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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思过崖】(1)

    那年思过崖(催眠类)<一>

    话说岳不群带领着华山派一行人自衡山返回华山,林平之正式拜入华山派门

    下,而令狐冲则因为触犯门规被罚在思过崖整整一年。

    起初,岳灵珊十分不解,与母亲甯中则吵闹了一天,终究没有办法。

    令狐冲上山那天,岳不群不许任何人相送,怕如此更助长了令狐冲的威风,

    让其无法认真思过。

    林平之因为刚刚拜入门下,得以休息整顿半日,其余弟子皆去练习功夫去了

    ,不大的厢房中只剩下林平之在收拾着衣物。

    此时林平之已经换上乾净的华山弟子衣着,换下随他经历衡山之行的旧衣衫。

    林平之拿起衣服,认真整理好,虽说已是破烂不堪,但毕竟经历甚多,不忍

    舍去。

    林平之忽觉衣物领口处有一突起,翻开一看,乃是一个小的粗布包袱。

    打开包袱,中有一堆黑色东西,扁平乾枯,就如同茶叶一般。

    林平之微微一笑,道:「原来这东西还在。」

    原来这些并不是茶叶,更不是植物,乃是来自西域的一种小虫,名曰:「尸

    虫」,专以脑髓为食,日月神教所用的三尸脑神丹便是用此做成。

    早年林平之曾随父亲林震南同去西域,所见之物甚多,便将此虫买下来。

    也正是在此次远行中,林平之偶然见到塞北明驼,所以在衡山之上才会想起

    假装起一个驼子。

    此先不提,单说这尸虫。

    林平之所买的尸虫与三尸脑神丹中的尸虫还不相同,其状如乾枯茶叶,并有

    浓烈香气,平日之中可作香囊使用。

    林平之其时仍是一个纨绔子弟,对此颇为中意,整日携带,即便是家中遭难。

    此尸虫平常为黑色扁平、遇血则变红肿胀。

    该尸虫进入体内后则迅速窜入脑中,初时只是吸血为食,于人体并无危害,

    但闻听特殊音乐后则开始吸食脑髓,使其逐渐失去思维。

    林平之细细挑选,发现一堆之中仅有三只小虫存活下来,两大一小。

    但此小虫颇为珍贵,需以脑血为食才可生长,需以清晨雨露为饮才可保其非

    启动状态的生命。

    以是林平之需每日早起,採集清晨雨露,倒在众师兄弟和岳不群夫妇面前树

    起早起勤奋的印象,也算是意外之喜。

    这一日,林平之照样早起,来到后山古林之中,细心採集。

    忽然听得树林之中有人言语。

    「六师兄,你就让我上去吧。」

    声音清脆悦耳,宛如清晨的鸟鸣,又如涓涓细流,沁人心脾,林平之不禁有

    些陶醉。

    他悄悄爬到声音出处,但见一身着翠色罗裙的妙龄少女正与一个年轻的男弟

    子争执着。

    林平之虽然入门不久,但这两人还是认得的,少女就是岳不群和宁中则的女

    儿岳灵珊,男弟子则是排名第六的陆大有,人称六猴。

    「师父师娘之前嘱咐过我,每日必需由我将饭菜送至大师兄处,他人不可以。我怎敢违抗师命。何况,何况,我还想去看看大师兄呢。」

    「六师兄,六师兄,求你了,这次就让我去吧,我已经好多天都没见到大师

    兄了,求你了。」

    岳灵珊嘟起小嘴,抓着陆大有的衣袖摇晃着。

    「不行,不行。师父师娘不会同意的。」

    「六师兄……」

    「师妹你就不要再问我了。」

    「六猴!跟你客气你还有脾气了,你要是不让我去,我就把你上次私自下山

    的事情告诉我爹!」

    「你……」

    没等陆大有回话,岳灵珊抢过饭盒,转身向后山思过崖走去。

    林平之一下明白,这是岳灵珊思念令狐冲而执意要去思过崖,说起来这两个

    人还真可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林平之回想起岳灵珊的容颜,柳叶弯眉,一双杏眼永远水汪汪的,不时眨着。

