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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宣示主权? “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两位……”潘塔罗涅以极其世俗的方式打量两人一番,“交流情报,还是互诉衷肠?哦我的女皇陛下,何等不敬且亵渎的行为!末席,女皇大人要是看到你在宫殿门口跟野男人眉来眼去,我发誓她会揪着你的绶带把你丢进冰湖里泡三天三夜,再把你捞起来狠狠地打你的屁股。” 更何况,还是…… “和璃月的野男人,嗯哼?”潘塔罗涅不动声色走近他们身边,隔开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至冬的执行官大多健在,首席也还没老到需要护工推轮椅的地步——他那胳膊腿儿十分利索,怎么说也轮不到璃月岩神来插手。达达利亚,你确定要和他去?” 达达利亚道:“我听从女皇的命令。” 潘塔罗涅敛下阴狠的眼神,强自镇定后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不迫,“说的不错,末席,我认可你的忠诚。”他唤来几位战战兢兢的下属,“带十一席执行官和岩神去霍德尔之宫,以最顶级的食宴好好招待。” 末席几乎被他理所当然的态度惊呆了,不可思议地问:“为什么我要听从你的安排?” 富人老爷不急不慌道:“我尚有要事向女皇禀报,与你们刚刚说的璃月旱灾、至冬血水灾有所关联,应当也会和你们一起行动。你们不如去至冬最豪华的酒店稍等片刻,汇报完毕后,我会赶回去与你们……”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交流情报。” “再说,末席,你那摩拉克斯大人好不容易从璃月来至冬逛一逛,你就让他住在你家,睡木板床,吃粗糙的炖菜?六千多岁的老爷爷,应当好好招待才是,就别把你自己烤的那些饼干塞给高龄老人了。”潘塔罗涅道,他隐藏在衣袖下的双手不自觉地想交握在一起,但被他强行忍耐住——双手紧握挡在胸前,这是弱者才会拥有的防御姿态,而他潘塔罗涅才不是什么弱者。 他伸出手,指向不远处高耸的屋顶,这么远的距离也能看出那栋建筑的富丽堂皇,达达利亚甚至怀疑屋顶上的鸟窝里都是红宝石。 “我更加建议古老尊贵的岩神……大人,能给些薄面,莅临我名下的霍德尔之宫。您游历至冬期间不如在此下榻,交通方便,设施齐全,风景优美。又有专业的厨师与导游陪伴,充实您每一刻闲暇时光。” 便是达达利亚这样不太注重物质享受的武者也觉得这确实是个好选择,他毕竟身为执行官,另有其他公务。并且虽说是合作调查,但至冬执行官与璃月前岩神住在一起,总归不太合适。不过钟离是怎么想的呢? 钟离道:“这是极好的。” 他向达达利亚微笑示意,“既然潘塔罗涅老爷如此盛情邀请,我和阿贾克斯却之不恭。阿贾克斯,我们一起去富人阁下的霍德尔之宫吃午饭。我记得你早上吃得不多,现在也快饿了吧?” 达达利亚低头看看平坦的小腹,想起早上潘塔罗涅胡搅蛮缠时自己确实没怎么吃东西,而且看钟离这避而不谈的态度,想必和自己有些隐秘话要说。于是他点点头,说:“好啊,先生要试试至冬的其他特色饮品吗?” 潘塔罗涅不愿再看他们如胶似漆的调情,转过身去觐见女皇。他心底盘算着应当用怎样的话术来激起冰神的警戒心,让自己成为获利最多的人,毕竟神座上那位的心肠在潘塔罗涅看来实在是过于柔软了。 “你觉得我心软?” 达达利亚与钟离坐在霍德尔之宫的雅间中,面前已摆上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达达利亚却没多少食欲,他摇摇头,道:“不,只是感到很诧异。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应当在受到这么多挑衅之后还如此……呃,宽待他?” “这并不是宽待。”钟离道,“仅仅是,无视,而已,或者说,不在意。当我带着一块摩拉rou走在街上,路过的野狗对我狂吠,我应当叫回去吗?他只不过是看见了自己最渴求之物落在别人手中,便不甘心地要来抢夺而已。” “至于争夺的胜负,战利品的归属,只看各人的能力与付出了。” “那他想要抢走的,摩拉rou,是什么?”达达利亚的声音越发低微,“我看不透他的想法,他总是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官话,眼睛里的阴郁堪比深渊中最邪恶的魔兽……我自认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但看起来,我和潘塔罗涅并不是同种类型、可以共情的坏人。” 钟离安静地听着。 “他忽然关注起我和我的家人。这绝对不是件好事,我也是执行官,我知道愚人众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非人的疯狂中掺杂几点即将熄灭的温情,利用人性与诡计愚弄所有生命……潘塔罗涅究竟想做什么?” 