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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原本还打算跟初然一起去皇冠坐坐,在听到“顾叔今晚回来”后,顾见瞬时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叫。“卧槽!你们怎么不早点提醒我!我日哟!你们快点下车!司机叔叔,麻烦你开快一点!!”此时,初然风轻云淡的来了一句,“我以为你知道。”“我忘了啊我去!你们怎么还不下车!!!”目送出租车离开,初然用皮筋把烫了玉米卷后及肩的彩虹扎成高马尾,确定这杀马特的头型不那么明显后,才偷咪瞥了眼身边的人,“你为什么不跟贱人顾一块儿回去?”身边的人将校服脱下来挂在手腕上,只余里面一件白色的长袖t恤,此刻,白t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她这才注意到,平时一丝不苟就连头发有半点凌乱都会忍不住皱眉的原程,此刻竟然狼狈不堪。他头发凌乱,额前的发丝也被汗水尽数打湿,脸色也略显苍白,有种说不出的禁欲感。原程很好看,这个事实初然一直清楚,但也只是清楚而已,她对原程从未有过过界的想法。她想,大概因为是她怕他?还是说,不合适不敢想?被乱七八糟的念头支配了一会儿,初然回过神,再看原程时,恍然间,她这才想到,他下午应该是直接回去的,可他最后却出现在了旧楼区。“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那儿?”她绷起了脸。如果他更早的出现,估计连他也得跟着一起挨棍子。未等原程回答,就见从皇冠里出来了两道熟悉的身影。梁软和……认出另一人,初然也不等原程的答案了,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就把梁软拦在身后,拍开抓着梁软胳膊的那只手。“你想做什么?!”如果说刚刚在原程面前的初然算得上乖巧,这会的她完全就是另一张脸,一张结满冰霜寒光四溢的脸,满目都散发着危险。老杨被猝不及防出现的初然打了个措手不及,慌乱中只好拿出教师的威扬,“都这个点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冷哼一声,初然说到,“在外面就别摆这些破架子了,没用!”“你来这儿做什么?”说话时,她用眼神问身后的梁软。她身后的人在她扭头的前一秒,把牛皮纸信封塞进了屁兜里,随后她掐灭了烟,很是敷衍的对老杨说,“今天谢谢您,您先回吧。”我改天再联系你。后面这话梁软没说,但她知道老杨听懂了。“那行,我就回去了,你……”老杨顿了一下,叹了口气,“你换份工作吧,实在不行我帮你,怎么说你也是我带过的学生。”此话一出,初然的某根神经就被撩拨到了,顿时她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你还记得自己是个老师?真难得啊。”她讽刺的一笑,“她工作的事还用不着老师您来cao心。”老杨被堵的哑口无言,自知理亏,最后只能强调让几人快点回家后,佝偻着背,咳嗽连连的离开了。他一走,初然就拿“你最好老实交代”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大浓妆的梁软。被她盯得发毛,梁软只得全都交代了。“酒吧来了几个闹事的,老杨多管闲事帮了我一把,剩下的事就是你所看到的那样。”“闹事的?你没事吧。”初然冷漠的表情终于有了一点温度。梁软把披散的头发扎了起来,轻松的回,“我能有什么事?他们还能欺负到我头上?不是,你这头发什么个情况?还真染了?!”初然:“……”偷看了原程一眼,她小声逼逼,“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余光扫见原程,梁软笑呵呵,会意的对她眨了下眼。随即,偏了话题,对原程道:“哟,原程你又来了啊,方才你跑那么快,我话都没说完呢。”说到这儿,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拉着初然转了一圈,看到她只有手伤得重一点,才兀自松了口气。她是缓气儿了,缓气的同时还不忘给初然吊一口气上来。“你……”“人见完了?”原程似是在别扭什么,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嗯。”“回家……回去说。”语毕,伸手拦了辆车,开了车门站在一边等她。初然:“……”她只能先跟梁软告别。~原本以为路上会有好多话问原程,结果上车没多久初然就睡了过去。身边的人脑袋点来点去晃来晃去,好几次都要撞到车窗了,原程皆是用手当她的靠垫,免得她又加一处伤。本来脑子就不好使,原程想。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偷看了好几眼这两个养眼的学生,第三次时,乐呵呵的打趣道,“你女朋友?”车里静默了一小会,就在司机师傅以为他们没听到自己说话时,后座的男生动作温柔的把女生的脑袋扶到自己肩上,动了动嘴。“不是。”他说。啧,都这样子了还装,现在的学生早恋成风,没什么的,他开阔的很呵呵。司机师傅心里笑说,脸上摆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你们是澄水的学生?”司机瞅到他们的校服,“我儿子也是澄水的,哈哈。”一找着话茬,司机师傅就跟开闸洪水一般,滔滔不绝的自顾自讲了大半天,最后也不知怎么得,这话头就跑到了初然身上。“哎,男同学,你既然是澄水的,那肯定知道那个初……”绞尽脑汁,司机总算想起了名字,“初然,对,就这个名字,我儿子经常给我念叨。说这女学生是澄水的老大,因为有个暴发户老爹,牛气轰轰的整天只知道惹事,学习还不好……是这样吗?”被他问到的原程,双眉紧蹙。“唉,现在的学生成天只知道打架怎么成?何况还是个女孩子,要我是她爹,肯定——”“师傅。”司机一路上自言自语,这会后座的人断了他的话叫了他一声,以为这小伙子对这话题感兴趣,在等红灯的同时,顿时眉飞色舞的转过头,“哎~”哪知男生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他,只是神情淡漠的道,“注意看路。”司机:“……”~这一觉初然睡的很不舒服,她又做了那个梦。梦依旧不长,却会反复。梦里六七岁的小男孩被关在仓库里,因为四周很黑成年人酒后的训斥声又接连不断,他只能抱着膝孤零零的缩在角落里不敢乱动。镜头猛地一转,小男孩被吊了起来,成年人背着仓库微弱的灯光,用柳条一下又一下的抽着小男孩的身体,一遍又一遍的问他,“我的仪器到底是不是你打破的!”。初然有些窒息,她心跳的很快,她想冲上去护着小男孩,却在还没有迈开脚步之时,被小男孩如利剑般的目光刺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