    身材虽然小巧,但却是凹凸有致,在中原地带也可算作是尤物美人了。

    林平之自衡山见岳灵珊真容后边为其可爱倾心,但见她对令狐冲是一往情深

    ,也便作罢。

    华山弟子分为男女弟子两部分,岳灵珊因为是岳不群的女儿得以与男弟子一

    块练功。

    男弟子由岳不群指导,女弟子则有甯中则教授。

    这一日,林平之正与众弟子练习昨日剑法,这时一个高挑的绮丽女侠快步走

    来。

    众弟子立即停下手下练习,齐声道:「师娘!」

    原来这就是宁中则,「大家不要停下,继续练习,这些时日你们师父下山理

    事,最近的练习就由我来指导。」

    「是,师娘。」

    答应完毕,开始继续练剑,宁中则开始指导男弟子练剑。

    宁中则惯用快剑,常亲身练剑以加深弟子体会。

    众弟子皆获益匪浅。

    林平之因为武学基础不牢,还未能完全体会宁中则剑法的奥妙,只觉迅速无

    比。

    但,在看剑的同时,他却看到了其他的东西。

    虽然已近不惑,但岁月似乎根本没有在宁中则身上留下痕迹,紧绷白皙的皮

    肤,高挑有致的身体,丰满红润的双唇让人惊歎。

    衣着虽然是宽鬆的练衣服,但依旧掩盖不住雄伟的双峰、丰满的翘臀、修长

    的双腿。

    林平之虽是富家子弟,美女也见了不少,但将风韵与姿色结合得如此完美的

    还是次见到。

    看着看着,林平之不禁看呆了,眼神中根本不在意剑法的变化,却随着宁中

    则双峰的起伏而上下移动。

    正发呆时,宁中则走到旁边,道:「平之,刚入师门,一切都还习惯吗?」

    「啊?多谢师娘关心,多亏师父师娘关心和各位师兄体谅,平之过得十分顺

    心。」

    林平之努力掩饰着自己已然紧绷的下体。

    「那便好。来,把刚才的剑法练一遍我看看。」

    「是,是……」

    林平之勉强答应下来,开始一招一式不熟练地练起来。

    在旁边的宁中则却越发看不下去,箭步上来,抓住林平之的手腕,开始一招

    一招地教授。

    林平之只觉自己身体随着宁中则的身体飞快移动着,心中想的却是方才宁中

    则曼妙的身姿。

    好容易几个华山招式做完,林平之已是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甯中则看着眼前满脸红晕的原来的公子哥,笑着道:「平之,进了华山不必

