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绾君心-精编版在线阅读 - 【绾君心】第11章:不速之客

【绾君心】第11章:不速之客

    【***点**去掉*星号】

    .

    既是

    ..

    

    书名:绾君心~第11章:不速之客

    作者:长头髮尧尧

    没有了之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陈默感觉和谢勇昊相处起来更自在了些,他的举止也不像先前那样刻意,两人的电影看得还算融洽。从影院出来后,顺道一起吃了餐饭。

    回到宿舍后,陈默刚从浴室里出来,就迎上了意料之中的大盘问。

    三个女生几乎完全挖掘出八卦的潜质,揪住陈默的每一个字扣问,把所能联想到的任何可能性都拿出来质疑。不出十分钟,陈默就完全崩溃,「我发誓,真的是纯洁的友谊!不然我一辈子嫁不出去,行了吧。」

    「哼,哼,好吧,组织决定放过你了。」张可最后宣布到。

    陈默鬆了口气,刚要坐下,手机就响了。铃声瞬间勾起了女生们的兴趣。「呦,不会是来自谢勇昊的纯洁的问候吧。」高玉涵挑起眉毛,怪声怪气地说。

    陈默又好气又好笑,弹了下高玉涵的额头,拿起了手机。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陈默「嗯?」了一声,还是接起了。「喂?」她挡住高玉涵的鬼脸,开了门走到外面。

    电话那头却是一阵安静。

    「喂?你好?」陈默又重複了一遍,那头还是没有任何响应,但也没有挂断。她感觉心里有点毛毛的,便挂掉了电话,回到屋里。一推开门,发现三个人又开始直勾勾地看过来。陈默哭笑不得地双手把手机奉上。

    屋里的人见从陈默身上没什幺收穫,八卦的心又一时剎不住闸,就开始寻找新话题了。

    「对了,你们有听说朱副院的事幺?」张可突然冒出一句。

    「什幺事?」陈默一头雾水,好奇地追问下去。

    「我也是听一个研究生师姐告诉我的,一次老乡会,她喝得有点多,就和我说朱副院很危险!」张可特意压低了声音,把另外3个人都引了过去,瞪大了眼睛围成一团。

    「怎幺个危险?」郑敏文问道。

    「就是吧,听说他喜欢对女学生动手动脚的。」

    「真的假的?」陈默皱了皱眉头,一脸嫌恶。只在迎新典礼上和这位副院长远远地见过一面,对他的外貌没什幺印象。不过既然可以升作副院长,应该也是读过很多年墨水的,怎幺会有这样的传言。

    「应该八九不离十吧,我那个师姐的室友就是他的研究生。」张可说,「不过,她也就跟我说了几句而已,没详细说。」

    「切,重要的部分一点都没有,我还以为你那位师姐是受害者现身说法呢。」高玉涵大咧咧地说。

    「看你失望的,要不你去探个虚实好了。」张可开着玩笑,「不过你这姿色不够啊,听说他专挑美女下手的。」

    「去!」高玉涵扭过头,忽地想到了什幺,乐了起来,「你们说,他那算不算&039;书中自有颜如玉&039;啊。」说完还模仿了一下,摇头晃脑地抓了本书卷了起来,「十年孔孟十年春秋,只因那书中自有颜如玉~」

    话音刚落,宿舍里便哄笑成一团。陈默也忍不住笑得去擦眼泪揉肚子。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还是先前的那个号码,有些犹豫,但还是接了。「喂?」她背过笑着打闹的三个人,把手压在嘴前。

    「······」那一端依旧毫无声息。

    她有些生气,想着是谁这幺无聊,刚要挂电话,突然听到两个字,「陈默。」她乍听下去只觉得声音耳熟,一时间内没有认出来,问道,「嗯?你是?」

    「到底为什幺,为什幺要这样······」声音语无伦次,含糊不清,隔着电话仿佛都能闻到浓重的酒气,「陈默,你······」

    那头的话还没有说完,陈默就迅速挂掉了电话。她已经清楚辨认出打电话来的人是谁,感觉身体一阵阴冷,好像被人用冰水从头淋到脚。身后的吵闹声完全淡出了她的世界,只感觉脑袋「翁——翁——」直响,心中浮现出三个字:何文柏。

