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 2004 第25夜妩媚 (01) (作者:迷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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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不同阶段,同一个人对同一件事物,或许会有不同的爱憎。记得从前我喜欢过蓝色,喜欢蓝色的天,蓝色的海,蓝色的球拍,蓝色的信纸,还有蓝色的衬衣。 琳曾忍不住问我为什幺?我答:“蓝色代表从容,飘逸,纯净,深遂,还有一丝淡淡的忧郁,我喜欢这些感觉,你呢?” 琳笑:“可我总觉得太扎眼了。”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衬衣上,悠悠地补充了一个词:“轻浮。” 记得我为琳用这样的词形容蓝色而郁闷了整个下午,她缩起双脚,斜躺在吊椅上懒懒地抱着一本杂志翻看,我默默无言地望楼下来来往往的车和人,当时可真年轻啊,有那幺奢侈的时间和心情。 某一年,我们经常在咖啡屋这样度过。 我是比较早使用网络的,因为单位有电脑,而且能上网,那时还没有宽带,打开一张图片都要大半天,但我们科里几个人都抢着玩,除了玩连一点图形都没有的文字泥巴,大部份都去聊天室瞎聊。 我最感兴趣的却是在一个内部文学网游逛,以蓝衬衣的网名先后贴了几十篇小文,半年下来,已是人气颇高,还混了个玩。 那个文学上还有一个叫做眉儿的,略有文采,常有小诗小词贴上来,偶尔还有几篇,人气也高,似乎在我之上。 才子佳人自古相惜,我们挺谈得来,某个中午在聊天室碰见,聊得投机,我说你应该改个名字。 “改什幺才好?”她问。 “妩媚。”虽然没见过人,但我总觉得她叫这个名字更合适。 “好,以后我就叫妩媚。”她飞快的打字过来,没有问为什幺。 从这之后,她的网名一概改成妩媚,人气也越来越高,在网上为她神魂颠倒的人恐怕不止一打。 我说是不是该谢谢我,这名字让人浮想联翩。 妩媚说:“要人家怎幺谢你呢?给你相片呢还是让你请吃饭?” 我叫屈:“谢我还要我请客?” 妩媚说:“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请我吃饭吗?这算是天大的面子啦。” 我说:“还是等下次再说吧,这个月我已分文不名了,现在正靠打秋风过日子。” 妩媚回:“唉,多可怜的孩子,那我就破例一回,也让你打打秋风。” 早就曾想像她的样子,但那时我正热恋着琳,心中歪念只是一闪而过,就婉拒了:“这机会留着,等没人肯让我打秋风的时候,再去找您。” “呸,过期作废,本小姐从来不等人!!!”记得她用了三个感叹号,透露出某种层度的老羞成怒。 跟琳不清不楚了五、六年,虽然在初见的那一刻就决心娶她做今生的妻子,但“我爱你”三字始终说不出口。 不为别的,只因没自信。 琳一年一年地长大,包围在她身边的男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精彩。 而我没发展,工作平稳,时有文章发表于报刊杂志,不算穷,但发不了财。 琳一年一年地变化,每年的日子都过得跟去年截然不同,她喜欢有滋有味的生活,所有最流行最先锋玩意儿都会很自然、很合衬地出现在她身上,但我没觉得她俗,反而更感受到了一种女人味。 琳的骨子里其是非常非常传统的,记得她说:“今生只谈一次恋爱。” 我紧张起来:“一次恋爱?初恋往往是最盲目的,万一碰上个不合适的怎幺办?” “所以恋爱前我会仔仔细细考虑的,一旦开始了,无论好与坏,就要从头到尾,除非……是他不要我了。”她认真的说。 想不到今天的都市里还有这种女孩子,从此我惶惑不安,深恐一个不小心,今生的至爱就被谁捷足先登了。 但我还是说不出那三个字。 日子一天天过去,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琳上夜校,攻读当时最热门的商贸管理,每次上学放学,均有个开着大乌鲨的小子负责接送。 “他叫楠,最喜欢说笑话了。”琳跟我说,此后的谈话中不时提到他,说他家里是做房地产的。 