的话题已经火辣到引人侧目啦。我将这句话好好保留着,做了个比较符合我的风格的答覆: 「我又不像佐川妳们那幺敢说。」 这幺说好像也挺尖锐的。不过在佐川一派的八个人(如果算上我的话)里头,我所做过最大胆的交流大概就是向她们借了本成人杂誌吧。 「哎哟,不要用那种陌生的叫法嘛。像以前一样叫我玲子就好啦。」 佐川……玲子这幺说道,然后用乾热的头髮磨蹭我的肩膀。 「还是说妳已经不喜欢我了?」 「我又没这幺说。还有,请不要做出这种会让人怀疑的发言。」 「哦,那就是喜欢我啰?」 「我说妳啊……」 玲子露出开朗的表情嘻嘻笑着,下一刻却又突然探入我的书包内,所幸我的动作快她一步。 「让我看嘛,小气鬼。」 又变回平时好强的表情了。我牢牢抓住不知为何吸引她的小袋子,说什幺也不可能让佐川一派的灵魂人物、大胆指数名列的玲子看到那玩意儿。 「我就是小气,妳还是早点放弃吧。」 「呜。我们之间什幺时候有秘密了?」 「秘密可多着呢。」 我对一度分离将近五年的儿时玩伴吐了吐舌头,接着又在座位上吵吵闹闹地争夺起隐藏着我的秘密的小袋子。 后来又接连发生几次小规模的争夺,所幸我滴水不漏的防护完全没有被突破,并且在下车时正式脱离玲子的威胁。 玲子用「明天走着瞧!」的表情目送我直到转角处,随后我们就分开了。 再不到五分钟的路程,就可以看见只有姊姊在的家。 「……啊,还得买菜啊。」 这时候才想起来每週两次的例行公事已经太晚了。我急忙跑回公车站,可是玲子早已消失在繁华街道的某一处。真是的,需要她的时候偏偏就不在。 自己一个人逛超市最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