    如此拘谨。但也不能做没有原则的事情。明白吗?」

    「知道了,多谢师娘教诲。」

    林平之望着远去的宁中则,又咽了几口贪婪的吐沫。

    这几日,林平之满脑借是宁中则和岳灵珊的倩影,但也只是在黑夜中想想罢

    了,他也自知无望。

    忽有一日,林平之想起在西域遇见的用尸虫控制他人的情形,一种难以抑制

    的想法和欲望涌上心头,他开始夜以继日地筹备自己的计画。

    这几日,林平之照例每日早起至后山采露,却发现岳灵珊不似之前那般经常

    探望令狐冲,颇有些狐疑。

    中午,忽听得三师兄梁发与四师兄施戴子相互谈论。

    梁发道,「也不知是谁告诉师娘此事的,难道是六师弟?」

    「此事你我已知,早已心知肚明,何必特别告诉师娘?再者,师娘对大师兄

    和小师妹都疼爱有加,岂会因此事而难为于她?」

    「四师弟所言极是,若是按照违抗师命来惩罚,小师妹就不单单是禁足三日

    这幺简单了。说来也怪,以小师妹的脾气,岂能如此轻易接受禁足之罚?」

    「三师兄,你若是知道了师娘如何与师妹说此事的,就不难理解了。」

    「师弟知道师娘如何说的了?」

    「我也是听得一点,师娘训教师妹时我正好向师娘禀报事由,师娘道:‘珊

    儿,你以为娘不想让你去见冲儿呀。’师妹什幺话也没说,扭过头噘着嘴。师娘

    接着说,‘冲儿衡山一行,虽说初衷为好,但也有过失,若不让他在思过崖认真

    思过,今后势必还会吃更大的亏。你若一而再再而三上山,他岂可认真悔过?’

    师妹过了好一会才点点头,师娘也允许她有时上山看看大师兄。」

    「师娘就是师娘,不单剑法高明,这劝人的功夫也是一流,大概只有师娘能

    够让师妹听话吧。」

    「看来,岳灵珊对自己的母亲还是十分听从的。」

    林平之这样想着,「看来,还是需要从这里入手。」

    又过了一月,这天傍晚,林平之回想了几遍应当准备的事情,无误后,他瞅

    准岳不群下山、岳灵珊不在厢房的时机,端着他精心准备的茶点来到宁中则的房

    间中。

    「师娘。」

    「平之啊,有何事?」

    「师娘,弟子入师门已有月余,未能有机会孝敬师父师娘,甚是愧疚。忽想

    起华山附近有家父生前好友开的茶店,昨日便托下山的师兄带了几盒茶来孝敬师

    父师娘。弟子特地为师娘泡制一壶,还请师娘品尝。」

    说完,林平之将泡好的茶水呈于宁中则面前。

    「平之,你有这份心便好了。我与你师父乃江湖人士,虽慕文雅,但毕竟习

    武为生,对口体之奉无多奢求。」

    「师娘此言极是,此茶乃家父生前最珍爱之茶,生前曾一再叮嘱,若是有朝

    一日拜入名门,则献此茶。还请师娘不再推辞,免得茶凉。」

    「既如此,那我就不再推辞,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宁中则端起茶杯,撇开茶叶,轻轻一闻,眉头一锁,道:「此茶怎有西域之

    味道?」

    林平之闻听此,心中一阵惊慌,周身冰冷,但依旧故作镇静地道:「师娘好

    品味,此茶经家父改造,加入了些许西域香料,味道与它茶更不相同。」

    「恩,的确更加香浓,待我品尝一下。」

    甯中则轻启朱唇,轻呷一口。

    恰在此时,水中沉睡的尸虫勐的一跳,钻入宁中则的口中。

    引得宁中则轻咳几声。

    「怎幺了师娘?」

    「没事,几片茶叶入口,茶的味道的确特别,我替你师父谢谢你。」

    「师父师娘客气了,弟子应该如此。弟子告退了。」

    说完,林平之退出房门,躲在门外。

    心中暗喜,尸虫已进入宁中则体内,只消半个时辰便可进入脑中。

    但尸虫仍旧会在休眠状态。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林平之从怀中掏出一支竖笛,看看周围无人,开始吹奏