我五内如焚,在某个神魂颠倒夜次傻守在琳的家门口,看着那小子载她回来。 两人在门口站着聊了二十三分半钟,当我在网上通宵达旦玩泥巴的时候,这不过是弹指霎间,那一刻,我却彷彿等了漫漫长长的整个世纪。 没看到他们接吻,但黑暗中的我已肯定琳的初恋不见了。 男人的颓废对某些女人有巨大的杀伤力。 半年里我夜夜笙歌,与酒为伴,迷倒了一打女孩和女人,没什幺本事,只靠颓废,真正的彻底的颓废。 与琳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她的贴身丫头如如几次约我不成,就通过家成找我出去玩。 我拒绝不了家成,他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我们无话不谈,亲密无间,甚至互写色文玩看,用的是纸和笔,那时还不知道有网上有个元元,还没有无极,更没有风月、海岸线和羔羊。 那时也只有摩托车,常常是我载如如,家成载琳,爬山游岛卡拉OK,似乎其乐融融,但我和琳越来越客气,越来越陌生。 琳渐渐知道了我的荒唐,某次忍不住说:“真奇怪,你怎幺老是去惹那些已经有男友的女人呢?”皱着眉儿,神情似乎有点不屑。 我只青着脸喝酒,心里下流而痛快:“我还上了有夫之妇呢,关你屁事!” 系统内有个小才女叫景瑾,眉清目秀的,因追求者颇众且在晚报上开了个小专栏而心高气傲,平时不怎幺理睬我,近来却老是嘘寒问暧:“这幺憔悴,失恋了?” 我知她有个定了婚的科长男友,邪笑说:“真乃绣心慧眼矣,你是要给我做心理辅导呢?还是要舍身成仁?” 景瑾不烟不火:“都没兴趣,二十九晚的团拜会,你来不来?” 我说:“不来,领导太多了,见一个就得点头哈腰一次。”自从踏进这个单位起,每年的春节团拜会我都不参加。 景瑾说:“今年有抽奖呢,头等是双人泰国游。”那时泰国游还是非常新鲜的事物,几个大头目曾以经济考察为名兜了一圈回来,口沫横飞大侃人妖多娇多艳,把我们这些小卒子给馋得垂涎三尺。 但我还是提不起兴致,起码有三个可以上床的女人约了那晚:“偶运气从来不行,买彩连个末等奖都没中过,再说少一个来,你就多一份中奖机会,这还不好?” 景瑾忽然说:“我有个节目,你不想看吗?平时不是老听你们嚷嚷的。” 我盯着瑾,奇怪她到底有什幺企图,秽笑说:“艳舞吗?是我就来。” 景瑾似乎有点脸红,居然说:“光膀子的,来不来随你便!”丢下这句转身就走。 我裆里热乎乎的,这种平日端庄的女人浪起来倒真别有风情。 果然是光膀子的,景瑾与几个同舞的女孩子在绚丽的灯光下个个显得娇艳欲滴。 她们身上像是只包着一条大红布,裸着一边雪肩一条皓臂,另一边拖着长长的水袖,腰肢婀娜,摇曳生姿,舞名记不清是还是。 对于舞蹈,我可谓一窍不通,看了半天也没明白她们究竟在表现什幺,只快活地欣赏着一条条养眼的玉臂晃动舞动,它们的主子都是系统内的淑女名花,平时绝难一露的。 这支舞后,再没什幺能令我提起兴致的节目,我坐在角落里无聊地等着最后的一次抽奖。 几个跳舞女孩卸了装背着大包小包从台边的小门出来,系统内的一干好色男自然引目相随,她们脸上的粉彩还没完全洗掉,眉眸如画,艳若桃花。 景瑾和一个女孩朝这边走过来,居然在我跟前站住,美目游顾周围,说:“没椅子了?” 我忙去搬了两张椅子过来,景瑾指了身边女孩一下:“李佳,XXX财务科的。”却没跟她介绍我。 我点点头,李佳小声说了句:“你好。”虽然脸上还有残妆遮掩,可我总觉得她在脸红,不觉多看了两眼,这女孩居然不怯,嘴角挂着微笑,目不稍霎地望着我。 景瑾忽用普通话电影腔说:“怎幺着,一见钟情?” 我的脸皮虽然在单位里有名的厚,也被这句突如其来的疯话惹得有点发烧,当即胡乱反击:“小瑾瑾,别吃醋,等会陪你宵夜。” 景瑾想都不想就应:“嗯,去海晶,订好位子了。” 我猝不及防,次发觉这女孩原来如此厉害。 李佳嫣然坐下,静静地看节目。 Call机震荡,我去办公室回电话,是玲玲催促过去。 我回多功能厅找景瑾,把对奖卷递给她:“我先走,等会帮我对奖,中了一人一半,到时可别全吞了。” 景瑾不接,瞪着眼说:“不是说好一起宵夜的吗?” 我嘻嘻地笑:“真的要去海晶?” 景瑾气乎乎说:“订了位子的,你问李佳!” 李佳望着我,不置可否。 我愕然,这才明白她刚才的话不是开玩笑,只好说:“朋友约好的,改天偶请客赔罪。” 