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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谁去找村干部,田大业他打人!”他这么一喊,院里院外的村民都惊了,心说,呦呵,田大业胆子不小,打谁不好,偏打了来村里考察的大知识分子,重点保护对象,完了,他这回摊上事儿了。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谁也不好去告这个状,要不以后邻里关系没办法处啊。但有个小子却不怕,二虎一大早就领着大黄出去溜达了,这时候刚回来,一回来就听说自己那个遭人恨的老舅打了人,他赶紧冲进人堆里看,发现对方打的还是个戴眼镜的,穿得很体面的人。二虎聪明,一想他老舅这肯定是打了干部了,二话没说,他领着大黄,撒腿就往村委会跑。昨天他就憋着股劲儿,想像大姐似的,当一把英雄,这会可让他逮到机会了,跑得比大黄都快。这边院门口闹喳喳的不消停,惊动了屋里的田玉娥和田芬芳两个人。她俩出来一看,田大业正捂着李媒婆的嘴,两人在门口撕扯了起来。田玉娥这时候已经从出马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看到田大业的丑态,赶紧上前呵斥道,“大业,你这是干啥呢,赶紧把快嘴放开!”田大业一看二姐出了屋,吓得顿时没了四六,手上的力气也松了。李快嘴赶紧从他手底下挣脱,然后一屁股就坐在院子中间嚎上了。“哎呦我的老天爷啊,这以后让我出去怎么做人啊,这么多人都看见田大业这不要脸的对我拉拉扯扯,我的清白没法要了!”她一边假哭一边薅头发,没一会儿就弄得狼狈不堪,不知情的人看了,还真以为田大业把她怎么着了。田玉娥知道快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说到底,嫁侄女,分家,这都是他们老田家的家务事儿,就算她这个当jiejie的要收拾田大业,收拾的再厉害,那也是人民内部矛盾,但是这快嘴李媒婆,看样子是想借机讹上老田家,那田玉娥肯定不能干。于是她对着李媒婆开了腔,“快嘴,你有话站起来好好说,我们家大业怎么着你了?这院子里站了这么多乡亲,大家都有眼睛,你当着大伙的面,和田大业对质对质,他要真是欺负你,我给你做主!”李快嘴一听田玉娥对着她发了话,那哭嚎声马上就小了,说实在的,十里八乡,没有她怕得人,就算是各村的村长书记,见了她也得礼遇三分,不为别的,就说她这保媒的快嘴决定了这多少年轻人的终身。但面对田玉娥,她是真怕,对方出马仙的名声大得很,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要不啥时候被整治了都不知道。但李媒婆也不是那么好对付得,她看讹上田大业要点好处是不可能了,便开始说这次保媒的事儿。“哎呦,玉娥,你咋回娘家了,你看看,这可真的巧,你要是昨天回来,没准能看到田大业跟你家芬芳定的那门亲事,对方可是外乡有名的木匠师傅,手艺好,家里富余,当初你家大业可都答应得好好的,还吃了人家的席面,拿了人家的烧鸡呢。”后面几句话,她故意嚷嚷的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看到周围的村民果然开始议论纷纷,李媒婆得意的一撇嘴,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土,两条胳膊一抱胸,一副不给个说法,就不走的架势。“哦?真有这么好的婚事,那我支持啊?大业,你把那侄儿女婿领到家里来,我看看,要是芬芳也愿意,咱们就把婚事cao办起来吧。”田玉娥顺着话茬往下说,两眼盯着田大业,看得对方直打颤。“没有,没有,二姐,那婚事不合适,我正要去找李快嘴说道说道呢。”田大业赶紧摆手,他现在太怕田玉娥拿住这事儿,给他颜色看。“我呸!你吃了人家,喝了人家,说不干就不干?你这是指使侄女骗婚!”李快嘴一听,跳着脚开始骂起来。“李木匠就算是个瘸子,我给你们做媒的时候一点没隐瞒,是你满口答应,说你侄女愿意,人家瘸子李昨天赶着驴车来相亲,却不想让你们家的田芬芳扮成疯子给吓跑了,有没有这事儿?!”李快嘴伸手一指田大业,继续骂道,“你这盘算打到好,白吃白喝,却让我这个媒婆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人家瘸子李昨天去我家把我好顿骂,说我瞒着他给他说了门傻亲事!这事儿你怎么说!”田大业这才知道,原来田芬芳昨天骑驴出去,是扮成傻姑疯婆子把瘸子李吓走了,怪不得瘸子李昨天没上门。他一时气得手发抖,顾不得田玉娥还在跟前,抄起手边的笤帚就要冲着田芬芳过去了。可田芬芳现在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老实到木讷的姑娘,她迎着老叔的大扫帚就冲了过去,眼神凌厉的瞪着田大业,大声说道,“老叔,你要把我嫁瘸子李的事儿,我本人没同意,这门亲事做不得数,至于李媒婆说的我扮成傻姑吓走那老汉,这事儿我不知情,我昨天只不过是去王家店找大姑了,也许瘸子李是半路碰到别的疯子,误认成了我,这事儿没有人作证,不能就听瘸子李和李媒婆一张嘴。我好好的大姑娘,也得要清白!”“好啊,田芬芳,你现在真的胆子大了。”田大业气急了,大扫帚还是举了起来,然而还没等落下,就被人给拦下了。14.上身孙天成眼疾手快,挡下了田大业的大扫帚。这不仅让田大业惊讶,更让田芬芳诧异。看到姑娘眼里的神色,孙天成忍不住笑了一下,一手挡着扫帚,一边说,“芬芳,我……”然而田芬芳此时顾不上跟孙天成多说,她打断了对方,“孙老师,谢谢你,回头咱俩再说。”说完,她回身就对着李媒婆说道,“李婶,现在都讲究婚姻自由,我田芬芳是长得不好看,可以不至于用骗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你不能随便诬赖我,这样吧,这话一两句也说不清,不如你把瘸子李叫来,咱们当面对质,看那天吓走他的人是不是我!”李媒婆一看她态度这么坚决,心里也打起了鼓,难道是瘸子李半路悔婚,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法子糊弄自己?再一看田芬芳满身的正气,又一脸的坚贞不屈,而且凭李快嘴以前对她的了解,这田芬芳也确实不像是能干出装疯卖傻吓走相亲对象的事儿啊。看到李媒婆眼里的犹豫,田芬芳乘胜追击,说道,“李婶,我知道你给我介绍相亲是好心,不过当初我爷爷奶奶留下话了,我的婚事必须得我大姑和我二叔一块商量合计,才行定下来,这次的婚事,我二叔没和我大姑商量,自己私自做主不说,还没经过我本人同意,这次,你是好心办了坏事了,你的委屈我能明白,但是这冤有头债有主,怨不到我田芬芳身上,你要说道,就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