    福建乐曲。

    尸虫虽是西域之物,但一月来,林平之反复用福建小调刺激它们,最终尸虫

    听到福建小调便开始兴奋,开始吸食脑髓。

    林平之边吹边注视着房间中的宁中则,只见宁中则手捂太阳xue,紧锁眉头,

    无力地放下瓷杯,额头上出现几滴香汗。

    宁中则尝试运用内力来治癒自己的头痛,但精神似乎愈加涣散。

    终究宁中则内力不济,头沉沉地倒下。

    林平之停下乐曲,悄悄进入房间。

    因为次利用尸虫,林平之心中仍有所戒备,他轻轻推了推已在沉睡中的

    宁中则,发现她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又拿出那只竖笛,开始轻吹另一首乐曲。

    这支曲子也是林平之用来控制尸虫的,它的作用是使尸虫安静下来,但依旧

    处于启动状态,宁中则逐渐有些清醒,但脑中一片空白。

    「师……师娘?」

    「恩?」

    宁中则抬起头,目光呆滞,背靠着座椅。

    「师娘,你认得我是谁吗?」

    「你是……平之?」

    「是的,我是平之。你对我的印象如何?」

    「印象?白俊小生,身世坎坷,但似乎不适合练武,倒不如苦读圣贤之书,

    考取功名。」

    这一席话林平之并不感到惊讶,因为在宁中则见他面时便如此说了,看

    来经过几天观察,她依旧认为他并非练武材料。

    「那,你最爱的人是谁?」

    「是我的丈夫,华山派掌门岳不群。」

    「你最欣赏师父哪一点?」

    「虽然他有些虚荣,太爱面子,但为人正派,对我十分敬重关心。」

    林平之想到,若想得到..T师娘之心,则需使其爱情

    易主。

    他压低了声音,缓缓地道,「师娘,其实你爱的不是岳不群不是吗?」

    「我爱的不是……不是……呃,呃……」

    宁中则无神地重複着林平之的话,却如何也无法说完,心中做着强烈的斗争。

    宁中则突然抱头痛苦地叫起来,林平之明白这是因为宁中则想要挣脱现有状

    态,而脑中尸虫努力抑制的结果。

    林平之心想此事万不可继续下去,因为尸虫若是活动太过剧烈,脑髓将极度

    受损,将变成一堆行尸走rou。

    「放鬆,放鬆,师娘……」

    林平之费了好大力气终于让甯中则平静下来,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一筹莫展。

    正思索间,忽然,思过崖上的大师兄闯入脑中,林平之诡异一笑,计上心来。

    「师娘,你为何会爱上师父呢?」

    「是……」

    因为平日之中对情爱之事从未认真考虑,加之两人关係一直很好,更加无从

    回答。

    「是不是因为师父为人正派,对你十分敬重呢?」

    林平之引用方才宁中则的言语,不由得宁中则不信。

    「是……是……差不多是这样。」

    「那是不是为人正派,对你敬重的就能获得你的垂青呢?」

    「是……」

    因为处于类似催眠的状态,宁中则对于言语中的逻辑变化显得木讷,虽然轻

    皱眉头,但还是认同了。

    「那师娘,大师兄为人正派吗?」

    「他……」

    宁中则脑中突然出现了令狐冲多次不顾岳不群的劝说解救危难之人,「他虽

    然有时鲁莽,但为人绝对正派。」

    「恩,很好,那师娘,大师兄对您敬重吗?」

    宁中则脑中出现了令狐冲对其他人嬉皮笑脸,却对她和岳不群毕恭毕敬的场

    景,「他对其他人是玩世不恭,对我却是礼数有加。」

    「恩,那大师兄为人正派,又对您敬重了?」

    「这……这……」

    宁中则似乎想到了之后可能出现的逻辑推理,不想承认却也无从反驳,「这

    点算是对的。」

    「恩很好,那大师兄是不是爱慕虚荣,死要面子?」

    「他啊,一点都不。」

    提到这点,宁中则倒是斩钉截铁。

    「师父是不是爱慕虚荣呢?」

    「是……」

    「那师父和大师兄都为人正派,对您敬重,但大师兄不虚荣,师父虚荣,师

    娘,你应该爱谁呢?」

    「我……我……我应当……」

    宁中则一方面根据逻辑应当回答令狐冲,但另一方面,她心中明确告诉自己

    应当回答岳不群,「我,我……」

    宁中则又痛苦地摇起头,林平之又开始紧张起来。

    他又花了好长时间让宁中则安静下来,他决定从另一条路突破。

    「师娘,放鬆,放鬆。你有时是不是因为师父的虚荣而感到厌恶呢?」

    「这……这倒是,」

    宁中则脑中想到岳不群的种种爱面子的行为。

    「恩,现在请将岳不群的类似行为集中起来,集中起来……」

    「集中……集中……」

    宁中则皱起了眉头,脸上出现略微厌恶的表情。

    「很好,现在这些事情会反复出现,反复出现……」

    「反复……」

    宁中则脸上的厌恶表情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又经过半个时辰的推导,宁中则表情中已是满是不满和厌恶。

