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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离我这么近。”他垂眸看她,不听,又靠近了几分,手臂擦过她的耳侧。耳朵的那片肌肤几乎要烧起来,她侧过脸,感觉四周空气稀薄,呼吸困难。陈邺从酒架上抽出一瓶酒,走到酒窖中间的吧台前,问:“还喝吗?”“喝。”当然要喝,不喝就显出自己的心虚了。谢宝南在吧台前坐下,喝了一口,摇摇头,“这个不好喝。”陈邺从酒架上取出另一瓶酒。这次颜色深了些,是深红色的酒液。谢宝南喝了口,依旧摇头,“这个也不好喝。”陈邺耐心,再去取酒。这里的酒都是上了年份的稀罕宝贝,价格不菲,喝一瓶少一瓶。而真酿一旦开瓶,就要尽快喝完,否则就失了风味。谢宝南不知道,自己这几句话背后,带了多少个零。陈邺全然不在意。只要她满意,就算将酒窖的酒全部开完,也值得。等到第五瓶酒开出来,谢宝南终于笑盈盈地说:“这个好喝。”是桑葚酒,入口醇而不厚,回味甘甜。陈邺放心了,又重新开了一瓶给自己倒上,然后碰了碰她的杯子。谢宝南问:“你喝的是什么酒?”“是你。”她呆住,又听男人补充道:“你出生那年的酒。”他说着,薄唇贴上杯壁,黄色的酒液滑进去。“‘你’很好喝,要不要试试?”他将酒杯递过来,转了半圈。这话说得暧昧,在夜晚添了几分旖旎之色。谢宝南假装听不懂,摇头,“我不干这么残忍的事。”她举起手中的桑葚酒,“有这个就很好了。”陈邺笑,“那是我。”谢宝南:“……”好像更暧昧了。第50章不准看我谢宝南不回应,忙着转移话题:“我问你,你的酒量是多少?怎么从来没见你醉过?”陈邺的视线不动,眉眼勾着她,“你要不要探探?”她摇头,撑着下巴,醉眼迷蒙,“不要,我好像已经有点醉了。”他醉过吗?印象里,只有一次。那个雨夜,他和谢宝南吵架后,回到家,酒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他记不清是什么酒,也记不清究竟喝了多少。只觉得酒精浸润了他的四肢百骸,一点一滴的痛都化进了酒中。果酒的后劲渐渐上来,不一会儿,谢宝南眼前的人影变成两个、三个……竟是连陈邺的眉眼都看不清了。直到最后,她伏在桌子上,再也醒不过来。陈邺打横抱起她,她哼唧一声,像是撒娇。他埋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乖,抱你回去。”回到卧房,陈邺轻轻地为她盖上被子。女孩的气息就在面前,微弱的光线里,他看见瓷白的肌肤和嫣红的唇。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对他的考验,是对他理智和自制力的折磨与纠缠。他真的很想吻上去,想像从前那么多回一样,让她在他的身下哭着喊哥哥,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可转眼又想起她的眼泪,想起她眼中无声的质问。她的纯真与温柔,瓦解他所有罪恶的想法。他曾发誓,今生都不会再让她哭了。他俯身,只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屋里没有灯,陈邺担心她半夜醒来害怕,于是睡在了床对面的沙发上。就这么静静守着她,远远陪着她。直到天明。隔天一早,谢宝南醒来时,发觉自己正躺在半半床上。昨夜的记忆还停留在酒窖,香甜而温暖。是陈邺抱她回来的?耳根情不自禁地又热起来。床对面的沙发上,有凹陷,是陈邺睡过整晚的痕迹。担心她怕黑,所以他在这里陪了她一整晚?屋外,阳光正盛,太过温暖,暖到了她的心底。谢宝南起床去淋浴间洗漱,等回到卧房时,一道人影在房间中央,挡住了部分光线。她微微眯起眼睛,看清是陈邺正站在椅子上换灯泡。这小楼层高很高,陈邺站在椅子上不过是堪堪够到屋顶。幸好他个子高,要是换个人,还真没法换灯泡。谢宝南站在门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阳光洒进来,勾勒出他挺阔的身影,她在一瞬间觉得陈邺好不一样。从前那个不食烟火的公子哥,是个连油瓶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的人。可如今在他身上,谢宝南仿佛看见了谢振淮的影子——一个可以放心依靠、对家庭有责任感的男人。一点异样的感觉在心里蔓延开来。心跳犹如战鼓,鼓点声声,追着她跑。这趟英国之行,不知道是否正确。她意识到有些事在脱轨,在超出掌控。吃过早餐,谢宝南收拾行李,准备和陈邺去机场。工作结束,她必须赶回去上课了。走到一楼,看见陈邺正站在桌前写字,她好奇地凑上去,“在写什么?”陈邺边写边说:“在给那对老夫妻写信,等他们旅游回来就能看见。”顿了顿,抬头,问,“你要不要写几句话?”谢宝南点头,“好。”这个年头,还有人用书信这种古朴的方式交流,很复古,却别致。她接过陈邺递过来的笔和叶黄色的书信纸,倒真像古时候了。“有没有鹅毛笔?”她笑问。不过是一句玩笑,谁知陈邺竟真的从抽屉里取出一支鹅毛笔递给她。谢宝南瞪大了眼睛,“还真有啊!”陈邺解释:“管家的,他们喜欢。”陈邺去把楼上的行李搬下来,不打扰她写信。谢宝南思索片刻,写下这样几句话:“你们好,我是来自中国谢宝南。这次没能见到你们,真的很遗憾。非常感激你们把小楼照顾得这样好,我很喜欢这里。希望下次有机会能见面,也欢迎你们来中国旅游。”落款是谢宝南。她将信交给陈邺,他扫了眼,然后拿起笔,偷偷在她名字后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还在两个名字中间画了个心。随后,他若无其事地将信纸叠好,装进信封,郑重地摆在了桌子上。“他们会回信吗?”谢宝南问。“应该会。”陈邺拉起行李,“走吧。”剑桥没有回临桑的航班,他们先开车去伦敦。机场里人来人往,相聚和离别每分钟都在上演。站在机场大厅,谢宝南才发现,有些舍不得这个国家。这次太匆忙,没能好好领略它的美,只能下次补回来。她掏出手机,打算拍几张照片。正巧一个男人推着行李箱从不远处走过来,黑色行李箱上贴了不少贴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