达达利亚忽然放松地笑出来,“真是可笑啊,钟离先生。我居然在向你倾诉这些无聊的烦恼,不过是变强道路上的小小阻碍。有这些时间为什么不和我去训练场过两招呢?” 钟离温和道:“大概是因为潘塔罗涅先生还准备了这桌好菜来招待我们,所以我们不能先行离席。”他伸手挥散茶汤氤氲的雾气,让自己能更清楚地看清眼前人的面容,“没事,阿贾克斯。你可以再和我多说一些,我已经听了六千年岩石的呼喊与细语,现在只想多听听你的声音。” 达达利亚笑问:“你想听我说什么?” 钟离道:“说什么都可以。” 达达利亚眨眨眼,说:“有时间的话,我想带托克他们去须弥玩玩。那个,蹦蹦菇,真是太有意思了!托克和安东一定会喜欢,但我要给冬妮娅多准备几条好看舒适的裤子。而且如果穿裙子的话,坐驮兽的话会把大腿磨伤,那得多疼啊,等我放假了就带冬妮娅去镇上逛逛……” “你要带囡囡去逛街,怎么不带上我呢?我虽然不会拎包,但还挺擅长花钱的。” 是潘塔罗涅回来了,他换了身更加华贵的礼服,若不是他气质沉稳圆滑,穿着这身衣服多少有些像大地回春之时四处招摇的花孔雀了。虽然在达达利亚眼中,他们确实相差不多。 富人老爷十分自然地走到主位,坐下后,他看着眼前极其丰盛却没被动过的饭菜表现出小小的惊讶,“阿贾克斯,我专门吩咐他们做了你最爱的海鲜汤,怎么不吃?” 钟离道:“是我只顾着与阿贾克斯叙旧,耽误了吃饭的时间。” 潘塔罗涅充耳不闻,只是嘴角勾起,眉眼下弯,露出一个称得上是充满善意与关心的微笑。他重复着之前的问题,“阿贾克斯,怎么不吃?” 达达利亚固然爱好纷争,但瞥见窗外矗立在寒风中的至冬宫之后,他审时度势,终究选择拿起筷子(女皇在上,这次终于有与人数相对的筷子了),夹了一只鱿鱼脚,放进口中咀嚼,咽下肚后真心实意地夸赞:“好吃。” 潘塔罗涅脸上的微笑似乎也愈发真诚起来,“好吃就多吃点。”他似乎才意识到旁边还坐着个钟离的事情,忙不迭道:“岩神大人,请。” 前岩神并不在意他的虚伪演技与错误的称呼,只是依照最严谨的进餐礼仪,等待东道主入座后才动筷。达达利亚吃得心不在焉,他总想起那池腥臭的血水,这是地脉出现紊乱,还是来自深渊的古老魔力? “阿贾克斯,别噎着。”钟离起身,给他盛了碗热汤,“食欲不佳的话,喝些暖胃的汤吧。” 未等达达利亚伸手接稳汤碗,潘塔罗涅便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这汤是用须弥特产香辛料调味,加入沙漠最深处的仙人掌果实榨成的汁水,所以味道清新带一丝果香,宛若沙漠中久违的一场甘霖。”他也有些食不下咽,用筷子夹起碗中的一块瘦rou,看了看,又放下,“怎么样,阿贾克斯?” 达达利亚抿唇品尝,欣喜道:“确实好喝!潘塔罗涅,没想到你还挺有心的嘛。来,先生,我也给你盛一碗……” 等他从钟离手中拿过汤勺,盛完另一碗汤后,钟离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夹了许多菜给他,多是与达达利亚相隔甚远的菜品。达达利亚送上一碗亲手盛的热汤与温暖的笑容,“谢啦,先生!” 钟离道:“没事,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给你夹。” 达达利亚失笑道:“我又不是没长手……不过你想夹的话,我又怎么敢拒绝呢?我还想要一块炖rou,就在先生你右手边。” “啪!” 潘塔罗涅忽然撂下筷子,他面色不太好,低着头站起来,说:“失陪,我去洗手。” 钟离并未抬眼看他一眼,倒是达达利亚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皱起了眉,他用军靴踢了踢钟离,示意自己也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他妈的达达利亚不知道这有多恶心吗?! 这是潘塔罗涅的地盘,潘塔罗涅的土地与房屋,他们在潘塔罗涅的资产里,吃着他提供的饭菜,这个不知感恩的、无情无义的婊子……非但没有跪下来趴在潘塔罗涅的膝盖上感谢富人老爷的善心,居然还敢和野男人玩起了互吃口水的yin秽游戏…… 达达利亚真该想想是谁替他遮蔽了风雪。如果没有潘塔罗涅的邀请,达达利亚现在会可怜巴巴地在军营里和那群臭老爷们煮最粗糙简陋的rou汤,没准还会迷失了方向,要让富人老爷亲自去雪林中寻呢——这样温馨豪华舒适的住处,是潘塔罗涅给他的。他用的饭碗筷子他坐着的实木椅子他吃过的珍馐佳肴……都是潘塔罗涅给他的。 而达达利亚做了什么?他用潘塔罗涅的勺子潘塔罗涅的碗,盛了潘塔罗涅的汤,给摩拉克斯喝。他已然遗忘这桌饭菜是谁的馈赠,只感激地吃着摩拉克斯的筷子夹过来的沾了摩拉克斯唾液的食物。 恶心。 胃部开始汹涌地翻滚,潘塔罗涅猛的捂住嘴,他对着洗手台干咳几声。 ——是幼年时期带来的坏习惯。食物很珍贵,已经进了肚子的食物是最有用最不能浪费的。就算他得了痢疾,被人打得快昏死,被野兽追得嗓子冒血,潘塔罗涅都不愿意吐出来。 就让食物好好地呆在他的胃里吧。恶心总比饿死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