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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来的杏花,众人还未看清他动作,只见那枝杏花飞快朝他们身下飞去,普通一枝杏花顿时成了让人断子绝孙的暗器,一连断了五人的子孙根后还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才落在地上,枝头染血的花瓣飘散一地。巷子里很安静,没有惨叫没有痛呼,因为不知何时,他们均被封住了哑xue。“今日之事如若有人传出去,丢的就不止是你们身下那腌臜玩意儿了。”五人痛得全身冒冷汗,躺在地上连连打滚,那人最后留下的话却像句可怕的诅咒,不断在他们耳边盘旋。楼峥确定无人再跟踪,几个飞檐走壁下便回了自家风月楼。恰巧这时,束风前来向他禀报顾绍的事:“顾绍公子中的针毒乃是西苍的曼陀蛇毒,此毒会在七日之内让人全身腐烂,弥漫出一种异香引得腐鸦争相啃噬。”楼峥倒了一碗茶,摘下面纱细品了起来。束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主子真要将他置于死地?”楼峥继续品着茶,不予理会。束风见他这般,一时摸不太准他的心思,只得顶着压力劝他道:“尊上走之前亲自交代过楼中诸人,无论如何都得留顾绍公子一条生路,主子如此做法只怕会失些人心……”楼峥放下茶盏,笑着看他,声音懒散:“这毒一不是我下的,二不是我指使人去害他的,他如今这般下场又干我何事?”“可……”这顾绍公子之所以会去云盛赌坊,全都是眼前这位主子一手指使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那个一直在暗中帮孙姑娘解决麻烦并且杀人灭口的神秘人。顾绍公子不负众望成功将之引到埋伏之地,最后却因主子出手慢了一步,让他不幸中了对方一根毒针,已经卧床整整两日,找了好些个大夫来瞧都束手无策。束风甚至都怀疑,主子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借人之手彻底除掉顾绍。“兄弟如手足,可当手足彻底成了累赘,唯有砍掉它们才可保全性命,你会选哪个?”“主子的意思是……”“蜉蝣亦可撼树,若是不趁早将之扼杀在摇篮,日后倾倒的那颗大树,指不定便是你我。”顾绍此人太过危险贪婪,就像一颗定.时炸.弹,现在他之所以还会听他命令,只是因他自己能力尚还不够,但楼中之人已有部分成了他的走狗,若再任其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再看顾绍近来接待伺候的人,仔细查查,哪个不是与东梁和西苍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见他的野心远不止于此。如果他之前没有在孙俏身上动歪脑筋,他还可以考虑晚些再对他发难,现在自是留他不得了。束风听后不再疑问,只低头俯首道:“主子英明。”阑珊阁内,顾绍正躺在床榻上,长眉痛苦地拧着,嘴唇泛出不正常的丹红,一双狐狸眼中却弥漫着滔天恨意。好一个楼峥,好一出计策,他决计不会让他遂意!他唤了一个侍童近前,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侍童领命,匆匆离去。顾绍躺在床上,眉头舒展了一下,冷笑着,一张妖娆多情的脸依旧颠倒众生。午时过后,宋娇勉强食下一碗蔬菜粥便来了睡意,刚准备睡下,丫鬟便来向她禀道:“小姐,外头有个风月楼的人说是要见您。”宋娇听到“风月楼”三个字,瞬间来了精神,一张几乎失了血色的脸上荡起一抹笑,高兴道:“快,传他进来。”侍童进到内院后,敏锐地嗅到满院子的苦药味,再看那正坐在茶厅内等候的宋家小姐,心中暗想:传言果真不假,这宋小姐如今当真是病入膏肓了。两人关上屋门聊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宋娇亲自将侍童送出了府,满眼笑意,连带着她那张瘦削的脸颊也多了一丝生气。丫鬟不敢问她缘由,省得惹她不悦,自她们小姐生病以后,脾气便越发古怪,轻易惹不得。宋娇心情大好,命她们仔细为她梳妆打扮。丫鬟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小心翼翼替她梳妆簪发,可她颧骨高耸,眼睛毫无光彩,一副快要油尽灯枯的模样,纵然如何打扮,也再不复往日容颜。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又想起顾绍那般天人之姿,不由自惭形秽,兴奋期待的同时又开始害怕紧张起来。他会不会厌恶她如今模样,会不会嫌弃她这般丑陋?渐渐地,她的目光落在镜中那为她小心翼翼梳发的小丫鬟身上,雪肤花貌的模样,像夜晚一现的昙花,十分漂亮。“你跟着我多久了?”“回小姐,两年了。”“今年多大了?”“回小姐,十六了。”十六岁,多么美好的年纪,真是令人艳羡。宋娇笑了笑,脸上的脂粉簌簌落下,缓缓道:“拖出去,掌嘴四十。”小丫鬟吓得手下一抖,不小心扯了她一缕头发,疼得宋娇呼了一声。旁边的两个丫鬟立马将这小丫鬟驾着膀子拖出去。宋娇揉着头皮,怒目切齿:“再加二十!”小丫鬟吓得全身颤抖,不知自己怎么就惹到这越发喜怒无常的小姐了,这时唯一能做的唯有哭着求饶:“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奴婢知错,求小姐饶了奴婢吧……”宋娇头都未回,只在镜中看着那小丫鬟被驾着膀子哭得眼泪鼻涕横流的模样,心情稍微舒畅了些。用梳子沾了些花油,细细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夜晚很快来临,宋娇如约至风月楼,在里面慢悠悠转了一会儿,趁袁mama不注意,便直往阑珊阁而去。刚到阑珊阁门口,便见到那个白日来找她的侍童,被他一路领着,畅通无阻到了顾绍的房间。屋子里光线十分昏暗,唯有一盏烛光散发着微弱的亮光,侍童将她领至屋内,便关上了门,屋内安静异常,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你来了?”床幔后,一道略微沙哑的男声响起,宋娇听着这道魂牵梦萦的声音,眼眶一热,借着屋中微弱的光,提着裙摆,快步朝床榻走去。还未来得及掀开床幔,一只手便朝里面伸出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大力将她拉了进去。☆、卖身孙俏卯时一刻便收拾好自己一身行头,揣着那本“无字天书”直奔后山。兴许是她来早了,在林子里喊了两声无人应答,她只得继续打起拳来,一招一式婉若游龙,待她一套打完,但见前方一棵参天古树上站着一个黑袍人,微风吹过他宽大的衣袍,他却只一动不动俯视着她。孙俏招呼也不是,不招呼也不是,一时愣在原地,仰头看他。不知是不是将他看得不自在,只见他一个眨眼间,便到了孙俏两步之外。孙俏拿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