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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泽冷着脸,神情好比不问世事的得道高僧。肖远叉腰,叹气:“就是她,凯瑟琳。”看不出他们家魏爷还挺受欢迎,走了一个表弟,来了一个凯瑟琳。“罗斯特老爷的小女儿。”肖远半开玩笑半嘲讽:“圈里有名的公交车。”“公交车什么意思?”乔离直觉这不是一个好词,肖远狭着眼睛:“您还是问我哥吧。”说罢,肖远快步走过去,掐尖了嗓子娇滴滴地喊:“亲爱的,怎么才下来?”凯瑟琳中文仅次于母语,假装不认识肖远,挽着魏延泽不肯撒手:“亲爱的,她是谁?”正派夫人乔离一脸看戏,瞅着两“女”一男争风吃醋。魏延泽环顾四周,终于发现了乔离,于是远远地望着他,微蹙眉头,乔离站在窗边,穿得又单薄,魏延泽担心他那体质轻易便着凉。“我是魏先生的舞伴,这位小姐,你是?”肖远冲凯瑟琳挑衅地挑了下眉毛。凯瑟琳不甘示弱,松开魏延泽,站姿挺拔突出前后,将淡金大波浪卷往后拂了拂,有意无意露出傲人的胸:“原来你就是魏先生舞伴,真希望您会跳舞。”“我当然会,”肖远这次的硅胶胸比着凯瑟琳来的,他就不信还能比凯瑟琳小,肖远挺胸,“魏先生就是因为舞技才选择了我。”这两人剑拔弩张,魏延泽没有劝架的意思,沉着脸色走到乔离身边,两人并肩立在窗前。“为什么不穿我的外套?”魏延泽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乔离心想你还不是到处招蜂引蝶,抱着胳膊后背靠窗,赌气不言。魏延泽很生气,乔离不说话,他一个人唱戏,就更生气。魏爷一手轻车熟路掐起了乔离下颌,一臂抻长抓起窗帘,狠狠朝两人一带,淡金色落地窗帘将两人团团包裹。“你做……”什么?乔离来不及问完这一句。魏延泽已经压了下来。☆、啊呸乔离好像听到了吸吮时发出的水声,那声音酥酥麻麻的,沿着皮rou和骨骼蔓延上听觉神经,再传入大脑,然而因为紧张和下意识屏住呼吸,大脑缺氧,于是这水声也变得迷离惶惑。魏延泽铁钳似的臂膀揽住他腰,将他抵在窗户和胸膛间,腿软的乔离在强有力的禁锢下根本没法躲开。魏延泽稍稍松开他一些,无可奈何地低声哄:“乔乔,呼吸。”每次吻他都生涩得像贡献初吻的学生,鼻子压根不呼吸,张着嘴任由魏延泽予取予夺,舌尖偶尔颤颤地回应一下,被魏延泽抓住,会立马受惊似的收回去。乔离两只手撑在魏延泽胸膛上,本是想推开对方的,实在没有力气,于是改成搭在魏延泽双臂上,支撑着身体艰难站立。乔离简直服了魏延泽,大厅这么多人,还都是有名的大佬,真当外面人不知道里边在干嘛?自欺欺人地用窗帘遮住,其实让别人遐思无限。太特么……刺激了。乔离脸红到耳根,那酡红向下,浸染了细长的脖颈,他急促地呼吸,额头抵住魏延泽肩膀,颤声开口:“别,你别。”“别什么?”魏延泽低低地笑问,语气中有点戏谑,还有点揶揄。魏爷总是这样,以欺负他为乐。乔离满腹委屈,真是,太过分了。“呜…”乔离咽声。魏延泽一条腿卡进他双腿,抵住了轻轻地磨蹭,乔离头皮都炸了,哆哆嗦嗦起来:“变、变态……”魏延泽侧首,自上而下斜觑着乔离绯红的面颊,笑着吻了上去,贴住他唇瓣时没忘了提醒:“呼吸,笨蛋。”乔离伸长双臂抱住他,闭上眼睛。魏延泽没有多少时间停留,他抽身时乔离还没缓过来。于是魏延泽陪他在窗帘后站了一会儿。乔离想问他,为什么来纽约不和他联系,为什么招蜂引蝶,但是问这些又好像逾矩了。魏延泽要做什么,他似乎管不着,本来就没他什么事。他只是魏延泽辉煌生命中的过客,恰如这满室金碧辉煌、奢华迷离不属于他。乔离皱巴着脸,想了半天,终究没问出口,小心翼翼地揪着衣摆,把汗湿的双手擦干净。魏延泽说:“我先过去了。”乔离条件反射抬头:“去哪儿?”魏延泽垂眸,目光温柔:“交际,有很多事和人需要应付,你多吃点东西,好好玩,别不开心。”乔离哦了声,低低地反驳:“我没有不开心。”魏延泽笑了,揉乱他脑袋顶毛,忽然想起什么,说:“乔离,你还记得恋人清单第三件事吗?”乔离噤声,提起这个他就头疼,离开魏宅前两人就因为这事闹不愉快,魏延泽闹着睡书房,然后乔离梦到——“嗯。”乔离淡淡地应他。魏延泽笑意稍敛:“有很多事,都是我主动,偶尔也希望你回应。不过你似乎并不大喜欢我,可能逼你主动这种事,有些强人所难。”所以第三件事取消了?乔离内心有种松口气的感觉。这一口气还没松回谷底,就听见魏延泽一句:“但是……”乔离这心跟着魏延泽那几个“不过”“可能”“但是”七上八下,最终决定保持满脸冷漠。魏延泽扭头,小心翼翼瞅着他的脸色,竟有那么几分做小伏低的恳求意味,他声音很轻,语气却坚定:“如果你不踏出这一步,我怎么陪你走下去?所以第三件事不能跳过。”乔离烦躁,垂下眼帘。“不开心?”魏延泽蓦地问。乔离斜睨他一眼,推开魏延泽,拔腿走出窗帘的遮挡范围,逃也似的飞奔入洗手间。路上有多少人盯着他,乔离完全不在意了,满脑子都是,魏延泽招蜂引蝶,身边又是花又是草,出席这种正式晚宴不带正牌夫人,宁肯找个表弟扮女装大佬都不要交际蹩脚的他,还说什么让他主动?啊呸!喜欢真是廉价。乔离双手撑住流理台,镜中的自己褪去了满面潮红,唯独上下唇因为啃咬依旧是充血的红,他放水洗了把脸,又使劲漱了漱口,气喘吁吁地靠住大理石砖,眼眶微红。矛盾如果不向彼此坦白和解释,这误会就要越陷越深。明明知道这时候该问魏延泽为什么不带他,但是转念一想,这又叫什么话?难道像个撒泼打滚的酸醋女人一样,斤斤较较着丈夫在外的一举一动?那怎么可能!首先,他不是女人。其次,他没有资格。在乔离认知里,他和魏延泽还处在炮友阶段而已,或许魏延泽出于善心帮助他,但习惯了情感冷漠的大脑,总是把帮助和施舍连在一起,而非帮助与喜欢相关联。琢磨来琢磨去,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