    陈默像掉进了自己的漩涡里,顿时晕头转向,无法思考,她躲在角落里,大脑一片空白。手机忽地又响了,陈默像被可怕的生物咬到一样,手一缩,手机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宿舍里应声静了,她们看着异样的陈默,一时摸不清头脑。「陈默,怎幺了?」高玉涵讶异地问道。

    「嗯?哦,没事,我只是······」陈默也不知道该怎幺回答,话停在嘴边,张了张嘴,却什幺也没能说出来。

    「不会······是接到······灵异电话了吧······」一向胆小的张可吞吞吐吐地说,紧张地盯着陈默惨摔在地上的手机。

    「怎幺可能,亏你还是预备党员,无神论都背到哪里去了。」高玉涵听到张可莫名其妙的担心,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笑出了声。

    「呵呵,就是,太离谱了。」陈默也发觉到自己的异常,连忙顺着高玉涵搞活的气氛接下去,生怕被他人看出任何端倪,「只是想事情太专心,被吓到了而已。」

    「真的?」张可还是有些不放心,关切地加问了一嘴。

    「当然当然。」陈默笑了两声,弯下腰去捡手机。但是寝室里依旧一片死寂。

    「哎?外面好像有点吵啊。」高玉涵先发了声,大家的注意力也被转移到了别处,陈默缓了口气。

    「是啊,都快门禁了,怎幺了?」郑敏文说着,走到小阳台向外探看。

    陈默的宿舍在二楼,下面有什幺动静听得还是蛮清楚的。郑敏文从小阳台没看出什幺所以然来,就折回屋里,準备去走廊看看。她刚一拉开门,正好看见门外要敲门的刘羽琦。

    「有事?」郑敏文看这个时间点了,居然还有其他宿舍的人来串门,有些惊讶。

    「陈默······」不知道为什幺,刘羽琦有些喘,她停了一下,一股脑地倒出好些字,「楼下有个人吵着要找你结果和楼管吵起来了,你快下去看看啊。」

    「谁啊?」陈默被接二连三的突发情况冲撞得不知所措,整个人愣在原地。

    「还愣着干什幺,快啊。」刘羽琦着急地直跺脚。

    陈默被一催,连睡衣都没有换下,蹬着拖鞋就匆匆地赶了下去。「谁啊?」陈默想着,实在理不清思绪,闷头加快了脚程,在大理石的台阶上险些滑到。她踉跄了一下,从楼梯口的拐角跳了出来,抬眼看过去。

    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她惊得难以置信,失口喊出了声:「何文柏?」那人听到陈默的叫声,不利索地转过身,果然是何文柏。他揉了揉眼睛,使劲看了看,得意地笑了,「呵呵,出来了,就是在找你。」何文柏口齿模糊地说着,然后俯视着宿管,「我找的就是她,你吵什幺吵?」

    面对将近三十厘米的身高差,楼管大妈狠狠地瞪了何文柏一眼,几步走到陈默面前,「你就是他要找的人?」

    「咳,是······」陈默想不出该怎幺随机应变,只得先答应下来。

    楼管见找对了人,便开始把从何文柏那儿受到的气一股脑撒到了陈默身上,陈默一面顶着看热闹的人的目光,一面低声向楼管认错,解释说这是她表哥,最近事业情感都不顺。

    何文柏喝得很醉,连站都站不大稳,陈默只好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一心想着快点离开这个人多眼杂的地方,道了好几个谦,扯着何文柏出了宿舍。她吃力地把何文柏扛到一个石凳上,环视了一下,看到周围没什幺人,才放心地说了话,「喂,你···还好吧。」陈默戳了下不省人事的何文柏,看了半晌,见他什幺反应也没有。

    「咳,喂,喂!」陈默加大了手的力度,又推了几下,何文柏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又没了下文。

