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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说了句“痴心妄想”以后,他现在断断续续地发来短信。[你自己琢磨,要是给不出来,我就问我儿子去要。][明天高考成绩就要出来了,他一定可以拿到你们学校的奖金,应该够我打牌的吧?]裴慕隐直接把手机关掉,扔到了床上。这点钱他出得起,虽然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任性挥霍的小少爷,但储蓄卡上的存款还足以扛下这些。只是凭什么给他?之前裴慕隐想过交给祝荧,祝荧没有收,让他备着,省得哪天出现了紧急情况。当时自己还开玩笑,问求婚算不算紧急情况。而祝荧的眼神闪动了下,不好意思地撇开头去,白皙的耳根逐渐泛红。想到这里,裴慕隐暗骂了一句脏话。高考出分的时候,他心不在焉的,看着祝荧兴高采烈地查完了两人的分数,抱住自己笑了一会。“小裴,我的位次没搞错吧?”祝荧道,“居然是第一名!”裴慕隐道:“你一直很优秀。”祝荧嘀咕:“要是第一名可以加工资该多好。”“荧荧。”裴慕隐道,“一般来说状元都是要供起来的,好好去旅游一趟,至少休息几天。”“先别说这个,我怕我们又要吵起来,让我再开心一会!”祝荧道。裴慕隐垂着眼睫看了恋人一眼,下午去了趟银行,把钱转给了祝父。再让你开心一会吧,他想。能多拖一天也好,你的世界里放了太多自己其实不喜欢的东西,真的不想眼睁睁看到里面再混入什么坏人。这天,裴慕隐忽然意识到,之前他确实没意识到钱有多重要。至少他现在真的保护不了祝荧。·他们两个人的分数相差不大,填了同样的志愿。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正好要搬家去租房,江楼心晃悠着过来帮忙。祝荧道:“就是你啊。”江楼心蹦蹦跳跳地帮忙拎着一小袋衣服,顾临阑不让他拿重物,就是单纯找了点事情做。“是呀,我后天生日,欢迎你过来玩!”祝荧惊讶道:“我也是后天生日。”“那么巧的吗?”江楼心道,“唉,我们就这么十九岁了。”租的房子是单身公寓,今年刚刚装修好,环境不错,家具也都是新的。拉开窗帘,屋子里阳光充沛。睡在这里的第一晚,祝荧躺在裴慕隐怀里,眼角还浮着没有散去的潮红,说了句“真怕这是在做梦”。裴慕隐掐了下他的脸,他软绵绵地躲了下,没有躲开。后来暑假里的某天,祝荧去上班,被裴慕隐送到门口。他突发奇想:“要不要进来喝一杯?”“为什么突然邀请我?”祝荧道:“之前你都会在里面坐着的,最近都不来了,等到下班的时候才过来接。”裴慕隐摸了摸他的头发,道:“太吵,耳朵疼。”两个月的时间,他和家里断绝往来已经过了那么多天了,久到渐渐地没人再来试探或打扰。这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期,包括裴母。她得知裴慕隐真的敢签自愿放弃股权的协议以后,去疗养院里住了一阵子。期间,周涉春风得意,在公司里晋升了两级,都可以接触核心项目了。在饭桌上,裴慕隐的名字被他刻意提及。“想不到我弟弟还是个痴情人,最开始他嘲讽我看上了他同学,怎么到后来是他和人家搅合在了一起?”他还说:“也得亏我爸那时候拉我去出差,不然还成全不了他们俩。”裴母道:“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一点?他的信息素等级那么高,就算你捡他玩剩下的,也标记不了那个Omega。”“原来还标记了,那岂不是更不会回家了?”裴母头一回在周涉这里维持不住优雅体面,把餐具扔在了桌上。到了晚上八点多,她出去散心,看到一家西餐厅就进去点了些精致菜肴。餐厅里情调很好,有几对年轻人时不时低声说笑。她看着旁边郎才女貌的情侣,扫视了下他们的穿衣打扮,显然是门当户对的那类。她哀怨地想,怎么自己儿子就不能找个能看得入眼的?不过,看他这么不着家,估计过得正惬意,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嗨,能不能要你的联系方式?”有个打扮显眼的Omega说,“我已经为你连续在这里吃了五天了,现在看到惠灵顿就头疼,只想干脆塞小费。”高挑的服务生背对着裴母,正压着声音在帮另外一桌人点菜,去厨房下了单才冷淡地回复那个Omega。“不好意思,我对象会吃醋。”Omega大大咧咧地靠在沙发上,出格地说:“我们偷偷的,不让你对象发现。”服务生说:“你收款码给我一下,把小费还你。”“你怎么那么凶啊?”Omega委屈地问。之后那个服务生没再理睬他,他敲了敲桌子,说:“配酒师去哪里了?喂,我不要你来倒,我要他来倒。”Alpha被喊了过来,出挑的脸上流露出了些许的不耐烦,不过没有发作,风度翩翩地帮忙倒酒。裴母坐在不远处的观景位上,和过来殷勤打招呼的老板说:“那个人什么时候来这里干活的?”老板道:“也就不久之前,高考成绩刚出来那会儿吧。”裴母匪夷所思地说:“有意思,他真的能干活?”“哈哈哈您认识他?我看他很像哪家发脾气跑出来的公子哥,面试的时候说我们这儿的菜不好吃。”老板道,“一开始洗盘子还打碎了好几只。”“他几点下班。”裴母压着怒火,道。“他是小时工,过了七点才上班,和大家一起下班。”这位夫人吃不下了,发现养尊处优的儿子在这里干活,据说还会洗盘子,看到面前的餐盘就有点反胃。她在店里留了很久,直到开始打烊。裴慕隐和同事们一起从后厨出来,同事问他今晚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边穿上薄外套,边说:“先回去做家务,再到男朋友那边等他下班。”“他那里要很晚才下班吧?”“还行,他三点就收工了。”他这么说着,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女士,停住了脚步。其他人被裴母眼神里的高傲轻蔑所震住,交头接耳地匆匆走掉,给他们留了一盏灯。“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裴慕隐道:“不是很想,但会越来越好的。”他漫不经心地伸手要关掉电源,催促般地看了眼自己满身华贵的母亲。他道:“快点吧,我还要回家抓紧拖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