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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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同学都很难理解我找了一份打扫卫生的兼职工作,其实我一开始也是不想的。
但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只需要在每周三、周六没有课的时间去清扫整理房间,虽然是面积不小的上下两层房,但实际上要干的活并不多。雇主是爱干净且事少的那类人,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维持着令人舒心的雇佣关系,不过这活干久了有时候也会产生点疑问。
住在这里的是两位成年男性。从名字和长相来看这两人并非兄弟,那这个组合就有些奇怪了。起初每次碰面的时候我都会出于‘与雇主尽量搞好关系’的想法主动与他们闲聊几句,但他们其中健谈的那个似乎并不想过多的和我交流,另一个干脆直接不理人,最多点个头当做打过招呼。
几次过后我干脆放弃了那种讨好雇主的想法。
其实我有主动和领导说起过这事,领导在听了个大概后很直截了当的开口叮嘱我一定不要多问。按照他的说法这家人虽然钱给的多,但人也是换的很勤,我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任了。
“这种好差事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也是,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家里给我提供的生活费在这个一线城市也只是将将够用而已,还是少点好奇心为妙。
但说句实话,随着去工作的次数越多,很多问题真的十分难以忽视。
首先是位于楼上最里侧的卧室,柜子里的衣服尺寸明显都是属于孩子的,可我却从未见过住在这里的小孩,甚至连张照片都没有。如果不是每周都能在脏衣篓里看到几件属于小孩的衣物,我真的要以为那间房是空着的。
思来想去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个孩子卷得过于厉害,还是小学生就开始每周末上辅导班,想当初我这个年纪的时候还蹲在村口偷偷摘邻居墙上的扁豆呢。
其次是从不一起出现的两个房主,周三固定是那个叫景元的男人,周六则是刃。一个挡右眼一个挡左眼,一个外向一个不说话。
嘿,轴对称!
最后就是那个定死了的打扫范围,周三二楼、周六一楼,你想多干一点都不行。
这一条条列下来简直是走进了什么规则类怪谈一样。
意外发生于某个周六。
往常会像座神像一样一直坐在沙发上的雇主接起电话去了阳台。这本来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但就当我准备拿着工具上楼的时候,不远处的书房内传来了物品掉落的声音。
以及一道不努力去听根本察觉不到的惊呼。
‘啊—’
这间屋子里竟然还有其他人在。等回过神来我竟然已经站在了书房门口。有些紧张的向着阳台方向张望了一下,发现雇主还在打电话后,我深吸了一口气转开了门锁。
说起来还有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这里的门都是只能从外上锁的,且上锁后从内无法打开。
‘咔哒——’
是安装的时候被人坑了、吗……
啊。
现在想起来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丹恒。
3.2
提前说明,我不怎么喜欢小孩子。
但今天我猛然发现,原来作为一个颜狗我讨厌的只是不好看还熊的孩子。
站在我面前的小女孩有些刷新了我对‘可爱’、‘漂亮’程度的认知,看上去七、八岁的年纪,及腰的乌黑色长发,左耳戴着耳坠。如翡翠般透亮的双眸,眼尾的两抹红痕,配合上那有些无措的神情,我的心瞬间被其软化甚至连嗓音都不自觉夹了起来。
“你好,咳、你是?”这声音给我自己听了都恶心的一抖擞,只能连忙清了清嗓子。