景瑾面笼寒霜:“不行!你去就翻脸,以后别去我那里复印东西。” 我苦笑坐下,心里悻悻地自慰:“不去就不去,难道这两个美人儿还顶不过一个小yin娃幺?”睨着两张如花似玉的娇颜想入非非。 摇特等奖的时候,乱哄哄的大厅里安&24403;&21069;&32593;&22336;&38543;&26102;&21487;&33021;&22833;&25928;&65292;&35831;&22823;&23478;&21457;&36865;&37038;&20214;&21040;&100;&105;&121;&105;&98;&97;&110;&122;&104;&117;&64;&103;&109;&97;&105;&108;&46;&99;&111;&109;&33719;&21462;&26368;&26032;&22320;&22336;&21457;&24067;&39029;&65281;静了下来,系统里的一号头目被请上台抽奖,他从摇奖箱里摸出一张对折的卷根,展开来仔细看了看,大声念出几个号码。 我只扫一眼对奖卷的两个尾码,就知与奖无缘了,对景瑾笑:“别告诉我你中奖了。” 景瑾歪了歪红艳艳的嘴儿,把对奖卷撕成两半。 大头目又念了一遍中奖号码,大厅里嗡嗡地低响起来,众人纷纷游目四顾,想看看中奖的幸运儿是谁。 我也东张西望,听见旁边一声轻轻地叫,转头见李佳垂头望着手里的对奖卷不动,景瑾凑脑袋过去,立时欢叫了起来:“中了中了!你中了!”雪白的长臂高高举起,摇晃着朝台上喊:“在这边在这边!”彷彿中奖的是她。 还没到海晶,我的绮念就破灭了,原来同去的除了景瑾的科长未婚夫,还有几对单位里的鸳鸯同事。 在海晶一边透过玻璃窗俯瞰海景一边喝啤酒吃美食,的确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 腰里的Call机不停地振,那时我还没手机,又懒得去回电话,不胜其烦干脆就关了机。 李佳坐在我的旁边,帮我舀了一碗汤,嫣然说:“行情真好呀,是你女朋友吧?” 我想了想琳,不禁沮丧起来:“不是,她现在不Call我了。” 李佳乜眼看我:“你们俩吵架了?” 我摇头:“没有。”要是琳肯跟我吵架,那倒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李佳咬着筷尖,忽然问:“你们有多相爱?” 我满怀皆苦,好一会才能回答:“没有相爱,只有我爱她,她不爱我,我们没有开始。” 李佳呆了一下,笑起来:“单相思?你会是这样的人?” 我看着她的笑,没好气地说:“不能吗?为什幺我不会是那样的人?” 李佳笑得很好看,露出白白的牙齿:“因为你平时总是意气风发的,好像老有一大堆女孩子投怀送抱似的。” 我奇怪:“我平时意气风发?你怎幺知道?” 她脸上微微一红,弯弯的嘴角让人觉得很甜:“那篇里边,有个没心没肝的琳,写的就是她吧?” 我恍然大悟:“你是妩媚!” 李佳笑吟吟地望着我说:“觉得像不像?” 严格的来说,她并不属于妩媚类型,而是清丽甜美的那款,但我知道不会猜错,因为网上的妩媚曾经刨根问底地跟我讨论那篇文章里的琳。 “想不到你是这种多愁善感的人。”妩媚笑嘻嘻地看我。 我觉得十分地刺耳,还了她一句不轻的话:“我不是,别听了几句就断章取义。” 妩媚叫:“哎呀,说错了,应该叫做一往情深的人。”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轻狂模样。 我终于老羞成怒:“也不叫人,叫情圣,你运气真好,千百中才一个就叫你给碰着了,要不要我也对你情深一回?” 妩媚低头喝汤,眼角黑漆漆的珠子溜我,似笑非笑地说:“有也不错呀,送上门来的还不要吗?不过,领不领情可是我的事。” 我怔怔地看她,心里掂量这甜美女孩的妖精级别。 她用餐巾抹了下嘴,抬起头望着我说:“告诉你吧,我也是从来不中奖的,今晚一遇见你,不知怎幺就中了个头奖,我想……”她停了一停,脸上浮着淡淡的红晕接着说:“我的今生运气要来了。” 我忽然感觉到有什幺东西光临了,这半年里并不陌生,几个带给我这种感受的女孩或女人结果都倒了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