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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会议室里谈,怎么想怎么感觉是上辈子的事。这才过去几天?我竟然从恨不得马上逃走变成有点不想说再见。项知言明显是看到我傻在那一动不动的好笑样子的。但是他并不管我,之前体察入微给人台阶下的本领好像全丢了,就那么好整以暇得坐在阴影里等着我先开口。我本来心里头还因为他乱提议压了点小火,这个时候也发不出来了,张了张嘴,声音很低,在安静的地下车库倒也不是听不见。“那……再见?”项知言笑了起来,“再见,别忘了答应我的剧本。”“不会忘的。”我立刻回他,急切得都有些突兀。项知言笑的更深,伸过手来捏我的脸,开口说:“好。”虽然气氛有点诡异,但是总算是顺利道了别。项知言要坐去7楼,我要去1楼大厅等谢崤。我出电梯的时候朝他挥了挥手,项知言点点头,然后他脸和动作就消失在电梯门后头。我抱着我的脏衣袋,在电梯口站了十几秒,才动身往大堂走。幸好今天这里没有什么人,否则我这幅样子被人看到了,不知道要传出去多少闲言碎语。也不怪别人说闲话,我确实舍不得他。我这个人活了这么多年,没什么成就,功夫全都用来琢磨自己了,所以偶尔对个把人产生兴趣,自己心里绝对跟明镜似儿的。项知言问我可不可以做朋友,他不需要这么问。他要是真的熟悉我,大概能发现我恨不得把“我们一起玩吧”六个字写眼睛里头了,简直幼稚直白得像小学没毕业。人每个阶段总有那么一个朋友或者几个朋友你是希望和他们天天处在一起玩,好像不管干什么都开心,做什么都有意思。往大里说,就叫做志同道合。我上一个划分到这个领域里的友人是谢崤。我和他互相怼了多年,几乎陪伴彼此走过了大半个网络青春,一朝因为见面,默契好的就像是一起长大的一样。天天在剧组同仇敌忾地谩骂海鹿和傅文睿,披星戴月地和监督统筹开会,上工,帮各种各样的忙。那是实打实岁月里磨合出来的交情。周黎都进不了这个分类,我想和他处那是多少有点心怀不轨。可是项知言,我真见到他也就几天,算上神交也不过几年,后半部分时间我还一直暗地里批评他演烂戏。现在却想要把他划分到这个领域来。说句烂俗得不能再烂俗的话,我现在恨不得真的在读小学,这样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拿着自己的游戏机和草稿本把他家门敲开。顺理成章的窝在他家的沙发里,打游戏也好,编故事也好,怎么都行。一直玩晚上快睡觉了再回家,甚至就在那边住一晚上都没关系。做孩子真好,喜欢和热爱不管多肆无忌惮,都能厚着脸皮表达出来。就算闹了天大的矛盾,也是一顿肯德基能解决的事。可是现在不行了,我已经是一个大人了。章节26:7个月前标题:26概要:楼塌了还是没塌我在茶餐厅点了两份干炒牛河,一份虾饺,和两杯柠檬茶就开始坐着等谢崤。他来的也巧,差不多都上齐了他人才到。“你还有什么要吃的自己点。”我和他打招呼,“柠檬茶不冰的那杯是你的。”谢崤在我对面坐下,不用出席正式场合他穿的也就T恤搭运动裤,明明一线的编剧了,穿的跟我这吃不上饭的大差不差。他一上来就拿着柠檬茶喝了一大口,然后迅速瘫在位子上仿佛一条咸鱼似地哀嚎:“我要死了。”我毫不意外,他一头鸟窝就已经很能说清楚他多久没回过家了,于是开口问:“你天天这样,你媳妇不抗议啊。”“那能咋的,天天要么我忙要么她忙,双职工家庭偶尔在家聚首吃个晚饭都是纪念日好吗?”我给他拆了筷子,毫不惧怕地接下狗粮话题:“那你找个机会给她组里也当跟组编剧去啊,那一朝回到热恋期,天天凑作堆讲戏,拿着公款谈恋爱多好,你不是那种看她拍个吻戏就撂挑子不干的人吧?”“那不能。”谢崤接过筷子开吃,“没机会,现在剧本都走量,我一个项目跟完下一个就进来,剧本写好就囤在那等着有人慧眼识珠。”我心有戚戚焉地感慨道:“人家一线都是顶尖文化人,你这一线是顶尖包工头。”谢崤一边吃粉一边喊我闭嘴。我觉得他真的也挺惨的,这都还没认真奚落他就快经受不住了。遂鸣金收兵,先吃饱了再说。我俩吃好了,都坐在椅子上叹气。总算是可以聊聊正事。“齐东那个剧本……,我听说寰宇还有投资?”我问谢崤。谢崤吃饱了,在那喝柠檬茶,听我问这个表情也没有变化,想来这事可能不是什么秘密,项知言猜的还挺准的。“寰宇给了海鹿一批ip的版权,不止齐东的还有别人的。对外都说是联合项目,是投的有钱,也是他们资源置换的一部分吧。”谢崤说,“海鹿一直没有影视方向的部署,看来是瞄准这方面的蛋糕,想分一块了。”我嗤之以鼻,“海鹿哪里有拍影视剧的班底,当年投资拍还都走的耀华的关系。他们就韩国那一套选秀练习生的路子,自己拿着经济约,影视约都要人孩子自己出去找。怎么能拍的起来,拍起来也就是网剧。”谢崤叹了口气,伸手挠挠他鸡窝一样的头,看起来焦虑得不行,我熟悉他这样子,大概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我耐心好得很,就在那等着。谢崤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真觉得不开口不行了,抬头跟我说:“植儿,这事原先我不知道,算是我对不起你。就当我没提过。”“别占我便宜。”我说,“什么叫当你没提过,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提都提了,就把话说完。”我本来只是想问问寰宇和海鹿都投资如果配上个不坚定的导演会多影响剧本,顺便打探一下寰宇和海鹿两边有什么私心。没想到这话刚起个头,谢崤自己先往后缩。总不能是隔着十几公里目击到项知言扬言要牺牲自己的演艺事业来陪跑个网络剧,良心发现要打退堂鼓。谢崤知道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放过他了,皱巴着脸跟我说了实话:“卢青和这几天不找你吗?你电话也不接她就找我这来了,说了些有的没的……我之前是真不知道,我qq那边给你留完言了她才和我讲的。”他说着说着竟然把自己说的生气起来,杯子往桌上一放,浑不吝地往椅子上靠着,手交叉在胸前,张口说就是要数落我:“不是我说,植儿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了?你们家这么大事你瞒的够死啊。我还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