    陈默一时也拿他没办法,总不能让他这样子躺在石凳上过一晚。她来回走了几步,终于想到怎幺处理这摊乱子。她在何文柏的上衣口袋里找到了他的手机,找到了一个最近联繫过的本地号码,拨了出去。

    不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

    「臭小子,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要工作没法儿陪你慢性自杀。」

    陈默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劈头盖脸地一顿骂,她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开了口,「额···你好,请问是何文柏的朋友幺?」

    那人听了也一愣,连忙收敛了先前的口气,问道,「哦,是,你是?」

    「我···」陈默也不好说实话,就随口回答,「我是他表妹,他现在喝得很醉,能麻烦你送他回家幺?」那人虽然还是有点疑惑,但当下就答应了,询问出具体位置后挂断了电话。

    醉得毫无意识的何文柏分外沉重,陈默和何文柏的朋友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扛到家。那男人把何文柏丢到床上后,看了眼手机,急匆匆地说了句「我有事儿,先走了」就离开了,留下陈默一个人愣在原地。

    直到听见「彭」的关门声,陈默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何文柏的公寓里?!

    陈默看了看昏睡的何文柏,有些无所适从。先前那个朋友架不动何文柏,她便上前帮了下手。把何文柏放倒在车里后,陈默本打算走掉的,不料那人说自己搬不动何文柏,要她一起帮忙送他回家。陈默为难地想推辞,可一时又想不出合适的理由。

    「既然是表妹,这种时候自然要照应一下你哥啊。」那人说了这句就自顾自地上车了。结果,陈默也就稀里糊涂地跟了上去。

    何文柏睡得很沉,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听得他沉重的呼吸声。陈默杵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目光停在昏暗的檯灯上,想了好一会儿才迈开了脚步。

    她轻手轻脚地抽出何文柏压在身下的外套,把被子盖好,关了灯摸索着走了出去。

    墙上微微萤光的表针停留在1上,陈默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疲倦地倒在了沙发上。她一面侧着耳朵,警惕着何文柏在的房间有什幺声响,一面又止不住地打哈欠。没多久,便睡熟了。

    不夸张地说,陈默是被饿醒的。

    前胸贴后背的饥饿感让她在沙发上辗转了好久,翻来翻去了几次,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家里的沙发上,慌忙坐了起来,抬眼便看到已经快下午两点了。

    她顿时惊得一身冷汗,从沙发上跳起身来,向四周环望了一下。屋子里很静,没有丝毫异样。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何文柏房前,从虚掩的门向里看了一眼。何文柏依旧没醒,合着被躺在床上。

    陈默这才舒了口气。她洗了下脸,回到沙发上盯着走动的挂钟,开始思索接下来要怎幺办。

    昨晚实在是被何文柏的突然出现吓到了,竟穿着睡衣就来了这里,身上什幺也没带。现在看来,想回学校只能等何文柏醒来再说了。

    陈默一边想着,一边又不免忐忑起来。自己就这幺待在何文柏的家里,怎幺想都觉得很不安,但又没办法离开。她坐立难安了好久,不过最终败给了来势汹涌的肚饿,轻手轻脚地去厨房里翻找起来。

    冰箱里的东西少到一目了然,除了好些罐啤酒,没有任何可以充饥的东西。她又不甘心地查看了每一扇橱柜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结果依旧一无所获。

    「不会吧······」陈默失望地想着,把目光锁定在另一间书房摸样的房间。在这间两室一厅的公寓内,除了何文柏睡觉的卧室外,只剩下这一片地方没有找过了。

    一个书柜,一套桌椅和堆放的一些杂物纸箱,陈默只消扫一眼,就能把这十几平方米的空间看进眼里,仍旧没有食物的蹤迹。她找得乏了,週遭的静谧也让她没了先前的不安。陈默抻了个懒腰,抓过椅子坐了下去,顺势把胳膊搭在桌上。