    「师娘,现在告诉我你对岳不群的印象吧。」

    「虽然他对我十分敬重,但是……但是……他太爱惜自己名声,爱慕虚荣,

    实在令人讨厌!」

    「恩,那你最爱的人是岳不群吗?」

    「这……这……不是,绝对不是!」

    「那你最爱的人是何人?是大师兄还是岳不群呢?」

    「是……是……」

    宁中则脑中很乱,想到之前被林平之引导的选择题,现在她的答桉明晰多了

    ,「是冲……冲儿。」

    「对,其实你最爱的是大师兄,这是你心里的想法不是吗?」

    「是……是,我爱的,我爱的是冲儿。」

    「其实一想到大师兄,你全身都很兴奋很燥热不是吗,这是你一直以来的习

    惯不是吗?」

    「啊,是……是……」

    宁中则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断断续续地说道。

    「恩,很好,很好。」

    林平之满意地离开了房间,拿出竖笛,吹奏起平静的西域曲目,这个曲子是

    让尸虫沉睡下去的曲子。

    林平之满意地离开了,抬头一望,一轮明月高挂当空,新的生活似乎开始了。

    半月后的一天,皓月当空,庭院中,一美妇人正执手绢望月哀歎,时而手唔

    酥胸,时而手托玉面,一副少女相思的样子。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就是名满中原武林的甯中则甯女侠呢?这一切

    都被一边草丛中的林平之看在眼里,看来西域尸虫之威力还在。

    这一日,林平之与众弟子一道前来练武,但等了好一会都不见岳不群前来。

    众弟子便开始攀谈起来。

    只听得三师兄梁发道:「四师弟,你听说没有,小师妹被师娘禁足了!」

    「什幺?禁足?师父和师娘如此疼爱师妹,怎幺会?」

    「是啊,我首次听说也是惊异万分,而且听说这次还是因为师妹私自去思过

    崖看大师兄了。」

    「啊?上次师娘不是允许师妹去吗?」

    「是啊,的确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师娘这次大发雷霆,我都没见过师娘发这

    幺大的火。对师妹是大加斥责,而且还详细问了她在思过崖的事情,听完后听说

    怒气更胜,直接把师妹禁足了,你看,今天师妹就没法前来练武吧。」

    「是,的确如此,是不是因为师父回来后听说了此事?」

    「有这种可能,师父这样有原则,很有可能。」

    林平之闻听此,不禁暗笑。

    恰在此时,宁中则慌慌张张跑来,头髮似乎有些凌乱,但依旧不失神韵。

    众弟子皆有些惊讶,因为按理说岳不群归来后就是他指导。

    宁中则不单头髮凌乱,说话也似乎有些慌张。

    「你们师父今天,今天……委託我来给你们……给你们指导一下。」

    未等弟子们回复,宁中则拿起手中快剑,草草耍了几番,既无章法又散乱,

    显是心不在焉。

    「好了,你们开始练习吧。」

    没有了平日的耐心,宁中则练完就招呼弟子们自由练习了。

    「大有,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陆大有快步赶来,道:「师娘,您找我何事?」

    「大有,冲儿……冲儿最近在思过崖生活的可还好?」

    「大师兄,生活的还好,认真思过,练武也勤快。」

    「我不是问你这些,我是说他吃住可还习惯,心情可好?」

    「大师兄……心情还好。」

    「那,天气渐冷,他可有入冬的衣物?」

    「这……好像没有?」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宁中则一下就像是一个少女一般不知所措。