她似乎是被我这个第一次碰面且表现奇怪的陌生人吓到了,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继续这么盯着人家孩子多少也有些奇怪,于是我将视线逐渐向下扫去,这才发现女孩正裸足踩在的地毯上掉落着一个水杯,杯子里的水洒了一地。
瞬间我就想起了自己兼职是干什么的。
“呃……你别害怕,我是你家人雇来收拾卫生的。”怕她不信,我赶忙蹲下身想去拾起杯子却先一步被那孩子拿了去。
“谢谢。”
女孩说话的时候视线一直看向我身后的走廊,好像在担心着什么,甚至接下来的语气都带上了些许焦急。
“你该出去了,记得锁上门。”
还没来得及和她聊上几句,就被推搡着走出了卧室。站在门前的我简直一头雾水,但想起那孩子说话时认真的神情,我决定听她的话把门锁上。
当晚回了寝室,我躺在床上脑子里依旧忘不掉书房门口的那场对话。
她说不要在那两个人面前提起她,不要说自己来过这个房间。可最重要的原因她却没告诉我。
难不成真是什么怪谈。
后来我把这个结论和领导说了,成功收获了一个白眼。
“你都瞎想些什么。那是人家的孩子,监护人管的比较严,不喜欢咱们去接触小孩。”
那何止是不喜欢。想起那天离开走廊时迎面遇到的刃看向我的视线,锋利到简直能刺穿身体。
总感觉能完整走出屋子我都得感谢那孩子的提醒,以及如今是法治社会。
但我就奇了怪了,你不想孩子和陌生人接触很正常,但也不至于周末给关在屋里吧。
一想到每周都要分开打扫的两层屋子,以及二楼最里侧的那间精致儿童房。
不可能不可能。
绝对是我想多了。
3.3
好奇心害死猫。
但有时候这种心情真控制不住,在学校的几天我非但没能忘了有关那孩子的事,反而晚上做梦都开始梦到她了。
那孩子是以一种成年的姿态出现在我的每个不同梦里的,精灵一样的双耳,穿着华丽的服服饰额头上有一对透明的角。
就是衣服有点暴露,胸口平的像个男人。后来我发现梦里的她真就是个男人,甚至还是我的上司。
我称呼他为龙尊大人。
真是奇怪,我平时也不爱看那种玄幻小说啊。而且给人家小姑娘穿那种前后都漏的衣服,莫非……我是个变态。
这一可怕的猜想造成的影响我用了好几天才调理好,顺便写了张小纸条周三趁着雇主不注意偷偷塞进二楼的儿童房门缝里晃了晃。
其实纸条上就写了两个字‘你好’。主要是我向着万一这要被发现了,被看到上面的内容也不至于令人多想。
即便做好了准备,我蹲在儿童房门口也跟当贼一样,紧张到大腿肌rou都绷紧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心跳速度逐渐加快,就在我打算离开的时候,那张纸条被屋内的人抽走了。
竟然真的有人。
我的耳朵几乎贴在了门扇上,在确定内侧确实传来了些许声响后,抬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那张纸条被顺着门缝塞了回来,伴随着那孩子稚嫩的一声‘你好’。
就这样我与丹恒靠着小纸条建立了联系。
接下来两个月的时间内她逐渐放松了警惕,纸条上的内容也从原本的一两句话延长到一大段,后来干脆变成了写信交流。
她说她叫丹恒,或者饮月,今年十岁了。起初我以为丹恒是个姓,但她告诉我是丹恒和饮月两个名字,因为刃头疼的时候总这么叫她,而她只要摸摸头男人说声‘我在’男人就会逐渐好起来。
这是正常孩子和大人的相处方式吗,我有偷偷观察过那个叫刃的男人,没看急眼就被察觉到视线瞪了一眼,直接给我盯出了冷汗。这种人我无论怎么样都想象不出他露出脆弱一面的模样。
于是我十分真诚的在回信里写上了一句话。
‘可能是精神方面的疾病,可以劝他去医院看看。’
可随着深入了解那两个男人,我发现这句话还是说的委婉了一点。感觉他们俩都病得不轻,这是可以说的吗?
丹恒大概是从三年前搬来这里的,也是从那时开始她就没有再出过门。她似乎生了一场大病,所以不记得搬来之前的事情了。但问她究竟是什么病,哪里难受,丹恒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定期有医生会来给她检查身体。
怪可怜的,最该享受童年的时间却摊上了这样一具脆弱的身体。
可顺着往下一看,她似乎又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脆弱。景元给她请了专门的舞蹈老师,我认识的学妹就是舞蹈专业的,她们那个练习量可不是一般的辛苦。
生病的孩子,不应该静养然后适当运动吗?
