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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众不同的女孩儿,从此免去所有的活计,亲自教她读书。这种教导,并非只是教小丫鬟识字,而是实实在在在教她,书很杂,天文,地理,兵书,杂谈,甚至星象命里,江沅打开自己的收藏,一本一本给她读,教她其中意思,与她一道论辩。这是芽芽来到这个时空第一次重新读书,所读都是与自然相关的实用书籍,并非儒家的礼仪道德,且老师江沅见解独到,十分懂得引导她,也能捕捉到她跳跃的思维,芽芽生出了浓厚的兴趣,短短的时日两人便有了师生之谊。林侦不知道江沅这是所为何来,直觉告诉他这不是没有目的的,也许是真的在助芽芽自食其力,也许是要将她安稳地留在身边,给她好的生活,让七弟再也不用惦记她。林侦不想去揣摩江沅,只知道这些都不能长久,此刻脑子里空空的,什么也不去想,不想动,就想一直这样看下去……可是不行,很短暂的出神,林侦起身走过去,沐芽抬起头,悄声道,“殿下,你来了。”芽芽着实被三公主吓怕了,对江沅都敢叫师傅,却再不敢在公主眼皮子底下叫哥哥。“来,换换衣裳,哥带你出去玩儿。”“真的啊?”沐芽立刻搁了笔站起身,垫着脚往对面看,林侦道,“我已经跟你师傅说了。”小月牙儿这才喜得弯弯的,开心地从他手中接了衣裳跑去换。……“哥,咱们去哪儿呢?这几天师傅不舒服,我都没出门呢。这里真美!”一出来,沐芽就悄声儿地在哥哥身边叽喳,眼睛不够使,追着湖光山色,赞叹不已,“哥,像不像西湖?好像比西湖还美。你还记得以前咱们……”一句话没说完,沐芽就看到哥哥大步往前去,不远处的人欢天喜地地奔了过来,正是小公主亦泋。沐芽愣了一下,这才刚刚出了水芳楼上了如意洲桥,看来,小公主并非偶遇,而是原本就在候着……哥哥回头看,沐芽赶紧跟了上去。只是,这跟上去也只能是落一步跟在后面,七殿下牵着小公主一路说笑着过了桥,上了岸,一路往北去。沐芽心里有些酸酸的,都打扮成小太监了,就不能只带着我么……山间青石阶,小亦泋一蹦一跳地,要哥哥给她说两个没听过的故事。“今儿不说,免得有人着急了。”“着急?谁着急?”林侦抬头望,亦泋顺了他的目光见那石阶尽头,青枫绿屿殿前站了两个人。“庄jiejie!”亦泋撒了欢儿就往上跑,上面有个人也大步奔下来。一眼看到那身型,沐芽扭头就走,林侦一把拉住她,“别怕。”“我,我先回去,你们玩儿。”没挣脱开哥哥的手,那人已来自近前,“你们怎的耽搁这半日才来!”这声音好乍耳,沐芽躲在哥哥身后,只求没瞧见她。谁知,一向能把她遮得严严实实的哥哥却往台阶上挪了一步,沐芽先赶紧跟着,却没跟上,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出来。她瘦了好多,为她量身做的衣裳又宽宽大大的,此刻低着头,手指死死地攥着衣襟。想起离别那一日她嘴巴里叼着画笔意气风发的小模样,想起绑在条凳上那苍白无助的小脸,奕枫只觉得心像被狠狠攥了一把,疼得他猛地吸了口气…………他两个面对面,点了xue似的,一个不抬头,一个不敢开口,离得这么近,像一对闹别扭又都舍不得离开的小情侣。这不是是林侦第一次跟芽芽和她的男神出现在一个场合里,却是第一次让他感到了自己的多余……真的是多余么?林侦轻轻摇摇头,嘴角边一丝苦笑,转身,抬步往上去迎瑾玮和亦泋。……哥哥的背影越走越远,静悄悄的山间林荫道上只留下她和她的“主子”,逃无可逃,沐芽轻轻吸了口气,俯身……奕枫一把将她抱住,“不能跪!你跪了,我就没脸了……”☆、第64章,他的怀抱突如其来,很结实,两臂像是铁柱子一般,却不像从前那么紧,沐芽本能地将双手挡在了胸前,“殿下……”奕枫低头看着怀中,近近的,夏日雨后,她的小脸也似被冷雨洗过,没有颜色,白净,那么清亮;双睫低垂,绒绒的,他等了一下,想等那小月牙里映出他的脸,却没有。他咽了一口,喉结颤了颤,终是慢慢放开手。“连抬头看我一眼都不能够么?”大男人的语声闷在喉中,很低,很哑,口气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沐芽轻轻咬了咬唇,“对不住你……骗你……”“这么说,若是重头来,不骗我么?”静静的,她没吭声。奕枫弯腰,终于对上那长长的睫毛下清凌凌的眸,她微微一颤,他没动,“问你呢,若是重头来,能不骗我么?”她几乎没有一丝犹豫,轻轻地摇了摇头。奕枫笑了,轻声骂了一句“死不悔改。”直起身,“我倒庆幸你骗我呢。否则,我许是被迷惑就把玉佩给你了。若是如此,你我今生哪里还得再相见?”沐芽怔了一下,抬起头,雨后的阳光带着清凉的水汽照在他英俊的脸上,肌肤越发细嫩了许多,看着看着,嘴角轻轻一弯。她的眸中终于有了他的影子,可那眼神再不似从前那般拧着一股小劲儿,狡黠,调皮,怒起的时候小火苗蹿蹿的,毫无顾忌。此刻,眸中很静,静得汪出一潭深水,一丝波纹都没有,像这幽深的林中,没有尽头的孤寂……奕枫有些心慌,“沐芽……”“嗯,”“你……是不是恨我?”恨他么?沐芽从没问过自己,只记得玉佩的粉末被他打散的那一瞬间,她就坠入黑暗,所有的一切,希望,生命,全部崩溃,打在身上的板子,板子连着板子,不觉得疼,只有空荡荡撞击的声音。她永远回不去了,永远……不再是牧芽……死了一样。“……沐芽?”她轻轻提了口气,点了点头。她的动作很轻,人很安静,奕枫忽地有些怕,不是怕她恨,是怕这种疏离的安静,伸手去握她,她立刻往后错,湿湿青石阶,脚下一滑人不觉就后仰,他一把揽住。这一回,没有抱紧,手臂却很牢固,像钉起的木桩圈着她。她挣,他纹丝不动;偌大的山林,寂静,幽深,清新的绿似浩瀚的海,她的挣扎像小风轻抚,抬头看他,他拧着眉,眼睛里的坚定得像在征伐敌军,她愣了一下,没再动。这么近,可以清楚地看到粉粉的耳垂嫩得像一小片饱满的花瓣,淡淡清香不是胭脂味,是很久前他把她从地上拎起来那最初的味道,冷飕飕的颐和轩花园。他嗅着,这时的安静他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