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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那个干净的布偶就放在他的副驾驶上,他本来是想向她道歉的。陈邺追上去,拉住谢宝南的手。他眼神有些闪烁,语气极其不自然,“你回来吧。这书你想读就继续读。不想读的话,可以回嘉汇继续工作。你要是不想待在总裁办,我再帮你安排其他的工作。你喜欢拍照片和视频,我帮你请专业的摄影师。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安排。大门密码还是你的生日。”他从未这样哄过人,虽然语气依旧高傲,却已经是他最大的诚意。他设想了所有可能,将所有的路铺好,只等她放心地回到他的身边。谢宝南抿唇,轻轻推开他的手,“我不想回去。”陈邺像是不敢置信,“为什么?”她不说话。陈邺问:“你还在怪我那天在赛车场说的话?”“没有。”“怪我冷落了你?”“不是的。”谢宝南抬头,对上他漆黑的眼眸,“我不想回去,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是吗?”陈邺低低笑了声,“好在哪里?是睡破破烂烂的宿舍,还是吃十块钱一顿的食堂?”谢宝南沉默。他问:“怎么不说话了?”她知道,以陈邺的生活环境和消费习惯,确实很难理解这种普通人的生活。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她累了,不想同他争辩,垂下眼眸,“很晚了,我先回去了。”夜重新寂静下来,冷风却愈发狂啸,吹得眼睛酸涩。陈邺望着谢宝南的背影,觉得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才会这样低声下气地求她回来,连尊严都不要了。但一颗心,却像是被泡在暗无天日的水井里,总不能见光。他告诫自己,不就是喜欢吗?忍忍就过去了。这辈子,还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第27章她是他的第二天,临外的英语演讲比赛正式拉开序幕。早上是初赛,演讲内容是参赛者提前准备好的演讲稿。因为准备充分,谢宝南、李铮和丁亦珊都顺利晋级了复赛。下午的复赛是现场出题,每名参赛选手有三十分钟的准备时间。谢宝南将时间划分为三块,前十分钟用于整理思路,中间十分钟打腹稿,最后十分钟演练。等她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台前的主持人正好念及她的名字。她深吸一口气,走上舞台。她练的是英伦腔,一开口,流畅自然的英语倾泻而出,悦耳动听。她条理清晰、故事简洁有力,台下的评委老师时不时点头称赞。等到所有参赛选手演讲结束,大家坐在台下,紧张地等待着比赛结果。有人小声地讨论:“你们觉得谁能得第一名?”“我猜应该是李铮吧,他说得特别好。”“我觉得是丁亦珊,她以前高中就得过好几次第一名。”半小时后,比赛结果出炉。谢宝南的心跟着提到嗓子眼。她其实对名次没有那么在意。但这一刻,却依旧无法避免地紧张。“获得三等奖的同学有丁亦珊、薛永辉、陈雪儿。二等奖的同学是谢宝南和周易安,一等奖是李铮!让我们恭喜以上六名同学!”全场掌声雷动。谢宝南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取得第二名的好成绩。李铮小声地同她说:“我说了你可以吧?”她怔怔地点头,犹如身处梦境。原来,她真的可以。在万千喜悦之中,丁亦珊脸上的窘迫尤为突出。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第一的。输给李铮就算了,他一直是大家公认的学霸,高考分数就是全校第一。如今竟然连谢宝南都比不过,这让她心里堵得慌。想到郊游时在全班同学面前说的大话,丁亦珊脸颊发热。一时间,烦躁、难堪、嫉妒全部涌了上来。颁奖礼结束后,丁亦珊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隔壁班的好友。好友询问她比赛情况,她轻描淡写地掩饰自身的窘境:“这次没发挥好,只得了三等奖。”好友很激动,“三等奖也很厉害啊,这可是全校的比赛啊。”脱离了方才压抑的环境,又被好友吹捧了一番,丁亦珊心头的烦闷散去不少。只不过心中的得意还没来得及尽情挥洒,又听好友问:“谢宝南呢?我听说她也参加了。”“她是二等奖。”丁亦珊脸色不太好。好友嗤了声,语气轻蔑,“她都能得二等奖?什么评委啊,是不是有黑幕?就她那水平,她也配?”丁亦珊表示认同,转瞬又说:“哎,谁让人家是校花呢!可能评委老师也对她格外照顾吧。”“什么校花啊,哪有你好看!”好友转瞬又说,“亦珊,你别灰心。得奖的不是可以去参加全市的比赛吗?到时你再打败她。”是啊,区区一个学校的比赛算什么?反正还有全市的比赛,到时候她一定要赢过谢宝南。当天,谢宝南把获奖的消息通过电话告诉了父母。黄敏和谢振淮爱女心切,明明只是一个小奖,却仿佛女儿已经赢得了天大的肯定一般。谢宝南没打断他们夸张的神情和话语。这几年,她自认为为父母做的太少太少,能让他们这样开心,也算是一种满足。那年的冬天虽然寒冷,却始终没有下雪。到了圣诞节,谢宝南拿到了演讲比赛的奖金,足足有三千块钱。她决定拿这笔钱请沈曼吃饭,沈曼笑,“你还在上学呢,能有几个钱?还是本富婆请你吧。”那是间素食餐厅,以精致素食闻名。餐厅简洁雅致,墙边摆了几盆黄香梅,颇有空山雨后的清新。因为离学校远,谢宝南赶到的时候迟到了二十分钟。她入座后,一边抱歉一边翻看菜单,问:“怎么最近开始吃素了?减肥啊?”沈曼叹了口气,道:“就那个赵老板啊,他信佛的,不吃荤。我先从饮食上向他靠拢。”谢宝南抬眸,不解:“怎么回事啊?”沈曼语气哀怨:“神女有意,襄王无心啊!”她皱眉,幽幽地问:“这赵老板眼光是不是不行啊?”沈曼被她逗笑,“我也这么觉得。”即便如此,沈曼依然没有放弃的打算,甚至信誓旦旦地说要拿下赵老板。谢宝南没劝她。她知道,爱情都是不讲道理的。只要自己觉得值得,别人都没有评价的立场。或许哪天摔得头破血流,才能回头。爱情啊,说得难听点,都是咎由自取。两人点了四道菜,灰色大理石的餐盘上,摆着墨绿色的菜品。门口忽然有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