怀疑的种子一但种下便快速的开始生根发芽。在我看来丹恒写信的语气沉稳到有些不像个小孩子,可她却缺乏对外界最基本的认知。她说那天之所以让我马上离开是因为知道如果被景元和刃发现了,那两人会不高兴,而太多的负面情绪会让他们和丹恒都痛苦。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丹恒又为什么会痛苦,最后只能用‘开始犯病’来解释这件事。把情绪发泄在一个小孩子身上,企图让对方来缓解,这怎么不算犯病呢。如果有机会再见丹恒一面,我一定得想办法看看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痕迹。
因为我总感觉那俩男人对丹恒有那种意思。
我都是大学生,成年人了,总不能遇到这种事不去管吧,真要发现了什么我立刻拿着当证据去报警。
结果他们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做,丹恒复述的都是些监护人分内的事情。
像是一起睡觉,这个年纪还跟父母睡的孩子大有人在,虽然两个大男人夹一个孩子睡怪了点。
帮洗澡,正常……又不是那么正常。小姑娘都这个年纪了就算洗不干净那也应该多给她点时间去自己尝试啊。
换衣服,嗯……我妹上了初中早上穿不利索衣服还会被我妈骂一顿然后亲自动手帮忙,没有母亲的家庭遇到这种事是有点尴尬。
化妆,正、
救命,这里有变态。
3.4
我想了两天该怎么委婉的回信才能不给还未察觉到异常的丹恒留下心理阴影,但最后我还是决定跟她的监护人也就是我的雇主当面谈谈。
说实话,我真的不信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活人消失术?别开玩笑了,再重复一遍,现在是法治社会。
结果我满腔的雄心壮志在周六被一通电话戛然而止。
领导通知我雇主换了其他的人选,今天的工资会直接给我,但以后我也不用去了。我站在公寓楼下被保安拦着无法进入,仔细思考着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大概也只有和丹恒联系的事情被发现了这一种可能了吧。
开什么玩笑,这绝对是心里有鬼的表现!
一想到手里有丹恒亲手写的信当做证据,我回寝室拿上信件就去了附近的警察局。
可没想到报警后我甚至连那两人的面都没能见到,警方上门后从景元那里得到了丹恒的病情诊断,以及医生建议在家静养的证明。
调查的结果显示丹恒的生活环境十分优越,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不存在虐待的可能。
当时我有拿出信件的内容想要进行最后的反驳,证明那两个男人对丹恒绝对有其他的企图。
可民警的一句话似乎单方面对这件事做出了定论。
“那个叫丹恒的孩子,是个男孩。”
【3.1】
自星球中心产生的爆炸几乎摧毁了地面上的一切事物。刃跪在断壁残垣之中,盘旋在周边的水流逐渐消散,内脏发出绞痛应该是被震碎后在自主修复,每一次呼吸口鼻尖都充盈着尘土和血腥味。
怀中之人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了。丹恒就那样毫无防备的双眼紧闭,血液几乎浸染了少年的每一处肌肤。他的口唇微微张合向外吐出血沫,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刃听不见,男人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周围过于寂静,他的鼓膜应该是在爆炸中被震碎了。
‘饮月。’
少年没有反应。
‘丹恒。’
那被血污粘合在一起的睫毛颤了颤,过了有十几秒少年才将一侧的眼睛睁开了些许缝隙。
丹恒的瞳孔已经涣散了,蒙上了一层薄雾,失去了刃记忆中如月般清冷高洁的模样。
失去治愈能力的龙尊无法拯救自己,他们都意识到这或许就是最后了。
大地的震颤愈演愈烈,天边泛起刺眼的白色光芒,驱逐了一切黑暗。
光芒吞噬掉一切的前一秒,刃附身在那已经失去了温度的双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3.2】
什么是真正的死亡。
刃无法对这个问题进行回答,他只知道自己正日复一日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如同一具行尸走rou。