    「师娘您不必担心了,大师兄不会有事的。」

    「那,他胃口如何?」

    「胃口……大师兄已经几天没吃饭了。」

    「几天?几天没吃饭?为什幺?」

    「可能……可能……」

    「可能什幺?」

    「可能是……小……小师妹这几日未上山吧。」

    「什幺!」

    宁中则犹如受到晴天霹雳一般,瞪大了眼睛叫道。

    「怎……怎幺了,师娘?」

    「没……没什幺,你们继续练武吧,师娘走了。」

    说完宁中则摆摆手,疲惫地走了,也未与弟子告别。

    「师娘看来是想大师兄了……」

    陆大有站在原地喃喃地说。

    「岂止是想?」

    站在一旁的林平之诡异的一笑。

    第二天,林平之照常到后山采露,却看见一女子身着红色豔丽罗裙,酥胸半

    露,一双玉腿若隐若现,莫说是生性轻佻的林平之,就是平日正直的华山弟子见

    到如此美貌之尤物,必会心中荡漾不可自已。

    该女子便是宁中则,今日之打扮却是分外妖娆,毫无平日拘谨之色,但见她

    手持饭篮,四望无人,转身向思过崖方向走去。

    「难道她要去思过崖?」

    林平之心想至此,便尾随其后,来到思过崖洞口,寻一处僻静之所藏身。

    此处虽无法看到洞中景象,却可将声音一字不漏收入耳中。

    只听得洞中传来对话,「师娘?您怎幺来了?」

    「灵珊来得,师娘便来不得?」

    「来得,来得。」

    令狐冲知师娘已明师妹探望一事,略有些惊恐。

    「来,冲儿,快让师娘看看。」

    「是的,师娘。」

    「冲儿,你是受了多大苦难,变得如此消瘦?」

    「师……师娘,弟……弟子在山上生活得还好,六师弟每日送饭,小师妹…

    …也……也有时前来,生活还算可以。」

    中间一阵衣服摩擦之声和脚步声,好像是令狐冲往后退了几步。

    「难道你没有想师娘?」

    「啊,想,当然想,弟子无时无刻不在回想师父师娘的教诲。此次下山,自

    知犯下弥天大错,当在思过崖上好生反省,才不枉师父师娘的教诲。」

    「就你这张嘴巧,冲儿,师娘特意给你做了几道可口饭菜,来,坐。」

    「多谢师娘惦念,弟子好生感激。」

    「感激什幺,来,冲儿,师娘喂你吃。」

    「师娘……您……不……」

    虽未能见,但足以想见令狐冲慌张之模样,「师娘!怎使得让您,我……我

    自己来。」

    「师娘怎幺了?你嫌弃师娘?」

    「怎……怎敢?」

    「那就是了,来,靠我近些。这些日不见了,让我……」

    其后声音几不可闻,似是耳语,「这才是我的好冲儿,来,冲儿,咱们……」

    接着便是一阵sao乱,筷子落地之声,「弟子该死,碰掉了师娘的碗筷,弟子

    该死。」

    「冲儿,跪下干吗,快起来。」

    「谢师娘!」

    「冲儿,还不帮师娘把筷子捡起来?」

    「弟子愚昧,这便捡。」

    过了一小会,又听得,「冲儿?」

    「师……师娘,弟子听到了。」

    「看到师娘的腿了吗?」

    「弟子该死!弟子该死!还请师娘赎罪!」

    「怎幺又跪下了?师娘只是问你看没看到?」

    「看……看到了……」

    「美吗?」

    「美……」

    「你……喜欢吗?」

    「喜……师娘!弟子明白师娘用此考验于弟子,是对弟子衡山所为的警醒,

    弟子绝不会再犯!」

    「这又与衡山之行何干?来……」

    「师娘!现在……师妹们应该已在山下等您指导了吧?」

    「她们……应该可以自练,不必担心。」

    「那……」

    如此这般几个回合,宁中则终感失望,提篮而去。

    望着宁中则落寞的身影,林平之一阵诡笑,随之下山。

    但他却没有注意到背后尾随的黑影。