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嚷,“怎么这么自信!”“我还好啊,有自信的下面啊。”她指指脚下。一想到楼下那位可能要花一半时间做完同样总量的题目,她这点还真不算什么。楼下。裴之坐在教学楼前的台阶上,鸭舌帽压低,背影很安宁,像在百无聊赖闭眼小憩。他面前是一大堆颜色各异的行李,背包、拉杆箱。总之铺天盖地,甚至有点像混乱的垃圾堆。背景色纷繁复杂,远处是大片水塘和树林,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台阶上的小男生拍拍裤子站起,最后才回头。林朝夕冲裴之挥手,裴之只点头示意,背着他的简易双肩包,向她走过来,并且很自然要往楼上走。裴之不说话,林朝夕却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喂!”解然的视线落在裴之轻便至极的黑色背包上,把人叫住,“你背的东西这么轻,干嘛要留下来帮别人看东西,现在小学生都这么个人英雄主义了吗?”裴之仰头看了眼狭窄楼道,又回头,视线扫过几个拖杆箱,目光清澈平静,只说:“我觉得,这些拉杆箱太重,可能不安全。”林朝夕有些呆滞,这是她为什么愿意和裴之接力考试的最深层原因。因为她也觉得孩子提行李上楼会很累,又可能会有点安全隐患。但她潜意识认为,以小孩子身份来说这些,会不合时宜的尴尬,可这一理由现在被裴之用一派自然的语气说出,竟非常理直气壮。裴之继续爬楼,任解然怎么喊他都不回头。林朝夕看着他走上去、走进更暗一些的楼道,总觉得小裴之现在的身影好像和很多年后的某个场景重合起来。那时年长的裴之刚给很多人耐心地讲完题,离开教室。她隔着走廊,远远望着,她看到裴之身上大片白丨粉笔灰,那一瞬间令她第一次清晰认识对方,认真、专注、认为该做什就要去做的裴之。令人心向往之,却也令人万分遗憾。而现在,她望着裴之少年时代的清隽背影,只能叹息,哎,你才这么小啊……就在她默默感慨时,裴之却突然在一二楼之间转角平台上站定,回头,像忽然想起什么。“你叫什么?”裴之问。“我吗?”林朝夕指着自己,荣幸且微微失落,怎么这么久,裴之还不知道她叫什么?裴之摇头,视线移向那位解然。解然也愣,被一个小孩这么问,他仿佛有种被大佬点名的感觉。“解然。”他下意识答道。“我知道了。”裴之点头,收回视线,继续往楼上走。“他为什么要问我名字,还说‘我知道了’!”解然在一瞬间也凌乱了,露出虎牙,自言自语,“不至于半夜把我蒙头揍一顿吧。”“应该不会吧。”林朝夕看他,而且你明明才是大学生吧……楼梯上,裴之不紧不慢上楼,身影消失在转角。林朝夕忽然觉得,裴之可能还真是故意吓唬这位老师,居然记仇,有点真可爱啊。不过,你真知道我名字吗?她想。第27章阅卷教学楼顶层,小高组考场。裴之走进考场,原本埋头做题的孩子们纷纷抬头,他们先是对他行了一会儿注目礼,随后,也不知道谁带头,有人开始鼓掌。有孩子在笑,有孩子敲桌,甚至有孩子吹起了口哨,像在欢迎什么英雄。可裴之没觉得自己是那个被欢迎的人,他默默进教室,自己去角落坐下。从裴之上楼开始,解然就一直跟在他身后观察。他观察裴之上楼的步伐,观察裴之平静神情,观察裴之翻看试卷后,不假思索提笔的动作。看了半天,解然有点发现,裴之好像活在自己世界里,或者说,裴之的世界自成体系,有森严法度和明确标准,与他这个年龄段的其他小孩很不一样。最关键是,表面看着也没什么,但没什么,这才是最可怕的。——孩子们的欢庆声太响,声音将正在7楼监督阅卷的夏令营张副校长引来。脸黑微胖的中年人踏进教室,重重咳了一声后,犀利目光扫视全场,孩子们立即噤声。解然赶忙假装严肃,喊了句“考试还剩10分钟结束”,成功让考场恢复秩序。“怎么回事?”张副校长把他叫出去询问。他简单讲述事情经过,领导脸上理所当然有点挂不住。“卷子拿来我看看。”闻言,解然又进教室,把林朝夕那张卷子出来。张副校长把脖子上挂着的老花镜戴上,看了一会儿,蹙眉道:“做了半小时不到?”“是。”解然把领导带到走廊窗边,楼底下的树阴里,小女孩正蹲在地上,翻书包。“确实做得不错。”张副校长脸色缓和一些,但看到那三个空题,又皱眉,“不想背书包爬楼还能想这种招,对学习和考试的态度太随意了!”楼下。正在翻书包的小女孩忽然惊喜地喊了一声,她从书包里掏出什么,兴奋地高高举起。塑料包装袋在阳光下色泽鲜艳,是包小浣熊干脆面。正好看到这幕的张副校长额头抽了抽,把林朝夕的试卷扔回来,又走进考场,走到裴之桌前。裴之在做题,鸭舌帽压的很低。解然看了一会儿,脸色都变了。裴之的试卷已经翻到第二页,时间才过去三分钟多。他用很稳定的速度读题、填写答案,但无论稿纸或试卷上,都没有任何打草稿的迹象,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答案,解然甚至会怀疑裴之在瞎写。对,大概就是类似于看一遍题目然后瞎写的速度,但每道题目的答案,都精确得令人无话可说。稳定,还是稳定。稳定的低头角度、稳定的气息、稳定的字迹,一切都平静均匀,仿佛用数字精确组合出的孩子,解然甚至有这种错觉。渐渐的,张副校长脸上的笑容快掩饰不住了,教育工作者遇到真正的天才,毫无疑问都会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