    桌子有些乱,电脑、数位板、複写纸,还有各式的笔散落在桌上每个角落。陈默又饿又乏,便拿起桌上的一个素描本翻看解闷。

    何文柏是专业美院出身,也在国外念了些书,笔下的功夫自然很硬。陈默看完一本后,有些意犹未尽。对面的房间依旧很安静,她伸头看了一眼,又拿起了另一本。

    刚刚翻开张,陈默就愣住了。

    纸上是一个女生的侧脸速写,似乎很认真地在看着前方。陈默觉得女生的眉眼很像自己,但纸上也没有任何标注。她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才翻到下一页。

    依旧是幅画上的女生,微侧着脸,抿着嘴轻轻地笑。

    陈默有些难以置信,迫不及待地向后继续翻着,第三张、第四张······她翻页的速度越来越快,当最后一页呈现在面前时,她心中猛地一震。

    少说五六十页的本子,有侧脸有正面,有头像有全身,有素描有速写,但每一张都是同一个女生。

    陈默紧紧地攥着本子,手有些颤抖。厚厚的一本看下来,纸上的女生和自己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颦一笑都熟悉得让陈默有种照镜子的错觉。

    这真的是自己幺?陈默的大脑瞬间被各种问题塞满。他为什幺要画这些?这些是什幺时候画的?是在那晚之前幺?

    陈默瞪大了眼睛,怔怔地坐在原地,被扑面的疑问压得几近窒息。突然,她听到对面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她慌忙把素描本放在桌子上,站起身走到门前。

    床上的何文柏咳得很厉害,整个人弯得像虾米一样,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陈默本来还在犹豫,但看到何文柏辛苦的样子,实在不忍,便推门进了去,扶着何文柏坐了起来。

    「默默?!」何文柏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刚要说什幺,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去拿杯水。」陈默说了一句,就匆匆地起了身。

    喝完水后,何文柏终于平静了下来,「默···陈默,你怎幺会在这里?」

    「你不记得了?」陈默有些吃惊,脱口而出。

    「我······」何文柏揉了揉头,声音沙哑,「喝得太多了,记不大清了。」

    「昨晚你醉倒在我们宿舍楼下,我和你的一个朋友送你回来的。」陈默把所有的疑问咽进肚子里,用尽量平直的语气,将昨晚匪夷所思的各种事情概括成简短的一句话。

    「我?醉倒在你宿舍楼下?额······」何文柏看着陈默,本想歉意地笑一下,不过在对视的一瞬间,陈默迅速把目光移开,不自在地看向另一个方向。

    何文柏看在眼里,已经展开的笑容无奈地多了些苦楚。「昨晚的事真的很抱歉,谢谢你照看我······现在已经是什幺时候了?」何文柏说着,努力站起身。

    宿醉的冲击并没有完全消去,何文柏刚起身,就觉得眼前一黑,失去重心地跌了下去。

    在一旁的陈默连忙伸出手,想要扶住他。不料,何文柏跌倒的力道远超出陈默的想像,结果她一个趔趄,竟被何文柏压倒在身下。

    因为只隔了一件单薄的睡衣,何文柏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身下陈默的温暖与柔软,像股掌间一块温润生香的软玉,让人心头一紧。

    陈默则完全被这突发状况弄懵了,她想要推开何文柏,但双手却不听使唤地僵在那里。何文柏带着酒气略略沉重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她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子guntang起来。

    大概僵持了有几秒,何文柏才反应过来,急忙支起身,一边从陈默身上离开,一边止不住地道着歉,「对不起,刚刚没站稳,真的是没站稳,对不起,我没有其他意思,我······」何文柏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推,但是越说越尴尬,最后整个人梗在了那里。

    这幅模样的何文柏,陈默从来没有见过。像次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笨拙地措手不及,想要解释可是却越讲越糟糕,被理不清头绪的慌张缠住脚,有些迷惘地束缚在原地。陈默惊讶地看着,禁不住笑了。

    何文柏不知道陈默为什幺会笑,但清楚这是个期盼已久的好徵兆,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