由于没有言灵进行抑制加重的魔阴身,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头痛欲裂,每一晚都无法正常入睡,只要合上双眼丹恒死去时的模样就会浮现在眼前。
那轮明月再一次成为了他的执念。
此世的‘家人’都觉得他是疯了,经常无缘无故的就陷入癫狂,嘴中还喊着令他们陌生的名字。
饮月、丹恒。
他们不忍看到刃身上逐渐增加的伤口,于是私下联系了医院。但在车辆到来之前,刃先一步消失了,就和之前许多世一样,他没有什么留念的选择了离开。
刃继续着他漫无目的的寻找,直至耗尽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
然后继续下一个轮回。
他固执的认为,正因为自己没有死去,那丹恒也一定会活着。他不愿仔细去想,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作为一个人继续存在。
见到景元是一个意外,而在得知对方也在寻找丹恒时,刃忍不住开口嘲讽。
你大可以和之前一样当个缩头乌龟,抱着责任、大义一辈子,现在又想干什么。
这或许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大打出手。随手抹去了嘴角撕裂处流出的鲜血,站在一片狼藉的室内,刃发出了一声嗤笑。
哦,原来你也疯了,景元。
【3.3】
或许这一世从开始就与之前完全不同,找寻回丹恒后的一切计划都进行的过于顺利。
刃并没有等待多久,在某个并不特殊的傍晚,丹恒从那具身体深处苏醒了。
他似乎没有前世的记忆,只是在醒来后的两个月内几乎每晚都在做噩梦。可问起有关梦境的内容,小孩只会摇摇头然后说梦里的自己看不到动不了,但很痛、很痛。
雏鸟效应让丹恒十分亲近且信任他身边唯二能见到的两个男人,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丹恒开始自然的好奇外面的世界,毕竟他所处的环境并不是完全封闭的,总会接触到几个从外界来的人。
他会趁着两人不注意偷偷爬上飘窗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外看去,会在上课的时候去问老师一些课堂外的事情。
伴随好奇心的增长,丹恒对他不能外出这件事产生了质疑,而出于信任他选择直接向两个监护人提问。
“因为对你而说外面过于危险了。”
这种时候刃不得不承认,景元那副假惺惺的模样十分有用处。
“我们很担心,丹恒。”
刃不清楚这场谎言究竟还能持续多长时间。不过没关系,这一世的双手并没有收到损伤,所以刃亲手打造了一条锁链,并期待着有一天能亲自为丹恒带上。
将从抽屉底部搜出的信纸一张张丢进碎纸机,刃离开书房走到正坐在沙发上阅读的丹恒身旁单膝跪下,手掌抚摸着小孩细瘦的脚踝。
“刃?”
丹恒虽然有些疑惑但没有制止男人的行为,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
“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
“……礼物?”
“那些信我丢掉了。”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丹恒最近生出的反骨,小孩强压着情绪想让自己保持平静,书籍被他随手放在沙发上,双眸直视着男人希望能得到解释。
“为什么,刃。”
疑惑不解,却强压着保持平静,双眸对视等待着理由。
面前孩童的模样开始无限与记忆中的人重合,刃感觉自己的牙根在止不住的发扬,耳边响起混乱的低语声,嘈杂到他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身形的差距使他只用一只手就将丹恒压制在了沙发上,对方的捶打挣扎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有一瞬间刃涌现的负面情绪令刃想要扭断丹恒的脖子,但他只是强忍着在小孩脆弱的脖颈处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咬痕。
舌尖舔舐着伤痕处渗出的血液,耳边的嘈杂声逐渐被小孩的泣音取代。
他在说什么。刃把丹恒死死的抱在怀里这么想着。
哦,原来是……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